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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尾声 ...
自庆帝被杀,殷帝裂疆创沧澜以来,一帝四王的局面已经将险不险地维持了近三百年。虽时常有些摩擦,但总的是太平安稳,未生动荡。然人人皆知这局势长久不了,很快,先有罗郁逼宫沧澜换主,不到十年,又有嘉王苏执残合并玖翌西承,建国龙倚。至此实力相当的四国拉开逐鹿天下的序幕。
即墨天祐三年,沧澜袭即墨,即墨守住了城,却丢了“天下第一将军”华祈安。天祐五年,年仅二十四的即墨冶王华之煜携降书与传国玉玺,将一国交于太衡。
传闻中,降国那天,年轻的君王站在王都城楼上,回头望向芸芸众生,无不自嘲地道:“大概是我不适合当一国之君,如今即墨这个结局,也是对我的惩处。”
那时,站在他身边的华祈安遗孀却出奇的镇定:“于一朝来说,国土分裂本就不是好事,与其参与进去闹得民不聊生,倒不如交给势力更强劲的对手。大势所趋,百姓不会怨怼你。”
只是史书即墨,到此为止。
沧澜天汉十年,沧澜太傅兼丞相司寇羽染病离世,未留子嗣。罗郁一人难撑大局,次年就被苏执残拿下帝都,武帝自刎,宁朝境内最具实力的疆域划入龙倚境内。
剩下实力不分伯仲的太衡和龙倚共分疆土,一左一右,诸多人都等着两国掀起一场血腥战争,偏偏一年两年,两国相安无事,连个小矛盾都没有,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元初九年,太衡王都。王都偏北,入了十一月就下了场夜雪,细小颗粒铺成华毯,放眼望去,洁白如绵。
秦云漠倚了门,披一件雪色貂裘,观门外景色如画,半晌想起来什么,进入拿了一叠保存完好的画纸,借光一张张看过去。翻到其中一张,迤迤回廊栏,皑皑古柏雪,笔触极其工润认真,隐隐带了点不成熟。画的正是院中的光景。
嫁给他的第三年,也下了一场这样的雪,路梦瑶在这间屋子里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聚精会神地画出来一张将军府雪景图,期间秦云漠过来找她,还被她赶了出去,美其名曰开辟画技的新领域。
自己选的夫人,秦云漠认命。她人物画实在顺手,风景画涉猎不多,又许久未碰,上手缓慢,废了好几张。等完工时已经傍晚,瞥见秦云漠略略委屈的神色,很是心虚。
心虚的姑娘将晚饭做的很是丰盛,结果一不小心吃撑了,坐在他身边别扭且生硬地试探:“月色,嗯,月色撩人,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明明一堆军中事务没处理,手上折子也没写,秦云漠出口的却是一个“好”字。
月色朦胧,星斗满天,巷口街道寂静无人,脚踝深的雪望不到尽头,夜色凉如寒江冬水,却又好似暖如炎夏清风。
路梦瑶比秦云漠矮的多,一把伞歪歪斜斜,踮脚也拿不准一个平衡点。秦云漠干脆拿伞护着她,双手空出来的路梦瑶笑嘻嘻去团地上的雪,成团又拍开,弄得袖口都是星星点点的碎雪渍。
拍了几个,路梦瑶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突然道:“天将降大任与斯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说对不对?”
秦云漠不明所以地点头,姑娘装着神色自然地把冻得通红的手握住他的手。他一个哆嗦,嘶了声,皱了眉:“你这劳其筋骨是不是太不讲理了点?”
手却没放开。路梦瑶得寸进尺,握得更紧:“你就当行善积德了,下辈子依旧能叱咤风云,征战沙场,金……金……那啥,百战百胜,嗯。”
他忍笑不禁,没揭穿她。路梦瑶又抱着他的手臂,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他并排走,时不时回头望望:“我们干脆绕着城走吧,拿脚印把都城围起来,好歹还能有点坐拥太衡的错觉,嘿嘿嘿嘿……”
秦云漠简直想丢她白眼,不知道这个姑娘脑子里都在想着些什么,遂附和了她:“行啊,你要我帮你打下来就是。”
她立马收了笑声:“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可不要当千古罪人!”
