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巫师的圣诞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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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是疯狂的采购时间。埃尔德和血尼又一次去了对角巷，而亨利和安吉拉负责在麻瓜超市里购买食品和日常用品。
到了十二月二十四号晚上，活动室里面已经装饰一新，中间有一棵高大的圣诞树，上面飘着金色和红色的彩球，像灯泡一样发出光来。一群小仙子围着圣诞树飞来飞去。天花板附近飘着棉花一样的灰色云彩，上面不断有雪花飘下来，地面已经有了小腿厚的积雪，但是那些雪一点儿也不寒冷。
“太漂亮了。” 安吉拉感动地摸着地面上的雪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圣诞节，就像做梦一样。”
亨利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
“我也是。”埃尔德轻声说。他把晚餐放在雪地中央，又补上一个让食物保温的咒语。
“我做了烤鹅、蘑菇汤、沙拉和炸薯条，还有巧克力布丁和姜饼小人。”安吉拉指着地上的盘子说。“不过我还是很惊讶你们竟然会庆祝圣诞节。巫师和基督教徒不太合拍，不是吗？我听亨利说中世纪迫害和焚烧巫师确有其事……”
埃尔德拿下被蘑菇汤的蒸汽熏得模糊的眼镜，在上面施了个防湿咒，解释道：“圣诞节本来就是巫师的节日。巫术的力量受到自然的影响，其中包括了星相、月相和太阳轨道。从很久之前巫师就开始庆祝冬至日，因为它象征新生以及正面的力量，原本都是在二十二日，一直到儒略历开始盛行，才逐渐变成二十五日。现代巫术更关注星象和月相，冬至日反而变成了普通的节日。事实上现在圣诞节的一些习俗还带有巫术色彩，比如在槲寄生下面亲吻能获取爱情。”
亨利转身拿了一大瓶红酒：“顺便说一句，俄罗斯的一个东正教徒告诉我耶稣的生日是一月七日，而不是十二月二十五日——但事实又有谁知道呢，麻瓜的各个教派争论了都有多少年了。你们喝点儿什么？”
“香槟，谢谢。”安吉拉说着帮忙递过四只高脚杯——原本那是个普通的塑料水杯，但是在变形术的作用下，它已经变成了适合搭配鸡尾酒的漂亮杯子，雪花落在上面折射出小小的亮斑。
“老规矩。”埃尔德瞄了一眼亨利身边的几只酒瓶子，略微不满地说道。
“老规矩？”亨利呲着牙先给安吉拉倒了一杯香槟，然后把手头的红酒打开，倒了两杯。他把其中一杯递给站在窗口的血尼，做着鬼脸儿说：“埃尔德，你就不能做个有节日气氛的选择吗？”
“节日就是酒精的代名词？”
“可酒精是狂欢的代名词。”亨利反驳说。
“酒精对思考有害。”埃尔德冷淡地说，比起酒精他更爱好烟草。他从雪地上站起来，自己弄了一杯香蕉樱桃果汁，没过几秒钟突然大声地叫起来：“嗨，你干什么！”
血尼无辜地抬了抬眉毛，但其实他刚刚砸了一个小雪球在埃尔德的杯子里。
“漂亮的三分球。”亨利说。
安吉拉大笑起来。
亨利举杯致意：“哥们儿，一点儿酒精能帮助人充满灵感。干杯，为了健康。”他和安吉拉碰了一下酒杯。
“亨利，如果你什么时候戒掉辣椒和胡椒，我一定会喝一杯庆祝，不是现在。”埃尔德讽刺地说，“有的时候我真的认为你的国籍应该写成墨西哥或者印度才对。”
“应该是地狱。”安吉拉更正道，“他说他只吃最辣的迪亚波罗披萨——恶魔的狂热崇拜者。话说你们会不会召唤恶魔的魔法呢？”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别把你的麻瓜传说对应到我们的身上。”埃尔德大声叫起来。
亨利耸耸肩，又磨了一些粗胡椒粉在盘子里。
晚饭在埃尔德和亨利的拌嘴中度过，之后他们开始提前互赠礼物，用埃尔德的话说：反正也将近零点了。
安吉拉随即提议：“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猜猜其他人送自己的都是什么？”
“那样我肯定是输家。”亨利说。
他们把各自的礼物都堆在圣诞树边上，唯独亨利的东西都没有包装。
“猫头鹰？”安吉拉惊讶地说，“难道是送给我的？”
亨利把笼子整个儿递给她，里面站着一只奶油布丁色羽毛的纵纹腹小鸮，它和人的手掌差不多大小，正神采奕奕地四处张望。
“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们写信了。本来打算买一只猫，但是后来我想一只猫头鹰更加的特别。”亨利打开笼子，戳戳小猫头鹰的喙说，“魔法宠物都被驯养得很好，它们不会在主人的房间里乱飞，也不会随地排泄，可以吃人的食物，还能听懂你大部分的命令。”
安吉拉伸出手，小猫头鹰听话地跳到她的腿上。
