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分手那天 ...
方妍和王恺在家新一里的一家小饭馆简单吃了点盖饭,13:20回到刑侦队办公室。赵波已经安排邢波吃了午饭。
为了减轻邢波的抵触情绪,方妍带他到会议室讯问。方妍给他打了杯水,自己则坐在他对面。
邢波拉着脸,面色灰暗。
良久,方妍打破了沉默:“不管怎么说,你曾经深爱过郭婉婷,她现在死了,我们都想知道原因。”
邢波动了动干得起皮的嘴唇,没说话。
“你最后一次见郭婉婷是什么时候?”方妍再次抛出这个问题,想看看邢波会不会前后矛盾。
邢波的声音很虚弱:“5月9日星期三。” 答案还是一样。
“能讲讲那天的情况吗?”方妍不动声色地追问。
邢波喉咙干涩,他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最后一面以及分手的场景就像剪接混乱的电影在他头脑里反复播放。惊愕、震怒、伤心、绝望、厌弃,这一切的导火索是那条消息。
时间要回退到5月8日周二的晚上。
邢波坐在电脑前看体育新闻。小缎一觉醒来,甚是无聊。它在屋里转了两圈,蹲在邢波的椅子后面,看着他高高拱起的后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它不明白,那个闪闪烁烁的大板子有什么好看。
“喵!”小缎叫了一声。
邢波专注于新闻,没注意。
小缎不满地连叫几声。邢波听见了,可眼前的新闻更吸引他,他依旧没动。
小缎溜到邢波腿边,用尖利的小牙冲着他裸露在外的脚脖子就是一口。
“啊!”不是很疼,但太过突然,邢波失声叫了出来。他低头看,小缎理直气壮地抬着脑袋回望他。
小缎这套求关注的把戏他已经领教了很多回。“唉!”邢波叹了一声,无奈起身,找来逗猫棒。
小缎俯下身,双目炯炯有神,舞动的羽毛就是它想象中的蝴蝶,左扑右跳,兴致盎然。
邢波看它玩得欢,自己的心情也欢快起来。
电脑发出的“滴滴滴”声打断了一猫一人的玩耍。□□有新消息。婉婷说:“今天身体不大舒服,在酒店的房间休息,你十点半来接我,送我回家吧!地址:金钻酒店918房。”
婉婷说她在酒店做行政管理,但没说过是哪家酒店,也从来没让他接送过。做护花使者是每个男人都跃跃欲试的角色,今天,婉婷给自己这么个机会,一定好好表现。邢波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快十点了,得马上出发。
他放下逗猫棒,抚摸着小缎的脑袋瓜说:“小缎看家哦,我要去接婉婷姐姐啦!”
小缎的目光追随着邢波,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兴高采烈,他眼前又没有蝴蝶。
邢波很快换好衣服——长袖衬衫、西裤——他的标准装扮。临出门,他特意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还把眼镜擦了擦。
春末夏初的夜晚,凉爽舒适。邢波在街边没站多久,就打到了车。邢波会开车,但没买车。郭婉婷有车,是辆白色的宝马,两人一起出去玩,邢波曾经开过。他看得出来,郭婉婷的消费水平比自己高。一般女孩都希望男友挣得比自己多吧?邢波忐忑过。但是交往一段时间,郭婉婷并不在意钱的问题,邢波也就坦然了。
金钻酒店的外表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富丽堂皇。LED灯勾勒出楼体的轮廓,像钻石一样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酒店门口有穿着红色制服的门童守候。
走进宽敞的大堂,邢波不禁有些局促。一眼扫过去,看不出电梯间在哪儿。正踌躇间,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套裙的年轻姑娘迎上前来,面带微笑地询问:“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邢波不自在地挠挠头,“请问电梯间在哪儿?”
