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恶人谷》小兰乱流年

25、第二十五章

　　“晏九儿昨晚竟然没有把你吃干抹净……”在看到上官辰白皙的胸膛时，我神情一怔，上官辰健硕白皙的肌肤爬上一层红晕。“上官辰你……还是个雏！”我甚是惊诧，而上官辰则一反常态，并没有像过去那般勾唇浅笑，而是神情不知所措地将被我扒开的衣服捂好。

　　他竟没有打趣我，而是站在窗边，隔了半晌之后才道：“除了真心之外，有的男人其实和女人一样，最珍贵的东西是要留给最重要的人。”

　　“哦。看不出来，上官辰你还是个痴情种。”我笑着问，“那你昨天一整晚呆在晏九儿房中都在干嘛？”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在上官辰告诉我这番话时，除了赞同他高尚的节操之外，我甚至还有暗自松了口气。

　　上官辰卖关子，并没有告诉我，他整晚是如何应付晏九儿的。不过既然已经上贼船，来到盐帮的老巢，那么在离开之前，我就必须和他演戏演到底。

　　我本想拽上官辰到处走走，观察现如今盐帮的布局。看到上官辰眼底的青影，我却是把他摁坐在床上。

　　我原以为还能从上官辰眼中看到之前我扒他衣服时，慌乱的神情。然而在我俯身靠近他时，他却勾起一抹邪魅地笑道：“难道小凤儿昨晚担心我不曾睡好？既然如此，你我同睡如何？”

　　比起辞慕，上官辰狭长的凤眸中总是像蒙了一层雾气，让我无法看透他心里的真实。我朝他翻了一记白眼：“哥哥与妹妹同睡，岂不是□□？”

　　我不过是随口打趣而已，这半年来，我和上官辰开的玩笑不少。却不曾看到他像今日这般，闻言后不但没有反击，然而脸色发白，神情黯然地望向我。“小凤儿，难道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辞慕？”

　　我道：“你永远是我凤梓栖的朋友。”

　　“仅仅只是能是朋友啊。”

　　我点了点头，为避免尴尬，我便以查看盐帮如今布局为由，离开房间。

　　行至院外透过窗户望进去时，却看到上官辰就像是丢了魂魄的精致瓷娃娃。

　　他真的喜欢我？我心中疑惑。却又在下一瞬，连连摇头否认。怎么可能，一直以来，他都不过是在我打趣而已。说不定，他早就料定我会回头他，所以才估计摆出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的。我虽能够感受到上官辰对我并无恶意，但我却无法断定，他是否会利用我，甚至我的感激来算计辞慕。

　　金色的余辉洒落在岸边，这天我并没有如我所说的那样去查看盐帮现在的布局，而是坐在海岸边发呆。等我再回到院中时，发现上官辰已经不在这里。听守在这里的丫鬟说，上官辰又被晏九儿给叫走。

　　想去一窥究竟的思绪就像岸边拍打的潮水，不断涌上心头。然而这天晚上就算失眠，我也忍住没去看上官辰到底在搞什么鬼。

　　晏九儿能够杀掉自己的夫君，坐上盐帮老大的位置，她定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若是我鲁莽行事，只会给上官辰和我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好在，晏九儿除了派人监视我和上官辰行踪之外，并没有限制我和他的自由。

　　隔天早上，感觉到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我蓦地睁开眼看到上官辰邪魅的脸庞近在咫尺，而他的手正落在我的脸上。

　　我在一怔之后，并未说话，而是用质问的眼神看向眼底挂着一片青影的上官辰。

　　“你眼屎沾在了脸上。”

　　“……”

　　我抽了抽眼角，仍旧用质问的眼神看向他，试图让他满足我的好奇心。

　　聪慧如上官辰，他笑道：“小凤儿，你就这么关心我的身体吗？”

　　“咳咳……我是只怕你被晏九儿给榨干连离开这里的力气都没有。”

　　上官辰不看我，低声道：“其实留在这里也未尝不错。”

　　“这里可是盐帮？你难道不打算去找辞慕？”

　　一抹光华划过上官辰深邃的眼底：“你愿意我去找他？”

　　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我愣了半瞬道：“其实你留在这里也不错。你这么毒，晏九儿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

　　我喜欢半开着窗户睡觉，一阵凉风袭来，我看到上官辰笑得比哭更加难看地说道：“是啊，我比晏九儿还毒，小凤儿又岂会替我担心。”

　　看着他脸上僵硬至极的笑，我只觉心脏就像是被人用手给捂住，闷闷的，有些难受。

　　“小凤儿，我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不必叫醒我。”上官辰说完，只留给我一个拂袖而去的背影，还有桌上热气腾腾的香菇肉粥。