他偏头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泼冷水:“放心,打下来也不会给你的。”
“……”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她絮絮叨叨,在国政大事和鸡毛蒜皮之间切换自如,记性又差,偶尔一件事要说两遍,说到一半,一脸懵地拽他袖子:“我怎么感觉我刚刚说过了?”
秦云漠听得耐心,也不提醒她,颇悠然地由着她纠结。两个人慢慢走远,影子斜长,月光照着他们走过的路,两排大小各异的脚印一路向前,仿佛能走到世界尽头。
秦云漠怔怔看着画纸一处,那是她回来后立马就加上的,她最擅长的人物,画的是他们自己。一个执伞一个团雪,一个低眉一个扬唇,清一色的白色里,一眼就能驻足的伉俪,步步漾起心上炀波。
旧时事,清晰如昨日。古柏仍在,假山仍在,除了少了团雪的女子,庭院里边边角角,与画中都别无二致。
秦云漠望一眼院中,仿佛看见有撑伞的女子对他一笑,再熟悉不过的容颜。他仓促移开眼,收了画进屋去了。
等到晌午时分,淅淅沥沥的细雪停了。秦云蓝抱着秦盈过来,秦盈一双眼睛滴溜滴溜地转,进了里屋便往爹爹的怀里扑去,秦云漠微微一笑,伸了手去抱她,秦盈却又收了手,退开半步:“ 不行,我身上有雪,太冷了,会传染的,不能让爹爹抱。”
秦云蓝嘿一声:“让你爹抱不行,让我抱就不传染啊!”
秦盈颠颠地给秦云漠倒水,笑容极是讨好:“小叔从小学武,身子好的很,怎么可能会怕这一点点的冷。”
秦云蓝抱着肩,寻思自家兄长好像没这么精明,秦盈倒是跟宫里那个总是眉眼弯弯的皇帝有几分相似,果然是从小跑皇宫把性子给养坏了。思及此,转而就要跟秦云漠撒娇:“兄长,你以后少让盈盈去皇宫。”
二十多岁的青年撒娇实在违和,秦盈站在一边为自己小叔默哀,果然听得秦云漠不咸不淡道:“看来最近还是不够忙,还有闲心管我女儿的事。”
听见兄长发话,秦云蓝跳开半步,提高了嗓音:“不少不少!只要兄长不把我往皇宫里推,我什么都不管!”
秦云蓝从小就被秦家扔去了沧澜的曷青派学武,武功练出来了,性子也练野了,在江湖中轻轻松松闯出一番名声,却把爹娘“报效太衡”的期望抛在了一边,成为秦家的异类。早些年秦云漠还试图把他往朝堂拉一拉,见弟弟全无兴趣,也就由他去了。
秦云漠只是佯装严肃,见此缓和了眉眼:“不推。”又问,“你同那个姑娘,还没有进展?”
说话间秦盈已经跳到了秦云漠的怀里,望着桌上厚厚的一叠画纸,好奇的一张张翻过去,小声问爹爹:“这是娘亲画的吗?”
秦云漠眸光一暗,低低地嗯了一声。
秦盈早年丧母,对路梦瑶的印象很是寡淡,只依稀记得娘亲说话做事都很干脆,是一位做事风风火火的女子,什么郡主身份、画技很好都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因此对路梦瑶的一切都有种特殊的感情。见到娘亲的画作,小小的人看得极认真,想从中找出娘亲的影子。
“娘亲……长什么样子?”
秦云蓝随意坐在椅子上,哀嚎一声:“若是有进展,我能不告诉你吗?”
秦云蓝是他那一辈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但如今也有二十六了,秦云漠二十六的时候,领着战神的|名号,身侧有个美娇娘,还即将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儿——哪怕这个即将是指两年后。
但!总好过他孤零零一个人!要真的一个人也就好了!偏偏心里有一个!
