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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apter30 · 不灭咒约 ...


  •   著名社交论坛上接连爆出三段视频,顿时一片哗然。

      儿童福利院的闹事、闹事者被兴师问罪、到最后某办公室内的大发雷霆,三段视频无疑是揭秘三部曲,而经过细心网友的深刻挖掘之后,矛头直指晋荣集团的董事长李泰荣。

      视频的角度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从身型和外貌来看都有六七分像,而且那间办公室被网友挖出新闻旧图做比对,更加确定那就是晋荣董事长的办公室。

      尽管晋荣集团的新闻发言人迅速出来澄清虽然那的确是董事长的办公室,但视频里的人并非李泰荣本人,甚至反过来指责制作视频的人别有用心,更批评网友不负责任的猜测严重损害晋荣集团及李泰荣的形象。

      此话一出,惹来网友们的狂轰滥炸。

      有人犀利反问:难道堂堂晋荣董事长的办公室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也有人讽刺地说:一边暴力胁迫抢人家地方,一边又要收养孤儿,好一个善心人士。

      于是,整件事情变得难以收拾。

      “啧啧,有好戏看了。”

      隐去形迹跟着那个可疑保镖仅仅两天,没想到顺藤摸瓜到最后扯出来一个李泰荣,这家伙真的是不肮脏的勾当就不做。

      果然如同小姐所言,这姓李的就像一汪看起来很清澈干净的水,但只要探手稍微一搅,他自己就会混浊起来,那些沉淀在底下的脏东西再也无法遁形。

      始作俑者……啊,不对,是始作俑者的帮凶舒舒服服地盘腿坐在电视机前面的地毯上,手里捧着一整个蛋糕吃得津津有味,想到冰箱里还有另一个更大的,不禁心情大好,一叉子下去蛋糕又不见了一角。

      “小姐呢?”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沉嗓吓了他一跳,差点被蛋糕噎到的溪容忙扭过头去看。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庞遥遥相望却表情迥异,来人蹙紧浓眉,一脸难以苟同地瞪了眼他手里已经吃掉一大半的蛋糕,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这些甜得腻人的东西。

      “你怎么来啦?”

      “小姐去哪里了?”天生灵敏的听觉让他能确定关上门的房间里并没有人,偌大的客厅只看见溪容一个。

      “她出去散散步,不要问我她去哪里散步。”溪容再挖一大口,垂眸盯着所剩无几的蛋糕,寻思着要不要把冰箱里的也吃掉了。

      “现在?”都几点了。

      “嗯哼。”塞得满嘴蛋糕。

      “你吃完了没?”

      像是忍无可忍的语气,结果那个正忙着吃蛋糕的家伙只不以为意地道:“你说就是,我耳朵还闲着。”

      “不要忘记延主让你留在小姐身边的原因。”顿了一会儿,“你让她尽快取回绛妃,不论对我们还是小姐来说都是好事。”

      “你是说她姐姐?”抽空瞥来一眼,延主与小姐之间的交易他自然知道。

      奉贤缓缓抬眸,眼神透出一丝慎重。

      “不,我是指咒约。”

      闻言,溪容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咒约反噬。

      在凤氏一族决定背叛延主的那一刻起,咒约就已经开始启动,是凤氏族人自己亲手揭开的命运,那他们就注定要为自己的背信弃义世世代代付出代价。

      “凤氏后人没有活过三十的。”凋零,没落,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路。

      “对。”

      “但他们竟然天真地以为换个姓氏或许能逃过。”可惜,那是隐姓埋名就能逃脱的罪责吗?

      “也以为让子息远离就会没事。”

      凤氏后人想尽一切方法的躲避终究是徒劳一场,绕来绕去还是逃不出延主的手掌心,奉贤不禁想到小姐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可她自己却对咒约懵然不知。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你认为小姐也是一样吗?”

      冷不防的问话,令溪容窒了窒,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于是放下蛋糕,但那股甜香依然萦绕鼻端。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你不是已经做了吗?”奉贤睨过来,毫不委婉地戳穿他的嘴硬。

      “但不够,对吧?”双生子的心有灵犀。

      “你挑那个律师下手,很准。”这话,分明带有暗示。

      “为什么?”

