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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不得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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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蓝之泪。
相传神界的神女因同魔界的魔相恋犯了天条受到父神的严惩,魔被冰封在极北的阿鼻地狱,神女纵身一跃跳了诛仙台后化成了一滴泪石,名为月蓝之泪。
月蓝之泪不过铜子儿大小,周身散发着白色银光,只在新月之时散发出紫蓝色的光芒,故名为月蓝之泪。
岁月沉积,日月轮换,月蓝之泪辗转到了狐族的手里,后不晓得何因狐族销声匿迹,仅剩素落谷一支鲜有狐迹保管着月蓝之泪。
人们更多听闻的便是素落谷的圣女同月蓝之泪的故事。
相传月蓝之泪由素落谷的历代圣女守护。江湖中更是传言月蓝之泪是块神奇可实现任何愿望的泪石,功名利禄的现世谁都想得到许下心中所愿。
是以造访素落谷的外人非常多,前往的人却无一例外全消失在了素落谷。自上一届圣女伽罗携着月蓝之泪销声匿迹之后便再也没有月蓝之泪的消息,直到先皇后仙逝,人们在移棺之时,发现了其额间的曼珠沙华的印记,才晓得这位神秘的先皇后便是传闻中的素落谷圣女伽罗。
奈何先帝去的早,二人的孩子中,先太子遥珥年幼夭折,随之仅剩下的血脉莲公主踪迹不明,是否存于世上皆未知,故月蓝之泪又失了下落。
为了心中所愿,人们对泪石的向往有增不减,当朝皇帝遥真为了守住江山,对外界谎称手握泪石,故所有人都以为泪石存于皇宫之中。
以上便是关于月蓝之泪的所有信息。
除了泪石,守护者圣女也有个有趣的传闻:相传素落谷每代的圣女因掏心血滋养泪石故而每代圣女的寿命均不超过二十,随着日新月异,泪石不再需要心血滋养,然短命的缺陷却牢牢控制着圣女后代的寿命,故而皇帝遥真为了拿到真泪石,不得不加紧寻找莲公主的下落。因为再过个两三年,莲公主便年满二十。
为了找到莲公主,遥真私下里派了江湖帮派追风网的人追查,查到天龙门的当家人曾是皇城护卫大内双龙后便断了讯息。一方面天龙门实力过硬,遥真有所顾忌,另一方面是大内双龙均称当年失去了莲公主的下落,遥真三番五次的求证后不得不信。
为了得到泪石,遥真不得不抛砖引玉,将假泪石流传江湖,只为寻到有心人得到关于公主的消息。
……
太明湖。
夜歌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周身散发白蓝光芒的少女,一脸的惊诧。同样,看着紫色瞳孔的有着新身份的小弟,龙翎也很惊诧。之所以锁定少女并在意她,不过是她同宁澜酷似的神情,那时他并不晓得眼前这个少女什么来头,只当她是街上不做正经事的小混混,跟在她身后不过是为缅怀宁澜找避风港。
料想就是那么不经意还真让他找到了再世小白。白蓝色的光芒闪烁若星辰,夜歌知晓那是神女的神元受到召唤后发出的光芒。
前有龙吟惊心,后有兽鸣动魄。
龙吟才过去没多久,来自野兽的咆哮响彻大地。
魔兽,早在千万年前便从大陆上销声匿迹,世人只当魔兽早已灭绝,未曾想于百年难得一遇的九月初九于大陆上的太明湖现了身。这会否再告诉世人:魔兽回来了?