秦云漠挑了眉,显然挺有兴趣:“姑娘不同意?”
“她同意!同意得不得了!”秦云蓝继续哀嚎,“只是她,噫,说自己有一件事很想完成,做完后就老老实实地嫁人。”
“什么?”
秦云蓝眼神哀怨地一瞥:“称霸武林——或者她相公称霸武林。”
“……”秦云漠沉默片刻,斟酌用词,“很有理想。”
秦云蓝更哀怨了,他绝望地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这辈子是不要想着嫁娶这件事了。”
秦云漠思考了一会儿,心念一动,随意道:“你大可以举行一个类似于选拔武林盟主的比武,只拼武功高低,不论黑白正邪,然后你上去当个第一,不就有压倒武林众高手的一个噱头了吗?到时候再偷换概念,哄一下姑娘,兴许就成了。”
秦云蓝眼睛一亮:“兄长,好主意啊!”
“我只是说个想法,中间许多细节都是要考虑的。”
“我不管。”秦云蓝眼睛越来越亮,越发兴奋,“就这么定了!”
秦云漠没料到他小小的一个想法,会成为后来武林选拔人才和评判武功的一个标准,更成为武林众人博得声名的一个捷径,在宁朝未来数百年的武林史册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秦云蓝不遗余力地创办了比武大赛,也让他给自己的成就加了一条——诚然他这一辈子的事迹也不差这一条——并且毫不费力地拿下了第一名,得到了武林的公认。当然武林那些人绝对想不到秦云蓝费这么大力气甚至改变武林史,只是为了娶一个姑娘。
至于姑娘本人呢,她其实早就准备嫁给秦云蓝了,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被木头桩子当了真,居然还真的给搞了出来,把姑娘感动的一塌糊涂——当然在那之前姑娘已经嫁给了这个木头。
总之一切圆满,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秦云蓝存了这个念头,开始说正事:“兄长,我想搬到府上来住。”
“现在?”秦云漠乍听到他这么说,有点小诧异,“那你以后成亲了呢?”
“也住在这里。”秦云蓝弯了眉眼,“你看你一个将军府,占地这么多,就这么几个人也太少了,我呢,看兄长一个瘦伶伶的人住这么大的地方,简直是暴殄天物,多个人进来,也不嫌多吧。”
秦云漠轻笑一声,脸色略苍白:“你若想,住进来便是,我什么时候拦过你。”
真是的,自己带大的弟弟,自己还不了解,直接说府上太冷清,他心疼自己一个人住孤单就是,哪需要这么多说辞。
秦云漠摇摇头,面容高冷,心底却回暖。
秦云蓝前脚刚走,温恪城就带着傅兮两个人过来了。远远听见温恪城喊漠子,秦云漠无奈,一个个的都往他这个将军府跑,也不嫌大雪天冷。
秦盈扶着他起身迎客。温恪城先一溜烟儿的进来搀住他:“身子还没好全,出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歇着去。”
“你若想让我歇着,干嘛还大老远喊我?”
