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柳佳吟

2、兄妹之缘

　　五天后，林风和水铃霖顺利到达了秘密基地---龙门客栈。
　　龙门客栈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家普通的客栈，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它的后面还有几间别院。可又有谁知道它还是玉剑山庄的秘密基地之一。

　　龙门客栈
　　小二：两位客官是吃饭呢，还是住店？
　　风：找人。
　　小二：请问客官如何称呼？
　　风：林风！
　　小二：请跟我来。

　　小二带他们走进了一座名为“秋水居”的别院。

　　秋水居
　　李：风少爷，水小姐你们终于来了。
　　水：李堂主，我们的手下？
　　李：水小姐放心，赶来的兄弟我都安排妥了。一部分安排在外面的客房，一部分安排在附近的民房。风少爷和水小姐就住在这秋水居里。
　　风：这里安全吗？会不会……
　　李：风少爷请放心。这里的别院之间都相距甚远，而且其他别院也无人居住。与外面又相隔离。所以非常安全。
　　水：既然李堂主说安全，那我们也放心了。
　　李：风少爷，水小姐请看，这是青云庄的结构图。
　　水：青云庄的结构果然与我们猜测的相差不远。风师兄，那我们可以按事先商定的计划行事。
　　风：李堂主，行动那晚，我和水师妹带领手下在里面行事，你带领你的兄弟围住青云庄，截杀漏网之鱼。师父曾特地交代，不能留下任何后患。
　　李：我明白了。那行动时间？
　　水：明晚。
　　李：这么仓促。
　　水：我们在这儿停留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安全。一旦引起青云庄的注意，就不好了。
　　李：是。我马上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做好准备。
　　水：李堂主去准备吧，我们也累了。
　　李：是。

　　青云庄
　　青云庄是一个武林世家,其家传刀法-天阙刀法，闻名江湖．现任庄主青远山是个顾家的男人，不喜江湖纷争．一家人夫妻恩爱，子女和睦，共享天伦之乐．可江湖却是身不由己之地，青云庄毕竟是属于江湖的，就算青庄主有心要远离江湖是非，江湖事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庄主：夫人，你今晚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和孩子们离开。
　　夫人：老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我们走，难道出什么事了？
　　庄主：今天有手下来报，说是有玉剑山庄的人出现在附近。如果他们此次前来是对付我们青云庄的，那就不妙了。安全起见，你先带者孩子们避一下，我和兄弟留在庄里，仔细布属，一场大战是难免了。
　　夫人：好吧，我听你的。
　　正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院中传来，曲调缓慢，却透着逼人的寒气。青庄主已开始颤抖。
　　夫人：这大半夜的，是谁在弹琴？呀！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庄主：来了，他们来了。
　　夫人：谁来了？
　　庄主：玉剑山庄“风云水火”中的水铃霖。只要她才会在杀人前弹琴。
　　夫人：杀人前？！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庄主：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带人来，或许我们全力一拼，还有生机；如果来的不只是她，那么，我们青云庄，只怕就真的完了。夫人，快，快带者我们的两个孩子躲起来。~~快呀！
　　这时，水铃霖那冰冷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水：玉剑山庄林风、水铃霖拜临青云庄.请青庄主赐教.
　　青云庄的弟子倾巢而出,拔剑相迎.玉剑山庄的弟子也从隐藏之处现身,与其搏斗.
　　曲调的节奏越来越快,每一个音符都充满着杀气,如同一把把利剑,逼向青云庄的弟子.林风正与青庄主打得不分上下.水铃霖琴中的杀气也越来越重.
　　突然,琴声刹停,霜明剑出鞘,水铃霖与青云庄高手打得不可开交.等到青云庄其他的人被解决的差不多了,水铃霖便跃至林风处,与林风一起对付青庄主.
　　玉霸果然是玉霸.林风的快与水铃霖的柔配合在一起,正是破青庄主刀法的关键.怪不得玉霸会说,去的只能是林风和水铃霖.如果今天配合林风的不是水铃霖,而是赵云或雷火鸿,或许就算青云庄被灭,青庄主还能冒死一拼,留得性命.可来得偏偏就是林风和水铃霖.所以青庄主注定要命丧今晚.
　　瞧!青庄主已经打的精疲力竭,明显处下风 ,\"风水\"有招招刺向他要害.他的夫人已躲在那儿看得心惊胆战.当林风的剑刺穿青庄主胸膛的时候,他的夫人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两个孩子也随即跟了出来.可她还没有跑到他丈夫尸体边,水铃霖的剑已刺入了她的身体,她还是陪着她的丈夫去了.两个孩子趴在他们母亲的尸体上哭.
　　水铃霖的剑已刺向了其中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突然大叫:\"不要杀我哥哥!\" 水铃霖心中一惊,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类似此景的画面.等她回过神来,想要收回霜明剑,留这两个孩子一条活路时,却发现这对兄妹已丧命在她的霜明剑下.
　　霜明剑掉在了地上.水铃霖就这么一直站在那儿,怔怔的望着这对兄妹的尸体.
　　她---水铃霖,五岁被带到玉剑山庄,十五岁就开始杀人.玉霸从小就训练她,在她的思想中,只要师父和任务.师父要她杀的人,她从来都没有给他们活着的机会,每一次杀人,她都是一剑穿喉,速战速决.可是,今天,面对这两兄妹,她居然有了不忍之心.甚至,她恨自己杀了他们,她宁愿用她自己的命去换取他们的命。这倒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那小女孩的那句:\"不要杀我哥哥!\"

