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同人--如果爱可以重来》延雅

9、Chapter9 · 只是朋友

　　一直陷入迷雾困境，毫无头绪的案件终于崭露曙光，多亏大家的细心挖掘蛛丝马迹，总结所有的线索，一个逐渐明确的方向显露了出来。

　　长时间如琴弦一样绷紧的神经总算可以小小地放松一下，现在就等着更深入细致的调查结果。忙里偷闲的Gordon一个人坐在餐厅中等着，今天难得约了某位大忙人出来。

　　“Sorry，我迟到了。”

　　斯文有礼的嗓音骤然响起，带着浓浓的歉意，Grodon抬起脸看着好友坐了下来，丝毫不介意笑着调侃道：“没关系，我知道大科学家可是很忙的。”

　　Kingsley无奈地浅浅一笑，端起水杯轻啜，突然想起什么，状似随意问道：“你们最近好像很忙，是什么CASE这么棘手吗？”

　　“诺曼集团的秦明森，你知道吧？”追溯起来，秦明森也曾经是温莎的学生。“他被人下毒，死在自己的office里面。”

　　“下毒？”

　　“是一种叫做氢氰酸的物质。”

　　“现在有头绪了吗？”

　　Gordon自信一笑，不得不夸奖一下自己的下属。“本来还不能确定凶手是谁，但是现在总算有了方向，如果我猜测没有错误的话。不过，说起来还多亏了犀利妹。”

　　“犀利妹？”Kingsley眼神顿时专注起来，望着Gordon的眼神显然希望能知道得更多。

　　“是啊。是她从监控录像里面发现一个可疑人物，这对案情有非常大的帮助。凶手很有可能易容成为一个六十岁的阿婆，以清洁工的身份进到秦明森的办公室下毒，当然我也知道这个假设未免过分大胆。”

　　“科学在不断的进步，可以创造很多奇迹，甚至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在欧美国家，人皮面具越来越被人所熟知，有局部也有全身的，制作过程非常复杂考究而且精细，仿真度高达99%，那个偷渡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一般人不会分辨得出来，凶手选择这种掩饰也不足为奇。”

　　“可惜，是人就会出错，都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即使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也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思及此，不禁笑叹。“到底还是女孩子心细。”

　　Kingsley一双温眸再次凝视着好友，想追问却无从说起，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瞒不了Lo Sir，只见Gordon戏谑一笑。

　　“放心吧，这段时间我留意到犀利妹就跟以前一样，还是跟PC他们有说有笑的，应该没什么事。”

　　“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很希望我们还可以做回朋友。”Kingsley歉疚低声道。

　　“顺其自然吧。这些事急也急不来，总要给彼此一个适应的过程。再坚强开朗的女孩子都很难过得了情关，一下子不可能说忘就忘的，你要多给她一点时间。也许等到她真的完全放下的时候，你们还会是朋友的。”

　　她过得很好。

　　Gordon说出来的这个答案，如他所愿——现在，她过的不错。听见这话，他应该感到松了一口气，感到安心，感到欣慰，那么，心里那重重一沉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更底下一样。

　　感觉，太多太多纷乱难解的感觉纠缠不休，难以厘清。

　　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多无法控制，无法解释，无法分析的感觉不断侵蚀理性思维？

　　也许……是因为担心吧。

　　他担心她还会不会流泪，一直无法忘怀她一双泪意朦胧的瞳眸，每一滴眼泪如雨滴轻叩心板，他无法不去在意。

　　担心她会不会没有人安慰，以她的个性一定会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收在心底不让别人知道，然后摆出一脸开朗的笑容。

　　更担心她的伤势，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地去看医生？

　　“对了，你知道犀利妹的伤势好点了吗？她去看过医生吗？”作为犀利妹的上司，Gordon每天都看到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才是。

　　“犀利妹什么时候受伤了？”Gordon放下咖啡杯，奇怪地问道。

　　闻言，Kingsley立即转眸直盯着他瞧，眼神很微妙。

　　“喂喂喂，Professor King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Gordon招架不住，很无辜地说道。“我看她没什么不妥，一直好好的，跟往常一样。你怎么知道她受伤？”

　　Kingsley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底的神色若有所思。

　　见他沉默下来，Gordon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过，可能是旁观者清的缘故吧。他总觉得看似断了的两人，中间仍然千丝万缕。

　　Kingsley从小就是冷静理智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每天埋首实验室做研究分析，认为世界万物都可以从科学的角度去解释，讲究逻辑，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分析透彻的，想当然尔，理性早已根深蒂固，坚若磐石，无可动摇，所以在处理最没有道理可言的感情之时，他还是以科学家的姿态去面对，去给对方分析两人的感情没有结果何必要在一起，实在冷酷理性得很伤人。

　　但是，由于在英国长大，从而培养起来的绅士风度让他对待任何人不论喜欢还是讨厌都谦逊有礼，不管做什么都会顾及别人的感受，细心体贴。

　　那么，关心前女友的近况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们的感情一个理性果断的选择分手，一个痛哭失声难以割舍。在这种情况下，过多的关心对彼此都不会是一件好事，对犀利妹而言更是一种煎熬。

　　如此一来，Kings看在眼里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那份歉疚只会不断扩大，两人就会陷入这样的恶性循环里面，挣脱不了。

　　“你，好像还是很关心犀利妹？”

　　闻言，Kingsley一脸不解，“为什么这样问？”有何不妥？

　　“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真的希望大家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如果你不想再看见犀利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痛苦，在这种时候不要表现出过多的关怀，不然很容易释放错误的信息，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紧接而来的，是再一次，更深的伤害。

　　关于这点，Kings怎么会没想到呢？分析能力那么强的人还是无法剖析爱情。

　　“错误的信息？”Kingsley还是不明白，在阅女无数经验丰富的Gordon面前，这位著名的物理学家还显得太过生嫩，或者当局者迷？

　　“如果我是女人，会以为你还喜欢我，我们有复合的机会。”Gordon干脆点破，一针见血。
　　Kingsley有一刻怔然，墨睫微微敛下，垂眸盯着面前深褐色的咖啡。

　　他并没有考虑到这个方面。因为他跟她原本就是朋友，现在又重新回到这层关系上面，而朋友之间互相关怀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是一个很善良随和的女孩子，没有心机不爱计较，对一段感情如此投入，可以毫无保留的付出。为了他会试着去穿裙子，就连约会地点都选在科学馆，甚至为了讨好他的家人想要放弃自己的理想。

　　他很感动，但是心里更多的是难受。眼看着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牺牲，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回报她。每当看见她遭受家人的冷待，甚至被挖苦、嘲弄，他真的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边是他朝夕相处三十年的至亲，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他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我可以不做警察，我可以不住油麻地的，我可以不和家人在一起！

　　那些都是她感情用事的意气之言，但是，他真的不希望她活在自己背后。

　　他实在不忍心看她这般隐忍，她没有必要承受这些，更不应该这样委屈自己。难以想象那个待人热忱，率直爽朗，富有正义感的女孩子变成名流阔太，活脱脱就像是失去自由，失去自我的金丝雀只能生活在华丽的笼子里。

　　那还是当初吸引他目光，让他喜欢上的那个犀利妹吗？

　　……是不是还喜欢她？他曾经也这么问过自己。

　　答案，无解。

　　现在，他只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