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9 · 暗藏竞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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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姐，这里是工作的地方，希望你可以专注于工作，不要忘记你的试用期才刚刚开始。”怪里怪气地模仿完某人说话的样子，宋毅阳才清清喉咙，“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只是提醒她而已。”应宸宇拿起摆在桌面中央的蓝色文件夹，随手一翻，垂眸细阅，不忘淡讽道，“我今天才知道你看人的眼光如此与众不同。”
“我看人的眼光有什么问题？杨光美性格是开朗活泼了点、说话直率了点、行为奔放了点以外，没什么太大的缺点呀。”宋毅阳坚持看人不能以偏概全，“人不可貌相嘛，我比你跟她多相处了几天，好歹了解得比你清楚。”
“是吗？”
虽然嘴上还有些质疑，但再将文件翻过一页之后，他想或许应该认同好友的话，这个杨光美做得比他预期的要好，没有凌乱和错漏，而且显然她的专业功底不差，不像是吊车尾的人。
“你刚刚不也看到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骄傲的小子被气成这样。”
向来自恃名校高材生的周唯骨子是很骄傲的，没想到原来这么经不起激，杨光美三言两语就能把他惹得脸红脖子粗的，平日里拼命硬撑出来的的沉稳瞬间就溃不成军。
他当然有看到，周唯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却浑然不觉，外面那位杨小姐究竟是精明还是小聪明？
“周唯还嫩了点。”
“我也这么觉得。”宋毅阳笑了笑，准备走人，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昨天有人找你。”
“谁？”
“当然是你那个漂亮又能干的沈警官。”
应宸宇眉心皱了皱，没说什么。
当沈卓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不免有些讶异，他一回来就给她打电话了吗？
思及此，心里不知不觉涌起的微甜冲淡了不知道他行踪的闷堵，她昨天刚好经过事务所，只是想碰碰运气，才知道他原来出差去了。
“妳找我？”
“嗯，我有件案子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虽然隔着电话看不到人，但听见他的声音，又想到他一回来就给自己回电，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淡淡甜意。
“今晚有时间吗？”一听她是有事要找，便不拖泥带水了。
“嗯，有。”沈卓云心中一喜，忙应道。
“那好，我晚点过去接妳。”
“好，不过我现在刑警学院。”粉唇挂着的笑意不经意变得更深更柔了，算起来两人其实已经差不多几个星期没有碰面，如果说不想念那是假的，但是她知道应宸宇不喜欢时时刻刻被黏着，他似乎更欣赏独立自主的女人，所以她不断提醒自己拿捏住分寸，有时候真的担心一个弄不好会惹来他的厌烦。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轻轻柔柔的神情徐徐荡漾开来，先前还有些阴郁的心情逐渐放晴，看到金教授已经成功复原到一半的面容便更觉如此，这样下去相信很快就能确认山顶男尸的真正身份。
“老金。”
她循声往向门口，有些吃惊，因为认出了来人居然是已经退休的张教官，是曾经带过她们班的老师。
更没想到的是张教官跟金教授原来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于是，三人凑在一起的时候，话题渐渐从回忆往日时光无可避免地转移向最令警方头疼兼咬牙的人物——Shadow，不过与两位长辈的交谈确实令她获益良多，甚至忘记时间，直到应宸再一次来电。
“是男朋友呀？”
退休以后的张教官不再像以前在警校的时候那么严厉得可怕，记忆中的他永远不假辞色，她以前班上不少的女生都被张教官骂哭过，可现在的他正微笑地问她电话是不是男朋友打来的。
最后，两位加起来都快要一百二十岁的警界大前辈甚至还一本正经地跟过来，令她有点啼笑皆非了。
“你就是她男朋友？”金教授笑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沈卓云隐含娇羞地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睨了应宸宇一眼，心里不禁开始期待他的答案。
“这两位是？”
结果，他没有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
眼底神采黯了黯，但她很快掩饰过去，掀起微笑给他介绍道：“这位是面容复原专家金教授，至于这位是我以前在警校里的老师，张震凌教官。”
“沈卓云是很不错的女孩子，小子你可有福气了。”张教官朗笑道。
“是您过奖了。”沈卓云不禁谦虚一笑，张教官很少称赞人，尤其是当面这种。
应宸宇淡淡地弯了弯嘴角，没说话。
“每次看到妳，就会想起我另一个学生。”
