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屋顶 ...
-
“师哥这一个月也进步太快。想想我半个月苦练悟道到现在与你也还是平手。”千璃远远拉开了距离站定，笑意盈盈的开口。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有惊讶的，她进步神速是正常，怎么卫庄可以进步的这么快，竟然没有丝毫落后于她，虽然一直打下去她可以保证自己的胜利。
这就是所谓的练武奇才吗，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悟透横剑术，等到两年后…
那时她大概还不如现在强了吧。
看来被卫庄超越，是迟早的事了。
卫庄顺势向前跃一步也收住了剑，站稳了打量她：“是师妹越来越弱了。”
是阿，她开始变弱了。
旁边忽然插入一道强劲浑厚的内力，她与卫庄同时反应过来向后跳开。
鬼谷子双手背在身后，微风拂过，衣袖翩飞，再加上一向严肃高深的面容，倒确实是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
“师父。”卫庄提着木剑向鬼谷子走近了，而后两道身影风驰电掣般的交汇在一起，不难看出一方纵一方横的对立。
千璃自己坐到旁边的树下观摩，她很少见到鬼谷子亲自出手指点，平常最多也就口头上讲两句。
——到底是世外高人级别的，没过八招卫庄开始有了败象，硬是又撑了几招才被打倒在地。
不过她猜这是鬼谷子为了指点卫庄故意放水的结果，不然随随便便一招必杀是绝对可以实现的。
鬼谷子没像平常一样站定，教育卫庄，反而转身攻向十分悠闲的千璃。
她也是这时候才看清鬼谷子手里拿的不过一根枯枝而已。
惊叹于他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实力，千璃匆匆向右一滚，没来得及观察后方是什么情况，先跑了拉开距离再说。
察觉到身后的破空声，她只好硬生生的在空中转了个方向拿木剑接下这一劈。
与指点卫庄不同，鬼谷子没有使出纵横剑术，连任何一套小剑法都没有，仅仅是劈、刺、挑、扫等最基本的击法——耐不住人家底子好经验老啊，一把枯木枝照样舞得轻快敏捷，飘逸潇洒的。
正面迎上去抵挡了两招，千璃就知道不行了，这样下去过不了五招就得趴，谁让她没练过什么厉害的剑术，剑术套路这方面算起来还不如卫庄。
打定主意转身又开始跑跑挡挡的想再撑一阵子，结果鬼谷子已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是一瞬间就近了身动作漂亮的一挑，属于她的木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身后的空地上。
“龇啦”木剑上竖直出现一排裂纹，这一挑的内力强劲如此——她又要重新削一把木剑了。
“小璃，这一战是要你知晓这基础的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是剑术之本。若你能耐心打好基础，哪怕没有纵横剑术这样高超的剑法来作引，也自能跻身绝世高手的行列。”
“而小庄。你想要击败纵这一方的目的太过明确，也太过急切了，须知道纵横本就是相生相克不可分离的，这样反而加速了自身的失败。离天暗还尚有些时间，我便在这里看你们练剑，开始吧。”
千璃原本想打完这一场就回去休息的计划也就这样泡汤，不得不先取了原本盖聂用的木剑来练。
都不知道为什么鬼谷子今天的兴致这么好，一直看到日落黄昏的时候，还默默的和他们在小厨房一起吃了晚饭。
“小璃，你与我来一下。”——大概这就是今天他留下来一起用晚饭的最大目的了。
于是卫庄只能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个人收拾了碗筷。
心平气和的与鬼谷子相对而坐，他正在把她的脉，这样也好，她对医术不太精通，就借鬼谷子的手来看看现在身体情况到底是什么样。
“外表无虞，内里却已经开始虚弱衰竭。你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吗？”
“…没有。”这次的情况还算不错，一年多才刚开始虚弱。
“你当真对此一无所知吗？”
“您就当做是不治之症，或是遗传病一类的东西吧。”
“看来你是知道的，异星究竟为什么会降临到你身上？”
问出来了？对上鬼谷子探究的眼神，千璃在想自己最近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没有，怎么鬼谷子这么快便直白的问出口了？
…不过听这问题，好像也不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以为她来到这里以后原主还能保留有自己得意识活下去吗？
“师父，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你让我知道了的那些。”心情霍然开朗起来，千璃的嘴角又重新扬起笑意，“不早了，您休息吧。”
径自起身走出了鬼谷子的屋子，迎着皎洁的月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
卫庄正在进行临睡前的最后一次练剑，猛地跃起朝前方狠狠劈下，只听到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是块挺大的石头，现在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收了剑转身抬头，恰好看见一轮皎洁的明月。
月亮的位置比往常都低一些，堪堪落在屋顶上方。他心念一动，提气跃起，轻轻稳稳的落到前方的屋顶上，然后…
愣住了。
他在做什么？就算跳上来了与月亮的距离也不会改变，更何况变近了又怎么样，他不是有闲情逸致赏月的人。
自嘲般的勾起嘴角，正准备再跳下去回屋睡了，余光突然撇到不远处移动的人。
距离不算太远也不算近，卫庄还是能清晰的看到那边所有景色的，包括正在自己院子里绕圈走的千璃。
往那个方向走几步，站到屋顶边缘，背手而立，卫庄生平第一次这样偷窥别人——这样算偷窥吗？
千璃还在不快不慢的绕着院子走，看上去像吃多了在帮助消化傻傻的样子和平时相差太多，卫庄一时间都没办法接受。
过一小会儿，千璃就进了房间，他还是能透过窗户看到她点了灯在看书，大概又是剑谱一类的东西吧，她总是看这些表面花哨实际上没用的东西。
很快，窗子被放下，他好像都能听到那“啪”的一声，而后屋子里的亮光也灭了。
不知不觉就在这里站了许久，卫庄皱着眉头轻轻跳下了地面，也回到自己屋子里熄灯上床。
——他还是不想思考到底为什么自己会在屋顶上“偷窥”这么久还不带疲劳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屋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