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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假面舞会 ...

  •   身处在寂静乡野海边,远离了喧嚣魔幻的伦敦,远离新闻、绯闻与丑闻,影帝诺兰·肖恩此时此刻内心既平静如水又波涛汹涌。拥着心仪姑娘,嗅着她发间浅淡的玫瑰香气,时而偷得一个亲吻,时而只是满怀爱意地对视上几眼。这一切似乎有种令诺兰无法自拔的魅力,他沉醉于此,痴迷于此,以至于当李汐将相同的问题重复三遍之后,诺兰才恍然回过神。他抛给李汐一连串不由自主发自肺腑的微笑,尽管那笑容珍稀且美好,李汐仍没打算就这么放松下神经。

      两情相悦是件很美好的事儿,但在这美好中隐藏着一股黑暗色彩,李汐想要将那股暗流彻底自她和诺兰之间清除干净,哪怕这意味着在花间月下的时刻,她的言语是如此不解风情,甚至是无可救药的理性与直率。

      “诺兰,你认为你父亲的死与查理有关吗?”李汐在诺兰爱抚着她发丝的时候,轻声问道。

      果不其然,这个问题令诺兰重重咳嗽几声,他用一种稍显迷茫的眼神注视着李汐,半响后这才低着嗓音回答:“我不了解你知道多少,也许很多,但我想那些与事实有很大偏差。如果你想问我是不是恨着查理,答案显而易见,但我父亲的死亡是桩意外,虽然这件事儿与查理脱不了干系,但他并不是真正要对此事负责的人。”

      诺兰看似说了许多,但实则包含的信息量却少得可怜,李汐不得不无视诺兰脸上的悲伤神色继续追问道:“我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尽管这要求很过分,但请相信我,这对我很重要。”

      “为什么?”诺兰不解地扬起脸:“如果是因为查理绑架你一事,你大可不必过虑,他这么做只是……”

      “诺兰……”李汐拖长声音打断诺兰的叙述,她用清亮不容质疑的眼神盯着诺兰,直到诺兰微微屈服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在意这件事儿……

      李汐,我的父亲是个热爱演戏到痴狂的人。自我幼年时候起,父亲便刻意训练我的形体与声表,他可能一生默默无闻于戏剧界,但在我心中他是最耐心的老师与最具才华的演员。但因为与我母亲相爱一事,惹恼娱乐界响当当的人物查理。查理对我母亲有种奇特的保护欲,甚至可以说几近疯狂。自父亲与母亲厮守终身瞒着查理结婚,事情就像是坐上子弹飞速疾驰无法回头。

      父亲遭受查理打压,不得不告别戏剧舞台,而母亲自生下我之后身体便不甚康健,一家三口只能依靠父亲单薄的薪水过活。说来讽刺,我们住在外祖父外祖母留下的豪华宅院内,却过着清贫的生活。父亲离开戏剧界,家中光景受到影响自是不必说,父亲因为爱情而失去梦想,这种痛苦虽然他从未提及,但我总能看到他一次又一次拿出参演过的剧照反复看着。

      戳破父亲梦想气球的人,就是这位‘亲爱的’舅舅。当他再度出现在我们一家人的生命中,假装那些年种种过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我恨过母亲,恨她优柔寡断头脑不清原谅查理。直到父亲劝慰我,他说那是母亲唯一的亲人,与查理断绝关系的这些年,母亲的心一直隐隐作痛。为了母亲,我不得不勉强接受查理。

      那段日子过得轻飘飘犹如踩在云里,查理在经济上接济我家,尽管我认为他不过是用钱来弥补曾犯下过的错误。但我还能说什么呢,父母用他的钱将我送进一流的私立学校,要知道那一年正好是升入中学的时期。我一直担心无法与好友泰森就读同一所中学,而查理的钱让我的顾虑烟消云散。那个时候,也许我开始慢慢学着接纳他进入我的生活。

      从十三岁到十六岁,三年内我和查理并不亲近也并不疏远,我和他始终维持着礼貌客套的假面。也许在某个不确定的时刻,我隐隐察觉到查理会是一枚定时炸弹,一枚可能将我的心炸成无数个碎片拼凑不回的炸弹。

