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倚月听风(奇怪西皮向)》青竹冲虚

11、第10 章

　　第十章大漠风沙

　　九月即晦，从昆仑行至龙门就好比从寒冬天走到了炎夏。

　　迎面而来的风中夹了些干燥的沙子的气息。极目远眺目力所及之地是一片黄沙，远处热风卷着沙尘从天际扬起。走过这片矮林，前方便是龙门荒漠了。

　　叁师弟提出同行时，亦秋着实有些吃惊。眼下看来与叁师弟同行的确是明智之选。而前方便是对于自己来说一无所知的龙门荒漠。

　　昆仑寒地常年积雪，重峦叠嶂连绵不绝。加之昆仑常年阵营纷争不断，从昆仑行至明教便不得穿过龙门大漠。亦秋心想着自己让陆师兄照顾了许久，兴许还是托了楚倾师傅和皮皮的福。马背上的亦秋思绪又飞到了九霄外，而那片对自己来说一片神秘的沙漠却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前些日子还皮皮还多些照顾了。”叁师弟一句话将亦秋的思绪从沙漠拉了回来。

　　亦秋一愣，随着便朗声笑道：“令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皮皮\'。”亦秋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咽了下去…… 家务事还是不便过问。

　　叁师弟将兜帽檐拉了拉，不知是在笑还是怎的：“好，等我回去揍皮皮。”

　　※※※

　　与陆修正在赶路的叁皮皮在马车厢里打了个喷嚏。陆修在马车外探头进来：“皮皮。”并用自认为帅气实则傻不拉叽的眼神看着叁皮皮，叁皮皮揉着鼻子也看了他许久。

　　“我刚刚怎么觉得我爹爹要揍我！爹不会知道我看见他亲阔阔叔叔了吧！！陆修我要怎么办！！！”

　　…………

　　似是懂了什么的陆修花了一刻钟才理清楚思绪。

　　心想我的官话应该还过得去……改天是不是还要向中原那个丐帮臭小子在学点中原话？……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皮皮你的猫怎么是斗鸡眼？”

　　然后便又窜到马车前头去了。随后又马上先开了马车帘子：“亏你还叫皮皮！皮糙肉厚怎么会怕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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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秋的嘴角僵了僵：“陆师兄我说说而已……。”

　　沙漠风沙大，二人换上了白色斗篷，身下的马便很快就用不上了。不远处出现了个小驿站，驿站里养着许多骆驼。驿站虽小，却也好不热闹。跟着叁师弟到了驿站中，驿站中迎来了一个白袍的中年男子。

　　叶亦秋第一次听叁师弟说波斯语。差点没忍住笑。陆师兄你的波斯语可比你的中原话说的好多了。这般打着卷儿说话要是交给亦秋这个南方人，怕他是一句也说不来。

　　中年男子十分和蔼可亲，只是亦秋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转念一想兴许是长得像山庄里的老管家，又或许是天下驿站的大叔都长这般模样呢。

　　中年男子和叁师弟只谈了不一会儿，便替二人牵骆驼去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中年男人便牵出三匹骆驼来，一匹背上看样子已经备好了物资和水。而另外两匹不用说自然是叁师弟和亦秋的。

　　二人没有多做逗留便从驿站启程。此时天色乍明，估摸这不到晌午便可抵达龙门客栈了。

　　两人的骆驼一前一后地慢慢走着，烈日让人少了说话的欲望。二人在离开驿站是虽带了不少水，可在这黄沙中哪怕是一滴水也是极为珍贵的。

　　“陆师兄。”刚刚将叁师弟改口的亦秋依旧十分不适应这新叫法“咱们走了这么久，日落之前真能到龙门客栈吗”

　　叁师弟牵着骆驼顿了顿，随后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瞧着亦秋：“相信骆驼。”

　　亦秋干涸的喉咙差点没被口水噎到，觉得叁师弟是个正儿八经的人一定是先前本少爷失误。

　　天生好动的亦秋在慢吞吞的骆驼背上早按捺不住了，加上不习惯骑骆驼，二少爷此刻觉得两腿之间有些硌得慌。

　　广袤无垠的沙漠除了沙子就还是沙子，百无聊赖的亦秋都快被晒蔫在骆驼背上。然后便听见前面的人唱起了小调，亦秋揉揉耳朵确定了没有听错之后，发现叁师弟唱的还挺好听的。只是自己一句都没听懂。若是先前在昆仑小客栈下，他是绝不会想到这个让一群杂碎跪地求饶的人是怎样的哼小曲的。在旅途上很多时候这也就是唯一的消遣了。

