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当爹两不误》蛋清清

12、第12章

　　吴凡正在厨房煎荷包蛋就见苏航从卧室出来，一身的武警制服左手臂弯处托着军帽，脖领处的风纪扣紧扣着，军服十分合体的勾勒出他宽肩细腰长腿的身材，看起来既禁欲又性感，这身装扮差点闪瞎吴凡的眼，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制服诱惑那么受欢迎，那是因为确实太他娘的诱惑了。

　　苏海滨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问道，“小航，你穿制服做什么？”吴凡这才回过神儿，是啊！他穿制服做什么？
　　苏航淡然的说，“今天是齐锋的追悼会。”
　　苏海滨沉默，吴凡恍然。
　　苏海滨说，“你还怀着孩子，那种地方阴气太重，不要去了。”
　　苏航连犹豫都没有，就说，“我必须去。”
　　苏海滨说，“他父母肯定也在，你去了不方便。”
　　苏航说，“作为战友也应该去。”
　　苏海滨还要说什么，吴凡插言道，“苏航，你要去就去吧，我送你。”说完吴凡抓了一把盐塞在苏航的口袋里，苏航和苏海滨一同诧异的看着吴凡。
　　吴凡说，“这是我老家的规矩，抓把盐放兜里辟邪的。虽然我也是无神论者，就算求个心安吧。”
　　苏航点头，苏海滨叹了口气，说，“我送你吧，别麻烦吴医生了，他的工作不能总请假，我晚到几次还是没人敢说什么的。”

　　三人默默吃完早饭，苏海滨下楼提车，吴凡收拾了碗筷对苏航说，“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苏航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随便。”
　　吴凡心说，这是想吃雪糕是吧？这人也不知道是好伺候还是难伺候。

　　苏航到达殡仪馆时很多战友早就到了，自从他受伤住院就没再回过部队。队里的领导和战友见到他少不了一番问候，毕竟这个场合特殊，大家简单的问几句就都再不做声。
　　大林凑过来说，“小苏，齐锋的父母来了，本来组织上的意思是让你作为直系亲属将骨灰送到公墓……”大林说到这停下来，苏航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没事，谁送都一样。”
　　大林拍拍他的肩膀，“你别介意啊？”
　　苏航摇摇头，“不会的。”

　　齐锋的父母都是高知份子，虽然学历很高，却十分保守，对于齐锋出柜的事他们相当的反对。齐锋为了和苏航在一起跟父母闹掰了，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因此对于齐锋的父母来说，苏航就是横亘在他们亲子关系之中的一根毒刺。

　　齐锋在牺牲前不久给家里发过一次短信，说他和苏航准备结婚，他的父母回复道，‘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自便吧。’人算不如天算，还没来得及登记结婚，齐锋就牺牲了。
　　苏航如今怀了孩子的事没敢告诉齐锋的父母，一则是不敢说，怕他们不接受，二则也没机会说。今天见到齐锋的父母就在不远处家属休息室坐着，队里的领导陪在一旁，苏航想，不管怎么样也应该过去打个招呼，至于如何称呼他有些为难。

　　苏航走到近前拐角处，听队长左南山跟齐锋的父母说，“叔叔阿姨，齐锋是个好同志，这次围剿逃窜到我省的毒枭头目他是头功，组织上已经追认他为烈士，失去这样的战友我们都很惋惜，您二老也请节哀。”
　　旁边有位五十多岁的男人，鼻梁上一副金丝框眼镜颇有学者教授的风度，他儒雅的说，“国家培养他就是让他在需要的时候冲上去，齐锋为了正义和国家利益牺牲，死得其所，我们没什么可伤心的，我是有着30多年党龄的老党员，我绝不会因为儿子牺牲找组织的麻烦，请组织放心。”
　　齐锋的父亲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几次哽咽，他却忍住没有落泪，齐锋的母亲在一旁泣不成声。左南山趁机问道，“齐锋生前有位战友和他关系非常亲密，本来准备登记结婚的，没想到……”

　　齐锋的父亲打断道，“左队长，您也说了是准备结婚，那就是还没结婚，我儿子已经牺牲了，你说的那个人跟他也不再有什么关系了，我们和他也没有关系。你们都是懂法律的人，我这样说没错吧。”
　　左南山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好点头说，“行吧，您二位先休息，我去看看准备的怎样了。”
　　他起身走出休息室，一出门撞见苏航在走廊里，左南山猜测他听到了刚才的话便说，“小苏啊，你也听到了吧？我本来想说服齐锋的父母让你能和他们一起作为家属送齐锋一程，看来……”
　　苏航淡然的道，“谢谢队长，人已经不在了，送不送有什么关系？”说完他转身离开，左南山连连摇头，“孽缘哪！”

　　追悼会准时进行，武警军区的领导和省里市里的领导大部分都到了，武警军区司令员和市里的一些领导分别致了悼词。齐锋是被炸死的，尸体残缺不堪，经过他父母的同意将尸体先行火化，遗体告别仪式时水晶棺里存放的是他的骨灰盒和生前的武警制服。
　　齐锋的父母趴在水晶棺便泣不成声，齐母几次险些昏死过去，几个女警在一旁拉着。苏航作为他的普通战友站在队伍中，围绕着水晶棺瞻仰遗体，苏航看着棺材里的骨灰盒眼前一阵阵发黑，大林在他身后看他不对劲儿赶紧扶了一把，苏航咬着牙总算撑到了最后。
　　大林扶着他到一边休息，“小苏，你要不舒服就早点回去吧？”
　　苏航毫无表情的道，“一会儿我想去烈士陵园一趟，你送我去吧。”
　　大林犹豫了一下，“行吧！”

　　齐锋的父母托着骨灰送到烈士陵园进行安葬，一切仪式完毕，墓碑安放好，已故的人总算可以安歇了。齐锋的父母站在儿子的墓前看着儿子灿烂的笑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不好受，除了哭这种方式真是毫无其他的途径表达内心的感受。
　　苏航来到公墓时齐锋的父母还没有走，他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叔叔阿姨。”
　　齐母回头见是苏航顿时火大，痛失儿子的情绪瞬间找到了突破口，她对着苏航喊道，“你来干什么？我儿子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航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任他谩骂，等齐母骂累了，苏航说，“叔叔阿姨，齐锋牺牲了，我会像他一样照顾您二位的。”

　　齐父道，“不敢！我们承受不起，你是苏氏集团总裁的儿子，我们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实在不敢高攀。”
　　苏航咬了一下嘴唇，“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怨我。齐锋已经牺牲了，我们还是要向先前看才行。”
　　齐母怒道，“你闭嘴！要不是你，我儿子能死吗？怎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方才在追悼会现场人太多再加上举行仪式她也没机会责问苏航，现在可好这人自己找上门了，岂不是找骂来了？她再也控制不住，也不愿控制，把心里的怨气全发泄在苏航身上。

　　大林在一边看不下去，上前道，“叔叔阿姨，齐锋已经不在了，我们就不要在他墓前争吵了吧？天也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齐父齐母也不好在第三人面前争吵，只好悻悻的离开。大林送他们出了公墓，回来时见苏航站在齐锋墓前一动不动，待他离近些发现那人已经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