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论新闻社》恶逆非道的狐狸

32、平等论9.7

　　「综上所述，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嘛……」叶程推了推眼镜，脸上挂起了看热闹的兴奋表情。
　　即是商人又是老师的叶程在这两个立场都不生效的时候，只是一个喜欢看戏的幸灾乐祸者。
　　「嗯……也并不完全是因为霖朗的话，其实之前我就一直觉得我和白安顺的关系有些奇怪……我们，应该算是好朋友吧，但是在上了大学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不能算上他的朋友。叶老师是怎么理解朋友两个字么？」
　　「朋友呢~从我的观点出发的话，就是那些在未来能够替我赚100万的人，我会在他们困难的时候给予10万的帮助。算是一种投资吧……毕竟人类本来就是资本。」
　　罗浩峰有些后悔问这个奸商这个问题，早就知道这个人只能回答出这种答案。
　　「我并不同意老师的观点，但是至少朋友应该是相互的吧？如果白安顺一直为我做些什么，那么我也一定能够为白安顺做些什么，这样才能够上平等的朋友关系不是么？」
　　「啧啧啧，你所说的不就是我对朋友定义的通俗版本么？就是因为不肯正视深埋于表象之中的金钱才变得愚钝的。」叶程用歪理对自己的歪理进行辩解，罗浩峰已经习惯了所以只是笑笑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不管怎么说，如果我一直处于现在的状态无条件的接受白安顺的恩惠的话，那么总有一天我们的关系会……」罗浩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不愿将接下来的事情说出来。
　　「变成他要求你去死，你也不能反抗的程度么？」
　　「嗯……」
　　叶程皱了皱眉头，眼光隐藏在金丝眼镜的镜片后面，罗浩峰看不清他的表情。
　　「如果仅从你现有所知的情况来看的话，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但是也可以说证据并不充分。」
　　罗浩峰抓住了叶程话头中的「你所知」三个字，反问道：「难道说老师知道实际情况是什么样子的么？」
　　「就算是吧~」叶程完全没有打算隐瞒，「但是别打算让我告诉你。之前我说过了吧，我并不能干涉沙盘的走向，你要把现在的信息缺失作为你做出判断的一部分。不过，如果你能负担得起报酬那就另当别论了。」
　　「太过分了……不过，为什么霖朗就可以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嘛，因为霖朗是完全不受沙盘规则干扰的上级组织成员，你可以理解为他只是凭着自己的兴趣参与了一下群众游戏吧~」
　　罗浩峰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说到底他连这个沙盘究竟是为了什么展开都不知道，那又概要怎么做出判断呢？
　　「所以，即便是你跟我说了，我也完全不能帮到你。所以，身为老师我还真是抱歉啊……」
　　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是叶程却完全是一副正在享受罗浩峰纠结痛苦的愉悦表情。
　　「我并不是希望老师能够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才和老师你说这件事的……」罗浩峰叹了一口，「我之所以今天会来办公室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叶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最经应该没发生什么需要我出手的事情吧……」
　　罗浩峰自然明白叶程的意思，前几次拜托叶程的事情已经让罗浩峰背上了不少的债务。所以，现在罗浩峰几乎不会再主动张口请求叶程的帮助。甚至连期末考试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借助叶程的力量，而是在学姐的鞭策之下硬撑了下来。
　　「如果说是另外一件事情的话，大概也不太合适，因为……我的愿望是希望和白安顺成为真正的平等的朋友。」
　　叶程撑着脑袋斜眼看着罗浩峰，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惊讶。
　　「为什么会要这么想呢？」似乎犹豫了一下之后，叶程问出了这个问题，而并非是像信用卡购物那样提示价格后双重确认的问法。
　　「因为我坚信白安顺和我是朋友关系，如果不是朋友关系就发展到可以做朋友的程度。如果连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都不能成为朋友的话，那我的人生也太悲哀了。」
　　「即便有可能从一开始他就是把你当作弃子来看待，你也愿意装作不知道并和他成为朋友么？」
　　「没错，如果我自己都不相信白安顺了的话，那么我们可能就真的无法成为朋友了。而且，让我自己承认这一点不是有点太残酷了么？即便是没有霖朗说的话，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加独立，和白安顺之间的关系更加平等。」