姑娘侧身,五指并拢向右前方示意:“您往前走,到大堂吧右转直走就会看见。”
“谢谢!”邢波赶忙致谢。
姑娘微笑地回应:“不客气。”
电梯门开启时无声无息,九层很快就到了。楼道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不会有任何声响。
918就在电梯旁边不远处。邢波深吸了口气,按了门铃。“叮、咚——”连门铃声都轻柔悦耳。
“谁啊?”粗重的男声。随即猫眼的亮光消失。
“哦,对不起!错了!”邢波想,可能自己记错了房间号。他掏出手机给婉婷拨了过去。
刚才的男声喊了一句:“婷婷,你手机响,我先给挂了啊!你洗完再拨过去。”男人的声音渐小,显然是远离了房门。
邢波的手机里传来挂断的声音。他的脑袋跳了闸,刚才的兴奋、欢喜、期待都熄灭在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脑子里的电路重新接上了。手里冰凉的是手机,眼前这些曲曲弯弯的纹理是宾馆房间的门,这门的后面是什么?!
想到宾馆房间里有可能发生的龌龊事,愤怒的火苗蓦地从他胸中腾起。这火苗似要从嗓子里窜出来,但嗓子太小,以至于眼睛都快喷火了。他用拳头砸门,寂静的楼道里,这砸门声震耳欲聋。
门开了5厘米,安全链拉着。一个金鱼眼老男人皱着眉头道:“你没事儿吧?”
邢波听到自己暗哑的声音:“郭婉婷是不是在里面?”
邢波一脸狰狞,唬得“金鱼眼”往后闪了一下。“金鱼眼”打量了两眼邢波,把门关上了。
门没有再打开。两分钟后,酒店保安从电梯出来,正色道:“先生,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客人。”
邢波瞪了保安一眼,拳头又砸在了门上。还没等他砸第二下,手腕就被攥住了。
保安拽住邢波的手腕往外拉。邢波挣扎着,但终究没拧过保安。电梯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保安松了手。邢波一身怒气、满脑子疑问,他两眼通红地瞪着保安。
保安斜睨他,调侃道:“瞪我干嘛啊?我又没招你。”
邢波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面目扭曲。
保安“哧”地一笑,捏住耳麦的麦克风,防止声音传到监控室,“你要打我,可就是你先招我了啊!哥们儿,犯不上的!为了个‘鸡’,动这么大气干什么啊?”
这意外的态度、意外的话把邢波的怒气卸掉了一半,可疑问却增加了。“你说谁是‘鸡’?”
“你还不知道?就是刚才屋里那女的啊!”
“她、她——”邢波说不出口,或者说他不愿相信,“你怎么知道的?”
保安得意洋洋地撇撇嘴,说:“我在这儿干了多少年了?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啊!她经常在这儿开房,她们夜总会其他人也经常来这儿,有优惠价的。”
电梯门开了。保安压低了声音说:“这事儿你别张扬出去啊!我是同情你才露了底儿。要让上面知道是我说的,我的饭碗可不保。”
邢波想说点什么,可舌头僵住了。他的脸涨得通红,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羞惭。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酒店大门的,只觉得胳膊上一松,保安的声音响起:“得了 ,有什么怨气你外面撒,再进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晚风吹在脸上凉凉的。邢波如雕塑般站在酒店门口。那个长发飘飘、笑起来眼睛弯弯如月牙的女孩,那个自己觉得像小龙女一样纯洁的女孩,居然是做小姐的!这怎么可能?小姐不应该浓妆艳抹、衣着性感、搔首弄姿吗?在他印象中,婉婷不是素面朝天,就是淡妆轻扫;牛仔裤、长裙是最常见的打扮;会撒娇、会调皮,但不绝不放浪。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婉婷要叫他来酒店?是想甩了他吗?不想交往了就直说啊!何必这么羞辱人呢?
