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变奏曲》鎏斓

1、流放的蓝图

　　“神的存在价值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他要永远是‘神’。
　　不被任何‘人’取代。
　　因此，他不允许比他强的人出现。
　　更不允许背叛他的人活着！”
　　“……”
　　两千年后 天界
　　在天界最有权威的天界学院中，一派祥和安然。在这里集结了天界未来的菁英人才，作为天界的未来轴心，他们被施以最好的教育和生活条件。同时他们本身也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而严以律已。但是，也有例外——
　　“菲德，你要去哪！？”在学院中曾有“铁面教官”之称的斐文的一声吼声惊地正在树上栖息打酣的鸟儿摔在了地上。
　　二个人影在长长的走廊上前后追逐。跑在前面的天使有的一头漂亮的褐色头发，五官也是说不出的英俊帅气，一米八几的身高显地身形更加完美；那双如同绿祖母的眼眸透着几丝顽皮，不羁。他边跑边回头，笑望着狂追自己的教官斐文，轻松地大喊：“斐文教官，您老了，歇着，当心累着自己。我不过是到河边睡个午觉罢了，不用挂念。再见！”说完还朝他扮了个鬼脸，一拐角，消失在他眼前。
　　斐文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靠着一旁的柱子，喘着粗气，尽力稳住呼吸，看着菲德早跑的没影的走廊，低咒：”那个混帐，不懂……什……什么是尊师重道吗？”
　　“对于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特别是连跑步都不如别人的人，是不需要尊重的。”一道带着几许嘲讽的清亮声音从风中传来，刺穿了他的耳膜。他扫视四周，发现了声音的主人——洛艾斯。
　　“你在这做什么？”身为教官的责任心和自尊，让斐文喝出了这句话。不过，他感肯定他也是逃课分子之一。
　　被质问的人优雅地合上手上的书本，抬起头，斯文、俊秀、无瑕的脸与金丝般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那神韵恍惚若梦。一双湛蓝的眸，深幽如冰潭，静的不起一丝涟漪，圣洁的让他成为夺走所有人视线的光源。
　　“如你所见，逃课。”语气镇定，毫无一丝该有的恭敬、不安。
　　被刚才美丽的画面所衍生出的感动，也因这句话而生生打碎。“你难道也要像菲德一样，连课都不去上。”斐文决定对他动之以情。
　　洛艾斯轻哼一声:“别把我与那种天使互为一谈，相提并论。他是不上，我是不需要上。”
　　“你说什么？”
　　“像那种听了睡着，毫无一丝挑战、生趣的课有什么好上的。”对于自己的跷课行为，洛艾斯没有一点被抓到窘迫，反而悠闲地抚梳被风吹乱的发丝，刚刚合上的书在手掌上如有生命的蝴蝶般上下翻飞。
　　“你再这样目无尊人，小心我让你退学。”为了扳回最后仅有的一点面子，他只有使出己在他面前用过好几百次的杀手锏。
　　“请便，如果那些高级天使肯的话。”充满傲慢智能的蓝眸透出一抹精光。
　　这招在他身上是起不了作用，斐文再次认知了这一点，无力的垂下头。就是啊，就算他要做，学院里那些比他大好几级的主管天使也不会肯，还会揍他一顿，骂他埋没未来的重要人才。
　　洛艾斯的成绩在学院里是众所周知的，即使在这精英云集的一流学府，也是出类拔萃，无人可及。
　　但他那傲慢孤僻的性格却是让天使都会气得吐血，拔毛。只除了三个不怕死的家伙敢靠近他 ——一个就是刚刚让他追得半死的菲德，另两个……
　　“轰隆”一声巨响，让斐文从思绪中猛地清醒，一抬头，就看见滚滚黑烟从学校西南方升起。
　　失火了!那个方向不是法术室嘛，今天是哪个班?不会是……他!
　　天啊!刚想到他，他就惹祸。
　　斐文拔腿就住冒烟的法术室跑去，刚才几分钟算是白休息了。留下的洛艾斯对于学院上的黑烟无动于衷地瞄了一眼，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被斐文的吼声打断的书页上。
　　一切与我无关。
　　※ ※ ※ ※
　　法术室顾名思义即是让学院的学生在此练习，磨练各种法术的场所，由干各类法术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因而法术室的存在是尤为重要的。但是不论是牢固度，还是空间布局都十分优质的法术室，怎么能烧得起来?
