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艺术——野兽派 尹源篇》三番一掷

24、第 24 章

　　盖亚笃眉，复又笑了：“真巧。”
　　“是挺巧的。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男人的语气酸涩。
　　“已经三年没见了？”盖亚玩味起男人的潜台词，不屑。“如果你有事就不耽误你了——”
　　“你们在这儿啊！”游烈欢插.入不甚愉悦的氛围，在状况之外。“嗯，你朋友？”她看向盖亚，因为完全清楚尹源的孤僻。
　　“只是认识的人。”盖亚不纠缠于关系，送客的意味明显。
　　男人失笑，倒还存着风度：“既然碰上了，也算有缘，我下周末结婚，希望你能来参加。”他递给盖亚一张浅紫鎏金的请帖。“就不打搅了，祝你们三位愉快。”
　　游烈欢拈过盖亚指间的请帖，大喇喇的拆开。“页嘉铭？那个人叫页嘉铭？挺特别的姓——”
　　“不是说吃饭吗？”盖亚转而看尹源。
　　“我没意见。”尹源抿着摩卡，玩手机上的九宫格游戏。
　　“急什么，这边到山水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儿，我已经在宣德斋定了包房，喝杯东西再走。”游烈欢朝侍应打了个响指，粗鲁得漂亮。“一杯拿铁。”请帖垫了咖啡杯底，盖亚没有任何意见，游烈欢便找到了趣味。“那个人——页嘉铭是你的前男友？”
　　尹源这才抬起头，瞄了盖亚一眼，又事不关己的玩手机去了。盖亚苦笑：“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本来是不关我的事，可如果他是你的前男友就关我的事了，他是gay怎么可能结婚，新娘名字的后缀是女士，他跟女人结婚？骗婚吧！”游烈欢撑起下巴，恶童姿态。“我身为女性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如果他真的骗婚，我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的——”
　　“你就没想过他可能是个双性恋？”盖亚挑眉。
　　“双性恋？也许。那他是双性恋吗？”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关于别人的隐私。”
　　“嗯——好吧，我们换个角度看问题。你是0号？1号？还是0.5？”游烈欢真的尝试解决问题，过分认真。“想清楚再回答。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问题是，我是尹源的朋友，好朋友，如果你想跟尹源在一起——”
　　“算威胁吗？”盖亚不由得扬起嘴角。
　　“你们俩之间的对话能不算上我吗？尤其是你——游烈欢，我跟你还不到好的程度，你也没办法影响我——”
　　游烈欢抢走了尹源的手机。“知不知道聊天的时候要看着聊天的对象！我对你没影响？那是谁托我的福到俱乐部来玩的？又是谁让我安排旅游插队买表？嗯，好像还有一个谁经常去派出所报到，我睡着了都得爬起来去局子里提人。又有一个谁遇到个花痴女，我又装他女友帮他当灾——”
　　“你够了！”尹源那点儿黑历史都快被女人抖落干净了。
　　“我是够了，如果你保持缄默，我就把手机还给你。老实说，九宫格还挺好玩的。”游烈欢猜出了6跟9，无意识邪恶。
　　“还给我。”尹源妥协的让出了发言权。
　　游烈欢表示满意：“嗯，盖亚，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吗？”
　　“如果只是关于我自己的问题，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盖亚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即便尹源已经明示了“此路不通”。
　　“1,0，或者0.5？选一个。”
　　“1号。”
　　“啊哈！稀有的1号！我想我可以在我光荣的社交经历上再添一笔了。”游烈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富二代白富美，他们家就她一个孩子，毕了业就接管了家族生意，三教九流都结识，试过拿一个批文跟某局长从早上喝到晚上，也试过去某帮派解公司职员的围。同性恋认识不少，骚0居多，还没见过纯种的1号，中间态的卫来和林鹤都说1号珍贵，接触一圈儿下来，那是真珍贵，到现在，此时此刻，才认识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大1号。“真的是完全的1号？”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盖亚轻笑。
　　“我不介意看G.V的。”
　　“如果对象是尹源，我也不介意。”
　　尹源咬紧牙关，死盯游烈欢。女人干笑：“呃，那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你们私下商量。但至少，我确定了一件事——页嘉铭绝对不是双儿。”
　　“绝对？”盖亚感兴趣了。
　　“女人是无法满足一个通过前.列腺获得快.感的男人的。”游烈欢让侍应结账。“页嘉铭不是个0号，就是个0.5。”女人坚持给了丰厚的小费，因为侍应快被出格的言论折磨疯了。游烈欢不避及，因为不是她的阴暗面。
　　“那你决定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盖亚开始欣赏游烈欢了，聪明，自顾自的聪明。极端美学。
　　“还在思考中。”游烈欢扬起嘴角。“我去把车开出来，你们到门口等我。”
　　尹源施施然的把手机传进兜里，往门口走。盖亚拉住了他：“你真的对我毫不感兴趣？”
　　尹源揪紧了眉头：“什么意思？”
　　“连游烈欢都问我前男友的事——”
　　“干我屁事。”尹源简洁有力。
　　盖亚哭笑不得。“好吧。”
　　车转回山水，尹晖牵着乌拉诺斯等在小区门口。游烈欢按下车窗，大笑：“狗可不受餐馆欢迎！”
　　“我以为乌拉诺斯会孤单。”尹晖主观了，文艺气质。
　　“我经常放乌拉诺斯自己呆着。”盖亚的话，内疚或玩笑都算不上。
　　“那我把它送回去——”
　　“不用了，上来吧。我让经理引我们从后门走，反正是包房。”游烈欢总有门路。“把乌拉诺斯的脚擦干净，我是没关系，你哥的洁癖你知道的，他现在就在咬牙忍受呢。”女人递给尹源一盒抽纸，看透了尹源的毛病。倍加呵护。
　　尹源没辙了：“你成功的激发了我的罪恶感。”
　　“你有罪恶感？”游烈欢嗤笑。“对盖亚有罪恶感吗？”
　　游烈欢的无心一问，不伤尹源的心。尹晖的表情僵了，盖亚反而平和。女人是唯一没有关系的人，她不关心他们之间的关系，关心尹源。朋友？好朋友。就算尹源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