温恪城噎住。
随后进来的是温恪城的长女温本珺,其后便是长子温本栎,秦盈见到两个玩伴,兴高采烈,跟着他们一同玩雪去,撞上刚刚入门的傅兮。后者蹲下来嘱咐他们几句,便放他们去疯,笑着进来:“我这两个孩子真是带对了。”又问,“将军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秦云漠坐下,淡淡道:“还是老样子,总好不了,真是老了。”
几年前,秦云漠受了一次伤,拖拖拉拉好长时间才好,温恪城不敢再随便让秦云漠出战,让他安心养伤。但秦云漠伤口痊愈了,身子却越发地虚弱起来,请太医看了也找不出原因,只说是气虚体弱。秦云漠只当自己年少受伤太多,又有几次是差点要死掉的,还有一次是已经半死被拽回来的,体弱些也正常。
“是老了。”温恪城扶额,“我现在熬夜看折子真是看得越来越累,总过一会儿就要睡着。唉,江山社稷这种重担,还是要交给年轻一辈。”
傅兮踢他一脚:“本栎才九岁,别想着推卸责任。”
秦云漠见两人打闹,淡笑着截口道:“你们大雪天过来,若只是让我来看你们打情骂俏的,那就别怪我赶客了。”
“哎,别!”温恪城连忙打住,正色道,“漠子,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苏执残来了。”温恪城略顿一下,“是来商量止戈书的。”
“苏执残?”秦云漠稍稍惊讶。
他同苏执残除了战场,只有那么几次客套的交集,对此人并不了解。只是苏执残同司寇羽的关系极好,之前司寇羽在信中聊过这个人,他大略能猜到这个人的性格作风,也是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的。
想到司寇羽……
温恪城见他眸子暗了下去,仿佛白昼无光,知道他是想起了司寇羽,也跟着伤感起来:“他这次来,说是打够了,有太多太多本来不应该牺牲的人,太多太多不应该打的战事,走到这一步,他不想再失去更多的人了。况且太衡跟龙倚两国实力相当,真要争执起来,数年也未必分的了胜负,既如此,还不如就此停战,求得百年和平,更大的野心,就留给子孙吧。”
“武为止戈。”秦云漠抿了唇,眸子如大海辽远,透着难以捉摸的思量,“牺牲的人,的确太多。”
原本以为可以叱咤沙场的华祈安,就此留于沙场,连尸骨都寻不到。原本以为可以掌控格局的司寇羽,莫名在壮年死去,空余一腔智慧。清扫一朝昏暗的罗郁,在昏暗的大殿内溅血而亡……他们都是能书写传奇的人,却一个个过早地把自己人生那本书合上,几页传奇,潦草收尾。
真是……不值啊。
英雄迟暮是悲凉,英雄早逝,更是悲凄。
秦云漠深吸一口气:“他打算具体怎么做?”
一谈就谈到了黄昏,两个人就细节处磨合良久,傅兮闲来无事,见桌子上一叠画纸,脸色一僵,站起来去拿。厚厚的一叠,有的用笔很是粗糙随意,有的却画得很细腻用心,显然是路梦瑶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用的。
傅兮认得这叠纸。那是她怀着幺女温本妤的时候,路梦瑶怕她在皇宫里闷坏了,趁着温恪城上早朝把她给偷偷拉出了宫。
早晨人流少,两个姑娘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逛,买了许多廉价不上档次的小玩意儿,全无为人|妻为人母的自觉,傅兮又是小户姑娘,对这种市井气息分外熟稔,两个人一逛就逛到了下午。
她二人玩得尽兴,皇后不见了这个消息却让宫里炸了锅,温恪城奏折一扔,火急火燎地就要去寻。秦云漠回府听说路梦瑶不在,略一想就知道她又是拽着傅兮去玩了,平时还好,如今傅兮身子重,出个意外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也赶紧出去找。
好在孕妇出行是比较罕见的,两个人很快找到自家夫人,彼时她们就在挑笔墨纸砚,路梦瑶一眼就看中了纸质上好的宣纸,想买多一些,奈何钱没带够,正巧看见秦云漠,便拖了他进来,软磨硬泡,就差没亲上去,成功把秦云漠的钱袋子给掏空了。
傅兮比较惨,被温恪城提溜回去,好一顿数落。
如今想起来,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傅兮摩挲着那叠纸,纸上人物大多都是秦云漠,各种姿态,各种表情,有几张她和温恪城的,眉眼亦是栩栩如生。
翻到一张,却是路梦瑶自己。
路梦瑶从不画自己,傅兮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张笔触很是潦草,五官轮廓都只有个大概,像是随手一画,甚至还没有画完,一张半身像的衣服只是寥寥几笔,但看得出来反复修改勾勒过。显然态度认真。傅兮盯着这张画很久,喃喃道:“应该有一张的。”
如此擅长画人物的她,应该有一张很是完美的自画像才对。
秦云漠见傅兮自语,垂了眼,默然不语。温恪城也难开口,神色纠结了许久,还是拉了拉傅兮,又叫上两个孩子,跟秦云漠说了告辞。
走到一半,温恪城又想起来什么,回了头补充道:“对了,漠子。宋浅回来了,你若是有空,我叫她来看看你。”
秦云漠不意外:“只有她一个?”
