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柳佳吟

3、生死未卜

　　玉剑山庄*书房
　　玉霸得到密报，三日后，飞虎堂堂主王飞虎将带领部分人马途经巨石谷。如若玉剑山庄派人在巨石谷布下埋伏，将这部分人马灭尽，那么，飞虎堂剩下的人就好办了。
　　玉霸：霖儿，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水铃霖：已经全好了。
　　玉霸：原本你刚完成任务，又大病初愈，应该让你在庄里好好休息的。可是，在你们四人中，伏杀，你最有经验，办事又比他们细心。这个任务，交由你去办，我最放心。
　　水铃霖：师父请放心，我一定尽力办好。
　　玉霸：我已经吩咐手下先赶过去了。好在巨石谷离这儿不远，你先在庄里休息，等到行动前一天，再与他们会合。
　　水铃霖：是。

　　玉剑山庄*霖苑
　　悠扬的琴声回荡在霖苑，这琴声与往昔相比，要显得亲切柔和。一身白衣的水铃霖正对着窗口抚琴。林风走到了她的身后。
　　水铃霖：哥，你来了。
　　林风：我已经用了轻功，想不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水铃霖：作为一个杀手，警觉性本来就比普通人要高。
　　林风：那你又怎么知道来的是我？
　　水铃霖：感觉，感觉告诉我，是你。
　　林风：那你知道我为何而来吗？
　　水铃霖：飞虎堂。
　　林风：霖儿，你果然冰雪聪明。伏杀飞虎堂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一个人带人去，我不放心。
　　水铃霖：我会多加小心的。
　　林风望着水铃霖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怜爱。
　　林风：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水铃霖：好，我答应你。

　　秘密基地
　　当水铃霖赶到秘密基地，推开大门，她惊呆了，她看见遍地都躺满了玉剑山庄手下的尸体。她跑过去，拼命的摇晃他们，希望有谁还留着一口气，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每个人都是被一剑穿心，想来，来的也是些高手。
　　内堂的墙壁上，有一张纸被剑钉在半空中，水铃霖取下一看，只见纸上写着：玉剑山庄未免太小看我们飞虎堂了，不要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把我们当病猫！
　　水铃霖将纸条越捏越紧。玉剑山庄一定混有奸细，否则，就算飞虎堂早有防备，也找不到玉剑山庄的秘密基地。
　　水铃霖将纸团狠狠的扔在地上，拿起桌上的霜明剑，冲了出去。她有些自责，更多的是愤怒。为了死去的兄弟，她一个人也要去完成任务，，杀光飞虎堂的人，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巨石谷
　　飞虎堂堂主王飞虎正安闲的坐在马车中。
　　王飞虎：这巨石谷确实是进行伏杀的决佳地方。若不是我们早就得到情报，将伏杀我们的人一网打尽，只怕我们就要命丧于此了。
　　手下甲：堂主一向有先见之明，想来玉剑山庄想要再调派人手来伏杀我们，也来不及了。
　　手下乙：禀告堂主，前面有一女子拦住了车马。
　　王飞虎下车。见一白衣女子正背对着他们站着。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那女子可能是水铃霖可是她并没有带琴，想来也不是便松了一口气。这时，女子手中的剑出鞘。逼人的寒光让他马上认出这是霜明剑。那女子分明就是水铃霖。
　　水铃霖一人力战飞虎堂数十人之众。愤怒之下的她每一剑都又快又狠，直取敌人性命。可是，水铃霖毕竟是血肉之躯，不是铜墙铁壁，无论她的剑法如何精妙，以寡敌众，还是让她伤痕累累。
　　也不知打了多久，水铃霖的一身白衣已被鲜血染红，地上躺满了飞虎堂弟子的尸体。飞虎堂的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堂主王飞虎还在和水铃霖打的不可开交。
　　杀死王飞虎已不只是她的一个任务了。如果她杀不了他，那么，她就只能被他杀死。只有杀了他，她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当王飞虎那一掌向她袭来的时候，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她没有躲开，而是一剑向他刺去。那一剑，直刺他的心脏；那一掌，也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
　　王飞虎被一剑穿心而死。水铃霖已然重伤倒地，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过了一会儿，水铃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剑支持着身体。刚刚站稳，又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虽有霜明剑撑着，但她走每一步都十分艰难。可是，她硬是撑着离开了巨石谷。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山崖边。她倒在了地上，想要爬起来，却全身无力。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
　　她知道那一掌已要了她的命。她还能撑着离开巨石谷，不和那些臭男人死在一起，已是万幸。如今，她已经撑不下去了。迷糊中，她仿佛又看到了林风那双明亮的眼睛，用怜爱的眼神望着她，对她说：“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划下，她喃喃子语道：“哥，对不起，我无法回来了。如果有来世，我愿意做你的亲妹妹。”渐渐的，水铃霖失去了知觉。

