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人物》安江

15、公众人物的荧屏与生活

　　凡事有得必有失，齐敏虽然把时间都节省给了杨燃，但却给同事们留下了个不合群的印象，到现在，剧组工作之余大大小小的聚会，齐敏几乎都没参加过，眼看大家在休息之余都聚在一起，唯独远离了一个薛齐敏，娄姐有点坐立不安了，照这个趋势下去，怕连导演都会不待见齐敏。
　　“人家都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怎么就孤立了你？哪里还像个女一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群演在待戏。”娄姐特意找到齐敏的休息室。
　　“她们不愿意搭理我，我干嘛要凑上去，不是自讨没趣吗？”齐敏倒不以为然，玩着手机。
　　“能告诉我为什么把人缘混成这样？一部戏的女主角居然没人理，我很好奇其中的缘由。”娄姐一把夺下齐敏手中的手机，语气也加重了。
　　“我怎么知道，我从来都没得罪过她们，最多就是私下里和她们没有交集，不熟呗！”
　　“别人都熟，就你特殊？人家聚会的时候没叫过你？还是你故意耍大牌？”
　　“拜托，耍大牌？我够资格吗？我就是从来没参加过她们的活动而已。”
　　“为什么不参加？”
　　“没时间。”
　　“时间呢？我看过你的行程，再忙也不至于一次聚会的时间都没有吧，你知不知道你的口碑现在已经开始走差评了，就连导演都不乐意了，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断自己的路？”娄姐为齐敏目前的处境担忧。
　　“人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着，我演好我的戏就行了。”
　　“你再这样，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很快就会没戏演。”娄姐真的怒了，瞪着齐敏。
　　齐敏意识到自己的这段任性言论惹到娄姐了，娄姐真的气大了，齐敏还算聪明，不再顶嘴。
　　“你是不是把时间都用来约会了？”娄姐一猜一个准。
　　齐敏依旧沉默，默认。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接下来剧组的所有活动你必须全部参加，以后休息时间我也会盯着你，你别逼公司要求你在爱情和事业两者之中二选一，不想面对这样极端的选择，就最好拿捏好两者的分寸。”娄姐放下齐敏的手机，投给齐敏一个犀利的眼神，走了。
　　齐敏半天一句话没说，大概既生气又郁闷，自己做错了什么？实在想不通，或许自己什么错都没犯，只是违背了什么而已。
　　杨燃等待着齐敏回家，但齐敏始终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以后的日子肯定不能频繁见面，今天娄姐的过激反应算是让齐敏彻底明白了，艺人的很多很多事情都不是自由的，总有那么多的不可以。
　　“亲爱的，什么时候回家？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就能搬家了。”杨燃难得主动催起了齐敏，实在是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现在真的很忙，可能近期都没时间。”齐敏有苦说不出。
　　“本来不想催你，知道你忙，可是我的同事最近都在催我了。”杨燃也是左右为难。
　　“实在不行，你就一个人先搬吧，叫上你的同事一起，乔迁之喜不要总是一拖再拖。”
　　“你不回来，就我一个人？那还有喜吗？就光是搬家了。”杨燃似乎不太乐意。
　　“听我的，先搬吧，我不参加也好，省得你的同事认出我，也是件烦心事。”
　　“你介意我同事认识你吗”一句随意的话引起了杨燃的兴趣。
　　“我不介意，我怕你介意。”齐敏突然也为这句话敏感了起来。
　　中间空白了几秒钟，两个人都没说话。
　　“那好吧，我就一个人办了，你好好工作，下次回来直接住新家。”杨燃主动结束了这个略带尴尬的话题。
　　“嗯，搬家的喜庆我能感受到，等于间接参加了，你把家布置得温馨点儿啊，这样我回家就能感受到家的温暖。”齐敏努力平衡杨燃的内心，确实两个人的小窝筹备了那么久，乔迁那天却少一个人，实在是不合理。
　　杨燃还想再说点什么来着，齐敏就要挂了电话，开工了，又要忙了。
　　多少次了，杨燃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总是失落的。
　　杨燃开始给朋友、同事打电话，择日不如撞日，一个人搬家也没太大的讲究了，就明天吧！
　　第二天，杨燃的几个男同事就率先到了杨燃家，说是帮忙搬东西、收拾，其实这几个哥们就是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凑凑热闹。杨燃作为他们当中第一个在上海的有房一族，哥几个早就把他吹捧上天了。
