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可及》说书人_三千

59、心甘情愿

　　“Tony弟弟，景轩哥哥很好的，不是坏人的！”瑶瑶一看Tony害怕的样子连忙摆手解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坏人！”Tony害怕的眼神逐渐变成怨恨，小小的拳头落在莫景轩身上，“就是你总让妈咪伤心，让爹地不回家！就是你！大坏人！”

　　莫景轩看着哭闹的小孩子，无力招架，被小孩子莫名其妙的讨厌让他有些受伤，小孩子的力气能有多大，莫景轩没有反抗，可又觉得落在肩膀上的拳点有些疼。

　　不会的，莫景轩摇摇头驱散心里让他窒息的想法，宇昂今天已经回加拿大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呢。怎么太思念一个人，连个小孩子都觉得像他。

　　“不要打哥哥！”瑶瑶一看动手的Tony也生气了，小女孩拦在莫景轩面前，气的脸蛋发红，“哥哥不是坏人！Tony你不许打人！”

　　“就是就是！我没有认错人！没有！妈妈说过你是坏人！”Tony想起妈妈撕照片时候狰狞的样子大哭大闹，小孩子脾气一上来，哪还管什么，依旧冲着莫景轩动手。

　　莫景轩怕Tony伤到瑶瑶，条件反射的把瑶瑶收进怀里，小孩子打闹实属常见，莫景轩只想把两个小孩拉开再耐心劝劝。

　　可没想到怀里的瑶瑶突然反击，狠狠推了Tony一下:“你才是坏人！哥哥不是！”

　　两岁多的Tony被推了一下重心不稳，往后退了一步，可身后就是楼梯，小小的身体就这么歪歪的栽了下去……

　　“Tony！！！”

　　莫景轩慌忙起身去拉，却连Tony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世界上的巧合无从解释，却又偏偏带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让你无法脱身，之于莫景轩，似乎与陈宇昂，永远都在拉扯，或是开心的时候，一如悲伤的时候。

　　看着摔下去的Tony莫景轩的心脏骤然紧缩几乎忘记了跳动，松开怀里的瑶瑶向楼下奔去。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晕倒的孩子被一双大手抱起，然后，莫景轩看到陈宇昂那一张隐忍到没有丝毫表情的脸。

　　接着才恢复了听觉，莫景轩站在离陈宇昂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父亲在心疼的轻喊儿子的名字，“Tony，Tony……”

　　喊的他撕心裂肺，心如刀割。

　　宇昂，如今我们之间已是万丈深渊，我这辈子，都跨越不了。

　　宇昂，你还记不记得，有个人跟我说过，他的一切，是我。

　　宇昂，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你这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

　　多深的爱，也抵不过骨肉之亲。

　　莫景轩看着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的陈宇昂，绝望，无以覆加。

　　“啪！”

　　莫景轩脸狠狠被打偏，整个左脸几乎瞬间麻木，带着整个太阳穴都带着晕眩的耳鸣。

　　“莫景轩！你推的Tony！你这个混蛋！我的Tony……你怎么下的去手！我要杀了你！”

　　亲眼看到儿子从楼梯上滚下来的简雨柔，疯狂的近乎扭曲，那一耳光拼了命的打下去，她恨不得莫景轩去死。而再想对莫景轩下手的时候，手却被牢牢握住继而狠狠甩开。

　　左煜拉开简雨柔，身体挡在莫景轩面前，捏紧了拳护住身后的莫景轩，脸色同样冷的吓人，冰凉的眼神盯着简雨柔:“陈夫人，你自重。”

　　“对不起……”左煜身后的莫景轩轻声开口，“对不起……”

　　莫景轩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所有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可是却似乎都是他的错才解释的过去。

　　对不起……可是我到底哪里错了……莫景轩悲哀的看着陈宇昂，是不是从爱上你开始，我就全错了。

　　“雨柔。”陈宇昂喝住失态的简雨柔，抱起Tony，做着最冷静的判断，“急救”，然后大步迈上楼梯。

　　简雨柔对莫景轩留下一个恨之入骨的眼神后，匆忙跟着陈宇昂离开。

　　左煜回身心疼的看着莫景轩迅速肿起的左脸，连碰都不敢碰:“景轩，疼吗，走，我带你去看阿衍。”