      查理开始介绍父亲出演一些不重要的肥皂剧小配角,父亲是那么高兴重返镁光灯下。他日渐忙碌,陪伴我的时间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查理。他频繁出现在我家,指导我表演技巧,与我谈论剧本艺术,他用各种手段令我渐渐放松了疑惑的神经。母亲喜欢看我和查理谈天,她说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我搞不懂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但我清楚知道,无论查理如何努力,他之于我,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就是这个陌生人,在我十六岁的那年夏天,利用手中关系将我父亲安插进一部动作片电影中扮演第一男配。父亲告诉我,这是他参演过最大规模制作的影片,他想要演好,不光要演好,他要凭借这部影片,让他的名字出现在星光璀璨的英国戏剧界。某种程度上,他成功了,不过不是依靠演技,而是一场措不及防的意外。在拍摄屋顶打斗镜头时,父亲不甚跌落到保护垫上,阴错阳差扭到脖颈,重挫气管,在医院抢救两日两夜,最后撒手人寰。

      父亲最后的时刻我陪在他身边,看着他眼睛里含着泪光,口中插着管子无法说出只字片语,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一日,黑暗吗?不,比黑暗更黑暗,那是一种夹杂着鲜血与无声抽搐的死寂,我握着父亲的手,直到那双手不复温暖。

      如果不是查理,父亲就不会死,那时的我是这样想的。葬礼之后的那个夜晚,我和查理发生了剧烈争吵,我恨他,如果他没有再度出现,父亲也许就不会死,我们一家人仍会过着清贫但幸福的生活。

      他对我说,‘我从未看错你父亲,他是个没用的人,总想成名,最后却落得一袋尸骨。’这还是一个人,一个起码具有人性的人会说出口的话吗?我到现在都记得他那高高在上的神情与冷漠的语气。就是这个人,这个用金钱和谎言走进我生活的人,夺走我的父亲。让我如何不恨他呢?

      我用能想到的最肮脏的字眼痛骂他,不光如此,我还挥起拳头,我不知道揍了他多少拳,我只知道双手沾满温热的血,直到母亲犀利的尖叫声划破寂静夜晚,我才恍惚地停手。母亲叫我滚开,滚得越远越好,母亲她说她恨我……我跑走了,带着眼泪与心痛,推开大门,我没有回头,只是茫然地注视着前方。此时此刻,我不想一个人呆着。”说到这儿诺兰哽咽地顿了顿,他试图不动声色地擦拭掉眼角的泪,但李汐抢先一步,轻柔地拂去那一粒粒晶莹的泪珠。

      还要追问下去吗?诺兰的痛苦感染着李汐,真的要将诺兰心中的伤疤揭开暴露于冰冷的空气中吗?诺兰留下的不是泪水,而是一道道无色的血痕,但如果放过这次机会,也许这是李汐唯一一次可以不受打扰探究真相的机会,待黑夜驶过,诺兰会不会再度封闭心房呢?李汐直觉就差一点点,就差这么一点点,她就能彻底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令诺兰裹足不前拒人于千里之外,又是什么将诺兰的心狠狠地戳成千疮百孔,令他不得不封闭起心灵。

      对不起,诺兰……李汐在心中默默地说着,她还是要提问,也许残忍,但残忍往往是接近真相唯一的道路:“你去找了泰森?安妮的哥哥?”

      诺兰身子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若不是他双手仍搂着李汐腰间,恐怕他会如断线木偶般摔倒在地。

      “不,不完全是。”诺兰皱着眉头,要不要全盘托出呢?诺兰注视着李汐眼睛,如果此时此刻告诉她一切,她会不会嫌弃自己?会不会一走了之?会不会,不再爱他?

      带着对未知的恐惧,诺兰合上眼,他想要安静地思考,想要让心重回死寂,但被李汐点燃的热情却自脚尖一路上涌,最后凝结在喉咙中。那是股如火般炙热的暖流,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信心。如果要告诉什么人他的真实心情,诺兰只能想到李汐。有且只有她,是那个勇敢地向他走来的姑娘。

      “我、我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喝了很多酒……也许除了烈酒,还有毒品之类的东西,我记不清了。跌跌撞撞地来到泰森家门口,我想敲门声可能很剧烈,我依稀记得街角邻居家的黑狗在狂吠着。也许是安妮开的门,也许是泰森,我忘记了。我们偷偷撬开他家的酒柜,坐在客厅那张白色长毛地毯上痛快地畅饮着。不知是谁将半瓶红酒洒在地毯上,我们推搡着起身跑去车库寻找泰森母亲藏在鞋盒里的酒。

      安妮发现她母亲并未带走车钥匙,那是一辆相当漂亮的红色四座敞篷萨博跑车,我和泰森是刚刚拿到临时驾照的愣头青,对他母亲那辆车憧憬羡慕很久。我拿起钥匙,轻松地点燃发动机,低缓的轰鸣声令我们血液喷张。没人有异议,我们大笑着跳进车内。片刻之后,那辆红色跑车驶向M1公路。我只记得那夜无星无月,空气中凝结着一粒一粒细小水珠,那水珠挂在我的睫毛上,润湿了我干涸红肿的眼睛。