      “她去了哪里散步?”此话不像是疑问,因为奉贤眼里闪动着一丝了然。

      她去了哪里,其实不难猜。

      医院的深夜总是寂静得渗人,那种静似乎隐隐透着寒意。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悄然无声。

      一团柔和薄光正绕着男人的胸膛盈盈流转,浸润其中的男人脸色已不见病色,更没有当时的虚弱与苍白,明显已经好转许多。

      光芒逐渐转淡,熄灭。

      最后,病房内恢复原来的昏暗。

      垂眸沉静地审视,覆盖着被子的胸膛正平稳均匀地起伏着,望着安然入睡的俊美脸庞,絮乱的心情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以血肉之躯来挡子弹,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吗?

      她不会因为这样就感到愧疚的。

      绝对不会。

      转身欲走之际却瞥见输液瓶里所剩无几,她还是伸手按下床头的护士铃……

      睁眸。

      没来由转头看向床侧,却空无一人。

      他坐起身。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漂浮在空气之中。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可见病房的隔音效果出奇的好,营造出一个相当适合病人养伤的环境。

      清晨的徐徐微风透过半掩的窗户飘送,夹杂着新鲜空气。

      他记得昨晚睡前窗户是关上的。

      床边挂着的输液瓶不知何时被取走,但手背上还贴着一块止血胶布,伤口同样被白纱布严严实实地覆盖住,其实早就不疼不流血,伤口愈合的情况更是令医生啧啧称奇的理想,但竟然还坚持要他留院再观察两天。

      整天无所事事,让他很不习惯。

      当略显无奈的目光不知第几次扫过堆放在茶几上的水果篮和探病礼物的时候,不自觉又数过一遍,是事务所的人带过来的,刚好一人一份,也刚刚好缺了一份。

      他神情有些阴郁地回头,不再看那边。

      随手拿过遥控器,按了按电源键,壁挂液晶电视的屏幕很快就有了画面进驻,长指却似无意识般不停地按,画面不断跳跃转换,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正好是新闻频道。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校园食物中案,画面切换到现场,一张张学生家长气愤与担忧交杂的脸庞掠过画面,义愤填膺的声讨全是针对校方的不满。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

      他立即看过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宋毅阳那张满是倦意的脸,薄而有型的唇略微不悦抿了抿,视线重新回到电视上去,有点用力地将遥控器搁回床头柜上。

      “你精神不错,还有空跑来探病。”傻瓜都知道这是反话。

      还有没有人性呀?

      宋毅阳没好气地瞪着悠然躺在病床上的家伙,故意用力将手里的保温瓶放到活动餐桌上,语带不满地逼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出院?”

      “这什么?”

      “我妈特地给你煲的鸡汤。”

      这家伙手里头的工作能延后的都延后了,不能延的几乎全数落到他头上,突然激增的工作量压得他只剩半条命了,通宵回到家刚想躺下就被老妈揪起来,耳提面命非要他立刻将熬好的汤带过来,他连一口都没尝到就被风风火火地拉出门。

      到底还记不记得谁才是她亲生的呀?

      “别告诉我你吃醋了。”

      “不行吗?我妈就是偏心。”

      “人的心脏本来就偏在一边。”他不痛不痒地说,然后旋开保温瓶的盖子,浓郁的食物香气立即涌了出来。

      宋毅阳默默瞪着他好一会儿,暗自磨牙。

      “我看你明明好得很。”

      “我也这么认为。”

      应宸宇同意地点点头,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如医生所说恢复得很块。

      事实上是太快了。

      当时麻醉药一退伤口就开始发作,但还能忍受,可是到了晚上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就觉得自己置身于大熔炉里面一样,灼烫难忍的疼扩散到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寸好像都在痛,直到一股沁心凉意突然笼罩全身,驱散所有的不适。

      那种感觉很清晰,又似是梦。

      但是从那以后,每天醒来都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又好了不少,今天是第四天,已和常人无异。

      “大家都忙得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你这么风凉的口吻好意思吗?”见他捧着汤独食就忍不住眼红,简直没天理。

      他停下来,变得面无表情,但问:“每个人都很忙?”

