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是南侠》展凌雪

5、案件

　　“姑姑，那位展叔叔就是你的哥哥啊？”关店之后，小龙趴在赵雪儿的腿上眨着大眼睛问道。
　　“是啊！”原来这赵雪儿就是展昭失散多年的妹妹展凌雪。

　　“那姑姑为什么不与展叔叔相认呢？”

　　展凌雪叹了一口气：“从我失踪，已经十五年了，不晓得二哥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妹妹……”

　　小龙握住展凌雪的手急道：“不会的，展叔叔是姑姑的亲哥哥，怎么会不记得姑姑呢？”

　　“可是……”展凌雪低下头红着脸小声道，“我会紧张的嘛，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份……”

　　小龙从展凌雪的腿上跳下来摇着小手安慰道：“姑姑不怕，我可以找爹爹帮忙……”

　　“不许提你那混蛋爹爹，”展凌雪忽然间换了个人似的，一下跳起来气呼呼地道，“要不是他，我五年前就能和我二哥相认，又怎么会拖到现在？”

　　小龙看展凌雪不高兴，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平静了一下情绪，展凌雪拉起小龙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冷颜道：“你留下看店，我们回护龙山庄一趟。”

　　小龙仰头疑惑地问道：“姑姑不是把一切都打理好了么？为什么还要回护龙山庄啊？”

　　展凌雪气道：“回去帮你那越来越懒的爹爹批奏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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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龙山庄，一直都是一个神秘的所在。它距开封府约有十里开外，落于一隐秘的山林之内，没人知道它是何时建成，也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山庄里平日很少有人出入，以至于开封府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有此处山庄的存在。

　　而现在这座山庄里，正有人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吼声——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黄河水患，延安饥荒，宁江兵变！天哪你当我是批奏章机器吗？一个批不好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仁宗……我恨你！！！”

　　“咦？这是老包的奏章，嗯……得好好看看……嗯，真不愧是老包，在这个时代是很先进的观念啊……嗯、嗯……”批奏章的某人终于进入了状态，世界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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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咚！”

　　开封府门前，一声声沉闷的击鼓声远远的传来，听在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包拯坐在开封府衙后堂放下手里批阅的公文，问道：“外面是何人击鼓？”

　　王朝走进来道：“秉大人，门外有一妇人击鼓，告吏部尚书黄尚仁杀害她家相公。”

　　“哦？有这等事！”包拯捋了捋胡子，“传令下去，升堂！”

　　开封府大堂——

　　“威——武——”堂下衙役摆齐一排“烧火棍”，拉长声音喊道。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大金刚分别立于包大人桌案两侧，右边一小桌，公孙策正磨墨准备记录，公孙策旁边，展昭一身红衣站立如松。

　　包拯一拍惊堂木——堂下一片寂静。

　　“带告状之人。”

　　一衙役领着一名蓝衣妇人走了进来。妇人有些惊恐地扫视了下四周，但还是压住心中惊慌镇定地跪了下去。

　　“民妇叩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看向公孙策，后者已经准备好纸笔，略一点头，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回大人，民妇李敏柔。”

　　“所告何人？”

　　“民妇要告那吏部尚书黄尚仁杀害我家相公。”

　　“啪！”包拯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朝廷命官岂容你如此诬陷！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李敏柔被惊得一跳，急急说到：“民妇没有诬告，民妇是冤枉的，求大人为民妇作主啊！”

　　“你且先说来那黄尚仁是如何杀害你家相公的。”

　　“是！”李敏柔悲声道，“我家相公姓张，名迁，原本是那黄尚仁的一名师爷，那黄尚仁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草菅人命，我家相公实在看不过去，就想告发于他，可那黄尚仁竟提前知道了我家相公的打算，反诬陷他收受贿赂，欺上瞒下，寻了个理由就将我家相公抓进了牢里，谁知道没过几天，我家相公就惨死于牢中，那黄尚仁竟然说他畏罪自杀。我家相公之前交待民妇，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要来开封府告状，为他报仇。求青天包大人为民妇作主，还相公一个清白！”

　　“你说那黄尚仁杀害你家相公，可有凭证？”

　　李敏柔摇头道：“并无凭证。”

　　包拯微微皱眉：“那如今你家相公尸首何在？”

　　李敏柔茫然地摇头道：“民妇不知。”

　　“啪！”包拯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你既无凭证，又不知那张迁尸身何在，你教本府如何审理？”

　　李敏柔顿时慌了心神，悲切地道：“民妇曾去衙门认尸，可那衙役说我家相公早已埋了，并不让民妇认领，就把民妇赶了出来。”

　　“哦？”包拯思量片刻，沉声说道：“李敏柔，若你所说属实，本府定当还你家相公一个清白，但你若是诬告，本府也定饶你不得，你可都听明白了？”

　　李敏柔点头道：“民妇明白。”

　　包拯点头道：“好，你且先回去听候消息，这期间要随传随到，不得离开开封府半步，本案择日再审，退堂！”