　　“燃哥了不起啊，这以后就是有房一族了，还升了职，老实说，你这是在哪儿烧的香火。”小米永远是公司最活跃的那一个，到哪儿都能开得上玩笑。
　　“寒山寺。”杨燃也是个解风情的人，说啥配合啥。
　　“哥几个组团去苏州吧！也沾沾燃哥的喜气儿。”小米说着还拉上别的同事，有小米在的地方一定不会少了热闹。
　　“燃哥，嫂子呢？怎么半天没看到？”突然，小米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她出差了。”杨燃心里支支吾吾，出差算是个合适的理由吧，齐敏常年在外地和出差也差不多。
　　“不能够啊，今儿搬家她出差？”
　　“那没办法，工作要紧，再说等我都弄好了，她回来住得舒服，不是更好？去，把那个箱子搬给我。”杨燃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下去了，只能尽量避开这个话题。就是怕这个尴尬，杨燃特意把齐敏的照片都藏起来，就是怕被同事们看出来点什么。
　　小米这个没心没肺的，也没当回事，今天就是来蹭饭的。
　　大伙正忙着，那些女同事们也陆陆续续到了，人群中，杨燃突然发现了柴晓，实在意外，因为杨燃根本就没有通知柴晓。
　　“杨燃，你太过分了，都不拿我当朋友，要不是小米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连你升职也没通知我。”柴晓上来不是道贺，而是抱怨了一番，也可以说是诉讼一下自己的委屈。
　　杨燃反而不好意思了，半天回不上话，自己确实纠结过这个问题，本来想通知的，可是一想到柴晓对自己那份理不清的感情，杨燃就动摇了，还是不请了。可是即便这样，也没用，该知道的，柴晓一样没少。
　　看到杨燃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柴晓真实哭笑不得，开了句玩笑轻松化解了这场尴尬，“虽然自打离职了我就没和你联系过你，但你可不能贵人多忘事啊，我们这些人以后还要靠你带我们混啊，杨主管。”
　　同事们嘻嘻哈哈，谁都没把柴晓的这段表现当回事，只有杨燃和柴晓自己知道这其中的情谊，杨燃眼里的这位普通朋友有多在意杨燃的每一件事，今天，柴晓的手上还有不少业务没处理，但都先推到后面了，因为今天杨燃搬家。
　　大家都在帮着杨燃收拾着，尽快收拾好就能尽早去吃饭，尤其是柴晓，特别上心，环视四周的眼睛似乎还在寻找一个人的踪影，没看到，她也大概猜到了齐敏现在应该在外地，这里面，也就只有柴晓一个人知道杨燃身边的那个酷似薛齐敏的女朋友就是电视里的那个大明星，薛齐敏。
　　“燃哥燃哥，我看到嫂子了。”突然，小米大声喊道。
　　杨燃居然真的走过来了，还真以为齐敏赶回来了。
　　“哈哈，骗你的，还真信，电视里在放薛齐敏的新闻，咱们的嫂子酷似她，耍你玩呢？”小米大声傻笑着，这个时候的他完全不知道电视里的这个酷似嫂子的明星就真的是燃哥家的嫂子。
　　“最新消息，著名演员薛齐敏在拍新戏期间被传出和男主角假戏真做，一吻定情……”电视里正在播报着齐敏绯闻，伴随着主持人语录的图像就是齐敏和男主角接吻的剧照。
　　杨燃并没有当个玩笑，他怎么可能觉得是个玩笑呢？这个重要的人在这个重要的日子以这样的方式和杨燃出现在这个新家，杨燃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看这么认真？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看，小心嫂子回来抽你，看别的女人这么痴情。”小米继续着他的玩笑，在他眼里，这也就真是个玩笑而已。
　　大家都在看娱乐新闻，而杨燃却不能当于己无关的新闻看，那一张张吻戏的照片，看得杨燃眼睛疼。
　　这里，只有柴晓看出了杨燃的内心，估计在流泪，还是在滴血。
　　新闻放完，杨燃又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只是此时的活做得这么机械，没有神情的表情看起来那么让人心疼。
　　“演员就是这样，吻戏是正常的，那些记者就是乱写，别太介意。”柴晓在一旁安慰杨燃，她不是帮齐敏，她心疼杨燃。
　　“我还好，就是头一次看到，确实有点儿不习惯。”杨燃强颜欢笑，不想坏了今天的氛围。
　　“渐渐你就能习惯，那些吻戏、激情戏都是要演员来演的，搞艺术的都得有为艺术献身的职业精神。”
　　杨燃苦笑，没说话，手里的活却越忙越快。
　　“大家都不要忙了，去吃饭吧，我饿了，楼下的包间都订好了。”杨燃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冲着大家喊了声儿，决定先去吃饭。
　　“先吃饭吧！”紧接着杨燃转身对柴晓轻声说道。
　　柴晓明白，杨燃的情绪受到了影响，同时，杨燃也不想再听柴晓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