“平时不用管它，就让它在外面飞着，食物也能顺便自行解决。”埃尔德建议道。
亨利刚想说埃尔德养猫头鹰的方式过于粗放，话还没出口就发觉自己也是半斤八两，他的大信天翁伊芬估计还在伦敦附近冰冷的海面上转悠呢，很多时候它只在每天清晨回来一趟取信件。
“你叫什么名字？”安吉拉抚摸小猫头鹰的头顶，它眯着眼轻轻地啄了啄她的手。
“你可以自己取一个，他是雄性。”
安吉拉想了几秒种。
“理夏。”
“理夏——理查德？真够正式的。”埃尔德说。
“理查德是我爸爸的名字。”安吉拉轻声回答。她温柔地摸摸理夏的背，说：“我不关笼子的门，但是你得保证不把便便拉在外面，好吗？”
小猫头鹰点点头。
安吉拉温柔地笑了，那一瞬间亨利觉得她才像是个真正的女人。
“下一个，”埃尔德说，“亨利，你送给我的东西可不能太差了，否则我会嫉妒的。”
“当然不会。”亨利指着一本手工装订的笔记本说道。笔记本的封皮上用黑色的墨水工整的写着：西伯利亚-1991。“老规矩，我在西伯利亚的见闻录，虽然是复制品，但是重点都在——里面至少记录了三十个当地特有的魔咒，冰海鼠迁徙的壮观场面，还有一个古老哥萨克式堡垒的内部结构。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看来你在西伯利亚的经历蛮刺激的。”埃尔德挑了挑眉，把笔记本挪到身边。
“至于血尼……”亨利笑了笑，递给他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半瓶红色的液体。
埃尔德抢过来打开闻了闻，皱起了眉头。
“这是血。”他说。
“埃尔德，重点可不在这里。”
亨利摘下一小段圣诞树上的针叶，用魔杖点了点，针叶变成了一把小镊子。埃尔德接过镊子，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用镊子在瓶子里面搅了搅，夹出一根长长的丝线。
“这是一根头发，它在流血。”安吉拉说。
埃尔德眯着眼让那根头发挂在半空中，一滴鲜红的血液从发梢滴到瓶子里，紧接着又是一滴、两滴、三滴。
“杜拉罕的头发——可以用作紧急储备粮。虽然这东西除了流血没什么用处，但胜在罕见，我花了不少时间才从翻倒巷的一个爱尔兰人那里弄来。”亨利有些得意地说。
“别把它和金加隆放在一起，只要和哪怕一丁点儿金质接触，杜拉罕的魔力就会被祛除。”埃尔德说着把头发塞回瓶子，重新拧紧瓶盖儿，递给蹲在身后的血尼。年轻的吸血鬼接过那根流血的头发，珍重地收起来。
“下一个我来？”安吉拉拢了拢头发说，“我的礼物都是麻瓜式的，希望不会太没用。”
“你的烤鹅已经是最好的礼物啦。”亨利说道。
“我听说亨利你喜欢吃清爽的或者有刺激口感的东西，埃尔德偏爱甜味的食物，而血尼喜欢蛋奶或者椰奶味的零食？”
三个男人都点头。
“所以我做了三种口味的硬糖，分别给你们。亨利的是加强薄荷味，埃尔德的多加了蜂蜜，而血尼的加了椰奶香精——这种口味外面一般买不到，你们尝尝看吧。”她把三个沉甸甸的方盒子分别摆在他们面前。
“真是太棒了，大厨安吉拉。”亨利尝了一个说。
“我倒希望你叫我大明星安吉拉。知道吗，我最近接的活儿还不错。”
“下一个血尼？”埃尔德提议道。
吸血鬼点点头，他送给了安吉拉一套巫师棋，而给埃尔德和亨利的都是书，一本叫做《星锑之光》的炼金术书和一本麻瓜的考古学书籍《伊温克人的文化和墓葬方式》。
“最后是我的。”埃尔德神秘地说。
他拿出三个礼物盒子，一个是普通的方形，另外两个都很细长。
安吉拉拿到了方形的小盒子，里面是一瓶常见的有保温功能的护手霜，附带详细的说明书。亨利和血尼则每人得到了一个长条盒子。
亨利这个格外的长，而且很轻。他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个魔杖套。
“我在上面施了魔法，如果你的魔杖不在身边，可以抓住套子的尾部，那里有一块蓝水晶，看见了吗？捏住它三秒，能起到和魔杖飞来咒一样的效果。”
“天哪，这太方便了，谢谢你，埃尔德！”亨利由衷地说。他的无杖飞来咒成功率还不到百分之三十，距离不过十几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第一根魔杖被永远地埋在了非洲加纳古国的地下废墟里。
“血尼，你的也同样，捏住匕首套后面的宝石。”
吸血鬼得到了一个龙皮做的匕首套，附带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他看上去也很开心。
亨利笑着又多喝了一杯，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和麻瓜在一起庆祝圣诞节。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巫师的圣诞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