      “废话。”

      所以,忙到对救命恩人也不闻不问啊。

      居然还一脸不以为然,宋毅阳没好气地瞥他一眼,终于忍无可忍地抢过保温瓶,不怕烫似的仰头一口喝光光。

      见状,应宸宇也不阻止,因为——

      “哎呀,你这臭小子!”晚来的宋妈妈推开门刚好撞见自家儿子干的好事,忙不迭大步过来一巴掌呼上儿子的后脑勺。

      “妈,妳干嘛!”被揍的人也被吓了一跳。

      “我才要问你干嘛呢,这是给宸宇的喝,你居然好意思跟病人抢啊?”宋妈妈叉腰,凶巴巴地瞪着儿子。

      “我、我我......”

      被当场逮住的现行犯百口莫辩,又听见某人知书达礼兼深明大义地说:“兰姨,没关系的,我刚刚已经喝过了。”

      现行犯狠狠瞪过来,不由得咬牙,这家伙连肠子都发黑了!

      “你从小就这么懂事,哪像我家这个小时候调皮捣蛋,长大就到处拈花惹草。”宋妈妈数落过儿子之后上前看看他的脸色,“脸色还可以,就是瘦了些。不过没关系,兰姨明天再煮些好料带过来给你,通通补回来,保证吃得你白白胖胖。”

      “妈,我才是忙得又瘦又累那个好不好!”

      “你一边去。”

      宋妈妈不耐烦地拨开儿子,令宋毅阳忍不住猛翻白眼。

      “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坏孩子,胡说什么!宸宇爸妈都在国外,我多照顾他一点有什么不对?”宋妈妈又转回来,“说起来,你爸妈还不知道你住院的事呢。”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也是,最重要是人现在没事就好。”

      晾在一边的宋毅阳忍不住说:“妈,他好得很呐!刚刚还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撞邪了。”
      宋妈妈一听又打了儿子一下,“你少胡说八道的。”

      “我可没有胡说,护士们都在传。”

      “传什么?”

      见儿子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宋妈妈也不免有些起疑,毕竟医院本来就特别多奇奇怪怪的传闻。

      “传说有天半夜,一个护士巡房的时候看见你房间隐隐约约透出光,她以为没关灯就跑过来看,结果通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见一个黑影站在你床边,那张脸白蒙蒙的没有五官,吓得人家掉头就跑,等其他人来看的时候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会吧?”宋妈妈受惊地捂住胸口,瞪大眼睛。

      “你是说——”

      应宸宇眉心一紧,一丝若有所悟闪过,但此时又听见电视里传来的声音——

      Shadow残害无辜,连续夺去三条生命,警方是绝对不会姑息的,为此已经成立专案组负责,务必将杀人凶手抓捕归案!

      耳熟的名字如激光疾掠脑际,瞬间攫住他所有的注意力。

      但,他听见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他缓缓转向宋毅阳。

      宋毅阳瞥了眼电视,没怎么在意地说:“哦,这次的案子够让你沈警官忙的了。”

      要不然,沈卓云肯定不会放他一个人在医院里发霉。

      “我是问你,Shadow杀了三个人?”

      赏心悦目的俊脸此刻却布满肃穆,宋妈妈都忍不住侧目。

      “作为第一目击证人的女佣被杀了,还有当时在场来不及逃的一个同屋。”宋毅阳下巴扬扬,示意他看新闻里的追踪报道,播完案子最新进展以后还有案情的简要回顾。

      案情回顾说得很清楚,同屋的有两个人,一个被残忍杀害,一个幸运逃脱,这次的目击证人就换成幸运逃掉的那个。

      以Shadow的能耐真要赶尽杀绝的话还会让人逃掉?

      杀掉一个却又大意地制造出另一个目击证人,越描越黑,她有那么笨吗?

      “什么时候的事?”他冷静地问。

      “就在你被抓走的那天晚上,17号。”

      “不可能!”

      应宸宇一听,脱口断然否定。

      宋毅阳挑高了眉睨他,一旁的宋妈妈也奇怪他怎么这么肯定,不过还没问就被一道语气稍沉的女性嗓音抢先一步。

      “为什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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