      被酒精麻醉的记忆像是一个个模糊碎片,我记得泰森一边脸色发青打开车窗大吐特吐着,一边冲我伸出大拇指,安妮清脆的笑声以及那头金色的长卷发飘荡在空中。M1上寂静无声,有一只兔子蹦跳着横穿马路,我踩了刹车,害得安妮差点摔倒,她咒骂一句什么。泰森搂着我的肩膀,亲热地捏着我的耳朵。然后我们继续上路,似乎起了风,又似乎下了雨,最后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是冒烟的车子以及被撞倒的大树。

      我听到安妮的尖叫声,她似乎叫着泰森的名字,但我太累了,累得只想闭上眼睛休息。等我一觉醒来,已身处医院,从头到脚绑着绷带,一堆警察面容严肃站在玻璃窗外。

      一个中年女警告诉我,我们出了车祸。我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什么,我叫嚷着问她泰森和安妮在哪?我一辈子记得她投来的那个轻飘飘既鄙夷又同情的目光。她冷冷地对我说,泰森死了,在救护车赶到之前,泰森就死了。她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说中午吃杰克土豆这种稀疏平常的事儿,我突然感不到身体的疼痛,心也一瞬间麻木起来。我知道这不是场噩梦,这是比噩梦更为恐怖的现实。

      因差几日未满十六岁,这场醉酒驾驶引发的车祸并未计入我的档案,甚至连社区服务之类的惩罚都没有,我就被这样无罪释放,而我的挚友,却孤独地躺在六尺之下。

      十六岁的一个夏夜,我亲手杀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李汐。”诺兰用这句话作为句号,他甚至没有去费心力探究李汐的反应,光是讲出尘封已久的过往就令他丧失了全部力量。

      摊开自己的心,不带任何遮掩地令人走进去,诺兰早已做好最坏打算。他等着听李汐说‘这不是你的责任,不必自责’,‘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之类的无用慰藉,又或者诸如‘你真是个邪恶的人’,‘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般刀锋言语。

      “你的心很疼吧?那种疼让你很想去死,但死亡之于你是某种解脱,而你不想要解脱,你想要一遍一遍经历那种疼,用以惩罚自己犯下的错。”李汐的手轻轻地环绕上诺兰的脖颈,她可以清楚地聆听到诺兰心脏剧烈跳动发出的轰鸣:“我们每个人都应对自身的行为负责,很多事不是一句抱歉可以化解开去。你的悔恨,是属于你的宝贵财富,每一次你想到它,都会记起那个夏天你做出的选择令你失去挚友。同时,你的悔恨也令泰森这个人长久地驻扎在你的心底。他的死,令他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永恒的存在。

      诺兰,我不想劝慰你或者开导你,那些是心理医生之流擅长之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每当你想到泰森,心如刀绞的时候,也想想你们过往的曾经,在回忆痛苦的同时,不忘共同经历的快乐。学会接受心中黑暗的一面,但也要始终相信,黑暗的另一面是明媚的光。”

      “我不懂!”诺兰疑惑地瞪着李汐:“我杀了人,李汐,我双手沾满鲜血。”诺兰重重强调着。

      “我已经听到了。”李汐轻点着头:“如果你想了解我此刻的想法,我可以清楚告诉你。十六岁酒驾的你简直是混蛋到了极致,你应该庆幸法律的宽容令你免受牢狱之灾。但我想,这些年你内心的自责远比得上牢狱所带来的失去自由之痛。十六岁那个不负责任的你,早已不复存在。

      我认识的你,是个傲慢冷淡有话不好好说,但同时又细心热爱工作尽职尽责的人。你用一种在旁人看来很惹人厌的态度来关心着你在乎的人,你对安妮的包容恰恰证明了这点。尽管我不认可你对安妮的纵溺,但这不妨碍你成为一个神经敏感不善言辞的烂好人。”

      “所以?”诺兰睁大眼睛,他严重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出现异常,刚刚李汐在说什么?她在说,十六岁的诺兰和现在的诺兰并不是一个人吗?到底是谁走在疯狂的边缘?