不知情的人只当又来了神仙,天降福瑞,神仙视察民情,是喜事。可晓得点历史的人都知晓魔兽残暴凶虐的脾性,心中不禁恐慌起来,甚至就要作势拖家带口的跑路。然人太多,路太拥挤,加上官家拦路,根本无处可逃,只得原地求菩萨告姥姥的磕头保命。
由于受了伤,在完成攻击使命后的魔兽御被夜歌召唤回了魔兽空间好好修养身息。御的现身彻底打破了人们的安宁,仙气缭绕,结界里狼藉片片,令在场的百姓们十分恐慌。
白映寒看着源源不断的气息流入结魄灯,眼底的激动甚是深沉。很快,再无气息传入,白映寒一挥袖,书生被安安稳稳送入岸边躺靠在一旁的假山上。
龙翎替代书生转眼来到白映寒身旁。
夜歌早已失去了耐性,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一只手直接指着龙翎道:“神元分散?”按说神迹逝去后神元为了保护神的存在通常会聚集在一起,换言之,只会存在于一个人身上,分散的越多神元越虚弱,按说有了白映寒的保驾护航神女的神元不应该如此脆弱。
嗯……嗯?
龙翎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一脸不明所以然。
此刻,夜歌经历了狂喜与狂怒,心神早就在崩溃抓狂边缘,自然顾不得自己以歌未央身份时候结下的友情。他的眼里心里只要一个答案,一个能与不能,是还是否的答案。
“很奇怪?”月的一头金发在夕阳的余晖下甚是美丽,美丽之余却令人挥散不去面容的清冷。仿佛她同世界都友善,却同世界都无关。
“泪石在她手上?”夜歌没心情同旁人言它,因他晓得这一代的圣女之女手里有月蓝之泪,只是时限将至,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多一分放任便多一分变故,变故多了会不受自己掌控,脱离了掌控,他连能不能再靠近月蓝之泪就难说了。
“你对于我们其实一无所知,不怪你不知。”红魅轻笑道,余晖撒落在月牙形的耳坠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
夜歌没好气道:“我打小就在听你们,你们是看我长大的,难道我还不晓得你们吗?”多少年的岁月里,他听着他们和她的故事,如若不是她早已消逝,他甚至觉得她是活在他身边的活人。听了那么多,难道还不了解么?
“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晓得。”白映寒手指轻轻一点,结魄灯便停留在了半空中,手再一挥,龙翎的衣袖自动撩起,露出了原本被遮掩得十分隐秘的印记:曼珠沙华。
一朵血色的曼珠沙华妖冶的绽放在她的手臂上,竟令人联想到了漫漫忘川河两岸云火一般忧伤的花海。
“我知道她是谁,伽罗的孩子。”夜歌不耐烦的言道,仿佛看腻了一般的移开了目光。关于对面这个女孩是谁他不在乎,便是她有着神秘高贵的身份都与他无关。
“不,你不知道。”月淡淡道。银冀眉头微皱,他晓得此时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很想阻止接下来白映寒的话语,但又不能,只因他晓得人神有别,六界有道,神有神的规矩,人有人的规矩,似白映寒同君颜那样六界之外的存在也有他们的命数,如若不讲清楚,坏了规矩,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将是他们所承受不了的。尤其今日还是百年一遇的六星连珠,受关联的机遇不似往常。既然阻止不了,那就一起承担。
“你,你们……”慌乱中龙翎立马拉下了自己的衣袖挡住了印记,甚至很是埋怨的瞪了一眼白映寒:“你怎么能这样,不晓得礼义廉耻么?”
“孩子?”月说着走向了龙翎,将她的衣衫整理好,拉着她朝着岸边走去:“方才听到哨声,是你的伙伴吧?咱们先去,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处理。”
不晓得为何,望着月的眼睛,龙翎愣是说不出一个不,只好随着对方的步调一步步走向了岸边。纵然心里想计较,话到嘴边终究咽了下去。
见龙翎被月支开,夜歌冷笑一声:“我迟早会得到泪石!”