　　玉剑山庄*书房
　　火：已经一天过去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回来。
　　云：就算行动失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水师妹也应该报个信回来。除非……
　　林风拿起清明剑，走了出去。
　　玉霸：风儿回来。我知道你担心霖儿，张伯已经带人去查看了，等张伯回来了，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再做定度。我相信霖儿一定会没事的。
　　这时，张伯匆匆进来了，看神情，似乎刚刚哭过。林风一把楸住张伯。
　　林风：霖儿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霖儿没有和你一块儿回来？
　　张伯将霜明剑托在手中，向玉霸跪下。
　　那一刻，清明剑落地，泪水从林风的眼中涌出。他仰着头，紧握拳头，脸上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悲伤。
　　玉霸从椅子上站起，怔怔地望着张伯托在手中的霜明剑。他的眼中泪光闪闪。
　　“云、火”的脸上也充满了不可思议。
　　玉霸：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呢，张伯，你快说呀！
　　张伯：属下带人赶到秘密基地的时候，里面到处是我们兄弟们的尸体，除了水小姐外，所所有派出去的兄弟都死在了里面。我当即带人赶到巨石谷，那里尸横满地，血流成河。王堂主和他的手下全都死在那儿。
　　玉霸：那霖儿呢？
　　张伯：我们寻便方圆百里，在断云崖边找到了水小姐的霜明剑。我们望下山崖，看见崖下的树上挂着水小姐衣服上的碎布。我估计水小姐已重伤落崖。崖下深不见底，只怕水小姐她，她……
　　林风：不！不！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她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她答应过我的！
　　林风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
　　玉霸走到张伯面前，接过了霜明剑，扶起了张伯。这把饮尽了无数人鲜血的霜明剑，还是和以前一样寒气逼人，可它的主人如今，是生？是死？若生，那她人在何处；若死，那她尸在何方呢？
　　玉霸：“剑在人在”那是霖儿当初托着霜明剑，跪在我面前对我的承诺。可是如今，霖儿为玉剑山庄而死，我却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这时，张伯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个纸团，递给玉霸。
　　张伯：这是我在秘密基地里的地上找到的。
　　玉霸看后，一脸震惊。
　　玉霸：难道在行动前，我们就已经全军覆没？难道霖儿是孤身前往？！霜明剑啊霜明剑，如果你能开口说话，那该多好，你就可以告诉我们，这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

　　断云崖
　　断云崖在巨石谷附近，地势险峻，崖下深不见底。
　　林风就这么一直呆呆地站在崖边。他已经找便了方圆百里，都没有找到水铃霖。他知道，她一定在山崖下面。他无数次的呼喊她的名字，可是，没有任何回应，这里的一切仿佛死一般的寂静。
　　他一定要下去找她，哪怕是找到她的尸体也好。她那么美丽，那么纯洁，他怎么忍心让她曝尸荒野，让豺狼虎豹去吞噬她的尸体呢！
　　这时，他的手下来了，拿来了他要的长绳。他让他的手下们紧紧抓住绳子的一端。而他抓住绳子的另一端，施展轻功，飞下崖去。
　　崖下是层层白雾，林风箭一般地冲入白雾中。悬在那儿，隐约可见，下面是湍急的江水。林风绝望了，如此急的水，活人下去都必死无疑，何况是大战之后的水铃霖呢？
　　林风绝望了，此时，他才明白，他对水铃霖的情，全然不是兄妹之情。从她扑入他怀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爱上她了。他不能没有她。可是，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没有了她，生命对他已经毫无意义。他大喊到：“霖儿，我们生不能同褓，死便同穴。”
　　林风抓住绳子的手松开了。他闭上了眼睛，任凭身子向下坠落。这时，一条软鞭裹住了林风的身子，将他带到了崖顶。
　　林风：是你。
　　玉玲珑：你为什么要自杀，一个水铃霖值得你如此吗？
　　林风：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玉玲珑：好，我不管，你要跳崖，那你就去跳吧，我不拦着你。
　　林风走向了悬崖。
　　玉玲珑：可是，如果水铃霖没有死怎么办？就算她已经死了，那么，她的仇谁替她报。
　　林风站住了。虽然他知道，水铃霖不可能还活着。可是，玉玲珑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他不能让霖儿白白死去，他要为霖儿报仇。
　　林风捡起地上的清明剑，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手下也跟着走了。
　　望着林风越渐远去的背影，玉玲珑的心都碎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如此绝情，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知道我的脾气很不好，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可以为你改变，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水铃霖融化了你那颗冰冷的心时，我真的好嫉妒，看着你和她说话时那温柔的眼神，我的心痛的滴血。我知道你爱水铃霖，我知道没有人能取代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所以，我已不敢再奢求太多，我只希望你对我的态度能稍微好一点。可是，你连这一点点都那么吝啬！你知道吗，如果你起先真的跳了下去，那么，我也不活了。你可以不爱我，但我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