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九章 ...
-
“竟然是你！”
吴邪一听这话，第一反应不是其他，而是先在一旁感叹他家三叔果然见多识广、面对如斯鬼怪竟然毫不变色，然后等这无厘头的念头过去他才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照之前的情形，无论是潘子亦或是他三叔，都是不能看见这小鬼的——当然后来凭借吴邪心头血开天眼的事不算，那又何来他家三叔早已见过、甚至是对这小鬼是熟识一事？可要说他三叔没见过，他又怎会在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一句“竟然是你”？
其实莫说是他，就是边上一向宠辱不惊的潘子也被这一出弄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之前还同自己一样见不着任何东西的人突然间对着虚无开始念叨，还一副旧时好友的架势，这事任谁遇见都不会舒坦。
不过吴邪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注意到的，仅仅只有床脚那个小鬼。
原本缩在角落一动不动好似死物一般的小鬼在听得他三叔惊叫出声的那句话后居然慢慢地抬起了头，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子直愣愣地盯着他三叔，嘴巴紧抿成一条细线，面上虽依旧没什么表情，也不置一语，但明显是等着他三叔开口的架势。
这一认知又让吴邪疑惑不少，若说他三叔是认识这小鬼的，那为什么他又表现出不认得他三叔的模样？更莫提同样等着他三叔解释了！
一时间，两人一鬼，三双眼睛都盯着他三叔看。
“三叔，你认识他？”吴邪终于沉不住气，试探着问道。
他三叔瞥了他一眼，黑着一张脸没说话，只是原本阴沉沉的脸在衬着额心那一抹血红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若不是因为气氛不对，恐怕他会直接笑出来。
如此憋了一会儿后，他三叔也有些招架不住，转过头来问他，却不是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小邪，你之前是不是有说那血咒对女鬼也不管用？”
一时没明白过来他三叔的意思，他只能呆呆地回答道：“是……”
吴三省叹了口气，又不说话了，只在一边不知盘算着什么。
吴邪看着有些心急，不禁恶狠狠地在心里思忖道：他娘的，他三叔倒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啊，一副讳莫如深只有他知道的架势不要太过分！再者扭扭捏捏娘们儿的姿态简直太遭人嫌弃，就不能给个痛快！
也不知是叔侄俩心有灵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三叔终于开口了：“小邪，你说那血咒不顶用，是不是意味着你当时没拿那女鬼如何？”
“是，我差点死在他手里。”
“那你又是如何逃脱的？”他三叔问道，“可是有人救你？”
这话一出，吴邪倒是“咦”了一声，惊讶道：“三叔你怎么知道？”
“三爷，这是怎么一回事？”潘子也在一旁询问。
只是吴三省都没回答他俩，又接着问：“那你可有看到救你的人是谁？”
“这……”他迟疑了一下，细细回想着昏迷前见到的那一幕，又说，“似乎有点印象，好像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右手拿了一把漆黑的长刀。”
说完，将屁股慢慢地朝他三叔那边挪了挪，满怀敬佩之意地向他三叔炫耀道：“三叔你当时是没看到喂！那简直神了！”说道激动处，他甚至一拍大腿，大有说上三天三夜的架势。
吴邪炫耀的话语没能引起他三叔的认同，只一个劲儿地想把那种激动之情像倒豆子一样噼噼啪啪地往外倒，因此他也没能瞧见他三叔因为他的话而愈发阴沉的脸色。倒是潘子表现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又给吴邪的兴致猛添了一把火。
“我敢打包票三叔，别说是你、就是潘子对上他也不见得有胜算。他那一刀下去，看似随意，但就是我这个被他护在身后的人也能感受到那雷霆万钧的气势！”
“嘿三叔，他是谁啊，我们行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家伙？”
吴三省摇了摇头，不愿意开口，潘子则朝他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这让吴邪深受打击。
“居然，连你们都不知道？”
“小邪，那你可认得他？”他话音刚落，吴三省却指着床脚的那个小鬼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三叔，你老糊涂了吗？我之前不是还问你他是谁来着。”
“也对，”吴三省嘀咕了一句，下一句话却直接震得吴邪脑袋发懵，“救你的那人，就是你床脚的这个小鬼。”
“……”
“三爷，你没开玩笑吗？”
“三叔，你果然是老糊涂了！”吴邪皱着眉头，反驳道，“我说过了是一个男人，哪能是这么还没断奶的小鬼！”
他三叔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但他明显感觉到周遭冷了不少，他下意识地往小鬼在的地方看去，果然就看到那小鬼不悦的表情，竟看得他心生惧意，逃避似的避开那小鬼望过来的视线，吴邪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倒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小邪，你可记得上三门的张家？”
“恩，我还见过张大佛爷来着。”
“那你可记得张家族长的名字？”
“张家族长？”吴邪被这问题问倒了，虽然不明白他三叔为何在这个时候提到张家，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我记着张大佛爷俗名好像是张启山？”
他三叔看着他，高深莫测地答了一句；“是，也不是。”随后转了头去那问小鬼，“你呢，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那小鬼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迟疑着摇了摇头。
吴邪在吴三省和小鬼之间瞅了一个来回，也不知是血缘默契还是什么，竟叫他看出了端倪，瞪大了双眼小声喊道：“三叔，你该不是要说这小鬼是张大佛爷吧？”
“你个蠢蛋，人家张大佛爷活得好好的你咒他做什么！”
“这不是……”
吴邪还想狡辩，吴三省却没管他自顾自地说道：“张大佛爷俗名张启山没错，他还活着也是事实，只不过你却弄错了一个事。”
“什么？”
“小三爷，你难道不知道张大佛爷其实根本不是张家族长吗？”潘子在一旁解释。
“不是他？那是谁？”
吴三省朝床脚抬了抬下巴，说道；“哝，不就是你床脚的小鬼吗！”
“三叔你唬我呢？张家族长怎么可能会是一只鬼。再说了，张家都有六十多年没换族长了，那他今年怎么着也得有七八十岁的高龄又怎可能是一只毛都没长开的小鬼！”吴邪不相信地说道，“况且，他不是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是张家族长了！”
“吴邪，张家代代的祖传里，就有一把漆黑的名唤‘黑金’的长刀，传说那刀无形无实，专门斩杀厉鬼。若说有谁能用它，那只有张家族长可以！”吴三省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只是这代的张家族长有些特殊，他不是人，只是一个灵体。”
“灵体？”吴邪愣了一下，“不是鬼？”
“自然不是鬼！他要是鬼魂，那我之前踏进你房间我就该感受到了。”
“那他不是人这事是怎么一回事？”
吴三省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当年五六岁那会儿，这位族长就已经很久没在众人面前活动了，直到后来你爷爷才从张大佛爷口中听说他变成灵体一事。”
“可，他为什么是如今这副模样？”吴邪指着他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虫！”他三叔咬着牙瞪了他一眼，又说道，“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答案大概只有张启山或者他自己猜知道了！”
吴邪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那您还知道些什么？”
“哝，我不还知道他是张家族长吗！”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