“说的不错”,红魅轻声说道,却在下一刻施了个术困住了抬腿就追的夜歌。“你可知我们不会袖手旁观,有我们在一天,你便得不到泪石。”
“不!”夜歌近乎疯狂的呼喊道。那是宁澜的命,亦是他的命!周围的湖水因他而明显波动,好似煮开的白水四散开来。
“你放手吧。”良久未有动静的银冀说道。微风吹拂着他的鬓发,却拂动不了他眼神中的坚毅。黝黑的皮肤,发亮的光色,不难看出男子的血性,固若磐石的身躯不断发出强大的气场,好在夜歌与他打交道多年,怕是换了个人稍有不慎便会招架不住。
受困的夜歌使劲全身力气也无法撼动术法一二,拼尽全力的他累得直喘气流汗,捏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使出全身解数却被牢牢捆住动惮不得。
碧绿色的水面不再平静,一切都随着夜歌的躁、动而上下翻腾,最终回归平静,一切又如同未发生一般的净如镜面,上面落满了断枝落叶。
不该是这样,他们不是最喜爱澜儿的么?他们不是也盼着他能找到医治她的法子吗,现下他只差一步,就一步,澜儿便可同正常人一样行走听雨看海说笑,为何要拦住他?为何?!
“月蓝之泪……”白映寒淡淡望着充满仙气的结魄灯,仿佛在灯芯内看到了一白衣少女翩翩起舞,滑稽的模样,僵硬的动作,仍能令他嘴角上扬:“不单单是她的神元,还是狐族众生灵的保护伞。”白映寒用手轻轻触碰起舞的人儿,不想却在下一刻时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起舞的一刻他才感到自己还活着,还会心疼,还会期盼。
“你想利用泪石许愿恢复宁澜的一切,却会毁了整个素落谷,没有了泪石,素落谷乃至整个狐族皆会消亡。你想得到的泪石正是素落谷的命脉!没有小白的守护,你同你的澜儿早就死了。”红魅冷眸解释道:“宁澜受伤是天命,你想逆天?不可能。”
白映寒接着道:“历代圣女用心头血滋养泪石,狐族的命脉早就同泪石不可分割,狐族尚且如此,何况区区一个素落谷。”
“许过愿后,泪石便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没了小白的神力支持,素落谷怕是撑不过一日。你以为素落谷万千年来的平安是怎么得来的?”银冀冷言道:“就算赌上整个狐族,你也想要得到泪石吗?”
“怎么会这样?”夜歌怔怔不敢相信亲耳听到的事实。
一滴汗水滴落如湖,荡起千层波纹。
如此一来,他该如何恢复宁澜的健康?怪不得聂寅那般想得到泪石,原来他此番前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的野心做嫁衣!聂寅哪里是为了他们,分明就是想要控制整个狐族!
来到中原,他不单单为了宁澜,还带着聂寅的使命,一个面上全是为他们好的使命,却不知晓稍有不慎,毁掉的可不仅仅是聂寅的野心,还有素落谷的众生灵,还有,她,宁澜。
“泪石从来不属于素落谷”,红魅淡然道:“就连我们亦不是泪石的主人”,她淡淡舒口气,仿佛掀开了历史的洪流一般艰难道:“月蓝之泪里的月是十万年前的血月……总而言之,除了小白,没人能是泪石的主人。”提及十万年前,她眼眸低垂,奇怪的神情一闪而过,仿佛方才是错觉,她一直是现下这番烟火不食的清淡模样。
十万年?别说十万年,便是百年前也与他无关……念及此时他愈发觉得同这帮活了不晓得多少年的老妖精讲理才是最大的错误。正要开口终止他们的万万年,却被银冀抢了先。
“或者这么讲”,银冀玩味的眯着双眼,透出的神情冰冷而无情:“是聂寅告诉你有了泪石就能治好宁澜的?”
聂寅?
是了。
虽不是他直接同自己讲的,却也不差分毫。那日是他无意中听见聂寅同属下派命时透露的,所以他才自告奋勇的领命来到东土,想来聂寅不过是对自己演了出戏。他素来晓得聂寅的野心大,素来晓得他不是个温善纯良之人,素来晓得众多弟子中他最不中意的便是宁澜,素来,素来,那么多的素来,他怎么就看不穿?
