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2 · 死亡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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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着什么？
呵，还真是菜鸟才会问的问题。
“这意味着，尸体本来是趴卧的姿势，而不是被发现时的仰面朝天。因为在死亡后的六至十小时内移动尸体的话，原有的尸斑不会完全消失，而在尸体的低下部位会出现新的尸斑，如果此后尸体不再被移动，新形成的尸斑就会固定而清晰。”
Philip没有看菜鸟组员，只是不疾不徐地继续讲解。
“可是，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说不定凶手在他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才开始移动尸体，那同样会弄出这样的尸斑啊。”小肖按耐不住说出自己的看法。
“将人虐杀致死还留着尸体，如果不是愚蠢就是太冷静了。”沈卓云神情凝重地接话，深知后者才是最可怕的。
“我们当然不能排除任何可能，但法医的任务之一就是传达被害人的声音，你们看他的右手。”程法医轻轻翻开尸体的手指，掌心呈现一圈相对完整的暗紫斑痕，这么清晰，可以想见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沈卓云一看便明白过来，“他到最后还死死握住手里的某样东西。”
程法医浅浅一笑，很高兴她能有所领会。
“而现在，他手里的东西不见了。”
“会不会是被抛下来的时候甩飞出去？”
Philip没好气地睨了眼说话的小肖，撇撇嘴角，忍住没有插话。
“如果可以在附近找到这个东西的话，或许就能证明不曾有人返回过这个弃尸地点。”程法医带着优雅浅笑，从善如流地说道，有意无意地看向沈卓云，知道她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程法医站起身，脱下橡胶手套。
“等剖验分析完以后，我会尽快出具一份详细的报告给你们。”
“好的，谢谢。”
这时，Philip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很有绅士风度地掀开篷帘，让程法医先走出去。
等到那位程法医和助手走远之后，小肖终于忍不住好奇，“那个程法医是什么意思？说的话靠得住吗？”
“你不相信程法医？”
“呃，也不是不相信啦，我只觉得程法医看起来太年轻了，而且——”
小肖搔搔脑袋，说到这里的时候不敢再说下去，但沈卓云一看就明白了他住嘴的原因，于是平静地替他说完：“而且程法医是女人，对吗？”
“我、我没别的意思，我不是瞧不起女人！”小肖心头一跳，连忙摇头摆手地澄清。
“不然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她不像之前的高法医那么仔细，说的也是未经证实的个人推断，总觉得儿戏了些，不是很靠谱啊。”小肖担心自己惹得Leader不高兴，赶紧解释。
“你听过‘程亦瑜’这个名字吗？”
初出茅庐的菜鸟摇摇头。
他只知道这位程法医是女人，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而且非、常、漂、亮、的女人！
当他踏进帐篷的时候就忍不住看傻眼了，他不会用那些很优美很好听的词去形容，但这位程法医真的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她不仅仅漂亮，举手投足间有种大家风范，十足像是古代大家族的贵族大小姐，端庄大方，整个人优雅得足以让其他人自惭形愧，他就是其中一个。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优雅美丽得跟白天鹅一样的女人，刚刚在他眼前面不改色地抓住死人的手，对着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仍然谈笑自若。
天啊，他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大美女是怎样给腐尸开膛剖腹的！
“有时间的话你可以问问大勇他们。不过在这之前，叫上他们一起扩大搜寻范围，哪怕是石头缝也不能放过。”沈卓云没兴趣知道小肖心里在想什么，只叮嘱道。
“这要怎么找？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啊。”小肖愣了，这不是大海捞针吗？把附近所有圆形的东西都收集起来？
“如果在这里找不回那个圆形东西，就意味着被害人手里原先握有非常重要的东西，也是对凶手非常不利的证据。”沈卓云提醒他，“那东西应该就是指向凶嫌的关键，所以才会冒险又跑回来拿走。”
说完，再次看向被害人的手。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被害人与凶手缠斗的时候会不经意扯下凶手身上的某些物件，即使死亡多时依然会紧紧握住，办案人员还得费好一番功夫才能扳开他们的手，那么强烈的执念经常让所有人都感到相当匪夷所思。