邢波的脑袋像沸腾的火锅,炙热混沌,无法思考。
此时,918房间里。郭婉婷拉开防溅水的浴帘,纤纤玉腿迈出了浴缸。她擦干了头发,用最大的浴巾围住了身体。浴室里的蒸汽朦胧了镜子,她伸手抹了一下,很快又有一层细雾蒙上。看来只好到外面吹干头发了。她取下墙边挂着的吹风机。
拉开浴室门,清爽的空气取代了浴室中闷热潮湿的空气。
郭婉婷瞟了眼金鱼眼老男人。他靠在床头,正被电视上播放的财经新闻所吸引。
“金鱼眼”是某公司执行经理,人称张总。老婆在美国陪儿子读中学,他一个人在国内,难免寂寞。最近几个月,他是郭婉婷的常客,每周都要包一次夜。今天两人一番云雨后,郭婉婷去洗澡,张总懒得洗,就看起了电视。
郭婉婷把吹风机的插销插进梳妆台边上的插孔,但没开开关,怕打扰了张总听新闻。她侧耳听着,一则新闻播完,抓住空档问:“张总,你刚才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这是家五星级酒店,房间隔音相当好,加上当时郭婉婷正在淋浴,哗哗的水声又干扰了一部分听力,她甚至没听见门铃响。她隐约听见张总喊了句什么。在准备冲掉头发上的洗发液的时候,似乎听到“砰砰”的闷响。她没在乎那是什么。这家酒店她来过很多次了,安全、舒适。
张总的眼睛并没离开电视,“有人打你手机,我跟你说一声。”门外那个急赤白脸的小伙子跟郭婉婷什么关系,他并不关心。这样的女人招惹了男人也是正常的。告诉她这件事,只能破坏自己已经付钱的夜晚。保安已经把麻烦解决了,自己何必又把麻烦找回来?就当是电视上的插播广告吧!
郭婉婷放下吹风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邢波。这么晚,他有什么事呢?也许只是想说句晚安,或者叮嘱自己下班路上注意安全吧!现在回不合适。郭婉婷抿了抿嘴,想,不如给他发个短信。她点开信息,开始输字。
张总把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花大价钱买下了她的人和时间,她胆敢走神儿?!他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沉着嗓子说:“婷婷,过来。”
郭婉婷侧脸一笑,道:“我发个信息就过去。”
张总黑了脸,提高声调,语气里都是不满:“放下手机、立刻、马上过来!”
郭婉婷心中一凛,只得放下手机,做出一副委屈样儿,蹭到张总身边,说:“干嘛对人家这么凶嘛!”
张总的脸色略有缓和,他的一双色眼在郭婉婷身上打转儿。小小的巴掌脸、细长的眼睛、薄而小巧的嘴唇。头发湿漉漉的平添几分性感。摸着她乳酪一样细滑的肌肤,他觉得自己的皱纹都平了。搂着她就能重温青春的激情。
他喜欢包郭婉婷,正是看中她清纯的外表。嫖一个妖冶□□的女人会让他看轻自己。况且,郭婉婷是瑶池忆露的头牌。嫖也要嫖得上档次!戴劳力士、穿杰尼亚那是在别人面前撑门面,嫖这样一个小美女是对自己的犒赏。
别看自己白发渐多、体态日益臃肿,刚才门外那个小伙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年轻又怎样?只能吃自己的剩饭。这样想着,他心情大好。
郭婉婷惦记着回邢波短信,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张总。
遇见邢波以后,她渐渐厌倦了这收入颇丰,但见不得光的工作。尤其是今年跟邢波共度生日那天,她仿佛回到了刚来北京的时侯。那时候的自己是个干净单纯的女孩子,刚刚大学毕业,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相信自己不比别人差,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有着邢波身上那种正能量。可走着走着,阴差阳错,就走进了看似花团锦簇,实则黑暗污浊的境地。她很希望人生能有删除键,删掉这不光彩的一页,那她和邢波是多么般配!
她不知道该怎么收手。去年赢得花魁,也意味着成为夜总会最值钱的摇钱树。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且不说合同上规定的巨额违约金她交不起,就算交得起,老板不愿意放,也总有办法逼她就范。
她小心翼翼地隐瞒着真相,不敢想邢波知道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最美好的结果是邢波会因为爱情包容她所有的过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比如苗楚楚和强哥。作为苗楚楚的男友,强哥并不在乎苗楚楚的职业,两人已经同居好几年。当然,郭婉婷心里清楚地知道:邢波和强哥不是一类人。邢波有体面的职业、光明的人生前景。他努力工作、踏实生活。不会大富大贵、却是个用情专一、有担当的男人。他的人生履历清白,可以大大方方地给任何人看。和他在一起,有天长地久、白头到老的信心。强哥呢,三十岁了,没有正当职业,今天买卖建材、明天倒腾走私汽车。做生意挣到钱的时候,会邀上他的哥们儿还有苗楚楚的朋友一起吃饭、K歌,然后大吹大擂。挣不到钱的时候,就偷苗楚楚的钱去赌博,输光了回家,便痛哭流涕外加甜言蜜语。
谁知道呢?能瞒一天算一天。夜已深,睡意像雾一样弥漫了上来。朦胧中,她想:邢波已经睡了吧?明天再给他打电话。
邢波一夜未眠。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走,从黑夜走到了黎明。穿着橘色反光背心的清洁工人出现在了大街上。路边有人支油锅、摆桌椅,炸油条的香味飘散在晨光中。背书包的中小学生渐渐多了起来。邢波走累了,他站在路边,茫然地看着公交车进站又出站。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很久,他忽然意识到今天还要上班呢!