“你见到就知道了,嘿嘿,会有惊喜的。”温恪城的笑声有点贼又有点坏。
“行,我知道了。”
秦云漠送他们出去,见秦盈跑了回来,把她叫过来,俯下身子,将傅兮的那一张翻过去,凝神片刻,眼中波澜汹涌。
“爹?”
秦云漠回神,把秦盈抱起来,声音略哽咽:“这是你娘的模样。”
不同于上一张的潦草,这一张笔触十分小心认真,五官细腻,处处皆惊艳,一双眼尾微垂的桃花双眸,像是含了日光的明烈,却又有着月光的温柔,华光熠熠,璀璨耀眼。
仿佛是当年看她画人像时,突然心血来潮,提议让她画一张自己。
“我为什么要画我自己啊,难不成还能挣钱不成?”
“花了这么多年别人,画一张自己又不会掉块肉。”
“可是没人付钱啊。”
“我付,成不成?”
“眼睛有没有画对?”
“眼尾垂一点。”
“这样?”
“嗯……再大一点。”
“那这样呢?”
“嗯……眼间距太近了,离远一点。”
“哎呀麻烦!不画了!”
“不要钱了?”
“……那鼻子呢?”
“……”
“好啦,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我回去画个细稿,保管你看了以后如痴如醉,惊为天人,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
“嗯,此女只应天上……眼前有。”
眼前有是真。可他寻不到了。
秦盈静静看着自己爹爹眼圈微红,像是要哭,知道他是思念娘亲了,便懵懂地抱住他,奶声奶气道:“爹爹不哭,娘亲从天上看着你,盈盈在地上陪着你。我们一家一个也不少。”
秦云漠微微一笑。眼帘内是微红的云头照了细软的白雪,微红透了橘光,如同火芯最内的一点明亮,细软踩着无声,如天边盘旋而起的缥缈的云烟。
“好,我们一家,一个也不少。”
元初十三年初秋,龙倚皇后秋澜薨,时年三十九,谥号元贞。葬礼宏大壮观,皇帝素衣玄袍,宫内外素幡如雪,月余过后仍是白幡黑布,气氛沉重。至此以后直到苏执残驾崩,后宫空悬,再无一人。
同日,一代战神秦云漠病逝,时年四十,谥号忠武。百官吊唁,素衣白带,帝后缟素,罢朝三日,亲临其出殡,甚至为其守铺,以此举动给了秦家无上的哀荣,回报给这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一点点的兄弟情。
秦云漠只有一个遗愿,同生前的夫人葬在一处。
情深缘浅,都成历史。
元初十四年,第一场雪落下来时,太衡同龙倚签下止戈书,宣布两国百年内不起战火,并在两国的经济、军略、文化等交集处做了种种协商,达成上百条的意见一致,一同写在止戈书里。此举意义重大,举世同欢,两国王都七日烟花不停,宵禁破例暂止。
这个雪天,同太衡以往数千个雪天一般,平凡而特别。而太衡往后,还有许许多多的这样的雪天,平凡而特别。
宁朝的未来还在由年轻一辈开创着。
【全文完】
结尾时,有略微犹豫是走感情还是走剧情,最终在两者之间选取了一个相对平衡的比例。毕竟我要兼顾整个系列,系列人物都要有个最终的交代,而这部的时间线拖到了最后,也是系列唯一第三人称的,最好写。
这个故事,如我所说,已经不能称之为大修,说它是“重写”更确切一点。但我很喜欢重写后的这个故事,至少人物算是立住了,而且时间线理顺了,还写成了一对CP(应该是两对),看起来基调就没有那么悲。
故事是有结局的,但宁朝还没有结束。
只是这个故事到此为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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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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