　　开封府后衙——

　　换成一身便装的包拯坐在椅子上和公孙策讨论着刚刚的案情。

　　“大人，学生瞧那民妇深情悲切，不似作假，恐怕此案别有隐情。”公孙策说着自己的看法。

　　包拯点点头，“只是那黄尚仁毕竟是朝廷命官，无凭无据也不好妄下结论。”

　　公孙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展昭，道：“不如让展护卫先行暗访，总能打探些消息，等收集到了证据，我们再做打算。”

　　包拯看了一眼展昭：“如此，就劳烦展护卫了。”

　　展昭抱拳道：“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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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凌雪有些无聊地坐在酒馆里，最近的生意清淡的很，而自己的哥哥不知道在忙什么案子，也没见他再来过。

　　自从那天展昭走后，展凌雪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展昭，可是，每当一想到要与哥哥相认，展凌雪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好怕，怕展昭忘了自己，更怕展昭不相信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已经过了十五年了，展家早在十年前就没有人了，她不是没有回常州去看过，可是那座大宅里只剩下从前的一个老仆看守，而那老仆，也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甚至当她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展昭的妹妹时，老仆居然笑着说她家小姐早就在两岁之时夭折而死，还把当年父母为她立的排位拿出来让展凌雪看。

　　当展凌雪得知自己的父母大哥全都已经不在人世时，感觉她的世界瞬间崩溃。她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即使带着前世的记忆，展凌雪从来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家人在她的心中占了这么大的重量。

　　物是人非……

　　于是她利用她的情报网疯狂的调查究竟是谁害死了自己的家人，在展昭还在明察暗访寻找仇人时，他还不知道，展凌雪早已让杀害家人的凶手下了地狱。

　　如今，展凌雪只剩下展昭——这唯一的一个亲人。

　　“好冷清啊……地痞都不来闹事了……”小龙垂头丧气地靠在柜台的椅子上，懒洋洋地道。

　　“唔……是啊。”展凌雪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无意识地应道。

　　“不知道哥哥在做什么……”

　　“嗯……”

　　“爹爹好久都没来看龙儿了……”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忽然间，街上来往的人群产生了一丝骚动，紧接着，这骚动越来越大，不多一会，就连‘醉云居’门口也乱了起来。

　　“咦？”巨大的喧哗声让展凌雪一愣，“发生了什么事么？”

　　小龙显然也刚从神游中清醒过来，正茫然地望着街上。

　　正在二人愣神的功夫，只听到有人喊：“官府抓人啦~~官府抓人啦！~~”

　　就见一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地女子跌了进来。

　　一直如木桩般站在暗处的冷颜突然间一个闪身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挡在展凌雪和小龙面前，手握剑柄，冷冷打量着女子，只要女子一有异动，相信手中宝剑马上就会出鞘。

　　那女子从没见过如此轻功，不由得愣了半晌，又听见门外追喊声渐大，看见冷颜手握剑柄，想是习武之人，慌忙叫道：“大侠救命！有人追我！”

　　冷颜纹丝未动，依然冷冷地像个木头人，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女子只好再次哀求道：“大侠，求求你救救我吧！”

　　冷颜依旧面无表情。

　　就在女子快要绝望之时，忽听冷颜身后一个清亮的嗓音响起来道：“冷颜，就让这位姐姐在这里避一避吧。”

　　冷颜这才有了动作，将剑收好退在一边。

　　“小龙，”展凌雪一推小龙，“领这位姐姐到后面避一避。”

　　“噢！”小龙正愁没有事情做无聊的很，这突发事件到让他开心得很，蹦蹦跳跳地拉着女子的手向后厅去了。

　　女子的身影刚刚消失，门外就涌进一大批手持钢刀的官兵将‘醉云居’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是这，大人，小人亲眼看见那苏桃儿进了这酒馆。”一名十分狗腿的官兵一脸谄媚地对一貌似官兵头头的人道。

　　“好。”那名头头打量了一下酒馆的格局，最后，目光定在坐在柜台后方神色自若的展凌雪身上。

　　“人是藏在你这了吧？告诉你，小丫头，这人可是朝廷要犯，识相的，快点把人交出来！不然……”那名头头晃了一下手中的钢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凭你们？”展凌雪冷笑一声，喝道，“冷颜，给我狠狠地扁他们！”

　　众官兵还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感到眼前一花，紧接着，就看到一只拳头砸向了鼻梁……

　　一时间，醉云居门外惨叫连连。

　　冷颜扁完了人之后，就见那鼻青脸肿的官兵头头用电视剧里最经典的一句台词来收尾：“你们……竟敢殴打朝廷命官，该……该当何罪？”

　　见冷颜又扬起拳头，连忙捂住脸道：“你们等着！”说罢，带头逃跑。其他官兵一见自己的头头脚底抹油，也不敢多留，也都溜了个干净。

　　“哼！还等着，会等你们带人回来抓我们才怪了！”展凌雪冷哼一声对冷颜道：“关店门，咱们回护龙山庄！”

　　果然如展凌雪所料，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醉云居”就被官兵围了个结实，但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你奶奶个熊……这几个人跑得到挺快……”领头的官兵心有不甘地骂道，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蓝色的人影从墙边一扫而过。

