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辰景

4、动手

　　原本的计划是在三月动手，虽然只是提前两个星期却让所有人如临大敌。
　　小七不知道走去了哪儿，一时之间我找不到顺心意的人，做起事来也颇为不便。我跟了老大和豆仔好几次，确定了仓库地点之后就开始动手。
　　张老二和几个副堂主打前锋，Mike带着人包抄了赵家所有的亲戚和住所，季哥在局子里哄着那群快秃顶了的英国条子，言老爷子拖着几个长老在总部主持大局。
　　而我一个人，则在老大的家里，将他一枪毙命。
　　我回到总部，大家基本都现了身，大局已定，安心的不安心的都得认命。

　　手下的人将老大的尸体拖到大厅里，全场一片寂静。就连言老爷子都颇为不悦地看着我，责怪我应该留个活口。我倒是想留，只可惜他也拿枪指着我额头，不是我死就是他活，我不开枪只怕躺在这儿的就是我。
　　豆仔身中三枪被捆着跪在一边，用粤语破口大骂，“苏又楷你个白眼狼，大哥养你这么多年你说反就反了，今日他们这些跟着你的，岂不是你也是说杀就杀？！”他情绪激动，吐词却是清晰得很。常年在海外的华人多多少少都听得懂粤语，更何况是这群在唐人街厮混的，每个人听到豆仔的话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笑了笑，也不反驳，只是远远地瞄准了他。豆仔嘴再硬也是怕死的，这时也恐惧地闭着眼噤了声，看到他青筋毕露的手我想起十一年前老大从刀口下救了我，那时我看见自己的手，也是一样的沾满了血污。我收了枪，吩咐找人把他伤养好送到阿姆斯特丹去当药童。
　　所谓药童，其实是毒童。年轻又有姿色的小男生去陪那些瘾君子一块儿High。豆仔是两年前老大从金三角捡回来的孩子，长得白白净净，不过二十出头年龄大了点，但低级一点的场所，还是进得去的。
　　豆仔听后还想再骂，但早就没了力气和胆子，他无力地被人拖出去，面上已没有了血色。

　　大厅里站着的人都还在偷偷打量我的神色，我简单地处理了很多事情。
　　最后一个，是张老二。
　　没有人料得到我这么快就对功臣下手，事实上大家都是各怀鬼胎，他张老二不也派人想去我家抓人，只可惜抓来一个赵凝文威胁我。人人都想坐收渔翁之利，可看我的好戏占我的便宜却没那么容易。
　　一夜之间，赵家张家一共五十四口除赵凝文一人全部丧命。

　　再见赵凝文时恨不得杀了我，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瘦得厉害，先前一星期被张老二抓去我也猜到她一定是受了些折磨，但我没想到她整个人却憔悴得让我以为她快一夜白头了。
　　她不肯跟我说话，只是疯狂地冲我砸东西，我便知道她一定是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本来我也不想瞒她，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晓得自己下作所以也不躲，全身上下都受了伤。她那样一个文静乖巧地女孩子，现在张嘴闭嘴就是畜生，都是我逼的。
　　我在房间里待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她没什么力气了才出门，交给看守她的人一份文件，示意他们要找到机会让赵凝文签下这份合约。
　　是的，那是我和我的妻子的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