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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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声响的时候，启明慢慢的往教室走，月考成绩很快就改了出来，启明出乎意料的考了年级第三，启明自己也没想到会考这么好，这完全是足以让人从自信变成自负的条件；但还好启明比较现实，考虑到以后会有文理分科，而且这次考试一点也不正式，启明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归结于运气比较好。但毕竟感觉跟随现实，心态虽然没有什么自负倾向，但心情却因此挺开心的，就像做错事时候会想起周欣一样，考好成绩后也会产生想让周欣知道自己的成绩的强烈愿望。
“做不了太阳，就去做月亮，做不了月亮，千万不要去做星星”启明以前看到这句话时，总想不出这句话能在生活中代表什么意义，月考过后却深切感受到了，自己虽然是年级第三，却俨然和后面的所有同学一起成了星星了；各科老师时不时地夸奖第一，第二，到第三戛然而止，虽然挺符合自己低调的做事风格，但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周一开班会的时候，冯俊杰挺着标志性的啤酒肚开始讲注意事项，首先讲到的自然就是临班刚刚发生的暴力流血时间了，学校让常一林转校离开了，那个受害者也在升旗大会上被通报批评，两个人打架，似乎总是受伤更严重的那个受的惩罚更小些，毕竟身体都受到这么严重的摧残了，再进行开除这种心理打击会显得学校太不人道，启明感慨还没来得及和这位别人口中的才子说一句话就要和像周欣一样永远不得相见了。
之后冯俊杰话题突然一转开始讲书了，启明好奇地抬头，认真地去听一个数学老师评论书籍，冯俊杰只是在批评书，自己还为此专门定义了个词，叫“黑皮书”，指那些网络闲书，就像数学里的总结规律一样，冯俊杰还总结了小说内容上的统一性，
“那些黑皮书，有什么好看的啊我没事的时候翻了翻，那些书无非就是讲一个人，通过某种方式得到了某种能量，然后不学习又能考试第一，打球第一，又会谈恋爱，这种小说有什么意思你们说，从头到尾都在意——”启明听到吓了一跳，呆呆地张着嘴抬头看班主任，而冯俊杰也明显意识到开班会时候用这个词可能会造成不良影响，稍微延迟之后急忙改口，“胡说八道”冯俊杰这种经过短暂的停顿才进行的补充，让学生们产生种冯俊杰人格分裂，自己在骂自己胡说八道的错觉。都在下面捂着嘴偷笑，班主任自己也像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很难再严肃起来。
“他在说相声么？”林泽偷笑着问启明，
“还是单口的”启明低声补充，但同时却又感觉班主任总结的还颇为犀利，
接着冯俊杰又进行词义扩展，引申出粉皮书的概念，
“女生不要笑，你们很多女生沉迷于粉皮书，这个我翻都翻不下去，更别说读了，反正都是讲那些不着边际的爱情故事”女生小声抗议着老师太过明显的性别歧视，“这些书反正都是一个效果，影响学习，大家好好学习，高考完之后你们随便看，天天看，我买给你们看”在学生们的笑声里，启明觉得最后一句话分明就是气馁的话；高一才过一个月，让他们展望三年后的快乐，三个月恐怕都难以想象。
杨康等人对范依萍的嘲笑越来越公开化，从来没有试图去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只是一味的想把自己选丑比赛的结果宣传给全班，杨康拍了范艳萍同桌的肩膀下，哈哈大笑着大声说：“哥们，你心理要承受的住呀”这时候范艳萍突然转过了头看着杨康，眼神里几欲溢出的愤怒与悲伤，杨康显然没想到范艳萍会看自己，太长时间没有过抗议的受害者，已经让他们产生种错觉：自己嘲笑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潜意识里认为她所会做的，只是接受他们恶意地结论，自觉地搞笑的话题；但有生命的物体就会有感情，至少人是这样，被他们嘲笑的人承受着他们从没想过的悲伤。
“你说够了没有？你以为不知道在说谁么？”杨康呆呆的看着又扭回头，趴在桌子上大哭的范依萍，整个班都能听见她的抽泣声；杨康也终于停止了孤芳自赏式的幽默感，讪讪地躲避着大家指责的目光。
大家明明只要不去讨论她的美丑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去讽刺她呢，仅仅是因为感到自己生活的空虚，就要在其中种一颗全身带刺的毒瘤，滋长着，填充着，攻击身边脆弱的人；启明自己又算怎么回事呢，女生并没有杨康所说那么丑，但当他带上自己的朋友天天说，天天形容时，自己似乎也开始用一副被他们上了色的眼镜来看她，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加固范艳萍很丑的台词；启明想起一句电视剧里的台词，女主角哭着对因为家境抛弃自己的男朋友说：贫穷是我的错么？
家境，美丑，这些天生的因素几乎占了所有比重的东西，自己又有什么能力能在出生前就改变么？可以预知到未来，而选择用脐带在羊水里勒死自己么？启明发呆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