他伸出胳膊,不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边。
坐到办公桌前,困倦如海潮吞没了他,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部门经理使劲把他拍醒:“怎么回事?病了?”
邢波勉强睁大眼睛:“没事!”把身体坐直,打开电脑。
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开玩笑:“你怎么失魂落魄的?是不是昨夜狐精光临你的书斋,把你的魂儿偷走了?”
邢波笑不出来。他以为遇到的是仙女,可昨晚,他的天堂崩塌了。
下了班,他回到家新一里的住所。杜松正在自己屋上网,见他回来了,追过来质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邢波把自己扔进沙发,不理杜松。
杜松悻悻地说:“小缎昨晚没完没了地嚎,还捣我的门,弄得我一晚没睡好!嗳!我跟你说话呢!我打你手机你也不接!出什么事了?”
邢波皱紧眉头,昨晚他的手机没响啊?他摸了摸裤兜,左边是钱包,右边空的。他“嚯”的坐起来,浑身上下摸了摸。手机没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邢波忿忿地锤了沙发一下。
杜松看出了端倪:邢波手机丢了,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他既然不肯说,自己最好也别触霉头了。他挠挠头发,尴尬地退回自己屋里。
小缎颠颠地跑到邢波脚边,仰着大脑袋,欢快地“喵猫”叫着。邢波叹口气,抚摸小缎的头。
晚上7点,有人敲门。杜松去开门。
银铃般的声音隐隐透着些担忧:“邢波在吗?”
杜松热情地说:“在、在!请进!”救星来了:邢波不肯跟自己说,女朋友来了,总能解开他的愁闷。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女朋友给了邢波毁灭性的一击。
郭婉婷跟张总分开以后,给邢波打电话,开始没人接,后来是关机。发□□息,邢波也没回。因为怕影响工作,邢波公司的电脑不允许用这些聊天软件。她知道邢波在上地那边的IT公司上班,但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她越来越心焦。胡思乱想起来。邢波昨晚的电话也许真是紧急求助的电话?他遇到了劫匪?他出了车祸,肇事者逃逸?邢波在家新一里的住处,郭婉婷来过几次。下午3点左右,郭婉婷受不住煎熬,跑到201门外敲门,没有人开,只听见小缎的叫声。晚饭后,她又一次来到这里。还好,邢波和他的合租人都在。
杜松进了自己屋。郭婉婷看见邢波坐在沙发上,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你要吓死我呀?”郭婉婷嘟着嘴,娇嗔地说。
“你来干吗?”
郭婉婷坐到邢波旁边。她看见邢波眼睛里布满血丝。“我上午一直给你打电话,开始不接,后来关机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邢波往旁边挪了挪,不看郭婉婷。他咬咬牙,问:“为什么叫我去金钻酒店?!”
“什么?!”郭婉婷惊呼。他昨晚去过金钻酒店?自己怎么可能叫他去?那个电话!那时他就在酒店!
邢波两手相握,努力控制着情绪。他的胸腔就像水泥搅拌罐,屈辱和愤怒在里面翻滚不停。
郭婉婷的身子软下来,她低着头,嗫嚅了半天,说:“你都知道了?”
邢波暴怒:“你说!你还瞒着我什么!你打算瞒多久!”