念想落空,夜歌眉头紧皱,为了挣脱出来甚至同术法硬碰硬擦出了血痕。冒出的血珠滴落湖里来不及晕染开便被游过的鱼儿一口吞入腹中。
红魅走近他,不动声色的加紧了术法,她是太晓得聂寅这个老家伙的能耐了,每出一次任务便会对任务人下一次咒,任务失败,负责任务的人也会跟着丢了性命。老家伙年老心不老,每次下的咒都不一样,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给出相应的咒,虽说如此,但每个咒的目地均会致人死地。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肝火的好,不然你的小命儿可就没了。”念在他同他们多少有些情分,红魅拿出了一颗黄色药丸送进夜歌嘴里,想来聂寅算盘打得真精:夜歌本身就跟素落谷没关系,派他出任务一来可以避嫌,二来就算出了事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三来他爱宁澜至深如此定会拼了性命抢夺泪石。好一个狡猾的老儿,好一个痴情的傻小子,好一个无缝的计谋。
事实上聂寅骗了他,想来老东西要的是整个六界的统治权,权力到手,自然不会在意区区一个狐族的生死存亡,这才骗他。这样的夜歌,当真傻得够可以。
“传言月蓝之泪可实现所有愿望,真是可笑,真实的泪石不过就是一块石头,许愿什么的皆为假话,那上面只有小白的神力,超过神力范围的愿望根本不能实现。”白映寒淡淡接着言道:“泪石的唯一能力便是掌控着千万狐族子孙的命脉。这点,聂寅也不确定,你不过是他做实验的傀儡罢了。”
聂寅令夜歌相信月蓝之泪无所不能,这才让他着了魔。实则哪里有无所不能呢,君颜为了小白耗尽五万年心血照样无可奈何,所以说,有欲、望的人都太经不起诱/惑。
夜歌,终究太年轻,经不起花言,更看不破人心。
望着渐渐远离的白蓝光芒,夜歌心里似有若无想抓抓不到只能眼睁睁望着它离开的感觉令他怅然无奈,他不是不想挣扎,而是晓得对方的深浅,知道自己的能耐,若是硬碰硬不出一招他就能提早见冥王。
当一个人软硬皆无用之时,便开始绝望。好容易搭乘的天梯却在最后一步坍塌。坍塌过后是冰冷的空。
“那……”未等夜歌开口讲完,银冀不耐烦的转过脸:“无能为力。”
“我有办法帮宁澜,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白映寒面无表情道。他实在赌不起关于她的任何细节,现下唯有稳住夜歌不让他有任何捣乱的机会她才有可能平安。
“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万个我也答应。”夜歌想也不想回道。他怎么会忘记白映寒是神呢,既为神自然有神力,神力无所不能,自然会有法子救治宁澜。想明白这层,他狠狠舒了一口气,整个神台均清明起来。
“我要你从龙翎的生命中消失。”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
觉易认为人之为人必有其命数,轻易改变命数便会造就另一个命数,是命还是劫,命劫命劫,根本挡不住,这是觉易为仙得来的感悟。
这个感悟也同样影响着白映寒,五百个轮回,他不是没试过,失败了一次再来一次,失败了又再来,历史的教训,身上数道天劫鞭打后的痕迹令他不得不屈服命劫之下,尤其他身处六道之外,更不可轻易改变命劫。
天地之所以长存,万物皆有定律,一旦定律打破,天地必将毁灭。
我晓得同你的路漫长且不顺畅,面对你,纵然我有千万般的能耐却无计可施,奈何,奈何。奈若何。
于是此生的白映寒选择了化身为人,同样度过短暂的百年,以人的身份接近龙翎不过是为了缓住她体内的泪石,须知泪石这东西敏感的很,稍有不慎令其感受到任何神迹均会有变。
虽经历了生老病,隐藏了一身的神力,但能见到有小白神元在身的她的生老病,他是满、足幸福的,十数年太短暂,稍纵即逝,就算如此,他也乐得与她生生世世。
五百次的忘川探望才换来今生一次的回眸,他,真真输不起。
