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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遗落、掩了千层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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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缓缓在轻轨上行驶着,偶尔听得见细碎的声响,车厢安静的,只呈现出一派晨曦中的静好。
晨光交织的空白似乎是被轨道上的枕木分割成一片一片的,最后碎落在银白的扶手上,似乎那些记不清颜色的时光,在岁月的轰隆中被一次次碾碎。
毛利兰戴着崭新的Philip耳机,熊木杏里安静得仿佛空灵般的声音似乎是从那里穿流而来:
“hello,goodbye and hello……”
相遇,分别又重逢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是真正的离别
渐渐崩溃的心,一直在寻找着你
如果你能听见
有很多的话想告诉你
全心全意让你永远充满笑容
许下诺言想留在你身边……
呐,新一……我们之间仿佛也是这样的,为什么,这一次,还是不能?
不能,留在我身边呢?
在哪一篇文章上曾经看过呢?回忆氤氲成海。毛利兰微笑着想,明亮的玻璃窗倒映着她精致的容颜,轻颦浅笑,却没有了十七岁那年的娇俏天真。
所以呢新一,毛利兰无奈的弯唇,你已经骗不了我了,所以就选择逃避了是吗?你真的是个胆小的人。
一如七年前,你让我看到你那副懦弱的模样一般。
七年来的回忆如同毛利兰心中的一个禁区一般,她时刻警告着自己不要去触碰,空无一人的车厢里,她却这样拉开了思绪,如同古旧的手风琴泛黄的声线,拉动时低醇却又致命的音律。
他就在火海的那头喊着,声嘶力竭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绝望的、苍白的面孔:“我做不到!我不能够丢下她……所以兰,对不起!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我……我欠了她太多。”
我没有哭,出乎我自己的意料了,我只是和他对喊:“所以呢,你就要丢下我吗!工藤新一,你没有良心!”
对啊,他没有良心,我等了他好多年,我不敢每天数着日历上撕下的日期盼着你遥遥的归期,我害怕有一天,它们像雪白的、往生的钱币,就这样将我埋葬。
所以呢,你怎么能够狠得下心来,你怎么能够狠得下心来,说这样的话!
我听见他的声线哽咽了,他哭了,我从没有见过他哭:“对啊,毛利兰,忘了工藤新一吧!忘了我这个没良心的人吧!”
那头再没有他的声音。
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
我依旧没有表情的喊:“你这个疯子!工藤新一!你是个懦夫!”
我想我想不出其他的语言来表达了吧,连我的表情似乎也描述不出我现下感到的这种荒唐的感觉。
真的是荒唐,工藤新一,你说得轻巧。
这真的是一个懦夫,一个笨蛋提出来的……
毫无建设性的建议。
或者说……这是个根本做不到的命令吧。
果然是这样的,我得到了消息,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在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中失去了踪影。
他真的完完全全抛下了我,甚至没有过问的全身而退。
从前的一切全都是谎言吗?
像一场荒谬的梦一样,一梦就是十七年,从遇见工藤新一开始的那一天,这就是这场噩梦的开始,直到梦醒,毛利兰就如同跌入了梦境的爱丽丝,忆起来荒谬的可笑。
小樽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挤,可是毛利兰毋庸置疑的热爱这里。
小樽是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城,初春后的小樽运河偶尔会下雪,但总是显现出毛利兰最为热爱的人情味儿来。
嘛。作为一个生活园艺家,这种小城氛围最为适合自己了吧。
生活园艺家是一个很特殊的职业,或者只是毛利兰自己冠上的名号,但是自己是一个有休闲细胞的人,这点她自己一向很清楚,因此在这个圈子里还混得不错。
顾名思义,这项工作就是教会人怎么享受生活,说实在话,在富人的圈子里,他们永远只知道怎么赚钱,而不懂得怎样花钱。
哈,毛利兰常常揶揄的对铃木园子,也就是如今铃木财阀的总经理,自己多年的好友说:“园子,通常你们这些富人的血汗钱,都是进到了我们这些理想型人士的腰包里。”
很难想象,一向花痴散漫的大小姐竟然真的会经营起这种大企业来,但是多年的情谊还是让两人间的联系如同而是一样紧密。
“呐,兰~”前不久才煲过一通电话粥的园子忽然有一天严肃的和她说,“真的不打算找个人照顾你么?”
“嘛,园子怎么现在比我妈妈还啰嗦啊~这么想把我给嫁出去?再说了,我还年轻力壮着呢,有什么照顾不好的……”兰倒是一脸无所谓。
“也是……我想拉,就算找了个老公给你啊,你大概还是会想着他吧?”
“得了吧,别瞎操心了啊!他我早就忘了。还有,铃木财阀的总经理什么时候这么空闲了,是想要我适时地进行资本主义侵略了么?”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常常把这种掏富人钱包的做法戏称为资本主义侵略。
果不其然,对方立马挂断了电话。
毛利兰扑哧一笑,嘴角马上又垂了下去,显现出悲伤的样子。
轻轻地双手捂住眼。
呐,我刚才,又说谎了呢。
怎么可能忘得了呢新一,我明明说过的。
这在毛利兰的定律中,是一个假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