郭婉婷往后躲了躲,瑟缩在沙发一角。她的心里一片慌乱。这一天还是来了!终究是躲不过。
邢波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郭婉婷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郭婉婷不说话,抹起了眼泪。
“你、你还装可怜,是吧!”邢波气急败坏,下巴哆嗦起来。他恨她,但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却软了,他更恨这种软弱。
郭婉婷仰起脸来,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邢波冷笑道:“说不出口!你倒是做得出来!你不觉得肮脏吗?你住的那房子,不是像你说的,帮朋友看房的吧!是你卖身换来的吧!”他只想找最刺人心的话说,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郭婉婷不敢看邢波那恶狠狠的表情,她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嫖客说出怎样的话,她早就不走心了。她从心底看不起那些嫖客,他们不过是她和夜总会的摇钱树。就像苏姐说的:“肮脏?这肮脏是从哪儿来的呀?”有时她会在电视上、网络上、报纸上看到她的嫖客,他们衣冠楚楚、侃侃而谈,痛斥社会的阴暗面、弘扬高尚的道德观。她会饶有兴致地研究他们的表情,下次上床的时候,就像调戏一个小丑。但是,邢波不一样。他不会去嫖、也不会玩弄别人。他认真地付出情感、珍惜她、爱护她。他有权利说她脏。她在乎他的态度、他的思想!
邢波后悔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他想过去抱住她,表达自己的歉意,但自尊心阻碍了他。他焦躁地在狭小的屋子里乱转,如一头找不到出路的困兽。
当羞惭随着泪水流掉,郭婉婷想起苗楚楚,有些不甘心。为什么我就不配拥有爱情?她咽下泪水,哀求地说:“原谅我好吗?我也是身不由己。”
“有人逼你吗?为什么不报警?”邢波多么希望她能反驳。保安已经说过,她是常客,根本不象有人胁迫。保安没有理由说谎。而面前这娇弱的女人已经蒙骗了自己半年。
郭婉婷摇摇头,眼泪再次奔涌而出。那些往事,一两句话怎么说得清?他还愿意听吗?自己是肮脏的,他说的没错。像他这样身家清白的男人,理应有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友。阳光呢?阳光就这样褪去了,而自己只能属于黑夜。
郭婉婷擦了擦眼泪,缓缓站了起来,低声说:“我走了,你多保重!”走到门口,她留恋地回头看了看邢波。
邢波颓然坐在木椅子里,抱着头,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
这就是最后一面。邢波面前的水杯已经空了。婉婷在他的头脑里依然栩栩如生,他无法将她和尸体联系在一起。
“能不能让我见见她?”邢波睁大眼睛渴求地望着方妍。
方妍关上录音笔,诚恳地说:“目前还不行。”同时,她的头脑里已经有了继续追查的线索。
“那就是说以后可以!”邢波从拒绝中看到了一线希望,继续追问,“什么时候!我一定要见见她!”
“结案以后。”方妍看着邢波,“另外你的电脑主机和两套衣服我拿到队里来了。过两天就还你。如果造成不便,请多包涵!”
邢波感到不满,可也说不出什么。
“那就还请你到刚才的屋子里休息一下。”方妍站起身,指了指会议室的门。
邢波“噌”地站起来,双手支着桌子,抗议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凭什么不放我!”
“还有些事情我需要核实。”方妍淡定地回答。
邢波撇撇嘴,冲方妍晃了晃手机道:“我查过了,警方传唤不得超过12个小时!”
方妍微笑,看了看左腕的手表,“现在是14点32分。带你出公司的时间是9点55分,到达刑侦队的时间是10点18分,无论从哪个时间算起,离12个小时都还差得远。”
这个警察,别看是女的,还真不好对付!邢波气鼓鼓地走出了会议室。
送邢波进了羁押室。方妍说:“请告诉我电脑开机密码、□□账号和密码。”
邢波想说: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凭什么告诉你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用手顶了顶眼镜,用沉默表达抗议。
方妍并不怵,平静地说:“你不说,我也能通过技术手段找出来。只是要花不少时间。你不想电脑早点儿回到自己手中吗?”方妍在公安大学学的就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这点儿事并不难。
邢波只得开了口……
方妍记下,转身走了出去。
小说中涉及的酒店名、地名、人名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也没办法,不用对号入座。全国有多少个“北京路”、“黑龙潭”呢!(作者:梅亦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分手那天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打开/关闭本文嗑糖功能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