　　半口粥下肚，我眼中的惊诧难掩。在迷踪谷时，我曾告诉过素蝶，我喜欢喝甜粥，就算是香菇肉粥，也不要放盐，只放糖。不想上官辰竟把我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若说心中没有触动，那便是在骗自己。

　　看向碗里有些糊掉的香菇肉粥，我紧捧着碗，自言自语道：“上官辰，从小在迷踪谷中，没什么见识，更没交过几个朋友。所以才会对我这个朋友这般上心。”

　　在一番自我告诫之后，我这才长松一口气，舒坦地喝下上官辰为我熬的香菇肉粥。

　　因为昨日把时间浪费在发呆上，今日在吃过早饭后，我便祥装到处走走的样子，暗中查看盐帮的布局。和我想的一样，现在的盐帮比起三年前，在布局上大相径庭。就连过去我所知道的密道，也已经凿成人工河。

　　看来晏九儿不仅仅是在地上，就连地下也做了改造。这样推算下来，那么储藏私盐的地方，估计也做了改动。

　　以前我来盐帮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坐在这岸边看海。我却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霍来。霍来是上任盐帮老大霍镇的儿子。晏九儿竟然没有斩草除根？

　　正值霍来瞥见我脸上的愕然：“你就是上官辰的妹妹，上官梓栖？”

　　见我不回答，他又笑着揉了揉眼睛：“难道我的脸上有字吗？”

　　霍来还是跟过去一样，喜欢开玩笑，见他挤眉弄眼的模样，我噗的笑出声来。

　　我点头应道：“你猜得没错，我就是被你家老大抓来的这里的，上官梓栖。”

　　霍来上下打量着我，让我忍不住反问道：“难道是我脸上有字？”

　　不同于上官辰爽朗的笑声，霍来从来都是浅浅而笑。在听到他说：“我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我的心不由咯噔一沉。不过当年我易容潜伏在盐帮，霍来也不是觉得感觉相似而已。

　　“是吗，那你的那位朋友还在这里？”我看向他故作诧然地问道。

　　霍来耸了耸肩：“那小丫头骗子，当年偷了我爹的私盐，哪里还敢留在这里。”霍来顿了顿又道：“听说你哥哥不但容貌过人，而且还精通琴棋书画？”

　　照理来说，上官辰是这样没错。但我却瘪了瘪嘴：“我娘貌美，大哥继承我娘的容貌，自然有几分姿色。不过也就是比普通人好看一些。说道琴棋书画，也不过是在你们这些粗人面前，班门弄斧而已。”

　　其实虽说霍来出生于盐帮，乃莽夫之子。但霍来的所作之画，却堪比大家。我之所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表明，我跟他并不熟，并非是他所以为的那个人。

　　“哦，可是我却听九姨夸奖，你大哥画的桃花，惟妙惟肖，风格不似平常，画镜飒气却不失温柔。”霍来他望向天边的流云道。

　　而我心中却是诧然，晏九儿乃是他的杀父仇人，他竟还唤晏九儿为九姨。

　　霍来是霍镇的三子，我记得三年前，潜入盐帮时，霍来刚到及冠之年，然而不过霍镇掳来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霍来都不屑看上一眼。那时我还打趣说，霍来只爱猗猗翠竹，不爱灼灼桃花，是他爹没有把他这个儿子的习性摸清楚。

　　霍来那时并没有我反对我所说的话，可后来我把他当做哥们一样，与他勾肩搭背，甚至抱住他大腿，央求他带我去凤鸣岛看萤火雨的时候，他会脸红着推开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那时就奇了怪了，既然霍来介意我女子的性别，那他喜欢的便应该是女子才对。可他又偏偏谁也看不上。

　　难道霍来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晏九儿？！

　　“上官姑娘，为何你总是用一惊一乍的表情看着我？你是不是已经从你大哥那里听说有关我的事？”

　　“你的事？”

　　“听说我乃是上任盐帮老大霍镇的儿子。晏九儿在杀掉我父亲之后，我的兄弟姐妹，不是逃走，就是自杀。唯有我，选在留在这里，忍辱偷生。”这样的经历换做是谁，都会说得悲切吧，可霍来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说得风轻云淡。

　　“你难道就不恨晏九儿？”我诧然问道。

　　“恨？”霍来仅是反问我说：“你觉得呢？”

　　这天从海滩边回来时，已过傍晚，我以为上官辰肯定又被晏九儿叫走。不想他却站在院门口，等我。

　　一袭白衣胜雪，上官辰依在门边，如瀑的长发未束，随风在空中飞扬。

　　“你回来了。”

　　在夜幕星空下，听到他慵懒低沉的声音，我脚步一顿，心中竟腾起一股莫名的暖意。我扬起一抹俏皮地笑：“红烧乳鸽可还给我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