      “所以?”李汐浅浅一笑,她突然踮起脚尖,附在诺兰耳边,幽幽呢喃着:“所以我讨厌着你,又爱着你,诺兰·肖恩。”

      即使你知道我是个杀人犯,依然愿意爱我吗?李汐!诺兰很想讲这话问出口,但下一秒钟他所做的是再度吻上李汐双唇。

      是你说爱着我的,李汐,你应该在刚刚迅速从我身边逃开。现在,现在我无法放开你……魅影,我终还是比你幸运一点点……诺兰耳边回荡着歌剧院魅影最后一幕魅影所哼唱的《假面舞会》。

      “假面舞会,
      化妆舞者,盛装游行。
      假面舞会,
      遮挡面容,令世界无法将你寻觅。”

      诺兰轻声唱着。这一幕魅影跪倒在地,单手动情抚摸着那只猴子八音盒,就在他以为自此世界一片漆黑唯孤独相伴之时,一袭白衣的克里斯蒂飘然折返。魅影的眼中燃起一团名为生命的光,但当他看到克里斯蒂递给他的订婚戒指时候,魅影露出了对生活本质的嘲笑与叹息,他唱着,‘克里斯蒂,我爱你。’

      这可能是音乐剧魅影之中最温柔最甜美最清澈的一句歌唱:‘我爱你。’

      魅影换来的是克里斯蒂满面泪水,而诺兰换来的却是李汐柔软的双唇。

      诺兰第一次真真正正感觉到,也许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也许,穿越时空,在此世,魅影也可以拥有爱情,哪怕他们都是背负着沉重过往的相似者。

      查理与无名女人仍偷窥着李汐和诺兰的一举一动,饶是隔得甚远,查理仍觉到就在刚刚,诺兰终于放下心房,告诉了李汐事情经过。虽然在查理和无名女人看来,诺兰仅仅知道部分真相,大部分事情仍笼罩着一层轻烟似的迷雾。

      能吹散这层迷雾的人,从未有过,也许现在情况有所转变,查理和无名女人心中同时燃起希望。

      希望之于某些人,是生活的第二次机会与命运的转折,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不得不压榨戳破的幻影。

      吸了一小包□□终于获得平静之后,安妮收到一条陌生短信,短信并未留下只字片语,相反仅仅是一张像素偏低模糊不清的图。饶是头脑不甚清醒,安妮也能辨识出相片中的那两个挨得很近的人。

      一个是抢走她角色的李汐,另一个是本该对他不离不弃的诺兰。

      “好一个小贱人。”安妮紧紧攥着手机低声咒骂道:“你以为诺兰是这么轻而易举能抢走的吗?未免太天真了。”

      安妮未做迟疑直接拨通乔的电话,她甚至顾不得寒暄几句,直接了当说道:“乔,我知道你喜欢上了李汐,我也知道韦伯希望你们俩能传出绯闻为音乐剧造势。”

      “嗯?”乔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这一夜乔一直在拨打李汐电话,无人接听。他本想与李汐约定私下排练的时间和地点,但自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令他的心情颇为沮丧与失落。除却这两种感觉之外,他还隐隐察觉到一丝怒火包围着自己。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想象到诺兰与李汐相处的场景……

      乔曾经是诺兰的粉丝,他热爱看诺兰的表演,钦佩欣赏他的工作态度与为人,如果没有李汐的出现,诺兰仍是乔默默努力的方向,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诺兰不再是活在乔艺术世界里的指引者,而是现实中他的情敌。青春偶像与双料影帝同时喜欢上一个姑娘的几率有多高?对乔来说,是百分之百。

      该向后退一步吗?乔不善与人争抢什么,但他就是不想这么轻而易举放弃心仪的姑娘,即便竞争对手是诺兰,乔也不打算放手。但又该如何得到李汐的芳心呢?就在乔彻夜未眠,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接到了‘旧相识’安妮的电话。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别让人捷足先登。”安妮突然换上体贴的口吻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乔冷冷地问着:“安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你到底想不想和李汐在一起?”安妮并未回答乔的提问。

      “我以为你对我……”乔咽了口唾沫,并未将话说完。

      “我迷恋过你,乔,但比起你,还有个更重要的人需要我去守护。”安妮脱口而出。

      “是诺兰吗?”乔若有所思沉了半响才接话道:“诺兰向李汐告白了?”

      “乔,这就是我和你并未真正在一起的原因,你的提问太多,行动太少。”安妮快速说道:“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几乎过了三分钟,电话那头才传来乔低低应声,安妮嘴角浮现起狡黠笑容。她挂断电话,迅速给相熟的记者们群发了短信。

      感谢我吧,蓝妹妹,你不是想成为女主角吗?我可是帮了你大忙呢……安妮冷笑着。

      乔手持着电话,一动不动静坐许久,他有些无法置信刚刚自己竟然会赞同安妮的计划。虽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但并没有任何人会被伤害,不是吗?他只是想要和心仪的姑娘在一起,仅此而已。

      往往,事与愿违。

  • 作者有话要说:  那首歌我曾在前文里放出过地址哦 最后一幕看着魅影轻抚八音盒实在是太特么心碎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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