　　刚到门口，斐文就差点被眼前的惨象吓晕过去，但他没能如愿——要是他能真晕过去就好了……
　　几十个天使或坐，或躺，或卧，身体翅膀都有一定程度的灼伤，有些己被包的和木乃伊没有什么区别，现场一片混乱。用中国一个早己作古的名人的话来说:救命声、痛哭声、哀号声，声声入耳。嗯……应该是这样说的吧。周围的花草树木被烧成了焦炭，滋滋地冒着烟，雪白的墙，被熏得污黑……这一切看来，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斐文随手抓住一个学生，手颤指着还在被极力拯救的法术室，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神啊，这可以说是重建校二千多年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灾难了。上一次是在神魔大战时，学院被毁了一半。
　　“斐文教官，是亚雷干的。”被询问的学生恭声回答。
　　这才是学生对老师应有态度嘛!半天下来，经过和那两个混帐学生相比，别的学生都是”极品”了。斐文对学生的回答态度十分满意。
　　慢着，亚雷?人呢?斐文环视四周，从混乱的人群中，一眼就发现那抹亮眼火光，大步跨向他。
　　“亚雷，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如火的红发衬着有一丝稚气的俊脸，与洛艾斯相比，皮肤则略微带着古铜色，身躯稍显瘦弱。看起来他也被烧地不轻，脸上、身上都有几处零星的烧伤，右手臂上包扎的一圈绷带，衣服也被烧地破破烂烂。对于斐文的质问，他顽皮得吐了吐舌头，嘻皮笑脸地承认:”是我干的。”
　　“你!你知道你己经给学院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他真想一拳毁了这张笑脸。
　　“嗯……”听到这句话，亚雷低头思索，好一会才蹦出一句话，“不知道。”
　　斐文被他那幅不知轻重的痞子样，气得咬牙，逼近他:“你——说这是怎么发生的。”
　　亚雷听到了铁面教官的磨牙声，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凭他多年来的经验，斐文己到了火山爆发的边缘了。他连忙站了起来，识相地开始解释:“亲爱的斐文教官，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在法术室练习御火术。您也知道，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有一点点……嗯……奉献精神。”
　　“奉献精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斐文也被自已的怪声吓了一跳。
　　“嘻嘻，是啊，由于我的牺牲奉献，让在场的各位都明白了，在人界那场飞机撞大楼灾难的可怕之处。这样，大家才能更加竭尽全力的维护世界和平，不要再让相同的灾难再度重演，对不对?”
　　“……”
　　亚雷环视围在自己周围，随时威胁自身安全的每个人，他们都还是一服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表情，看来自己的解释，没有起到多大的缓冲作用，只好近一步承认:“那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法术失误以致带来这样的灾难。”
　　“只有这第二点才是真的。”斐文无力地摇了摇头，对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以他从前的“光辉业绩”来看，整件事情的始末用鼻子都想地出来，“法术失误”，这个己用了几十次的理由，却从别的借口，说词更具说服性和可信性。
　　神啊!你为什么光给他力量，不给他脑子。
　　亚雷见斐文己较先前有些缓和，暗吁了口气，决定再接再厉:“斐文教官，我不仅以身作则，给在场的堵住警惕，而且还因公负伤。你看这里几十个人，有十几个人是我救的。”边说边向他“炫耀”不过被绷带绕了一圈的手臂。
　　“有什么好得意的。这是你进入学院以来造成了第73次火灾，同时也是最严重的。”别的法术失误所造成的灾难，还没算呢。
　　“是吗?有这么多吗?”亚雷开始装傻。太多次了，自己也记不清了。
　　对于他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特别是他轻浮，真是恨啊。
　　“斐文教官，您犯不着为这样的白痴生气。”一道磁性轻柔却又中性的嗓音插入了这次火星四冒的对话中。
　　斐文转头一望，瞳孔倏地缩小:“尤利加，你怎么在这？”他和亚雷又不是同一班的。
　　“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来看哪个低智商，大脑无法正常工作的又在犯案了。”相较别人的狼狈，没有受灾情影响的尤利加可谓是光彩照人——身着一件洁白无暇的小衫，裙短及膝。水蓝色微卷的及腰长发束与脑后，漂亮的水色眸子因兴奋而熠熠生辉，精致的、最美花色的红润俏唇带着一抹绝丽的微笑。
　　“看别人热闹要比课业重要?”
