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NPC与魔王的勇者》nylon

24、兼职普通人与魔王的诺莫尔

　　黑暗领域城堡的一角，诺莫尔捂着胸口喊着柯西与阿塞恩的名字，黑色的雾气还在不断地从胸口冒出。不知何时来的格戈正站在一边俯视着诺莫尔。他半蹲下身体伸出手想拉他一把，但冒出的雾气向他涌去，身体下意识向后缩，他知道这些雾气代表着什么。诺莫尔单手撑地费了很大的劲让自己站起来扑向格戈将他扑倒在地。多亏了这一扑，格戈免于被黑雾侵袭。冲进黑雾中，诺莫尔感到一阵熟悉的难受，是三年前在这个城堡里经历过的感受。
　　黑色充满了自己的视网膜，雾气无毒可看着它往身体里钻也不好受。还没来得急用手挥散这些雾气，脑子里再次涌入了巨大的信息流。诺莫尔看到自己的一生在倒退，就像是死之前的走马灯。
　　“又来了，加长版走马灯……”会这么抱怨是因为走马灯的时长与诺莫尔的年龄不成正比，而且长的太过离谱。自己的童年结束表示着自己的一生已经倒叙完毕，接着走马灯是一个不属于他的人的回忆，人很熟，毕竟之前也看过一次，更主要的是记忆的主任就是格戈。
　　“早就觉得他的长相和NPC不符，果然是个主角命。”虽然是倒叙，但之前看过一次对于格戈的一生诺莫尔还是相当了解。“上次就觉得这个贵族小姐有问题，你俩还真有一腿啊。”如同看视频还不忘发弹幕，只不过弹幕的内容只能口头阐述，如果可以的话诺莫尔也想将这些语言化为文字加入记忆的片段中。一来满足了个人简单的欲望，二来也方便后人的解读，毕竟能像他那样有两次观看机会的人应该不多。格戈的记忆播放完毕当然不会就此结束，比起看视频更像是在看直播，你无法选择暂停而且还是被强制看直播，诺莫尔接着又看了上上代勇者的人生历程，一直到初代勇者总算是看完了。第二次看这些勇者的人生经历，诺莫尔觉得图书馆里看到的书简直是弱爆了，如果自己能活着离开一定去写一本《勇者传》，说不准还能发上一笔名传千古。
　　黑色的雾气全部回到诺莫尔的体内同时记忆也播放完毕，转头看了看格戈，他还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诺莫尔发不出声。一把将格戈拉起，格戈只是换了个姿势呆着，或许是想到当初自己的经历那种害怕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比起格戈诺莫尔更没心没肺，拍拍自己的胸脯像是埋完土再把土给压严实些。
　　诺莫尔又变回了魔王，之前的愿望完全没有实现。当黑色雾气从体内冒出时他以为自己能解放，但就因为自己一个心软，或者说是下意识地去帮助格戈，和自己的愿望擦肩而过。
　　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做呢，变成这样真是活该。诺莫尔哭丧着脸和格戈对视，四只眼睛干看着什么也解决不了。又要把烂摊子交给柯西。想想一切结束后当柯西和阿塞恩恢复记忆会对他做什么呢？拳打脚踢？没收财产？饿他三天三夜？最后一个最严重。

　　首都的驻军们收到奇怪的通知时就预料到谣言四起之时不远了，只是没想到在他们赶到黑暗领域之前居然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柯西和阿塞恩一路向东前进，和当初的旅行般的方式截然不同，就算是吃苦的驴友都比这个来的好。天黑了就休息，如果是在城镇内还好，倘若在野外露宿是难免的。作为一个冒险家这是一个必备技能，但不是赶路的时候谁都不愿意把日子过得那么苦。
　　东行的路途中，从起初人们的不信与恐慌变为有人乘火打劫。两人也很不幸遇上了这些道德败坏之徒。一届勇者即使有着要拯救世界而且急得很也无法放任眼前的事。联合阿塞恩以暴制暴解决了他们手可及的地方的乘火打劫行为，其余的柯西也没有那么多经历去管。
　　“你要赶在大军之前到黑暗领域吗？”一路上的赶路让阿塞恩有些不解，就算是怕讨伐军的人牺牲只要和讨伐军一同前往就可以解决。“难道你要靠我们两人自己解决？”上一次靠着结界保护冲过了峡谷，之后的事情完全不记得。阿塞恩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就算他们能用同样的方式通过峡谷毫发无损地面对魔王，他们也完全没有把握能打败魔王。
　　“我是勇者。我要保护所有的人。”柯西说的很正式，表情相当严肃，自从她被当作一名真正的勇者后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不敢脱除了阿塞恩以外的人下水。“任何一个人的牺牲都是我能力不足，是我的错。况且，魔王应该三年前就被消灭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我还能被称作是勇者吗？”

　　勇者柯西为了勇者的名誉用手段欺骗了全国人民得到了荣华富贵。路过几个城镇，类似这样的谣言越来越过分，阿塞恩的安慰起初还有点成效，柯西能够做到表面上的心平气和，但随着时间的流动她再也忍不住别人对她人格的诋毁。