张教官突然轻轻叹一口气，用一种欣慰又惋惜的表情看她，让沈卓云心里升起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他虽然看的是她，却仿佛从她身上去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还真是年纪大了，人一老就喜欢想当年。”金教授故意无奈笑了笑，吐起老友的槽。
“你怎么会懂？”张教官没好气地瞪眼，“很难再有第二个像她那么出色的人，最难得是性子很沉稳，不骄不躁，够冷静也够果决，别说女孩子就是男孩子我看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她的。”
停顿一下，注意到旁边站着的沈卓云。
“我不是说妳不好，只不过那是教过的学生里面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很少有人能做到像她那样。”
“我明白。”
沈卓云若无其事地笑道，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向来以严苛出名的张教官原来也会如此盛赞自己的学生，欣赏之意都溢于言表。反观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这位严厉的教官称赞过任何人，哪怕是一句“不错”也没有，无论大家多么努力表现都换不到一声鼓励，更别说是赞赏了。
“说起来，她可能还是唯一能与那个Shadow比枪法的人。”
听说那个滑溜得跟蛇一样的Shadow同样拥有非常了不起的枪法，哪怕是远距离也能一枪命中目标，有人还开玩笑地说过像小李飞刀一样例无虚发。
他没有亲眼见过，但如果真有其事，那应该与他那学生不相伯仲了，他那学生的枪法也是相当稳且精准，令当时很多教官都自愧弗如的。
她不想承认Shadow的枪法有多好，但张教官这么高的评价会不会有些言过其实了呢？
“既然是这么出色的人，现在怎么好像从没听说过？”金教授觉得有点想不通。
闻言，沈卓云不由得看了看金教授，他的话同样是她的疑问，张教官口中优秀得无人能比的人，按理说早就应该发光发热了，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我听说她毕业没多久就在一次常规出警的执法过程中遭到暴利抵抗，因为反应不及而受了很严重的伤，最后甚至退出警界，直到现在。”
说话的时候，张教官惋惜的神情更加明显，一直觉得很奇怪，在警校的时候不是没有过实战演练，哪怕是更多更惊险的突发状况，她每次都能沉着应对，而且处理得相当不错，怎么可能会应付不了一个暴力抗法的普通人？怎么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
听到这儿，沈卓云勾了勾嘴角，似乎笑了下。
一旦遇上突发状况就慌得忘记怎样应对，就跟考试总是拿高分却没有一点实操能力的所谓优等生一样，这样也能算得上是优秀吗？其实这种例子并不少见，毕竟初出茅庐，单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往往是吃亏的比较多。
不同的是，应宸宇注意到张教官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很显然是不认为自己的学生会如此不济，即使时隔多年依然无法相信，所以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这儿，大家都有些好奇了。
“你倒是说说看，能够让你这铁面教官这么惋惜的人叫什么名字？”金教官其实以前就曾经听老友提到过好几次了，只是当时一直没放心上，现在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张震凌这家伙虽然严厉，但眼光犀利独到也是同样出了名的，能够让他这么看得起的人还能平庸到哪里去？毕竟实力是作不了假的，只不过这前后的落差让人有些跌眼镜就是了。
一问完，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张教官，却是眼神各异，有单纯好奇，有隐隐不服，更不乏若有所思。
“我一直都记得她的名字，叫程子亮。”
听起来不怎么女性化的名字，不过念起来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程子亮。
唯一能与Shadow相比的人……耳边再次回响起张教官的话——令人不得不在意的话，心里不免暗忖，迷雾重重间似乎终于透来一缕微光，或者只是他想太多才会将总在心头萦绕的人联想到一块儿去？
又是姓程的？
沈卓云不由得想到另一名姓程的女子。
一个是杨日成大法医极其欣赏的人，另一个则是张教官唯一赞赏不已的人。
直到此时此刻，张教官都没有给过一句肯定，让她没来由地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在别人眼里什么也不是，感觉有些挫败，好像处处被人压着似的。
就算真的跟Shadow不相伯仲又能怎样？
伤重退出的人，就已经被画上句号了。
至于Shadow，一个犯案累累的小偷绝对不该被推崇，她迟早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与她相提并论怎么也算不上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9 · 暗藏竞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