　　“因人而异，看他的洋相比上课有趣多了。”水眸带笑，别有深意的将目光转向亚雷。
　　“尤利加，你、你没事来做什么？！”这臭小子每次都在他出臭的时间出现。
　　尤利加对于他的吼声睬都不睬，径直走到斐文面前，满含热泪地说：”教官大人，请您一定要再次原谅这可怜的小羊。他的存在虽是一个错误，但还是可以反衬出神的伟大。”
　　“尤利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爱他人了？”周围的人都狐疑地打量着他。在他的思想中除了他那脸外，就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了。
　　“各位真爱开玩笑，我尤利加虽说长得比你们都漂亮，你们也不用这么怀疑人家。我一直是很友爱同学的！”
　　自恋狂！骗子！大家心照不宣。
　　“——特别是对一个天生就少个经的笨蛋。”语音一落，引起周围人的声声附和。
　　“是啊，亚雷真是没什么脑子。”
　　“严格的说是无法集中意念。”
　　“可他又不是只在法术上犯错……”
　　“事实就是事实。”
　　……
　　周围的窃窃私欲让亚雷恼羞成怒，脸色涨地比自己的头发还红。 “尤利加！你再乱说话，我就让你那张花痴脸丑的更厉害！”
　　面对这样稍有魄力的威胁，尤利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漂亮脸蛋，大义凛然地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你脑门天生就少——一——根——筋。”
　　不知死活的花痴！亚雷猛得一拳攻向他的脸，尤利加利索地躲过，同时反击，直朝他的小腹。两人很快扭作一团，每半个月至少发两次的“欧斗”再次展开……现场再次陷入慌乱中。
　　“住手！你们到底是不是天使！啊！？”斐文感到全身的血液逆流，血管差点爆了。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将他们踢出这个神圣的学院。总有一天！
　　※ ※ ※ ※
　　拖着疲惫不已的身子，斐文倒进了自家的床上。
　　神啊，不用这样考验他吧，他已经很有责任心了。
　　四个天使，不，说实话，他自己都怀疑和他们不是同一类——天使的圣洁，善良，高尚，他们是一样都不具备。当初菲德对于天使的济事原则可谓是不屑一顾，总在弘扬，天使只要仰躺在云上，让洁白的羽毛接受阳光的亲吻，而不是跑到人间，被作成鸡毛掸子。当然每次弘扬就被至少停学三天，可回来不出两天，他又在大力宣传，毫无悔过之意。几次下来，大家都明白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回家睡觉，对他的“天使生存理念”也就理都不理了，导致他睡觉无门。熬了二星期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翘课，睡去也了。要不是他的潜质高人一等，早就……为了睡觉，他是无所不用极致，怪胎！
　　至于洛艾斯，他的性格也真是一大问题，这种性格怎么看都知道不是在天界长大的。傲慢，孤僻，漂亮的娃娃脸上有着连他这活了一千多年的天使都没有的沧桑感，他在变为天使前的人生是怎么过的……另外三个在天界长大的也好不到哪去。
　　最后两个，斐文将脸埋进枕头，今天全身酸痛正是拜他们所赐，亚雷除了个性有些火爆、轻浮、愚蠢，精神不能够集中于法术上，偶尔会说些谎，还算正常——仅相较于之前两个的性格，而尤利加如果除去太自恋这一个缺点，可以说是十分完美了。可这两个平常还算正常的人，碰到一块，就会起化学反应，三分钟开始吵，五分钟开始打，一次次重复循环，看他们打都觉得累，不过当事人则是乐此不疲。
　　他“铁面教官”的称号就是毁在他们手里的！还包括他的修养、精力、青春、乐趣、事业……
　　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疼了。
　　“咚咚——”有客来访。
　　斐文不得己起身开门，“谁？”通常没什么人会在这时候拜访他。
　　“大……大天使长？！”绝对超出想象的客人向他露出友善，高贵的微笑。
　　普罗迦狄，自2000年前的神魔之战后成为权位仅次于神之下的大天使长，一直受到天界众生的推崇爱戴。但他同时又负有极浓的神秘色彩，只在每年特定的年报会议上才会出现。而他只在数十年前瞻仰过一次他的过人风采，及地的银发随风摇曳生辉，气质谈吐皆完美之极，如同会走路的圣像，叫人终生难忘。
　　儒雅高贵的普罗迦狄，对于斐文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任由他像块木头地似呆愣在那……
　　好一会儿，斐文才回过神，急欲屈膝行礼，被巧妙制住，对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斐文镇静下来，立即明白来者的意思。恭请他进入，随手关上了房门。
　　密谈开始……
　　※ ※ ※ ※
　　“天啊，我们没事待在这做什么？”亚雷环视四周，抚着下巴说道。
　　“我们三个是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而你，昨天那场火灾的罪魁祸首，说自己没事，可没什么资格吧。”