学的东西不仅仅是变多了而已，还越来越难，刚开始的时候，启明试着按照老师抽象的说法;看不懂就啃，啃啃就会了。但启明发现自己就算拿题请教别人，一啃一两个小时的学校效率也低的有点夸张，有种捡芝麻的感觉，于是不在那些自己觉得难的问题上浪费时间了；之后的期中考试和月考，启明的成绩也慢慢回到了入班时候的水平；和初中一样的两点一线式的生活很快就让启明开始抱怨高中生活的无聊，变化的几乎只有两个点的时间分配而已，在学校这个点呆的时间更长了。地球是球形，启明已经不奢望能通过长途旅行来进行次空间上立体式的移动，能摆脱这两点一线，进行几次平面式的生活就满足了；可就连周六日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不久也被科学家们打破了，在他们的努力下，h1n1的疫苗已经研究了出来；发烧也像股票一样，马上从绝症待遇跌回普通病症，流感的威胁没有之后，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恢复正常作休，两周休息一天。而很多学生居然休息的都想学习了。“让补课来的更猛烈些吧”看到林泽异常兴奋地小声欢呼，启明诧异的伸手去碰林泽额头，确认其没有发烧。
小说电影里的中学大多充满了自由和轻松，而对这种偏远县城的中学而言，他们为了尽可能地缩小与市一中的差距，提升升学率，就把几乎一切能让学生分心的东西剥离了出来，让他们埋头苦学；学校的老师并没有多强迫学生学习，可能正是因为缺少了这部分的压迫感，启明很难对高中老师产生像初中时的感情了，不但因为学生基本处于放羊状态，草原上到处都是，各自吃各自的，到了考试的时候才跑回去集合次，比比谁长得更肥。。。而且考试过后，老师只是把退步幅度大的学生叫出来谈谈心，仅此而已，启明最初等了很长时间，想象中来自老师的压迫感却迟迟没有到来，后来才发现这种督促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了，启明只好把这种情况归结于自己学习不够好，就像初中老师放弃后排学生一样，但看到老师对每次考好的学生也没什么特别关心，在心理平衡的同时又渐渐明白了高中学习与初中的巨大差别，开始慢慢地跟上高中的节奏，试着学习自我督促。
几乎每个学生都思考过自己这样上十五六年学的意义大不大，这场几乎沾满了童年和青春两个时间段的漫长“事业”意义大不大，林泽总是时不时的感慨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都浪费在这些课本上了，启明对青春的定义不是年龄段和时间点，而是心智走向成熟的一个阶段，哪怕是小孩或者老人，如果能保持那种探索与活力的心来看世界，也可以称之为青春，尽管不符合生物学上的解释，当林泽和启明躲在书后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政治老师从后门走到他们身边了还没发现。
“嗳嗳，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啊？你把世界反恐的意义背一下”老师指着林泽说，两个人都低头不吭表示认错了，还好这时间是让学生们自己背的，全班都在大声背书，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在被老师批评。“连这个都不会背，这可怎么办啊？这以后不是恐怖分子的趋势么？别说话了，快背”启明诧异着老师强大的逻辑，不会背一段话就推理出自己和林泽以后是恐怖分子，老师一走，林泽笑着趴在桌子上：“这老师真逗，咱俩成恐怖分子了”
政治老师讲课极容易引申，正在解释课本上的世界和平的意义，讲着讲着话题居然跳到教育制度上了，“中科大本来是要往咱们省搬的，1969年的高校下迁，大家也都应该有了解，但是咱们省的领导什么反应呢？领导说：我们要粮食，不要学校，导致我们省高等教育资源匮乏”学生们兴致勃勃地听老师讲课外知识，直到下课的时候，铃声才提醒老师正课还没讲完，于是不顾学生们反抗，托了五分钟的堂，讲完世界和平才让学生下课。
启明和林泽一起跑出教室往一楼跑，学校在厕所方面还是挺注意的，因为教学楼已经够脏了，如果再安点厕所的话就成又臭又脏了，所以在离教学楼将近两百米的距离盖了座厕所，两个人刚出厕所的时候已经打铃了，正在往教室跑的时候，被两个巡逻的老师拦住，两个老师根本不听启明他们关于政治老师废话太多，最后拖堂的理由，留下班级和名字后才让两个人走。
两个人才刚气喘吁吁的回到座位，就被匆匆赶来的班主任喊了出去，冯俊杰说自己当时正在班主任会议上给学校的学风建设提建议，自己正激昂地讲着严抓上课迟到的学生，就来两个老师报上自己班有两个迟到的！“你们俩能想象我当时有多尴尬么？”启明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笑声，很容易就能想象出冯俊杰挺着肚子，满脸通红，其他老师在下面偷笑的场景；两个人被罚写检讨，启明和林泽因为在最后一排坐，他们的出入没有引起同学们的注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