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君縻》可斯莫西

4、第四章

　　四。
　　夏言走进这座名为夜魍的城，在里头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观察着这个时代的民风民俗。据路人的穿着打扮还有言行等方面看来，这里倒是和中国古代相似地很。
　　转眼，太阳已升至头顶，嗅着周围酒家客舍内飘出的菜香，夏言这才感到自己着实是有些饿了。现下，他认为自己应当先尽快找个工作，以挣得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资本。
　　忽然，前方的喧嚣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不远处，一大群人围在一家名为“无言独上”的店门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也凑了上去，挤入人群之中。
　　人群中央，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放在一块铺在地面上的竹席上，一个穿着较为得体的女人伏在尸体上，哭的分外凄惨。女人身边站着个中年男子，他正插着腰和并排站在店门口一群女子对骂。夏言这才发现，这家店竟是一座青楼。
　　“臭婊*子，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就等着公堂上见吧……”男人指着女人堆中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气势汹汹地骂道。
　　“哎呦喂！大伙儿都听听，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那女人竟丝毫不退让地喊起冤来，艳色的帕子在空中挥舞一周，做一副委屈的模样，接着回嘴道，“你儿子来这儿找乐子，玩的太疯猝死了，竟说是我们害的，这天理何在啊……更何况你儿子突然死了，吓坏了我们家小小，还没让你陪呢！你倒嚣张！！”
　　“是啊！他在奴家的床上突然死掉了，可吓死奴家了。真晦气，这让奴家日后还怎么接客啊！”那个叫做小小的女子站出来娇嗔道，又用帕子在眼下抹了抹，作出一幅受了伤的样子。
　　“你！”男人被她们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眼睛怒视他们。
　　看到这里，夏言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警察之魂促使他走上前去，蹲下，揭开尸体上覆着的那层白布，验起尸来。男人一看见他动尸体，便大吼一声，“喂！小子，你要干什么？！”
　　“验尸。”扔出两个字，继续手上的工作。
　　“哟~竟是位年轻帅气的仵作！”不知哪位姑娘这么笑了一声，其余女子看了看夏言的面庞，双颊不自主地泛起红晕来。
　　“我说这位公子，最好还是别来干涉……”老鸨不知为何出言制止，话未讲完，便被夏言打断，“怎么？怕我验尸时发展什么？莫非……”夏言眉毛一挑，斜眼望着她。
　　“果真是你们害我儿！”男子顺着夏言的话喊了出来。
　　老鸨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矢口否认。
　　“花枝妈妈。”女子轻柔的呼喊从头顶传来，大伙一齐抬头，只见二楼的某扇窗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位着翠绿色衣裙的女子倚在木制窗框上，桃花眼半眯着，满是笑意，薄唇微启，“既然我们没做亏心事，便不怕他验尸，不是？倒不如让他验了，早日还我们清白，好接着做生意啊！”
　　“是啊！是啊！初哓姐姐说得极是。”其他女子皆附和道。
　　“这……好吧！既然初哓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位公子，你验吧。”花枝点点头答应了。
　　夏言单膝跪在尸体边，撩开白布，在尸体的面部摆弄了一会儿，又将他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嘴唇发紫，双目翻白，还有口内的异味……夏言点点头，站了起来，道：“是中毒死的。”
　　话音才落，中年男子便瞪向花枝，双目中满是怒意，“果然，果然是你们干的！”
　　“疯子！”花枝回嘴道，“指不准是你儿子自己吞了药呢！死在我们楼里，晦气！呸！”一口唾沫飞到男人脚边，花枝双手环再胸前，偏过头，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模样。
　　正当二人吵得火热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城中令来了——”
　　听了这四个字，花枝欣喜地挤出人群，迎着轿子扑上去，“哎呦喂！吴大人，您终于来了——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大人自会秉公办理。”铺头拦住花枝，走到轿门边，掀开轿帘，等城中令下轿。
　　吴昊走下轿子，顺着人们让开的道走到尸体边，绕着尸体走了一圈，捋捋胡子，看了看，道：“仵作到了否？”
　　“大人。”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作揖，指着夏言道，“这位公子方才已验过尸了，说我儿是中毒而亡的。”
　　“哦？”吴昊将夏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公子是……？，！”
　　“在下夏言。”夏言顺着，学着方才男人的模样做了个揖。
　　“夏公子是仵作？”
　　夏言摇摇头，“在下不过是对这些略懂一二罢了。”
　　“哦，原来如此。”吴昊眼珠一转，又问，“夏公子可有法破此案？”
　　“有。”夏言犀利的目光在站在楼前的女人堆中转了一圈，他早就注意道，那个名为小小的妓子身后，一个人一直低着头。他走到小小面前，礼貌地问：“死者生前可在姑娘那吃了东西？那些东西可还在。”
　　小小回忆了一会儿，“似乎是有的吧。”她着实是记不清了，那种小事……于是，她冲身后随侍的丫鬟道，“这些都还是你注意的，便与夏公子说说吧。”
　　“啊……啊，好，好。”丫鬟的声音抖了两抖，回忆道，“确实是有。翠儿这，这便端下来，与公子瞧瞧。”
　　夏言轻轻眯了眯眼，“劳烦姑娘，不过，我们自己上去看看便好。请姑娘带路。”
　　男人的声音很温和，但是在现在的翠儿耳中，却仿佛是什么恐吓的话语。她的手抖了抖，连忙改口，“啊……不，那东西好像都清理……”
　　“翠儿，到底怎么了？”小小也觉得疑惑，惊讶地盯着她。
　　翠儿双膝一软，跪了下来，随即又落下一串泪，“夏公子饶命，大人饶命，这，这事与翠儿无关啊……是张公子……翠儿并不知那是毒药啊……”