　　将世间万物、人际关系甚至连人类本身都数字化和金钱化的叶程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现在罗浩峰的决心。但是，仅仅是片刻惊诧之后他便欣喜若狂，因为这样的结果让他离自己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换句话说，也就是说，你希望你自己变得更强，能够和白安顺有同样的实力是吧？」
　　罗浩峰点了点头，然后又急忙解释到：「其实并不需要和他一样强，只要让我有能够自保的能力就行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答应勾夜老师的邀请呢？说实话，如果论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械斗的话，勾夜老师那边传授的技术可能比我的更为实用。还是说……你认为你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让我像变魔法一样的『啪』的一下就让你变得和白安顺一样强呢？」
　　罗浩峰当然不可能付得起那样的报酬，但是罗浩峰同样不认为作为一个在体育课上需要被老师放水才能通过考试的人能够在武术上有任何建树。
　　「只能说……我并不适合勾夜老师吧。」罗浩峰解释到，「比起武斗来说，我还是更喜欢类似于魔法的东西，这大概是我做了18年普通人的特殊情怀吧。」
　　「我又不是魔法师……」叶程轻快的说道。
　　「啊，对不起……那是炼金术么？」
　　「也不是炼金术哦，炼金术士只是戏称罢了……如果简单来说的话，我所使用的术式体系是拟神崇拜的一种，并不是真神崇拜也不是自然系契约，所以和魔法那种盖亚侧的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可是闪亮亮的阿赖耶侧的战士！」
　　罗浩峰实在不想在这种时机吐槽，于是只能保持沉默。
　　看到罗浩峰没有反应，叶程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自言自语：「难道说这个梗也已经在学生之间不流行了么。」
　　「不……不是，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老师不介意的话，还是先开个价吧，因为我不一定能够承担的起学费……」
　　「免……免费哦~」叶程推了推眼镜，一字一顿的说，好像从他的嘴里说出免费两个字就是要抹杀他的人生一样。
　　但是，无论说的多么别扭，罗浩峰还是确定那两个字是「免费」。
　　「老师，其实你不用这么勉强的，想说多少就说吧。如果价格太贵的话，我也是不会为难老师一定要收我为徒弟的……」
　　「不不不，我很愿意收你为徒弟，而且我确实愿意免费教你。不过，在那之前还要说明一点，我所使用的术式体系是为了我的能力而专门设计的，如果用在别人身上有可能会有很多不方便。」
　　「不方便……是指很难学的意思么？」
　　「不是难不难学的部分，以金钱为代价来做具象化这部分只要努力学的话，任何人都能学会，但是……如果想要将事物回收为金钱的这部分，大概只有我一个人能做到。」
　　「那是……能力么？」
　　罗浩峰从霖朗的口中得知了自己所见的异常并非总是自己所以为的「超能力」。事实上只有那种与生俱来或无法传授的才能够被称之为能力，比如白安顺的「白神」和殇千桦的「吸引」，而冰与火的魔法师姐妹和勾夜老师这些强者都是通过后天不断的锻炼和努力才达成的，所以并不算是「能力」。
　　「嗯，能力……我能够看到所有事物的『价值』，并能将那些在法律地位上属于我的东西转换为价值本身……换句话说，就是钱。」
　　「没关系，刚才也说了……我只要能够防身的能力就行了，而且如果是免费的话，我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么？」
　　「没错，因为是免费的，所以即便是以后认为我的管教太严格想要退学也是不允许的哦~」叶程从眼镜后面露出的邪恶眼神让罗浩峰不禁犹豫了起来。
　　「没……没关系……只要能够实现我的愿望，不管多苦都没问题……」罗浩峰认为再怎么恐怖的修行过程也不可能再比田宇学姐的地狱特训要痛苦了。
　　叶程笑了笑，然后按下了桌子上的一个按钮，办公室的一面墙像是侦探小说里犯人的卧室一样缓缓的向下沉去。展露出来的是另外一间和办公室差不多大的堆满了书架的房间。
　　之所以是堆满了书架而不是堆满了书，是因为所有的书架都紧紧的靠在了一起完全没有缝隙，这样根本没办法分辨和查找里面的书籍。
　　「嘛，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经济学著作。如果你想要能够在沙盘游戏结束之前达到自保的话，就在这个假期把这个房间里的书都读完吧。」
　　「呃……您的意思是只要读完这些书我就有能力自保了么？」
　　叶程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如果你所说的『自保』是指能够赚一大笔钱然后把整个学校买下来取消沙盘游戏的话，那么大概是足够了。如果是说能够和白安顺同学相抗衡的程度的话……这只是1/10而已。」
　　罗浩峰倒抽了一口凉气，总觉得自己答应了不得了的事情。
　　「那个……没有更简单的方法么？比如『啪』的一下就让我变强了……」
　　「那请拿出100亿美元作为代价。」
　　眼前的画面，让罗浩峰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上收费下载网站的时候看到「免费下载」和「会员高速下载」一样。虽然，像魔法一样「啪」的就变强了这种事情确实很诱人，但是……这个选项根本就不能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