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菌博士的复仇》箱型水母

5、第四章 惩罚

　　苏兰特虽然性格孤僻古怪，到底也是个混迹于那希特政界多年的女人，她能感觉得到这个漂亮的少年内里是怎样的残暴狠毒。若是在她从前有能力独善其身的时候，她是打死都不会去招惹这样的人物的，然而现在她却是躲也躲不过去了。

　　茗洛看着这半死不活的女人躺在地上，只剩下皮包骨头的长胳膊长腿无力地瘫在地上，心里觉得说不出的恶心，表面上也就越发冷酷：“你想找死吗！”

　　苏兰特不回答，或者说回答也没有用。因为这惩罚她知道是免不了了，弄不好还会被打死送去制药。她虽然对自己的价值很有信心，但她对这为施维少年军官的智商很没有信心。

　　“说话！”茗洛朝她的肚子上踹了一脚。这女人就算是腹部也是皮包骨头的，好像那些肠子和胃都贴在了后脊梁上，干瘪得硌脚。

　　这一脚就算力量不大，也差点没把苏兰特踹晕过去。眼前一片空白，然而嘴角却勾起了诡异的微笑。

　　“真……真疼啊……”苏兰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是人类，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又保持在了半睁半闭的耷拉状态。

　　“疼就对了。”茗洛冷笑道，“懒惰的那希特人，我是不是该帮你长长记性？”

　　苏兰特没有应声，她恐怕只能希望惩罚赶快过去了。两个施维副官把她从地上拎起来，狠狠地往前一摔，令苏兰特被迫跪在茗洛的面前。未通电的电棍狠狠地敲在她的脖子上、肩上、手臂上，一直到腰上和大腿上，左一下右一下，然而苏兰特一声也不吭。

　　她并不是所谓的不折不饶，却是觉得这身体已经不是她的了。或许从这时候苏兰特就有些疯了，或许是一夜之间生活的天壤之别引发了某种精神疾病，她就这么冷漠地看着自己的血流到地上和泥水混合成恶心的泥棕色，脑子里竟然想到了不久前玛卡琳的血从光洁圆润的臀部流出来、流到那公猪一样的军官颜色发黑短小可憎的玩意儿上……

　　最后，她感到电棍通上了电，然后她被电晕了过去。

　　但是她还是醒过来了，也许是因为茗洛没有把电压加到最大。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了，环顾西周天色已晚，然而衣衫褴褛的那希特俘虏们还在被迫工作。苏兰特发现自己躺在货运车的下面，大概是哪个好心的那希特姐妹把她暂时拖到了这里，否则被某个施维军官发现她一直睡着，又得挨一顿打。

　　她发现整个建筑工地上只有那个穿黑紫色制服的少年有电棍一类的武器，其余的都配备打不死人的木质棍子。然而建筑工地并不是这个行星上的全部，她还看到了北面的俘虏宿舍（就是那一片每间不足8平米的小平房）和南面与之形成了巨大反差的整洁美观的已建成的施维基地。

　　苏兰特不禁想到，如果她们这些俘虏建成了新的基地，恐怕就要被送到其他地方，或者直接销毁了。她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中隐约闪烁的恒星，判断出这里应该距离幸存那希特人暂居地巨狸座VI的行星III不远。这其实是一个逃跑的好地点，不过她什么也没有。

　　苏兰特想起了她的红旗飞船，那玩意花了她半年的工资，但是变成了核爆中的一堆废钛。她曾经开着它带着玛卡琳去看过黑洞，从那次惊险的旅途之后玛卡琳再也不肯到银河系中心去了。

　　“哼，玛卡琳……”苏兰特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肮脏的黑色长发完全挡住了眼睛。她缓缓地向后蹭去，直到整个身体都从货运车地下露出来。她尝试着自己站起来，但是没有成功。乳酸已经在她的肌肉里聚集，但幸好被打出的伤口都已经开始结痂了。

　　扶着货运车的钢板，她终于站了起来，踉跄了几步，勉强找到了平衡。周围的军官大概都已经回去睡觉了，而那些失魂落魄的那希特女人们还在搬着东西缓缓地走来走去，仿佛一只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在工地上徘徊着。没有人注意到苏兰特已经醒了，所以她直接走出了工地，回到自己的小平房里。

　　蜷缩在冷硬潮湿的床铺上，苏兰特没有换上丝质的睡衣，没有亲吻玛卡琳的脸蛋，也没有抽一根猎户牌的雪茄，直接进入了天堂般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