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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情之所牵,前来看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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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固然令人感动,但相忘于江湖却更是一种境界,就连西施这样的奇女子都不能放下,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呢?”弘历回首看,青衣已经坐回了桌旁,正执杯自饮。
日光温柔的照进船舱,他坐在那样的温柔里,周身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那样的淡然,那样的缥缈。他执杯自饮的姿态,轻柔美好的像是在擮取落花。
弘历渐渐看的痴了。
晚间回到别院,弘历负手立于窗边,望着天边的皓月,想着这次来江南果真来对了,刚刚听了底下人的察探的结果结合自己多日来的暗访,哼,方之航……
只是如何处置这个人还需回京后和皇阿玛商议定夺,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接下来几日他打算好好游历杭州湖光春色,毕竟嘛难得来一次。
想着想着竟发觉自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魏青衣。
魏青衣,那样剔透的人儿,那般宠辱不惊淡然于世的态度,那般温和中却又风骨自生的风流气韵,似窗前随风轻摆姿态卓然的浅樱,悠悠荡入了这位大清储君的心。
他转身走至桌前,沉吟半晌,提笔一挥而就:十里翠湖霜满天,无情画轲记流年,举杯深浅凝眸看,薄日闲谈吴越间。
竖日,弘历身边只带傅恒一人
出了别院,因是清晨,街上来往的行人并不很多,只有稀疏几个买菜卖瓜果的商贩正在摆着摊子。
弘历一把折扇轻摇,问着身边的傅恒:“傅恒啊,这次你随我来杭州可有何感受?”傅恒笑道:“江南人杰地灵,是个风光秀丽的宝地。”弘历听了宝地二字微微蹙了眉头:“虽说金陵王气黯然收,但这作为南方龙气聚集之地,唉,皇阿玛说得对,不得不防啊。”傅恒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他是弘历从小的伴读,二人之间情如兄弟,无话不谈,但有些事还是他不能插嘴的,再亲密无间也需分清君臣,才是生存之道。
弘历也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又道:“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吗?”傅恒道:“查清楚了,魏公子住在秦淮楼。”“那我们便去瞧瞧。”弘历笑意淡淡。“爷,这不太好吧……”傅恒有些为难,堂堂宝亲王去那种地方,若传出去岂不增了口实?
“你若不去,我便自己去了。”
不好在说什么,只能跟着同去。
所谓秦淮楼,便是建在那有着六朝古都金粉地,十里秦淮繁华乡之称的秦淮河边的一座戏楼。这个戏楼原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只因几年前才容俱佳的名伶魏青衣的加入才使得此楼名声大噪。
得知青衣的房间在楼上,给了他一锭银子,楼主笑呵呵的引着他们到了二楼,“二位爷,前面第二个房间就是青衣的房间了,只是天色还早,青衣怕是还未起身。”
“知道了,你去忙吧。”傅恒淡淡道。楼主接着银子乐癫乐癫的退了下去。“爷……”“你在外面守着。”弘历吩咐。“是。”
走至门口,弘历有些犹豫,却还是去推门,随着吱吖一声轻响,门开了,弘历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进,他也不明白为何心中会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竟然不避忌讳不怕落人把柄的来这种地方看他,甚至在他还未起身时就这样贸然进入他的房间,也许只是为那一刹那的心动,也许只是为了看那淡然脱俗的人儿会有何样恬静的睡颜。
他慢慢的走进內室,却听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隐隐传来。一瞬间,他的心忽然一痛。快步进了内室,青衣盖着雨过天青色的被子斜斜倚在床头,他脸色有些苍白,双眸微阖,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在眼睑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听到脚步声淡淡的道:“阿晋出去,我不需伺候。”
“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便病了?”
听到声音的异常,青衣睁开眼睛,见面前的人是弘历,一丝诧异从眼底划过,随即那双明眸恢复了淡然。“不过是昨日吹了风,有些着凉。公子怎么来这里?”
“我闲来无事,便来逛逛这在杭州颇富盛名的秦淮楼,顺便来看看你。”弘历寻了张椅子坐下,折扇轻摇,道。
青衣清浅一笑,随即起身梳洗。
弘历见此忙道:“你既不舒服就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青衣边穿外衣边道:“总是躺着也乏的很,倒不如起来走一走,何况”他看了眼弘历,眸中清冷之色褪去,微现出几许暖意:“你好心的顺便来看我,我也不能摆出这副邋遢样子让你笑话了。”
待到梳洗完毕,青衣方问:“可曾用过早饭?”
“还不曾。”弘历看着清淡似雪的青衣,忽觉心情愉悦,扬起嘴角,笑意浓浓:“青衣可知这附近哪里的菜色最好?”
敛眉思索了一阵,青衣道:“有一处的饭菜说不上最好,却甚合我的口味,你可要尝一尝?”
“青衣觉得好,那便一定是好的。”弘历轻摇折扇,拉过青衣的手腕,“走吧,我也尝尝你的品位如何。”
看着他的举动,青衣微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腕,清淡的声音响起:“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