　　在夏言的帮助下，这场案子就这么结束了。
　　人群散去，夏言独自站在无言独上外，却不知自己该去向何方。正茫然时，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夏公子。”
　　夏言转过身，看来一位着青绿色纱裙的美人含笑望着自己，正是方才在二楼窗边倚着的那位。“初哓见过夏公子。”
　　“初哓姑娘找在下有事？”
　　初哓摇摇头，桃花眼满含笑意，“只是方才见公子断案之快，奴家好生佩服，可否请公子上楼坐坐，共饮一杯？”说着，目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这个……”夏言犹豫片刻，毕竟这地方是个青楼，而眼前的女子即使生得再超凡脱俗也是红尘中人，兴许是上辈子职业的缘故，他对这类人有种说不出的反感。于是拒绝到：“似乎不太好吧。”
　　初哓看出男人在犹豫什么，抿嘴浅笑：“公子无需担心，奴家卖艺不买身，只是无处可去才住在这楼里的，奴家对公子只是仰慕罢了，绝不会逾越分毫。再者说，午时都过了，想必公子还未进食吧。”
　　既然对方都说到了这份上，夏言也不好再拒绝，拱手道：“那便依姑娘。”
　　初哓房内，两人在圆桌边对坐着，桌上摆满了酒菜。
　　龙涎香的气味在屋内弥漫，今人神清气爽。
　　“夏公子是哪里人？听口音？不是本地的吧。”初哓倾身为男人斟上酒，回位坐下。
　　“这个……”夏言愣了愣，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腹里火辣辣地疼，果然，空腹饮酒是不好的。又思考了一会儿，才答，“不瞒姑娘，在下今早一醒便发现自己躺在了城郊的树林里，只觉得头昏昏地疼，除了姓名外，其余一概不记得了。”
　　“哦？竟有这等事？！可看公子的本领，并不像是失忆之人啊。”
　　“大概天性如此吧……姑娘不信？”
　　“既然是公子所言，自然是信的。”初哓点点头，微笑着，“公子莫不是惹上了什么仇家？”
　　听她一言，又想起那时莫名其妙闯出的面包车，夏言皱了皱眉，“大概是吧。敢问姑娘，这是何地？”
　　“那么奴家便大致地为公子介绍一下好了。”
　　从初哓口中，夏言对自己目前所处的世界大约有了些了解。
　　这个世界中只有一个国家，名为“冥殇王朝”，这里的人们喜爱夜空，在他们的传统思想中，又光诞生于暗这一说法，因此本国地名也多与夜有关，例如他现在所处的叫作“夜魍”的城。这个国家的制度与中国古代差不多，货币以银票、金、银、铜为主。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为帝，被称为“冥帝”，而目前在为的名唤玄熙，是位年轻有为的帝王。关于此人，夏言并没有怎么在意，毕竟帝王之类离他实在是太遥远了。
　　“不知夏公子日后做何打算？”
　　“嗯……大概……想开一家店，可惜没有本金。”
　　“哦？店？什么店？”
　　“酒吧。”话一出口，见初哓疑惑的神情，又补充道，“便是供人饮酒的地方。”
　　“原来是酒馆！”初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若是如此，奴家这些年卖艺也挣了不少钱，倒是可以提供公子开店用的资金，只要公子日后有所成就，给一份分红，可好？”
　　“如此，多谢姑娘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