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煎》romasky

24、第二十四章 女人

　　“他疯了吗？”
　　司马叹了口气，“不知道。”
　　他将棋子重新从棋盒中倒出来，又翻开了棋谱。好像又回到了棋局上。
　　郭媛这回知道，他绝对不是在想棋着。
　　“您就不怕其中有诈？”
　　“除了我们三个再无旁人，他说什么，我都可以抵死否认。除非——”他乜了一眼郭媛，“你背叛我？”
　　郭媛没心思跟他开玩笑了，白了他一眼，道：“可我总觉得此事蹊跷得很。”
　　司马没有回答，听到郭媛道：“我只道他对别人狠，却没想到他对自己也这么狠。”
　　郭媛看着司马俊美的脸，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反往常的活泼，道：“如果他是个女子，倒是很容易解释。”
　　“女人为了留住男人的心，确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就好像发了疯，中了毒。情毒。
　　司马听了冷冷地道：“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郭媛不解地望着他，司马照着棋谱，白子黑子一粒粒摆好，淡淡道：“你觉得曹丕怎么样？”
　　郭媛不明所以，讷讷地问道：“什么怎么样？”
　　司马道：“我看你方才盯着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想必是看上他了。”
　　郭媛咬着嘴唇，甜甜一笑，娇声道：“你这是在吃醋？”
　　司马瞟了她一眼，仍旧淡淡地道：“如果你有意思，我就替你做个媒。”
　　郭媛有些笑不出了，嘴唇咬得更紧，恨声道：“你，你总不是要我……？！”
　　司马笑了笑，道：“我早就夸你聪明。我正是要把你放到曹丕身边，要你伺候他。”
　　郭媛“豁”地一声站起来，浑身发抖，扭曲了一张绝色的脸孔，带着哭腔道：“司马！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司马眉头一皱，一把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冷冷地道：“郭媛，别这么孩子气！你看这棋盘上，黑的白的，都不过是一粒粒棋子而已。是飞是扳是打吃，都由不得它们做主！”
　　郭媛身子抖得更厉害，盯着司马，眼中充满了怨恨。
　　司马装作没看到，仍旧冷淡地道：“你有什么不满的？曹子桓贵为王侯，人中龙凤，难道还委屈了你？”
　　郭媛蓦地将身子从他怀里抽走，一字一字地道：“我-不-干！”话里都能滴出血来。
　　司马这才抬起头，看了她半晌，突然叹了口气，柔声道：“你的心意我怎能不知道，若不是形势所逼，我也断不能出此下策。”
　　郭媛不禁流下泪来，道：“你明知道我的心意，还让我去服侍别的男人？”
　　司马低下头，“我也舍不得，可是，除了你，我也想不出第二个可用之人。”他握紧了郭媛的手，道：“我能如此信任，委以大任的，唯有你啊。”
　　郭媛怔怔地看着他，脸颊上还挂着泪，心明显地软了，却嘟起嘴，愤愤道：“我不管，你一定是厌烦我了，想甩开我呢！你们男人都是一样。我才不要。”
　　司马放开她，冷哼了一声，“我若想甩开你，用得着这样？一刀下去岂不干净？”
　　郭媛被他一句狠话吓到，抽泣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司马叹着气将她重又搂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发，平日里无甚表情的脸上，居然流露出难得的温柔，“可是，我只有你一个，若是没了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郭媛贴着他的胸膛，贪婪地汲取着安全感，撒了个小娇。
　　司马着抚慰着她，手掌落下的地方，肌肤变得异常柔顺。
　　“你放心，曹丕的日子不会太长了。”他顿了顿，“我也决不会让他对你做什么。”
　　郭媛趴在他怀里，含着泪，苦笑道：“女人为了她爱的男人，确是可以放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