　　“不要！我没事。”莫景轩拉住左煜，眼神游离又害怕，“我要去看孩子，孩子会不会出事……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的。”左煜双手托着莫景轩的肩膀，“我都看到了，不是你推的，事情交给我，律师会处理，不要担心。”

　　“孩子真出了事，律师也会处理吗！”莫景轩急得眼眶发红，“真出了事怎么办，那么小的孩子……”

　　“不会的，我们现在去找阿衍，给那孩子找最好的医生，这才几层台阶，不会那么严重的景轩，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莫景轩的眼睛亮了亮，攥紧左煜胸前的衣服，找到了一丝希望，小心的问:“真的吗，不会出事吗……”

　　左煜凑近莫景轩在莫景轩额上落下一吻，这是小时候左煜的妈妈安慰左煜的方式:“不会出事，相信我。”

　　温暖的气息让莫景轩变得平静，找回些安慰的莫景轩突然想起瑶瑶，松开左煜:“你去找宋医师，我去照顾瑶瑶。”

　　莫景轩走上楼梯，小小的孩子已经吓傻了，浑身发抖的睁着大眼睛满脸的眼泪:“景轩哥哥……我……我是不是……闯祸了……Tony他……呜呜……怎么办……”

　　“没关系，瑶瑶乖。”莫景轩抱起瑶瑶，“瑶瑶不是故意的，瑶瑶是为了哥哥，不怪瑶瑶，别害怕，妈妈在哪里，我带你去……”

　　左煜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这个笨蛋，什么时候会替自己想一想。

　　……

　　左煜拿着冰袋走进宋衍的办公室就看到失魂落魄僵坐在那里的莫景轩，眉头锁了锁又舒展开，走到莫景轩面前坐下。

　　看莫景轩那副紧张的要死的样子，左煜将冰袋轻轻贴在莫景轩左脸，率先开口:“没事，没摔到头。应该是陈宇昂原本打算走，结果那孩子突然生病了，就改了行程来了这。晕过去可能是惊吓过度又加上原本就高烧，别担心了。”

　　紧绷的精神瞬间放松，莫景轩身体一软被左煜小心托住，左煜换了个位置坐到莫景轩身边，半抱着莫景轩帮他敷脸，语气里恨铁不成钢:“看你伤的比那孩子都重，肿这么高，被打都不知道躲躲吗，疼不疼……”

　　“疼。”莫景轩老实的说，整个左脸已经辣辣发疼，左煜的冰袋稍微舒服了些，轻笑些动了下嘴角，“第一次没经验，下次会记得躲开的。”

　　“还下次！”左煜瞪了眼莫景轩，“以后在我身边呆着，没人能欺负你。这次……对不起，都怪我，应该在外面等着你的。”

　　“怎么会怪你。”莫景轩接过冰袋，“左煜，谢谢你。今天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要你的感谢有什么用。”左煜呼了口气，“景轩，为你做的我都是自己乐意，就像你为陈宇昂一样，就算逼自己不管你，可还是会转回来照顾你，这感觉你比我明白。”

　　“我明白……”莫景轩点点头看看左煜，“左煜，我想去看看Tony.”

　　“别去了。”左煜一只肩膀搂紧莫景轩，“去了也不会受欢迎的，你觉得陈宇昂该怎么对待你，孩子没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律师会处理好的。与其失望，不如在我这里找些温暖，我的胸膛可是无条件对你敞开。”

　　莫景轩抿嘴笑了笑，又有些歉疚:“左煜，对不起。”

　　莫景轩知道，这样不对，从陈宇昂那里受了伤，都是左煜在陪着他。可是孤立无援的他，没有左煜，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唉，怪就怪我命不好，偏偏每次都能碰到你落魄的要死的样子。”左煜吊儿郎当的托起莫景轩的下吧“啧，偏偏又不想看你难过的样子，能怎么办？”

　　左煜笑得纨绔，又极其认真，眼睛深深的看着莫景轩:“没事儿景轩，我呢，你肆意挥霍就可以了，我啊，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