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长大之印象集》折竹知雪重

14、跟我走

　　白石考上了大阪大学，却休学低调的入了职网。
　　对于新人来说成绩算是不错。
　　越前接受采访的时候，有记者会问：“最近的新人白石藏之介，听说是大阪四天宝寺高中的学生，和越前你是同学，你们认识吗？”
　　越前笑：“是认识的。是个很好的选手哦，希望媒体朋友能多多关注。”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走这条路，但是既然是白石，她自然是要帮忙的。职网这条路不好走，能够有名人提携会好一些吧。
　　这几年在职网，她遇到过手冢，遇到过真田，也见到过偶尔来探望手冢的不二，龙马自然经常会见面，但是白石在职网半年多，她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他。
　　最近白石名气越来越大，在美国的一次公开赛上，她远远地看到了他，一身绿纹的白色运动装，清爽帅气，看不清面容。他的身边围着很多记者，越前想，如果不是身高的原因她也不会一眼就认出他吧。
　　白石没有看到她。
　　不一会儿，有记者发现了越前，结束了采访后，再看过去，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就像那年在迹部家，他梦一般的出现。
　　白石在职网待了不到一年，在状态正佳的时候退出，回到了大学。

　　越前：忍足？
　　忍足：是，越前，你在德国对不对？
　　越前：是的，怎么了。
　　忍足：迹部，听慈郎说他病重。
　　越前：啊？有这种事？他在德国吗？
　　忍足：是的，听说迹部伯父在他病后立刻就送他去了德国，但是他不会让人探望，你知道的。
　　越前：嗯，我试着联系一下吧。有一个人，我想迹部是愿意见的。
　　忍足：手冢？
　　越前：嗯，我是这么想的，他们似乎一直有联系。
　　忍足：……

　　去他看得到的地方，忍足，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何必去想曾经有多深情，再多空付的感情也只换来失败而已。

　　两年后，越前在法网的公开赛。世界排名首次闯入了top10。
　　比赛中，对方的抽球从她右肩扫过，她跌跪在地上。
　　白石家的沙发上，友香里担忧地看了一眼兄长，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3秒钟了，越前还没有站起来，镜头给到了她的近脸。突然，白石立起了身，紧紧地看着越前的眼。
　　友香里也跟着看去，那眼中，有难以察觉却又刻骨的厌倦和颓然。这是……
　　“啊！哥哥！”白石已经迈开长腿出了门外。
　　友香里喃喃：“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啊……真是的。不过，似乎是和越前前辈露出希望的曙光了哟~”

　　法国，越前枫的休息室门口，仍然和昨天一样铁桶般的围着成群的记者。
　　昨天在情势一路看好的战况下，越前枫突然跌跪在地，然后连连失误，让媒体和观众大跌眼镜。
　　越前枫静静地坐在室内，沉默着。
　　其实半年前她就心生倦意，只是最近，越来越难以克制。总觉得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经变了，心，仿佛不再在这片战场上。而昨天，竟然犯了那样的错误，这不像她。
　　“越前……”经纪人叫她。
　　又是来劝说她接受采访吧，可是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没有理清楚，怎么来安慰众人，不耐烦的说：“我知道了，但是现在的状态恐怕不行。”
　　经纪人：“哦，我就说吧，没听过你提过叫白石的人。”
　　越前一个激灵：“什么？白石？”
　　经纪人茫然：“是啊，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一个叫白石的人联系我，硬说是你的朋友，现在在巴黎，让我把电话转给你……”
　　越前挺直腰：“是，他是我的朋友，请帮我和他约个地方。”

　　会所里，越前穿着得体的套装，放下了发带，墨绿色的长发垂在背上，在光影中折射着若有若无的暖意。
　　是路过吗？一定是有事来巴黎，知道她也在，所以顺便联系她的吧。不然，以那么“节约”的白石，怎么会专门因为她的事情飞到巴黎来，而且事情发生才不到12个小时。他可能甚至都不知道她打了那么失败的一场比赛吧，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迷茫吧。
　　所以不能让他看低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她尽量使自己放松，使自己目光恢复以前的坚决和犀利，使自己看起来符合一个成功人士的标准，但是当看到推门而入的人时，眼中心中，却都填满了那丁子茶色的发，那难得带了担忧和焦急的黑眸，再没有其他。
　　看到他，才明白，这些年的追逐，不过一场没有意义的长跑，事到如今，才发现那尽头，竟不是自己的心真正想要的。
　　多年不见，白石已经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痕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越前枫克制住垂下头的冲动，迫使自己直面心中莫名汹涌的涩然冲击。最近似乎，特别情绪化呢。
　　可是白石没有给她伪装的机会，他直直地快步走到她面前，直到她眼中只剩下他的眼睛，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像要给她最强的抚慰。
　　“跟我走。”三个字，铿锵有力，字字温柔。

　　越前枫离开白石去职网的时候，曾问他：“你会等我的吧？”
　　白石平静地答：“不，我不会。”
　　越前：“请一定要等我。”
　　白石平静地答：“不，我不会。”
　　越前眼中已含泪，竟然，带了祈求：“白石……”
　　白石：不是已经做了取舍吗？所以，请放心地飞，不要顾虑到我的喜乐，不要背负我的等待。如果你想飞，我给你最广阔的天空。但是如果你感到疲倦，而我还依然愿意为你买章鱼丸子，那么，天涯海角，我会带你回来。
　　我会带你回来，越前，小枫。

　　/*白石其人*/
　　真的，相比于手冢的冷酷，相比于幸村的优雅，相比于不二的温柔，相比于迹部的傲娇，相比于忍足的性感，相比于真田的坚毅，白石是个像水一样平凡的男人，平凡到完美。

　　“当年，为什么要去职网？”
　　白石拿出一叠机票递给越前，她接过。
　　时间，都是她离开的那两年，起点都是大阪，有飞去澳洲的，有飞去德国的，有飞去英国的，有飞去法国的，也有飞去美国的。
　　“我从来不敢离你太远。因为我给你的天空太广阔，我太怕有一天你迷失在那个天空，而我找不到你。”
　　“我从来不曾离你太远，这些机票都是在你去过不久时的。去你去过的城市，看你看过的风景。”
　　“可是这些似乎都不够，你的生活太紧张，我的生活太悠闲。那年你回大阪，变了好多。”
　　“变了吗？我都没有发觉。”
　　“而且，你走的时候，就像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
　　“你去过站台……”
　　“嗯。”
　　“所以你就去职网看一看？”
　　“是啊，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呵呵。白石，这些年，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我们并不一样。虽然都是完美主义者，但是你的完美是向内的，你要求自己的心平静如水，不为物扰。而我的完美是向外的，我要求自己去挑战，去胜利。”
　　“到最后还不是要回来？”
　　“呵呵，是啊，你在自己心里织了一个天堂，不管我去到多远，总是想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