《寻星记》霞Oo虾

72、寻星之旅

　　戚恩早上起来，只觉得今天可真是个天清气朗的好日子。戚恩睡了一个好觉，神采奕奕地跑去找戚父，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戚父听完，先是惊讶于向妍居然让儿子花自己的钱，再者惊讶于戚恩异想天开想买马。“孩子，你打算买马？是，你会骑马，可是，要自己养一匹马，你需要好大的地方，好多的精力，好多的钱。”
　　“其实之前向妍提议我租或者买了柳叔叔那屋，那我就能够在那里搭个马棚，我一个人住，地方不需要多大。但现在是有点难办了……”戚恩犹豫了一下，说道：“养在家里行吗？我来照料，每天喂食、铲屎、打理、溜达，我在军营里都做过的。”
　　戚父有自己的顾虑，小儿子难得跟他提一次要求，让他拒绝吧，他不忍心。他相信戚恩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能把马儿照顾得很好。只是，买马的钱要向妍出，戚父自己答应不下来这事，而养马的钱也是一笔开销。“买马总不要用向妍的钱……”
　　听到戚父说这话，戚恩就想到了自己跟向妍闹矛盾的事，开来自己着脾性也是从父亲身上学来的。戚恩很坚决地强调买马的钱和养马的钱，都由向妍出，这是自己答应向妍的事，不能反悔。
　　戚父见他坚决，只能答应了。随后在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宣布了这件事。戚母听说这钱是向妍出的，大吃一惊，还问向妍到底有多少钱。
　　戚恩当然不能告诉她。
　　戚母在旁还想再问，被戚父一个眼神制住了。“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得的，这马买回来，休想着我会伺候！花我一分钱都别想！”
　　相比于戚母的扫兴，戚大哥是很赞同戚恩的决定的，他自己就当过兵，因为没接触过马，在经历了一个月的简单骑马训练后被判定为不及格，失去做骑兵的资格，只能做步兵，而步兵的级别更低，生活条件不如骑兵好。“这样很好，你多多练习骑马，等服兵役的时候捞个骑兵当当，还能轻松不少。我当时做步兵，还要轮值打扫军营卫生，可累了！”
　　闻言，戚姐姐也认可戚恩的决定，“那的确不错，这样吧，你要是没空养马，我来帮忙。”
　　有了哥哥姐姐的支持，戚恩满心期待着下一个休息日的到来。

　　又是一周过去，戚恩兴匆匆地跑去华富城军营里，请教韦瑞要去哪里买马，选马有什么要诀。韦瑞坦言华富城没有养马场没有马市，但他提议道：“好马难寻，你要是信得过我，把要求告诉我，我让人去找，找到了我让他直接把马拉过来，也省得你跑一趟。”
　　戚恩当然希望自己能够亲自去挑选一匹马，可听了韦瑞的说辞，他还是打消了念头。戚恩把钱给了韦瑞，请他为自己寻找一匹刚成年的马，最好是纯色的，白色或者黑色，相信这样的马，会更受向妍的青睐。

