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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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起床的时候，尹源还在睡，乌拉诺斯守在厨房门口。“等我炒完菜再弄你的晚饭。”盖亚挽起袖子，确认今晚的餐单，有条不紊。菜陆续上桌，门铃响了。“你哥还在睡。”盖亚开门。“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麻烦你帮我叫醒他。”
尹晖放了书包，跟乌拉诺斯打过招呼，进了卧室。尹源睡着很熟，打了石膏的左小腿扎眼儿的横在被子间。“哥。”尹晖凑近了尹源，仔细看。他的哥哥瘦了很多，下颚线流畅得让人想要亲吻。“吃饭了，哥。”
尹源不耐烦的哼唧，好半天才睁开眼：“你来了啊。”
“嗯，起来吃饭吧。”尹晖把尹源拉起了床。“腿会疼吗？”
“不怎么疼，就是不方便。”尹源揉着眼睛，拿过了床头的拐杖。“妈说她暑假要来，你想个辙让她别来。”
“想不出辙。”尹晖想自己和尹源都不够了。
“丫的笨得跟个蛋似得！”尹源撇了撇嘴，还是平常的脾气。
小土豆炖排骨，蛤蛎蒸蛋，党参乌鸡汤，清蒸鲈鱼，家常豆腐，西芹百合炒腰果，扒双冬。“我做了甜汤，吃完饭再喝。”盖亚把盛满米饭的碗递给尹晖。
尹源瞪大了双眼：“干嘛做这么多菜！”俩眼睛直接没忙过来！
“就随便做做呗。”盖亚干笑。“我给乌拉诺斯弄晚饭，你们先吃着。”
一秒钟后，尹源领悟了盖亚的紧张，那种不施展在举止里的紧张，犹然紧张。“这个蛤蛎蒸蛋挺好吃的。”尹源说着，给尹晖挖了一大勺。
尹晖拼命扒饭，还是没堵住嘴：“你要怎么跟妈妈说？”
“说什么？”
“你和盖亚。”
“没什么好说的。”
“她迟早会知道的——”
“我没打算瞒她。我不会瞒任何人，包括你。但我觉得没必要非得跟谁报告自己的生活。你也一样。你的生活是你的，你负责。”
“哥——”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改变。”尹源推开了碗筷，点烟。“可我们是兄弟。”
“哥。”
“我们是兄弟，对吗？”
尹晖的眼圈儿红了，微笑。“我们是兄弟。”
尹源释然了，就是这样自私。但愿尹晖也有自私的一天。盖亚重新加入晚饭，冲淡了伤感的气氛。枸杞银耳莲子汤，一丝甜，远盖不过苦涩。尹晖说还要自习得早走——“我送你。”盖亚抓起了鞋柜上的车钥匙。
“不用了。”尹晖背起书包。
“让他送你。”尹源随性的命令，对他们残忍。
尹晖咬着唇，沉默。盖亚走在尹晖前面：“我的车在那边——”
“你不用送我。”尹晖轻言。
盖亚一滞，坚持：“跟你哥哥无关，是我想送你。”
尹晖没力气坚持了，安全带压得他的胸好痛，眼泪都痛出来了。飞驰的风景是模糊的，灯光划成一线，没有边际。他别过了头，遮挡的手越发徒劳。盖亚什么都没有说，把车停在山水门口，等他哭完。“我哥——你跟我哥会长久吗？”尹晖酸涩，想象不了尹源跟他人的长久。与他无关的长久。
“该怎么回答你呢？”盖亚苦恼了。“至少先要跟他生活个十九年才能确定吧。”
“十九年？”
“你不就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十九年？”盖亚轻笑。他是羡慕尹晖的，成人式的羡慕，吝啬于承认，不声张的卑鄙和狡猾，狼狈成功。“尹晖，你还有更长的时光更别人分享。”
“不是现在。”未来惶恐。尹晖没有跟盖亚道别，他无法跟尹源道别。而盖亚，才是跟他哥哥有关系的人。
盖亚没有劝服尹晖，意料之中，也很难以胜利之态睥睨事态。抽了根烟，开车回家，看到尹源瘫在沙发里看电视，盖亚开始有了期待：“不是说不喜欢看动画片的吗？”
“又在播《大草原上的小老鼠》。”尹源歪着脑袋，靠在乌拉诺斯身上。“不上班吗？”
“没心情上班。”盖亚坐到尹源身边，吃他吃剩下的樱桃。
尹源没问心情，看完了动画片就要睡觉，半天没睡着。“呐，我很坏吧？”他忍不住确认，明明都清楚的。
“什么？”盖亚搂过了尹源。
“尹晖，我对尹晖太坏了——”
“我知道你是好的，你对他好。”盖亚懂得那些好，徒增嫉妒。
尹源头一次没有嫌弃乌拉诺斯，蹭了蹭狗耳朵。“我就是很坏。”
界定不了好心的坏意，盖亚珍惜的亲吻了洁癖鬼，祝他好梦。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