此生他为了不改动司命簿上的生老病死,故意化作人身跟在了觉易身边,初见她是在多年前的皇宫里,那时候她经历了身边亲人的生死很是伤情痛苦,为了成全司命簿上的所言所写愣是按住了一颗强烈想靠近安抚她的心只与她做路人。
觉易不晓得他是什么来头,自然猜不到他便是五万年前跳下诛仙台神迹消失的君颜,只把他当徒儿一般带大,故觉易晓得的是他的徒儿对当朝下落不明的莲公主的情,是以他被安排下山寻公主,当他辗转反侧遇见转世小白之时他的心里是踏实幸福的,一切都在按着司命簿上的变动在变动,他没有参与任何神迹进来,自然不会对她不利。
八年前她身着一身白衣头戴白色簪花时他便能做的自然,八年后再次见面他亦能如此。
晓得这一世她的命途本就坎坷不平坦,他只是竭尽他所能的给她些许温暖,只是上一次她意外落水时他实在不忍心救了她一次不晓得崇尚会怎么算了,不晓得司命簿上会不会有变动。
跟在她身边,纵使心里再想靠近再想相认,他均不理会,强忍着一颗热腾腾的心愣是冷眼冷面跟在身侧,只是她不晓得,在她课堂安睡之时有一个人眼不看心看的在关注她,在她混混游街的时候有一个人在默默地钻司命簿的空子帮她善后。
这些她都不晓得。
不重要,只要在她身边就好。
望着她同小白一样的眉眼明媚,他甚至会把龙翎当成了小白,因他晓得小白若是醒来,用的便是她龙翎的皮相。
……
然,情非得已,他取代了那个本来拜觉易修仙的孩子的一生,给了自己一个意外的惊喜。那孩子不过才学会走路便落下了悬崖,他碰巧路过救下了他,得知他是觉易钦点的徒弟于是替换了他,化作他的模样踏上了白云慈。
一切的一切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不晓得会否是崇尚念及他们未完的情分特意给的恩典。
“若我的所作所为会犯了命劫,那么你又该如何?”夜歌不客气的指着白映寒,声若寒冰。同时打断了他的回忆。
“顺其自然。”白映寒淡淡道。
他太累了,漫长岁月里的等待令他疲惫不堪。心若枯竭,若不是强撑着一颗想要同她一起的心,他怕是早已化作千山万水安眠于世。十数万年的岁月漫漫,他早就看透了生死病老离别。
见夜歌一副心不服口不服的模样,白映寒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你若强行如此这般,我便不会坐视不理任由你乱来坏了她的命劫。”恩威并施,若夜歌执意,他甚至做了出手的准备。
望着远处的素色身影,白映寒不禁唏嘘:尽情的笑吧,尽情的闹吧,尽情的过你的青葱岁月,毕竟若是没有笑,苦难来临之时便不会难过。
……
那夜他熬不过她的执着打开了木门,却瞧见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她,见门开了她连忙忍痛愣是爬了起来,淡淡余光中她冲着他笑,露出了一口标志性的大白牙。
一如此时远处她的模样。
跳下诛仙台的那刹那,他告诉自己,永生永世她便是他的命。
……
印象同现实重合,仿佛龙翎便是那个活泼爱钻牛角尖的司命,从来都是她在改写编造着别人的故事,自己的命运却被牢牢扣死在一个苦字里,这一世就让他做做主给她一个不一样的年岁,让她能一直笑,一直吵闹。
就算天理不容,就算命谱里的她一直苦哈哈,他也想给他一个微笑。
这是他欠她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管,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再执意如此,怕是她醒了,你就没了,到时我们怎么跟她交代?”银冀顺手拍下白映寒想要改写天命的动作,在他看来君颜不是什么坏人,还不至于见死不救,再则,他是她最看重的人,银冀不想他们他们没有如果。
他觉得,关于君颜的过错,得等她醒了,让他用永生补偿。他亦认为,他还是没有力气去违抗她临走时候安排给他的命令。
关于小白,关于君颜,他觉得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