　　秋水居
　　李:风少爷,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庄主,告诉他,我们已经顺利完成任务.
　　风:恩.
　　李:我已经安排一部分兄弟上路了.不知你和水小姐何日启程?庄主可一直盼着你们早日回去.
　　风:只怕我们暂时走不了.水师妹好象有些不舒服.
　　李:水小姐病了吧.那天从青云庄回来,我就发觉水小姐的脸色很苍白.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
　　风:还是不用了,免得引起旁人注意.你派人去抓些安神的药,让水师妹服了,好好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
　　李:是,我这就叫小二去抓药.
　　从青云庄回来后,水铃霖就一直在做噩梦,梦见那晚她杀死那对兄妹时的情景。
　　屋外雷声阵阵，大雨倾盆，水铃霖又开始做噩梦了。这次，她没有梦到那对死去的兄妹，而是梦到了她自己五岁那年她全家被灭时的情景。
　　梦中，她看见了她父亲被乱刀砍死；她看见她母亲在绝望中殉情；她看见敌人的刀向她劈来；她看见她那只有九岁的哥哥一把推开她，让她快走；她看见敌人的刀插进了她哥哥的身体里；她看见自己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哥哥”……
　　她感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睁开眼睛，双眼早已被泪水浸染，眼前一片模糊。
　　风：师妹，你怎么了？
　　水铃霖还沉浸在梦中伤心与恐惧中，她将林风的那句“师妹”听成了“妹妹”，以为眼前那个朦朦胧胧的人，就是她的哥哥。她扑进了林风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叫他“哥哥”。
　　林风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眼中，或者说是在所有人眼中，玉剑山庄的水铃霖冷若冰霜、清冷孤傲。可是，眼前的水铃霖，却是那么脆弱，她在他的怀里哭，她叫他哥哥。从她的哭声中，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恐惧与无助。
　　水铃霖在林风的怀里睡着了，睡的很安静。
　　林风那颗冰冷的心，也随着水铃霖的眼泪，渐渐融化。他突然很想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种想法、这种感受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床上躺好，替她盖好被子。可是，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松开，惟恐一松手，哥哥就没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不记得昨晚的梦了，她只是奇怪林风怎么会睡在她的床边。等到林风说起昨晚的事，她才慢慢想起，说起了她的往事。
　　水：我父亲是朝廷命官，家里虽然算不上家财万贯，日子也算过的充裕。因为我年龄最小，所以，父母、哥哥都很疼我。可是，在我五岁那年，一群官兵突然闯进家里，见人就杀，到处放火。我和哥哥在护院的保护下逃走。当我回头看时，我看见父亲被乱刀砍死，母亲在大火中自刎而死。我想跑回去，守在父母的尸体边，可是，护院一直抱着我，越跑越远，大火中的情景在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后来，护院都战死了，我和哥哥跑在一块荒地上，后面有很多官兵在追我们。我摔倒在地上，当我爬起来时，我看见敌人的刀正向我砍来，我吓的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那儿。我感到被人推了一把，当我转回去时，我看见敌人的刀插进了哥哥的身体里。哥哥用他最后的一口气对我说：“快逃！”。我拼命跑，眼泪不断的从眼眶中流出来。我不断的告诉我自己，为了爹娘，为了哥哥，我一定要活下去。跑着跑着，我双腿一软，扑倒在地，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玉剑山庄了，以后，师父就开始训练我。渐渐的，过去的一切全都遗忘了。直到那天在青云庄杀那对兄妹，过去的一切才从新想起。
　　风：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为父母报仇？
　　水铃霖摇了摇头。
　　水：我从没想过要报仇。这些年来，我也杀了不少人。
　　风：你很想你的哥哥，是吗？
　　眼泪从水铃霖的眼角划下。一想到哥哥，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水：是的，我多么希望哥还活着，还能陪在我身边，疼爱我，保护我，永远都不离开我。
　　看着水铃霖的眼泪，林风的心都被揪起来了，他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话。
　　风：让我做你的哥哥吧！我会疼爱你，保护你，永远都不离开你。
　　水铃霖怔住了。其实连林风自己也在问自己，刚才的话，真的是自己说的吗。
　　过了一会儿。
　　水：哥……
　　水铃霖扑进了林风的怀里，不停的哭着。林风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那一刻，他发现，外表坚强的她，内心竟是如此脆弱。他发誓，他要用他的生命去保护她。

