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辰景

1、意外

　　1998年，莫斯科的天气一如既往地寒冷，我为了查一批弄丢了的毒品惹火了俄罗斯当地的□□，逃命途中，没有一个兄弟活着跟我留了下来。
　　我躲在一间郊外的青年旅馆，里面大多住着一些背着一个大包拿着一把吉他就想闯天下的小年轻。帮里人给我办的手续都很规范，旅馆里也没有什么亚洲面孔，并没有引起任何不必要的质疑和麻烦。
　　住了一个多星期，期间勉强与小七联系上了，小七只是喟叹一声，说凝文在求大哥出手。可帮里没有给我任何的资源和消息，俨然是要我继续追查的样子。

　　最后我找上了当地的老鬼，那人前前后后收了我八十多万英镑，这时想翻脸不认人。
　　我一个反手扣住他，用枪口指着他带我去见阿图。阿图是莫斯科第三□□X的话事人，这次我被追杀X并没有出手，如果我猜得没错，之前那批货就该是被他们吞了。
　　事情很顺利，俄罗斯的□□一向对毒品兴趣不大，他们竟想兑低了纯度做成普通货色卖到中国和东欧，无非是想挣钱□□。在整日枪战雨林的俄罗斯，有没有足够的火器几乎意味着你的命。
　　阿图比我想象中瘦弱很多，他甚至还没有一米七高，走之前要我陪他作场戏。我答应了。
　　随后整个莫斯科开始有流言说我拿回了那批□□，萎靡的黑市也开始慢慢地起了动作。

　　我从青年旅馆搬去了市中心的地下会所，不是吃就是喝，阿图还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中国女人，说是很会做菜，让我好好享受。我看着阿图的背影，不屑地哼了声，做菜，□□吧。
　　那个女人非常故意地讨好我，有几次还穿着睡裙在我房间里晃来晃去，凹凸有致，是很漂亮，值得享受。
　　她说她是南方C城人，我摇摇头，跟她说几句本地话她竟也勉强答了上来。我是小时候那群野孩子教的土话，很多话带脏字，口音也奇怪，就是本地人都不是很明白。她一听就懂，很明显做过功课。

　　反击来得又快又迅速，那晚我事先做好了准备，从计划中原定的暗门逃走，可听到外面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我又折了回去。
　　一共六个人，我开了六枪，枪匣里只剩下两颗子弹，想这样冲出去几乎是在玩命。
　　那个女人手脚迅速地从死人手里夺过枪支，一共六把，她把枪裹在拿着的外套里，跟上我的脚步。
　　我看了看她的眼睛，红红的，还有着水光。
　　阿图的人在市医院接应，这座城市的夜晚繁华而喧闹，我艰难地拖着她在人潮中寻找方向。我远远地瞅见了一群身手敏捷身着黑衣的人跑来，却突然问起了她的名字。
　　她的手将我抓得很紧，整个人几乎贴在我的后背，身边就是她的喘息声。
　　她说，我叫顾双惜。
　　双是一双一对的双，惜是珍惜的惜。

　　原来不叫小梅，我就知道那一定是阿图手下的那些妈妈桑取的中文名。
　　我咬着牙往上空打了一枪，顿时人群中一阵阵的尖叫，所有的人都蹲了下来，我拉着顾双惜也挤在人群中。
　　路口的交警跑过来，开始跟那群黑衣人争执，一旦有人站起来试图走动，就立马有机关枪扫射过来。
　　我等了五六分钟，警察都到齐了开始维持秩序，两帮人都各自拿出了武器对峙。我对着旁边的女人做了个口型，转头就跑。
　　之后很顺利，我上了阿图安排的车，司机是普通话说得很标准的山东大汉，不耐烦地催了好几次说该走了，我讨了根烟，狠抽了两口，说再等等。
　　快抽到烟屁股的时候，顾双惜飞奔而来，上车坐在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