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艺术——野兽派 尹源篇》三番一掷

22、第 22 章

　　欢送大会，尹源几乎喝到不省人事，被盖亚扛走的。车开半途，尹源猛地挣起来：“停，停车！我快吐了。”他七手八脚的解开安全带，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去，抱着路灯吐了个昏天黑地。
　　“给。”盖亚递给他一瓶水。“漱漱口。”
　　尹源浪费了大半瓶的水，也没把嘴里的味儿正过来。老白干太烈了，喉咙疼。“几，几点了？”
　　“十一点——”
　　“这么早？”尹源下意识的抬头。漆黑的天空，几点星子。
　　“你喝得太凶了。”
　　“我还没跟谷司告别呢。”尹源想跟谷司说一路顺风，也想跟他说心想事成，可能百年好合更好？却什么都没说。来不及说。
　　“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不喜欢打电话。”除非必要，尹源不会打电话。他猜不到电话那头的表情，连情绪也是被装饰过了。
　　“你就给我打过电话——”盖亚讪笑着，蹲到尹源身边。
　　“那是因为你丫折腾到让物业来折腾我！我不收拾你行吗！”尹源喝光了剩下的水。
　　“换你折腾我了。”盖亚扬起嘴角。深蓝色的眼影迎着昏黄的灯光，鬼气森森的妖。
　　尹源怔了怔，轻道：“谁让你喜欢我了！犯贱。”
　　“嗯，是挺贱的。”盖亚完全是一副自我褒奖的语气。
　　尹源撇一嘴，费了劲儿站起来：“回家！”
　　“好点儿了？”
　　“还行，想睡觉。”尹源揉着眼睛，真困了。“送我回家。”
　　“好。”盖亚微笑，发动了车子。
　　到山水小区，尹源简直睡实成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没辙，盖亚把他抱上了楼。尹晖开了门，就接过了盖亚怀里的尹源，直接把人抱客卧里去了。脱鞋脱衣服，又在杂物房里翻出一包去味儿的木炭放进客卧。他哥第二天肯定会抓狂，洁癖的毛病根深蒂固。“你哥睡觉老实吗？”盖亚冲了一壶咖啡。
　　尹晖皱眉：“你怎么还没走？”
　　“你哥再轻也是个一百一二十斤的人，就不能容我休息一会儿？”盖亚抿着咖啡。“要吗？上好的牙买加咖啡。”
　　“来一杯吧。”尹晖预约了失眠。思想焦躁。
　　无言的咖啡时间，跟休闲无关。盖亚首先打破沉默：“你应该清楚你跟你哥是没有结果的吧？”
　　尹晖的咖啡撒了，手背一片红，笑得仓惶：“我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可我哥没看到。”
　　“就算他看到了也只会认为因为他是你哥你才那么爱他，你们有血缘关系，所以很难分清爱情和亲情——”
　　“亲情又怎么样！两个男人在一起又不可能结婚生孩子——”
　　“两个男人是指你哥跟我，不是你跟他。”盖亚一针见血才要命。“尹晖，我喜欢你哥，非常喜欢，你争不过我，客观和主观都是。”
　　“有多喜欢？我喜欢了他十年——”
　　“你喜欢他再久都没用，你们是兄弟。就算某天他知道你喜欢他，把他当爱人那样喜欢，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尹源这个人太迟钝了，又过于坚决。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肯定会把自己藏起来，如果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你大可以试试，说不定还能成全我。”
　　“你这么无耻，我怎么可能成全你！”尹晖撒气似得把咖啡杯扔茶几上。杯底破了，伤口细碎，直接于情绪。
　　盖亚扬起唇角，收掉了咖啡杯。“我走了，祝你晚安。”讽刺轻微，感情才深沉。
　　发生的种种，与尹源无关，一觉到天亮，是被头疼折磨醒的。“操！”尹源抱着脑袋起床，有气无力的撤掉寝具。“好臭！”酒臭味渗进了织布纤维，恶心。
　　“哥！”尹晖打开了客卧门，急忙捡起地板上的床单。“你去洗澡，我来整理。”
　　尹源按着太阳穴，木木地：“未经允许不得擅入他人领地，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想看你醒了没有——”
　　“算了，这次我不计较，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尹源的训斥有气无力，娇嗔居多。“我洗澡去了，你帮我把寝具换好，还有——”尹源说着就开始脱衣服。“这衣服跟床单被罩一块儿死，靠，老子居然就这么睡了一晚。”
　　尹晖低着头收拾起尹源脱掉的衣服，一直低头，不敢看尹源，把一大堆要洗的东西塞进洗衣机才松气。“你哥起来了吗？”盖亚准时九点半到，风雨无阻。“我煮了稀饭，要一块儿吃吗？”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跟尹源用餐，尹晖是排斥他的，昨天说破了一些，排斥似乎减轻了，又似乎更严重了。
　　清粥小菜，尹源吃一半儿才反应过来：“你早上没课吗？”
　　“没有。”尹晖搅着粥，心不在焉。“期末了，基本结课了，就是上自习什么的——”
　　“这么快？”尹源掏出手机看日历。转眼又过年了。“你什么时候考完试？我帮你订机票——”
　　“你跟我一块儿回家吗？”尹晖问着，不敢期待。
　　尹源呛到了，使劲儿咳嗽带过了问题。尹晖也没再问。盖亚气定神闲的看各怀心思的两人，一个是他喜欢的，另一个也该是他喜欢的。毕竟得爱屋及乌啊。
　　吃完了饭，尹源抱着电脑避开了弟弟，看看股票大盘也看时间，谷司的飞机是中午的，这个点应该在机场了吧。林鹤肯定会送他的，只有林鹤是他们这群里最讲究礼节的人。盖亚帮尹源泡了杯蜂蜜水：“喝点儿，润嗓子。”
　　“谢谢。”尹源抿了一口，被甜味激到了，打了个大寒颤。“卧槽，也太甜了吧！”
　　“醒酒啊。”盖亚轻笑，拍着乌拉诺斯的头。狗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看尹源，可怜又可爱的。“你过年要回家吗？”
　　“老子回不回家关你锤子事啊！”
　　“你要是回家，我就跟你一块儿回去，请你父母把你交给我——”不出所料，盖亚挨了尹源一拳。“你怕你父母不答应吗？放心——”
　　“有了关系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更何况我还跟你没关系——”
　　“如果你想发生关系，我求之不得！”
　　尹源把自己带沟里去了，暴揍了盖亚一顿才解气。“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