所以，程亦瑜的推断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后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被害人，他们转身出去，不再在充满腐臭的帐篷里面逗留。
“今天怎么不是高法医过来呀？”离开的时候，小肖还是不死心地问。
“高法医是临时请调来帮忙的，既然程法医已经回来，自然不会再麻烦他了。”沈卓云看他一眼，意有所指地继续说，“年轻不等于不可靠。你没有发现刚才的说话的时候她不曾提过‘凶手’这两个字吗？”
小肖呆了呆，他没留意这种小事啊，而且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抛弃尸体的人不一定就是杀人凶手，反之，杀人凶手也有可能不是弃尸的人。”很多时候，不得不佩服程亦瑜那缜密的心思，总是能注意到别人忽略掉的小细节，她当法医当得很称职，不愧是连杨大法医都赞不绝口的人。
想到这儿，沈卓云的眼神不禁起了些许变化，似乎想起某些回忆，眸底黯影浮掠。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啊。”
话虽如此，小肖心里其实还是半信半疑的，毕竟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人实在太少有了。
“没错，她的确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法医。”沈卓云眼神无波，幽幽地附和道。
警方的勘察工作进入收尾阶段，正在清理现场，她一转头，看见尸体已经被包裹起来抬上车，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叫住准备离开小肖。
“告诉大勇去联系金教授。”
“谁是金教授呀？”菜鸟瞪大眼睛，张嘴就问。
新人的问题总是特别多，沈卓云倒也不厌其烦，“金教授是一位面容复原专家，现在只有他能帮忙了。”
这明显是蓄意谋杀，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查出被害人的身份。可惜，几乎所有能辨别被害人身份的依据都被毁得彻底，一日不能确定尸源，警方恐怕都无从下手。
假如被害人只是一名奉公守法的普通市民，没有留下案底，那么DNA库里就不大可能有备案，所以就算能够提取到被害人的DNA，在缺乏比对的情况下同样是于事无补，到时候剩下的可行办法就是面容复原了。
依照被害人面部损毁的严重程度来看，要进行面容复原也是一项相当繁琐且费时费力的工作，而金教授就是唯一有兴趣且有资格胜任的人。
这位老先生还是通过程亦瑜认识的，虽然年纪不轻但性喜挑战，从来不肯轻易认输，最重要的是面容复原的技术是顶尖的，以前不少轰动一时的大案子都有赖他的帮忙。
“本来就够忙的了，现在又来个凶杀案，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抓到Shadow啊。”
跟凶杀案比起来，小肖更加期待与那个以挑战警方威信为乐的著名宝石大盗交手，如果能够亲手抓住Shadow的话以后走路都有风啊！
“你很想抓到Shadow吗？”沈卓云笑问。
“当然想啊，难道Leader你不想？这个Shadow嚣张得太过头，每一次作案都是在削我们的面子，明明都差点就能抓到她了，为什么她就是有本事逃之夭夭？”一提起这个，相信任何一个参与过行动的警察都会气得牙痒痒的。
Shadow本来就不是容易对付的。
第一次与Shadow正面交锋的时候，确实措手不及，因为Shadow似乎都摸清楚警方的行动模式，其身手也让警方感到有些难以应付。记得当时是出动了四辆警车夹击追捕，面对警方的穷追猛打，Shadow镇定得不似常人，即使远距离也能一枪打爆轮胎，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逃掉。
吃过亏以后，警方的每一次部署都是经过详细考量，根据Shadow以往的作案推断出下一个可能的目标，加以保护之余就只等着瓮中抓鳖，可惜Shadow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出现，但只要出现就不可能空手而回，哪怕再周密的部署似乎都奈何不了她。
当然，拿她没辙的不仅仅只有警方。
部分遭窃的失主报警的同时，私底下也会找人追击Shadow，最后的结果往往是铩羽而归，有些甚至差点损兵折将，于是就有传闻Shadow手段狠辣得令人望而却步，尽管她至今不曾开过杀戒，可是消息一经传开以后，据说除非出的价钱高得叫人难以抗拒，否则现在根本没人愿意沾惹。
Shadow究竟是什么人，目前不得而知。
但，她确实人如其名。
常常神出鬼没，每每转身之际又如影随形，就跟鬼魅一样无处不在，却难以捉摸，说到底还是一个颇有本事的人，却偏偏要做这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对付Shadow，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经过那么多次的较量，最深刻的体会莫过于这个。
“我听说过，Shadow身手很好而且狡猾得跟什么似的，可是这样也不能任由她继续逍遥法外啊。”
沈卓云看着满腔热情的小肖，不禁笑了笑。
“放心吧，早晚会抓到她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2 · 死亡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