　　就这样又过去一个多月，戚大哥已经把柳千寻的旧屋好好装修了一番，婚期也定下来了，就在月中举行。
　　戚恩也得到了来自韦瑞的好消息，他要的马已经找到了。
　　戚恩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直接跟学校请假去了华富城与韦瑞会面。因着戚恩只需要一匹马，马商不会特意送货上门，所以马儿是跟随军营采购的其他物资一并到达的，时间也就耽误了不少。
　　作为一匹刚成年的马，与平时在军营里看到的马相差不大，甚至更为漂亮，毕竟这是戚恩特意强调的要求。通体的乌黑毛发，浓密又柔顺，它的体型健硕，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一看就知道是一匹不错的良驹。
　　戚恩还喜欢这匹马，一边上去顺它的毛发还一边喂它胡萝卜。
　　“这可是匹好马，要不是我认识人，那价格对方还不肯出手呢！”韦瑞显然也很喜欢这匹马，“打算给它起什么名字？”
　　“还得问问向妍的意见。”戚恩腼腆回答。
　　“得，这小小年纪就是个老婆奴。”韦瑞领了戚恩去仓库那儿，他们士兵领用物资都会到这里来，除了领用还可以购买，价格上会有一定的优惠，而且质量有保证。韦瑞让戚恩买一套马具以及两袋子马饲料，合马的胃口又营养，可当做备用，万一没时间放马吃草，也能顶上。
　　东西齐备了，韦瑞又让戚恩先在营里溜溜马，和马熟悉熟悉，别等一下骑马回幸运镇，马半路不干了，那就尴尬了。
　　这匹黑马被训练得很好，跟人的配合度很高，戚恩自己的身手也不错，两两相乘下，绕着军营外围溜了两圈，人和马都熟悉对方了。戚恩试着提速，马儿也能迅速反应，韦瑞远远看着放下心来。
　　当日，戚恩就骑着马拉着两袋子饲料独自骑行回了镇上，一路上来看热闹的人不少。因着他之前与戚大哥已经为马打造了马棚、马槽，那时候就有不少人上门询问，早早就知道戚恩要养马的事。这个年纪就能养马，还能一个人从城里骑着马回镇上，这次戚恩可谓是在镇上出尽风头了。
　　戚母一开始不乐意戚恩养马，可眼见着街坊邻里投来的羡慕的眼光，她就挺直了腰杆特意到家门口外面等候戚恩。戚恩这一回来，她就连忙迎上去，牵了缰绳要拉马走，偏她跟马不熟悉，牵绳的手法不对。马不高兴，扭着脖子昂头喷气嘶鸣，这马生得高大，戚母吓得缩回手，直嚷嚷：“这畜生犯的什么毛病呀！”
　　戚大哥忙上前一步接过缰绳，拍拍马脖子安抚了马。
　　戚姐姐也上去劝住了戚母。戚母见周围那么多人在看，收敛起一脸的不满。

　　戚家多了一匹马，这马本身不会制造许多麻烦，但它引起的关注度就多了。首当其冲的是戚母打起了马的注意，戚大哥婚期将近，戚母想让戚大哥骑马去接新娘子，这高头大马一骑，真的是威风凛凛。
　　都是自家人，而且戚大哥在军营里是学过骑马的，只是技术不过关没被选为骑兵，可基础是在的。戚恩当然不会拒绝，而是跟戚大哥每日晚餐后领着马望山上跑，让戚大哥多多练习。
　　两人一马的组合往往会吸引更多的人跟随同往，戚家兄弟不敢让其他人贸然骑马，但也不会阻止别人围观。不怪其他人大惊小怪，这镇上呀，除了每日来往华富城的马车夫养了马，另一个有马的地方是镇长家。马是个稀罕物，还特别贵，一般家庭不会费那个钱买马。
　　戚恩在学校不是个多受欢迎的学生，他样貌虽周正，可身高不凸出，家庭条件一般，学习更一般，还对外宣称要当寻星者，是以除了零星几个玩得来的同学，平日里根本没人在意他。
　　可自从家里养了马，围堵在他的周围的人不要太多，不是好奇询问就是说好话套近乎，希望借此能骑上一回马。
　　等戚恩真的摸透了‘黑豆豆’的脾气后，戚恩才敢答应亲近的朋友去骑一骑马。这‘黑豆豆’正是向妍给马起的名字，在戚恩看来这可不是一个好称呼，可是，谁让黑豆豆是向妍花钱买的呢？金主大人的意见总是要听从的。
　　仲言欢因着与戚恩关系好，骑黑豆豆的次数最多，也有他天赋不差的原因在。戚恩知道骑兵待遇高于步兵，自然乐意多教教仲言欢，以后参军，他们能分在一块就更好了。

