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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野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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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傅辰星忙着狩猎,没什么时间再给她找什么大的麻烦,她也乐得悠闲。
此番秋猎虽说还未结束,但结果却已现出些许端倪:舅舅久经沙场,骑射功夫自然了得,能在一众大臣中遥遥领先也在是料之中;不过这傅辰星竟然能在首日夺魁之后继续保持当日状态,所获猎物更是与舅舅不相上下,倒是让她甚是惊异。
约摸是第七日晌午,白芷正一人骑马在营帐外随意逛着。
“白侍卫好生悠闲,不是说保护皇上半点都马虎不得,怎有心情在外闲逛?”
果然又是他,白芷不禁仰天暗叹:好容易才躲开这瘟神,过了几天太平日子,怎的就又撞上了?
白芷不想和他多话,正欲拉紧马缰继续向前走去,傅辰星却是一个侧身挡在了前面。
“好烈的性子!本世子不过是想和你说些体己的话,你竟也这般不给面子。”
傅辰星走到她跟前,一边用手抚着马的鬃毛,一边用拿出一把匕首在马尾处比划,邪笑道:
“也不知,是你的性子烈,还是□□这匹才驯好的野马烈?”
“世子,你。。。”
白芷话未说完,只听见马儿一声凄厉的惨叫,前蹄骤然仰起,向着前面猛冲了起来。
这马性子本就很烈,此番又被傅辰星的匕首扎得吃痛,一味附血狂奔不止,丝毫不受控制。
马儿闪电一般冲出营地,白芷骑术不算精湛,如今已被颠得晕晕乎乎,只能拼尽全力牢牢踩住踩马镫勒紧缰绳,保证自己不被摔下去。
一路上,她被马儿甩得全身骨架松散,脸被一旁的树枝刮破了好几道口子,双手也已被紧握着的缰绳磨破。
不知是过了多久,本以为马儿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应该快要停下来了。可谁知马儿前蹄竟又忽地抬起,跃身跳起,似是跨过横倒在地上的一根枯木桩。
白芷没料到会这样,双手脱缰,整个人都被直直的砸到地上。之后便觉得心里一阵恶心,眼前一片漆黑,昏了过去。
待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太阳已是西斜,草原上刮起了瑟瑟的秋风,伴着四周树叶的沙沙声,让人顿生寒意。
“啊 !”
白芷揉了揉被颠得酸痛的肩膀,刚想支着身子站起来,却忽然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整个人又跌倒在地上。
右脚处一阵钻心的疼痛,已是肿了起来,隐约渗着几丝血迹。白芷咧着牙揉了揉,想起方才摔下来时,脚正撞到了一旁的树上,现下只怕是脱臼了。
天色已是一片漆黑,乌云密布,便是前几日还璀璨如宝石的满天繁星,此刻都已躲得不见踪影。白芷撑着用树枝做成的拐杖,时不时的扶着两旁的茂树勉强走了一段路程。可天色这样黑,四周又都是些大树,如今两个多时辰过去了,竟是连方向都没弄清楚。
又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个多时辰,风势渐猛,吹得她身上的袍袖飒飒作响,眼前的雨渐渐形成一片水雾,地上也是坑坑洼洼泥泞不堪。白芷靠着坐在一棵大树下喘着气,任由雨水湿透她的眼睛、脸庞,湿透她的头发、衣衫。她知道,此番要是停在这儿休息,夜越深寒气越重,到时体内的寒气被触发,那她真的是要死在这儿了;可是,这样的大雨密林,即便是光线充足的白天也难走出去,更何况是在晚上?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雨势不仅没有变小,反而像是还夹杂着几颗冰雹,砸在脸上如刀刺般生疼。白芷已被冻得面无血色,只存一丝意志尚算清明。
看来,想等雨停再寻出路是不可能了,只有强撑起身子,趁意识尚未完全泯灭拼一把,可能还有一点生存的机会。
许是对这次能活下来本就不报什么希望,所以待她半瘸半拐的走了几步,看到前面越来越近的闪着绿莹色光芒眼睛的时候,竟是没有了一点害怕。
反倒是觉得有些丢脸,想不到她白相之女、堂堂齐贤山庄掌门人入室弟子,如今却是要落得个丧生野狼之口的下场。
那只狼步履有些蹒跚,看样子已年近终老。许是许久都没有进食,忽然间看到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眸子里尽是一种狡黠兴奋的神气。
野狼见她转身逃走,竟是平添了几分暴怒,更加目露凶光,纵身直接又扑了过来。就是在这一刹那,白芷随手拔出发间的青石簪子,紧紧捏住,运尽全部内力灌到簪尖之上,径直迎着野狼插了过去。
野狼一声嚎叫,栽到地上,四肢不停地胡乱挣扎。
白芷靠在树上一边不停地喘着气,一边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野狼。直到它的呼吸渐渐低下,不再动弹,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是方才的打斗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此时连仅剩的内力也全部耗尽了。一阵暴雨落下,她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好冷啊。。。
迷迷糊糊中,白芷感觉寒气刺骨,像是卧在一片结了冰的湖面上,衣角都冻在了湖上,丝毫动弹不得。
“好。。。好冷”
口中吐出的白气瞬间氤氲成白雾,挣扎着挣开眼,四周都是光洁如镜的冰面,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人影。
白芷发抖着缩起身子,希望这样能暖和一点。
“苏叶,爹爹,救我。。。救我。。。”
“娘、娘亲,好冷。。。”
“芷儿!醒醒,快醒醒!”
“芷儿,你再撑一会儿,马上要就到东阳了。”
“芷儿别怕,只要有朕在,就绝不会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