　　玉剑山庄*大门口
　　张伯：风少爷、水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风：恩。
　　张伯：庄主吩咐过，你们回来后，可以直接去休息，不必去见他。
　　风：知道了。
　　正当“风水”要走时，张伯急忙接了一句。
　　张伯：李堂主来报，说是水小姐身体不适，才耽误了行程。不知水小姐身体是否康复，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
　　水：不用麻烦了，张伯。我没事了。
　　林风望着水铃霖，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风：霖儿，我送你回霖苑。
　　水铃霖用柔和的眼神回看了他一眼。
　　水：好。

　　玉剑山庄*书房
　　玉霸：风儿和霖儿回来了，霖儿的身体没事了吧？
　　张伯：他们已经回来了，水小姐已经没事了。
　　玉霸：那我就放心了。
　　张伯的神色有些怪异，欲言又止。
　　玉霸：张伯，你还有什么话吗？
　　张伯：我觉得风少爷和水小姐回来后，都有了写变化。
　　玉霸：什么变化？
　　张伯：风少爷在和水小姐说话时，特别温柔。水小姐也是。
　　玉霸：风儿一向冷漠无情，霖儿一向清冷孤傲，怎么会这样呢？看来，你的预感没有错。
　　张伯：那庄主有和打算？
　　玉霸：那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好在离称霸武林也不远了。哎……他们真的长大了。

　　玉剑山庄*竹林
　　玉霸：风儿，这次辛苦你了，你们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风：这一路上十分安宁没什么事发生。就是师妹病了几天，耽误了行程。
　　玉霸：霖儿生病的那几天，你一直在照顾她吧。
　　风：是的。
　　玉霸：玲珑可是每天在盼你回来，她好象很喜欢你。
　　风：可是……
　　玉霸：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的心里，只有霖儿，是不是？
　　风：我……我和师妹只是兄妹之情。
　　玉霸：你们真的长大了。张伯说的没错，你们总有一天会长大，会有自己的感情，不论我怎么训练你们，都没有用。风儿，你还记得我以前是怎么对你们说的吗？
　　风：记得。师父经常对我们说，作为一个杀手，一旦有了感情，在杀人时，就会因为自己的一念之间而导致失败，甚至是被杀。
　　玉霸：现在你已经有了感情，那么，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把握好你的感情，尤其是在杀人的时候，不要让它成为你的累赘。等到称霸武林以后，我或许会成全你和霖儿。
　　风：我和师妹只是兄妹之情。
　　玉霸：除了亲兄妹外，世间没有其他的兄妹之情。风儿，你扪心自问一下，那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
　　风：我……
　　玉霸：你回去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