　　亚雷的黄金眼杀向声音的主人——尤利加：“那场火灾没把你烧死，你当然无所谓，在旁边说风凉话。我为了救人光荣负伤，将攻抵过。”
　　“将功抵过？好，你说说看。怎么个救人法？我洗耳恭听。”
　　“我……呵呵——当然，这是～然后，这样……嘻嘻”菲德、洛艾斯对他的解释听得是一头雾水，只有尤利加了然一笑：
　　“‘当然’是你这个伟大而又天才的天使，在表演你的杂耍时，一个不小心，让火球四窜，在密室里引起大火，‘这是’你所引起的第73起的火灾，也是最严重的。‘然后’你第一个冲向大门，带头逃命，顺便轰了法术室的大门，‘这样’别人也就一起逃出来了。你所谓的救真是了不得。”说完，冷笑数声。真有他的，连那种精钢打造的大门都轰得坏。
　　“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亚雷的心猛地一跳。
　　“大家都知道了。”尤利加还“好心”提醒他一句——你倒大霉了。
　　亚雷这才有所觉悟：”这么说，斐文也知道了……”
　　“废话！”尤利加对他的呆样实在忍无可忍，给了他一记爆栗，”要不然你会坐在审判席上吗？！”他以为自己现在是在学院食堂，等着吃午饭啊！
　　“就算我是罪有应得，那你们不也一块坐在这陪我！”好痛，一个包给打出来了。
　　菲德打了个哈欠：”我可能是逃课太多了。”也可能是创立了“鸡毛掸子论”。不过下次可不可以晚点开庭，他还没睡足14个钟头。
　　“不会是因为我太漂亮了吧。唉，美貌真是一种罪过。”尤利加抚着脸再次感叹身世。
　　洛艾斯则不置一词，他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成为天使时，他已是个罪人了。
　　庄严的号角声吹起，各审判人员鱼贯而入。最后，主审官入席坐定后，宣布开庭，审判开始——
　　“原告系为天界学院全体成员，被告则为天界学员四名学生，亚雷、尤利加、洛艾斯、菲德。”
　　不会吧，四人心中都吃了一惊。这么多人告他们。要知道，天界学院上上下下全体成员总数超过3000人，上至大天使长、炽天使，下达平民天使，各个阶层无所不包，被这样一个庞大的团体送到这天界最神圣的法院，还真是——真是太有面子了，普通货色哪能享受这种待遇。
　　“由于四天使的罪行太过繁絮，因而本庭决定直接宣判——”
　　“法官大人，”尤利加打断了他的发言，“我有什么罪过，除了长得太漂亮、太完美外，我是无罪的！”
　　他大声吼出了心中的不平，惹来全庭的白眼。
　　旁边的三个人，用手遮住脸，脑中不停地冒着一句话自我催眠：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法官看了他一眼，臭小子，敢打断我的发言，”是吗？为了做到真正的公平，让每个被审判的天使甘心认罪，在此当庭传上证人。”说完，打了个手势，一旁的人员恭敬地领来二个证人。
　　证人一——尤利加的同学：”尤利加有一次和他的死对头亚雷打架，撞坏了我好不容易做好的模型，我要他赔。可他吻了一下我的脸，说什么天界第一美人的吻，多少模型都能赔。我不要，他就恐吓我，至今，都还没赔给我。”
　　美人计不管用了！亚雷暗暗窃喜。
　　证人二——天界学院的园丁：”我所负责的园区常有鲜花被摘。那些花是我精心栽培的，它们就象我的孩子一样。我一直满怀希望它们能美丽的盛开，而尤利加他——”话还没说完，就伏案大哭起来。
　　亚雷小声询问：”你究竟做了什么，那个园丁怎么哭得这么夸张。”
　　尤利加的脸色有点泛白，眉间出现了三条黑线。”我不过拿他的花洗澡兼调配点香水罢了。”
　　“你这个采花大盗。”哈，偷盗他人物品，特别是公共财务，这个罪名不轻呐。
　　“你不用这样喜形于色吧，笨蛋。”幸灾乐祸。
　　“是吗？不好意思，是高兴了点。你多多珍重。”你也好不到那去。
　　全庭的人对园丁的反应有点意外，法官连忙宣布：”由于证人情绪太过激动，请将证人带出庭外，一保证审理的继续进行。”随后，重新拿起桌上的审判纸，在朗读前，以似在征询意见的语气，问尤利加：“尤利加，你对自己的罪行多少明白了罢。”
　　“八九不离十。”他毫不愧疚地点点头。
　　“那么，本官继续宣判，对于四人罪行，本庭一致裁判——”
　　全庭屏住了呼吸……
　　“——封印四人八成法力，流放人间界，短期内不逾回归。”
　　“哇——万岁！万岁！”
　　刚一读完判决，法官差点被这声欢呼惊得摔下椅子。
　　“人间界！我们去欧洲！去欧洲！”尤利加兴奋地大叫。
　　“不，去夏威夷！”蓝天白云，沙滩海浪，亚雷已流着口水在幻想了。
　　“去日本比较好。最近美国不是很太平。”菲德好心提出建议。
　　洛艾斯的眼中闪出一抹无人察觉的幽光。人间界，只有回去看看了。
　　“安静！安静！”法官用法棰直打着桌面，头上开始冒火，难怪他们会成为历年来被最多原告推上审判席的人。他现在也想告他们藐视法庭。
　　“四位天使，即刻离开天界。不得有误。退庭！”
　　四个人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依旧为自己的宏伟蓝图作着远大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