　　戚大哥的婚礼不算隆重，唯一出挑的是戚大哥骑马接新娘子，新娘子也上了马，两人坐在马上慢悠悠地来到情侣雕像前许下誓言。
　　可能是忌讳着前两年向妍化星的事，这两年间本地人基本不会在雕像前许诺如果对方化星，自己愿意成为寻星者。而改为要与对方共度余生，不离不弃。
　　戚大嫂娘家人也避讳这个，千叮嘱万嘱咐让他们千万不能用化星寻星那一套，他们只好许诺与对方白首偕老，永不分离。
　　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戚恩不自觉地捏紧了星星项链，他倒不是睥睨宣誓人的怯懦无知，只是单纯地被触动到，很久之前的回忆了，他也曾与向妍一同在雕像前看到过一对新人彼此许诺。而此刻……是了，他们仍在一起。

　　戚大哥与妻子居住在山下，每日两人会回到戚家干活，说不方便吧，确实有点，但新婚燕尔的两人只觉得独自居住更舒服。这种甜蜜是戚恩体会不到的，他只觉得自己应该与哥嫂换个地方住，家里不够地方住的原因都在于他，他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便寻了空就去帮忙劈柴打水。戚大哥看出他的心思，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夫妻独居，没有旁人，真真是好极了。你现在还小，不懂，以后就明白了。”戚大哥故作深沉地回答他。

　　解决完戚大哥的婚事，戚母开始筹划起戚姐姐的，可准姐夫阿蒙还在当学徒呢，她就是再急也没用。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四季轮换，又是一年，阿蒙终于出师了，开始要为自己的家庭做打算。跟戚恩相同的是，阿蒙也是家中次子，否则他不会离开家乡去城里当学徒。阿蒙想回乡开玻璃店，奈何那里已经有老师傅了，他回去竞争不过。戚姐姐提议让他来幸运镇开，阿蒙到幸运镇考察一番，觉得这个镇规模有点小，需求量可能不大，然则附近的镇不少，距离又近，没准能与戚父、向父一般把生意做到其他镇上去，那养家糊口肯定是没问题的。
　　正好戚大嫂怀孕了，一家人正愁着呢，孕妇需要人照顾，再住山上就不合适了，原本打算腾出山上的屋给向妍住，现下阿蒙要来幸运镇发展，不如让阿蒙接下这屋，戚恩搬去阁楼住，戚大哥戚大嫂也回到家里住。
　　柳千寻的屋虽小，但圈起来的院子不小，要改造炉子加建工作室很方便，也不怕邻居来闹。毕竟武正被抓以后，他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一直没回来，也就不存在改建对邻居的影响了。
　　要是想住得更近镇中心一些，那房租价格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对方也不会答应租客对房子进行改建。至于购买屋子，这更是天方夜谭，阿蒙不说身无分文，至少也称得上家穷四壁，当学徒虽说包吃包住但工钱嘛，谈钱伤感情。阿蒙师父算是好了，给他每月半个正式工的薪水做酬劳。靠着这笔钱，阿蒙办了个简简单单的婚礼，他不会骑马，所以也不用黑豆豆撑场子。
　　戚姐姐结婚后，戚家的男人帮着阿蒙建好了工作间和炉子，阿蒙的玻璃店没过多久正式开业，一开始业绩不是很好，他就跑去其他镇上宣传，真被他拉到了几笔生意。阿蒙这下子信心大增，觉得再过不久他就能够买下柳千寻的房子，与戚姐姐和和美美地在幸运镇生活下去了。
　　戚家养了黑豆豆以后，黑豆豆就肩负起了帮忙送货的任务，不止戚家，向家的货物也归它管，后来阿蒙玻璃店要运货也要倚仗黑豆豆。黑豆豆成了三家人的宝，戚母欢欢喜喜地接过了照顾黑豆豆的活儿，也不说什么嫌弃话了。
　　当然，黑豆豆做得最多的还是戚恩的坐骑，戚恩每天都会抽空遛一遛黑豆豆。一人一马配合默契，有时候到山里溜一转，戚恩还能猎回一两只兔子山鸡什么的，戚恩的箭术突飞猛进，身量也因着这些肉食的填补蹭蹭地往上长。待戚大哥的儿子满月时，戚恩已经长高到戚大哥肩膀处，而此时的离戚恩十六岁生日只差三个月。趁着家人齐聚一堂，戚恩宣布了一个消息，他打算毕业后前往首都入读马克华帝国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