　　叁师弟唱的很好听，以至于亦秋都忘记了□□硌得慌的不适。叶亦秋想这可能是叁师弟家乡的小曲儿，又说不定是哄皮皮睡觉的时候的的小调子。眼前已经浮现出画面的亦秋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在他一句也听不懂，不然他不会相知道这首曲子到底是什么。

　　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痴情男女，可以为种种原因两人没能长相厮守。男子离开女子前，只留下了这样一首歌谣。虽然是老套的不能更加老套的剧情，可那首歌谣却流传了下来。成了每一位波斯少年少女耳熟能详朗朗上口的小曲调。噢当然，叁师弟也是有少年的时候的。

　　只是传到了后来，这首曲子便没有男女之间你侬我侬的意思了。到是有点成了水乡小调，苗疆山歌一样的曲子。只是……这曲子不再是男女之间的情歌。因这调子每天都要被师兄弟们来回对吼上八百回。

　　“陆修你唱的好难听啊，别唱了。”
　　陆修给了皮皮一记爆栗，随后依旧哼着他的曲子。同样两路赶路的人，同样唱着一首歌，却有不同的体会。

　　骆驼果不其然在日暮之前到达了龙门客栈，亦秋这一会儿倒也不急去楼兰古城。听叁师弟说到了沙漠之后洗澡都是难事，到了客栈内便迫不及待地吩咐小二给准备了洗澡水。
　　“哈……”舒舒服服地舒张了下身体，泡在温水里的亦秋此刻觉得没有什么比当下更惬意的事了。

　　客栈休整的几天不做赘述。
　　歇息够了的亦秋跨上骆驼，这时候他发现身后跟了个明教。
　　看他背上双刀牵好骆驼，又见他看了看自己。“陆师兄？这方向可不是往明教的方向。”
　　叁师弟跨上骆驼：“不是要去寻铁吗。”

　　三匹骆驼行在大漠上，在两个时辰之前叁师弟以奇特的方式说服了他，而这位波斯人员表示“万一遇到不测也有个照应。”找到了陨铁便分道扬镳。

　　风沙渐渐大了起来，亦秋此刻满脑子都是那块奇怪的陨铁。狂风卷着沙子往衣服里灌，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直到叁师弟侧过身子帮他拢了拢斗篷，他这才发现里面的衣服都竟可倒出沙子来了。无意间又瞟到了叁师弟身后的弯刀，银白的刀身在烈日下反射着耀眼的白光。亦秋移不开了眼，真可是难得一见的宝刀。银白的刀柄镶嵌着红色的猫眼石，恍然间使人眼前浮现出了此刀主人的模样。
　　一片黄沙前隐隐出现了几面残破的旗子，风穿过残破的建筑物发出诡异的声音。偌大的楼兰古城，寻一块诡秘莫测陨铁就好比瀚海捞针。
　　叁师弟从骆驼上解下两囊水，一壶抛给了亦秋：“我们到古城中去，不便牵着骆驼。”
　　亦秋一手接住了水囊，这才想起来自己除了知道古城中有奇铁，竟是什么都不知道。“陆师兄，真是对不住。”亦秋挠挠头“偌大古城，寻铁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如你先走罢？”
　　叁师弟点了点头：“无妨，我们一路向北找，出了北城口到了玉门关便是往明教的路。”叁师弟拴好骆驼又道“这几天便同行，两人找总比一人来的快些。”
　　楼兰古城中除了呼啸的风声，竟安静地出奇。亦秋儿时听剑庐的长辈说过，上等的铁矿常呈奇特的色泽，或红似宝血或黑似浓墨。不知这陨铁也如长辈说的一般。
　　“慢着。”叁师弟突然停下脚步，一手捂住亦秋的嘴示意他噤声。周围依旧是猎猎的风声，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风声掺杂了铁器碰撞的声音细微至极，若是常人几乎无法察觉。铁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近 “别动，人不少。”
　　亦秋按住身侧的轻剑，叁师弟亦抽出刀。两人背贴着背站着，看似静谧大漠此刻却腾起了一阵杀气。
　　“啊——！！！”沙坡一个人连人带马地滚了下来，滚下来的人颈出汩汩流着血，一枚飞镖赫然钉在伤口处。
　　转眼间叁师弟又投出一枚飞镖，沙坡上的人终于不再埋伏。顿时沙坡上黑压压的一片，看来势足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