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艺术——野兽派 尹源篇》三番一掷

34、第 34 章

　　如何诠释喜欢？言语和行动都不够。盖亚不着急，来日方长。
　　早上，尹源是被吻醒的。“操！”他把头埋进被子里。“你丫恶不恶心！知道唾液传播多少种疾病吗——”
　　“能传播爱吗？”盖亚讪笑，隔着被子亲了盖亚的脑袋。“起来了，吃过早餐就出发。”
　　“订机票，老子受不了坐车了。”尹源发的小脾气，是散碎的春意。
　　“啊啊。”盖亚应付着，抽走了尹源放在大衣内兜里的身份证。“我们开车回去。”
　　“开你大爷的！把身份证还给我！”尹源一跃而起，抓住了盖亚的手腕。
　　盖亚顺势一扭，反剪了尹源的双手：“如果我认真起来，你打不过我的，可是，我只想认真爱你。”情话，断然煽情，只是气氛粗糙。“好了，妥协一点儿。”
　　“凭什么——”
　　“凭你给我打电话，凭你叫我过来，凭你。”盖亚全凭尹源。暴力狂哽了，脸红。软弱才害羞，弥足珍贵。“去洗澡吧，我等你。”
　　“死人妖！”尹源一定要占个便宜。嘴巴的便宜最轻。
　　盖亚不在意，摸过床头柜的香烟，点燃。他喜欢了一个有意思的人，连痛苦都有意思了。他中意“坏”的尹源，那些充满趣味的坏意。
　　他们吃过早餐，开着车在城里溜了一圈儿才上高速。尹源撑着下巴看窗外，左手一直把在音量旋钮上，广播里的音乐节目并不是完全尽如人意。May Day是开封菜级别，果断静音；Alanis Morissette是他喜欢的，开到最大。“——Thank you India /Thank you terror /Thank you disillusionment /Thank you frailty/Thank you consequence /Thank you thank you silence——”尹源突然安静了。
　　“怎么不唱了？你唱得很好。”盖亚喜欢他的吟唱。随性的调子，嗓音微哑，感情乖顺。“你也可以当主唱的——”
　　“清春才是主唱！”尹源突地拔高声线，又突地丧气。清春才是主唱，可他的乐队已经名存实亡了。“她唱得比我好。”
　　盖亚挨过绵长的顿点，偏头看了尹源一眼。“‘合伙玩’招了新的乐队，你们——”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不是“我们”。尹源在群体之外，没有他人的忙碌。
　　“你呢？”
　　“我——关你锤子事！”尹源差点儿着了人妖的道。“你特么怎么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事！”
　　“我没打听别人，打听你啊。”盖亚扬起嘴角，关了广播，用心打听。
　　“卧槽！还有点儿脸没！信不信老子打听你——”
　　“我早说过了。如果你想知道我一定告诉你。”
　　尹源咬着手指，打量了盖亚一晌：“全都告诉我？”
　　“全都告诉你。”
　　没有章法的坦白，尹源无从问起，索性沉默。
　　盖亚轻笑：“不想问我了？如果不问我，就换我问你——”
　　“老子不会告诉你！”
　　“没关系。我可以一直问。”盖亚有足够的耐心，再者，还有足够的手段。
　　“你丫的。”尹源使劲薅头发，焦躁。空间有限，火气也有限，他被引导了，需要主导。“为什么就非得缠着我！”
　　“因为喜欢你啊。”
　　“喜欢”敲击心脏，尹源是被喜欢着的，没法儿正确对待“喜欢”。一路向北，在加油站的便利店里吃泡面，天色渐灰，冷。“呐，喜欢你的人要怎么办？”尹源唐突，想起那个喜欢盖亚的男人。那个人肯定很惨，游烈欢对待不喜欢的事物从不手软。

作者有话说

　　心有点儿野了，极力拉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