　　能力上的补足可以用后天的努力来弥补。被诋毁能力可以用行动来证明。柯西一直是这样坚信的。那名誉上的诋毁呢？俗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真正只她心的或许只有阿塞恩一个。即便全世界都不相信她的勇者行为，阿塞恩也会站在她那一边，这一点她相信，但光是这样是不够的，她必须用行动去证明，证明这一切是个事故，她是一个为所有人民负责的勇者。

　　“柯西，没有牺牲的战争是不成立的。”阿塞恩没有放弃安慰她。他阻止不了柯西的先一步行动，只能尽可能让她心里更加好受些。“那些人都是自愿参加战斗，他们是做好死的准备上的战场。他们死了，不是白死。他们消灭魔物，哪怕是一个也可能救了许多普通人。士兵们在三年间已经做足了对抗魔物的训练，那些来报名的冒险家有一部分也是冲着雇佣金而来的，即使不为财，也有为名而来的。你不用为他们负责。”

　　“要！如果三年前魔王被我杀彻底就好了，那么久不需要……话又说回来，我们根本没有那时候的记忆，说不定我们只是勇者身边的小角色。勇者和魔王同归，而我们侥幸逃了回来然后莫名成了勇者，哈哈……”柯西苦笑着，这几天她越发怀疑自己勇者的真实性。越是怀疑越想证明，在证明的路途上又更加怀疑。周围的谣言让她急功近利，最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够了……”阿塞恩把手放在柯西的头上用力往下按，柯西不高兴地哼哼了两声，“中二病又犯了吧，以前就是，那时候吵着要成为新一代勇者。现在成了勇者又多事。反正都走到这里了勇者大人你就老老实实地拯救世界，脑子那么中二就别想些其他的了。”

　　身份最普通的一届魔王诺莫尔不知道讨伐军到底到了哪里也不知道柯西与阿塞恩合适能到。前一代魔王格戈没有回去的意思，他正翻阅着有些发黄的书，说是在上面寻找可以解决魔王附身的问题。诺莫尔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书都翻成这样之前的人一定没烧研究。不过他没有放弃希望，魔王的力量给他带来许多的便利。比如可以像一个顶尖高手一样大败魔物，可以弄到许多优秀的装备，这些都是曾经死在城堡里的人身上的。最另他满意的是可以拥有召唤的力量。随着被俯身的人不同而呈现出的被召唤物，比如格戈是魔王的时候可以召唤出许多书本，都是一些诺莫尔没有兴趣的书。而到了诺莫尔召唤出来的是各类美食。

　　格戈没有心思继续翻书，从一旁传来的食物的香味让原本就饥肠辘辘的他更加难耐。他不愿和诺莫尔同一张桌子吃饭，因为一名贵族骑士无法忍受如此餐桌礼仪。诺莫尔拿着勇者之剑分裂出来的神秘之剑当作刀、当作叉。格戈一再提示用手拿着吃也比这样好，不过诺莫尔吃起东西来就像开了屏蔽模式一样什么都没听见。

　　吃着吃着诺莫尔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东西是不会凭空出现的，魔法之类的先不谈，这做好的美食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
　　诺莫尔张着嘴，剑上叉着的肉掉回了盘子。他脑子浮现出某个豪华餐厅里的各种美食由于他的召唤而瞬间移动，等大厨回到厨房时大喊哪个小鬼搞的。还有另一种可能，美食不是瞬间移动，而是以高速飞越高山飞过河川一路飞到他所在的城堡。如果是这种情况岂不是更不妙？全国人民仰望高空飞翔的食物，大厨没有撒腿追出后门看看是否有淘气的孩子而是瘫坐在地上以为闹鬼了。
　　诺莫尔发自内心希望不是这种，不然等事情结束之后自己欠下的债3年间的收入也换不清债，他的思绪又飘回当年在流连忘返打工的日子。
　　“要是早点意识到就好了……”诺莫尔叹了一口气也没心思吃东西。

　　柯西与阿塞恩再次站在山谷前，有攻略就是不一样，柯西二话不说就掏出两张符文结界开启，靠着老办法一路冲过山谷。
　　城堡近距离看着很是阴森，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进，随时注意四周的动向，好在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当柯西塔入城堡的那一刻又一股违和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
　　食物的味道？而且闻上去还挺好吃的样子。
　　柯西不明白为什么里面会有吃的，但仔细想想魔物既然要吃东西，魔王也是要吃饭的吧。难道魔王是个吃货？

　　跟着食物的香味一路找到魔王的所在地，柯西和阿塞恩傻了。
　　格戈？
　　魔王绑架了他做人质吗？
　　两人一致转头看向应该是魔王的那人，魔王身前摆着许多美食，柯西觉得自己的吃货论或许对了80%。不过看这人的长相她又是一愣，好像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商人，叫诺老板来着。
　　为什么长的这么普通的人会是魔王？柯西满脑子的问号。事情与她想象的差的有些远，她一时半会儿没来得及履行她勇者的职责。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诺莫尔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实际上就是他的救星。“柯西快把你的勇者之剑拔出来然后刺我。”一边说着一边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魔王的脑子有问题吗？还是说这是个陷阱？
　　柯西来不及分析，小心的拔出剑指着魔王慢慢地靠近。
　　剑抵着魔王的左胸，柯西稍稍用力刺了进去，黑色的烟雾从伤口冒出，与唯真汇报时说的一模一样。
　　“格戈，就是现在，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