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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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老在想一句话，一句陈风风曾经说过的话：你小子总得遇见一个能把你好好收拾收拾的，你信不信？
我想要是陈风风跟我哥讲这句话，他的答案一定是：我信，我太信了。
林涛最近迷上了蹬自行车兜风，然而这个陪着他兜风的人就是我。虽然我也喜欢兜风。
我们俩经常兜风的最佳地点毫无意外选在了离我家不远的那个湖边。歇下车后林涛躺在草坪上枕着脑袋看蓝天：这地方还真不赖，够美。
我说美吧？我以前经常跟我哥在这儿练琴。
林涛说：挺自豪哦？
我说：还行吧。
林涛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过了会儿平静下来，躺在草坪上做了个拉小提琴的动作。
我静静地看着他，阳光洒在他脸上微微泛着光，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梁舒闻和楚哥站在这片草坪上拉小提琴的那个下午。
有人在我耳边叫梁晓良，我回过神。
“你又走神啦？”
我说没呢，就是觉得你这姿势怎么那么别扭啊？
他看了看我，说：你在想事情？
我说：没。
他说：肯定有。
我说：真没。
他高深莫测道：通常看着一个地方走神又说自己没走神的，就是在想事情。他看着我的眼睛：你……在想一个人？
我静静回看着他的眼睛：没。
他愣了一下，半响轻笑：梁晓良你可真厉害，撒谎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说：没撒谎，我没想一个人。过了会儿我又说：我想的是两个人。
春天过去夏天很快来临，梁舒闻最近一直按时往家里打电话。吃的喝的穿的，我妈也乐得自在，边摘菜边夹着话筒听他说。倒是梁舒闻同志，最近似乎也十分清闲，代表组织指名道姓要梁晓良同志接听电话。
我呢，那段时间正忙着期中考试外加小提琴练习，有空的时候就听他滔滔不绝，没空就说两句撂了。梁舒闻隔着千山万水在电话那头批评我没良心，精心给我制作了那么好的作品选集我居然连陪他聊天都不肯。
天晓得我肯不肯，试问一个人把一个话题从头到尾听上二十多遍如果他不嫌烦，那么他不是对这个话题有兴趣就是看上了跟他讲话的那个人。
我应该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我想是的。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我承认，我就是听梁舒闻把一个话题说了二十多遍的那个人。
然而这“一个话题”仅限于“有关楚哥”。
没错，他跟楚哥和好了。
梁舒闻同志做事一向难以琢磨明白外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本着变换莫测之上不动声色的行事风格，总能够给人以格外稀有的震撼感受。
所以在我得知他们闹矛盾之后他第一次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今天跟楚哥出去买了一套休闲服的时候，我十分淡定。哦，已经和好了啊？
梁舒闻归国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最近总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王老师批评我最近老是心不在焉，其实我也就偶尔分一下神，我觉得没啥。
不过你要问我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其实我什么都想，想暑假，想期末考，想骑自行车兜风，想湖面的微风。哦，对了，我还想梁舒闻，想楚哥。
其实关于梁舒闻跟楚哥，我想我还是比旁人更了解的，或者我不仅比旁人，准确说应该比当事人，我想是的。
梁舒闻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你都知道了，姓楚的现在还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这话最近时常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只是当时我好像没来得及回答。不过多年之后的某天又再想起，我忽然明白：真糊涂跟装糊涂其实在表面没啥区别，只不过一个是心里不明白真糊涂，一个是心里明白装糊涂。
梁舒闻那话当时是拿来说楚哥的，所以以上两种假设应该是选第二种，那话也得改改：你说他是不是装糊涂不敢承认？
其实自打上回生日派对上跟那陌生人打了一架之后，我总会时不时想起那个背着书包看着地上两个影子牵在一起的下午，或是那个梁舒闻吻楚哥的小巷。
楚哥是真糊涂啥也不明白？糊弄谁呢。
期末一天天临近。
梁舒闻今天又跟我说：你楚哥今天陪我到游乐园去玩儿了的，可开心了。
我说：我也可开心了，隔着十万八千里听你告诉我外国的游乐园有多好玩，你说我开不开心？
梁舒闻在电话那头发笑：你小子说话敢不敢不带酸字儿的？
我说我字儿不酸，牙酸。
梁舒闻笑骂：臭小子知道啦，下次回来也带你好好出去玩玩儿。
我笑，梁舒闻也在电话那头笑。
淡淡的灯光洒在屋内朦朦胧胧。
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对着话筒，想了一想，我说：哥，我有好久没见楚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