　　这蓝色的人影正是包拯手下的得力干将，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被皇上赐封“御猫”的——展昭。

　　话说展昭照着公孙先生的吩咐暗访，几次夜探黄府，确实发觉这黄尚书行为诡秘，看来张迁死因确有蹊跷，只是尸体无踪，又苦无证据，一直没办法交差。展昭一连几天都没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直道今天黄府突然从兵部调来大批的官兵，却只为了捉拿黄府的一个小小丫环苏桃儿，这让展昭不得不感到奇怪，同时对于调查苦无结果的自己也升起了一道曙光，毫不犹豫地，展昭悄悄跟随着官兵一直追到了“醉云居”，本想自己出手救下那小丫环，却不曾想让“醉云居”的小老板抢了个先。惊讶于他们敢与官兵作对，又偷听到他们要去护龙山庄，展昭行走江湖多年，却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的。不禁对这“醉云居”小老板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在展凌雪等人走后不久，展昭便隐匿身形，悄悄跟上。

　　令展昭吃惊的是，原来不止“醉云居”的护卫冷颜武功高强，小老板赵雪儿武功亦不弱，冷颜环抱苏桃儿，赵雪儿则抱住小龙，二人轻功竟不弱于自己。穿过一个陡峭的山崖，在茂密的树林里，展昭眼见冷颜和赵雪儿飞身窜入一座气势宏伟的庄园里，探了探地形，刚要随之飞身而上，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紧接着，展昭就失去了意识。

　　安顿好那个叫做苏桃儿的丫环，展凌雪吩咐冷颜问出苏桃儿被追杀的原因，就抱着小龙径自休息去了。冷颜叫住一个同样是丫环打扮的少女，眼神瞥向苏桃儿的房间，后者会意，端着茶水走进了房间。

　　刚要离开，就见一个护院打扮的汉子走了过来，身后两个人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

　　“大人！”护院向着冷颜一抱拳。

　　“你这是……”冷颜皱眉，这昏迷男子不正是开封府的展昭么。

　　“大人，方才隐藏在外围的弟兄发现这人鬼鬼祟祟一路跟着庄主与大人，企图潜入山庄，兄弟们用三日醉迷昏了他，听候大人发落。”

　　冷颜听着下属的报告头痛地按了按额头，这御猫怎么跑这来了？还失手被擒在这，这要怎么向主上交待？把他关押？御猫被擒，开封府势必大肆寻找，况且这御猫与主上的关系……放了？这猫肯定会发觉护龙山庄的蹊跷，想必以后会经常来拜访吧？

　　权衡半天，冷颜才命令道：“先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想了想，又道：“还是我亲自去吧……”这御猫——武功高强，虽说中了三日醉的人少说也要睡上三四天，但是这展昭内功高强，难保不会中途醒来，而且只是把他单纯的关押起来，若是醒来……想到这里，冷颜又伸手点了展昭身上的几处大穴，别看冷颜表面上冷冷的没有一点表情，实际却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转念又想到万一展昭会自解穴道怎么办？于是又给展昭添了一副精钢手铐把他牢牢地铐在地牢的墙壁上才算放下心来。

　　来到展凌雪房里，看见刚刚去苏桃儿那打探消息的丫环正在向展凌雪汇报情况，冷颜行了一礼便退到一边等候。

　　“……哦？这么说这苏桃儿与那张迁的命案有关喽！”

　　“是的主上，我开始问时，那苏桃儿目光闪烁有所隐瞒，所以用上了催眠术，那苏桃儿才把实话说出来，她原是黄尚仁家中的一名丫环，却与黄尚仁有着私通，只因黄尚仁妻子家管甚严，才一直没有把她纳入为妾，黄尚仁多次贪污受贿那苏桃儿都有参与，那张迁就是因为喝了她送去的茶水才会中毒身亡的，黄尚仁怕他杀人秘密泄露，又因为苏桃儿知晓秘密太多，才要杀她灭口，可是苏桃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提前逃了出来。”

　　展凌雪用手指敲着桌子：“不对啊，要是黄尚仁想杀苏桃儿灭口，直接派人暗杀不就好了么？为什么出动官兵捉人，这岂不是把事情越闹越大？”

　　小丫环轻笑道：“这主上您就有所不知了，苏桃儿把黄尚仁贪污的账册偷了出来，黄尚仁又怎么敢杀她呢？”

　　“那本账册现在又在哪里呢？”展凌雪问道。

　　“现在在地字密探的手里，随时可以让主上过目。”

　　“不急，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么？”

　　“没有了，主上！”

　　展凌雪点点头道：“你先下去吧，好生看管那苏桃儿，别让她看出了破绽。”

　　小丫环点点头道：“是，住上。”

　　等小丫环退下，展凌雪才无聊的撇撇嘴，道：“我道苏桃儿是什么好人，早知道就不救她了。”

　　冷颜这时才开口道：“主上本不该救她的，现在展护卫已经顺着这条线摸到护龙山庄来了。”

　　“哦，”展凌雪颓然应道，却突然反应过来，手中捧着的茶杯差点摔个粉碎，“什么？我二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