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艺术——野兽派 尹源篇》三番一掷

5、第 5 章

　　第二天，还是那个点儿，尹源准时出现在1902室。盖亚问他要咖啡还是茶：“——或者柠檬蜜？我前几天新作的，应该能喝了。”
　　“老子不喝，你给我搬家。”尹源按着太阳穴，难受。平时作息极其规律的一人，冷不丁儿的混了时间，就跟生了病一样。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感冒了——”
　　“你丫才感冒！给我搬家！搬家！”尹源本来想吼的，一吼脑袋就疼。威胁的话就跟猫叫似得，扰人痒痒。
　　盖亚“嗯嗯嗯”的应着，没有动作，递给他一杯滚烫的柠檬蜜。“喝点儿，喝点儿会好受些。”
　　尹源拧巴了一下，终于没跟自己过不去。柠檬蜜挺好喝的，暖胃。“我喝完水你就搬啊！”
　　“好——对了，你昨天怎么没跑步啊？”盖亚微笑，招呼过躺阳台上晒肚皮的乌拉诺斯。
　　“要你管！”尹源瞪了盖亚一眼，脑仁儿都疼毁了。使劲划拉头皮，恨不能把天灵盖都掀开。
　　“很难受吗？”盖亚转到尹源身后，让他靠沙发背上。“我帮你按按，以前学过按摩——”
　　“哇靠，你还搞过色.情按摩！”尹源蔫了。乌拉诺斯跳沙发上，趴尹源怀里。“丫的滚开。”他没力气拨开狗了，自己就像条苟延残喘的狗。
　　“不舒服就别说话。”盖亚按着尹源的印堂穴，是舒服的力道。“想睡就睡会儿。”
　　“老子睡不睡的干你锤子事。”尹源说着，打了个呵欠，睡着了。连梦都没做，就这么呼啦啦的睡了一下午，被热醒的。乌拉诺斯趴他肚子上，一个大火团儿。“卧槽。”尹源揉了揉眼睛，一偏头看到了坐他身旁的盖亚，丫的撑着下巴对他傻笑。“能正常点儿吗！”
　　“挺正常的。”盖亚笑眯了眼。“你睡觉的时候好安静，连呼噜都不打……”
　　尹源根本没听，拂开了乌拉诺斯，懒洋洋的。“几点了？”
　　“差一刻五点。怎么了？”
　　“操！我要回去了！”
　　“回家？”
　　尹源没说话，捡起了地上的棒球棒，开了门又转回来：“那个，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盖亚一直是笑的：“以你和乌拉诺斯的造型，我很难对你做什么。”
　　尹源回想了一下，狗上男下。我勒个去！太特么重口味了！“你丫正经说话会死啊！”
　　“我正经说话啊！我说我喜欢你，结果你没反应。嗯，你不赶我走了？”
　　“老子要回家跑步！没空跟赶你！”尹源决心过回正常生活。是他的正常生活。
　　“回家跑步？你不在花园里跑了？”盖亚笃眉，拦住了尹源。“我昨天在水池边等了你一小时。”
　　“所以说你丫有病！老子在哪儿跑要你管！”尹源给了盖亚一勾拳，舒坦了。乌拉诺斯瞪眼看着，还对尹源摇尾巴。
　　“那你明天还会来吗？”盖亚勾着腰，问得费力。
　　明天？哦，明天。尹源才特么反应过来自己跟大姨妈她丈夫似得，还特么次次准时。“过来个毛线！你要不搬老子喊保安赶你——”
　　“合同上写明了明年二月才到期，所以我不会搬。如果你每天来——”
　　“来你七舅老爷！”尹源送了盖亚一对熊猫眼。高端洋气上档次！
　　跑完了步，洗澡，尹源把手持的股票都整理了一遍，通知经纪人明儿一早把短线的都卖掉，又算了一下手头的钱。要他弟真考上了怎么办？至少得给他在学校附近买间公寓吧，可学校附近的公寓基本都是学区房，不比市区便宜。虽然他不鼓励他弟脱离集体生活，但成人嘛，都需要点儿私人空间，再者，要有个女朋友什么的，血气方刚的总得做点儿什么吧！如果真能来，他得负责他弟的学费和生活费，也算报答他后妈和他弟对他的那些好——尹源按着计算器，嘟囔道：“学费多少？嗯，问一下度娘，五千，住宿费一千五，还有什么？杂费算一万好了，不够再补，每个月生活费一千八，他有驾照吗？好像没有，学车多少钱来着？算六千好了，考下来就给他买辆车——天籁？算了，日本车安全系数太低，还是大众吧，高尔夫，嗯，可能尚酷好点儿，年轻人都喜欢装逼犯……”尹源拉里拉杂的一堆，从上学说到结婚，差点儿连他弟下一代都包圆儿了。一账单算下来小一千万，尹源又开始盘算起房租涨价的事儿。反正都是些没边没影的事儿，愣叫他盘出了乐趣，差点儿又兴奋过度失了眠。
　　排练的日子，林鹤从德国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尹源记着林鹤还得有俩月呢。
　　“跟那边的指挥起了点儿摩擦就回来了。”林鹤轻笑，毫不在意。“再者，我担任主音吉他比卫来在行。”
　　“你肯定比他在行，感觉他都快溺死在恋爱里了。”尹源吐槽，理解不了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化学效应。
　　“你也应该谈场恋爱。”
　　“我吃饱了撑得！”尹源晃着鼓棒，塞上了耳机。开练！
　　谷司因为预约晚了半小时，卫来一看林鹤回来了二话不说的溜号去了池旻攸的茶饮店，孙晓顶着凶神恶煞的脸害羞，因为游烈欢讲了好多甜得冒泡儿的小情话，清春不管不顾的唱歌。《Dream A Little Dream》，温暖俗气的文艺腔调徜徉在闲适的氛围里，尹源格格不入。
　　排练完，尹源跟游烈欢招呼了一声就走了，刚出大门，就看到了立街边抽烟的盖亚。盖亚没看到他，跟他身旁的人打闹。化深蓝烟熏妆的男人帅到自带柔光液化，也难怪那个男孩儿喜欢他。可丫的喜欢尹源，尹源就没想通了，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被喜欢的？是缺钱么？要是缺钱做变性手术，尹源绝壁二话不说赞助他韩国——哦不！泰国三十日游！
　　睡觉前，尹源站在穿衣镜前照了又照：“难道老子已经隐隐生出了一种冷艳高贵接地气的土豪气质？不能吧！”尹源打了个大寒颤，放弃思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