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同人]始终之梦》星罪

58、最终一战

　　港口带着咸味的潮湿的风猛烈地翻弄着不知从哪里滚来的饮料罐，像是互相追逐着一样往前不停地滚动的罐子和风沿着平坦的水泥路面，叮呤当啷地发出吵闹的响声，最后罐子成功地越过一公分高的路沿，当当地落到海里去了。

　　能注意到这一点全是因为面前太安静，另外，也是因为太闲。

　　闲得连嘴里叼着的烟都觉得没什么味道了。比起刚才，现在这里实在是安静得没什么趣味。就在十几分钟前，为了搜寻八田而出去的年轻人传来信息，似乎是看到了有人把疑似八田的人带到了港口区，另外又有消息说本已解散的富泽组也在港口区聚集，有了不好预感的草薙立即带上酒吧内所有人赶往港口区，却在堤坝附近遇上了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人。

　　不变的装束不变的姿态，周防就像出去买了包烟一样平常，懒洋洋地举起手，沉默地打了招呼，然后极其自然地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融进了队伍之中，那个毫不迟疑的行动和没有滞怠的态度，没有给任何人留下怀疑的机会。当然怀疑也是没有必要的，不过意识到这一点却是在相当长时间之后。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惊讶，但之后便是欢喜，如果不是因为接下来是要冲进敌阵，这群年轻人大概会围着这男人发出欢呼，抹着眼泪又哭又笑，簇拥着他叽叽喳喳地讲他不在的时间里发生的事，然后抱作一团舍不得分开吧。

　　周防尊这个人所代表的希望，憧憬与无限的期待，对于这些被世间称之为“不良”，然后擅自被施以不负责任的断言，并轻易就被放弃的年轻人来说，就如同悬挂在头顶放射着能让身心都温暖起来的太阳一样。

　　但是如果这个太阳自己听到了，多半也只会带着不耐烦的神情说“谁知道”吧，他就是这种人。

　　草薙对老友报以微笑，等到他自然地笑出来的时候，忽然想起，在那个少年面前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自己。尽管是如此细小的差别，却是长年的信赖与熟悉的产物，这种近似野兽般的直觉也是因为在周防身边年深日久受到了感染也不一定，一想到这里，草薙就忍不住笑意。

　　一年的空白就像是虚构的情节，周防依旧走在众人的最前端，微微有点驼背的姿势跟以前别无二致，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稍稍有点不一样了。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只是隐约的觉得，在周防那个沉着的影子里，原本与毁灭连在一起的部分消失了，于是，那种看着他就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糟糕梦境的感觉也随之消失，这个男人终于有了作为人的气息。

　　这一年是什么让他有了成长，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要说的要听的像山一样多——等一下事情结束之后再好好的问问他吧，草薙就那样嘴角挂着笑，走在男人的身边。

　　瞬间的回忆被一声粗重的喘息打断，草薙稍稍抬起眼睛，看到站在仓库中央的原田握紧了拳头，虽然他尽力保持着从容，却仍然能从细微的地方看出他的慌张。似乎是因为能力没有发挥预想中的效果让他很吃惊。这也难怪。只是依靠着异能为所欲为的人一旦知道异能出了问题，通常都会陷入恐慌。

　　水迹一样透明的线延伸到了仓库卷门的下方，距离周防的脚尖不足一厘米，但是没有再往前半分，仿佛是被无形的屏障阻挡在了仓库的范围之内。原田重复了几次用力眨眼的动作，似乎是不死心地继续发动能力，只是无论他试过多少次，结果还是一样。

　　最后，原田松开了拳头，他似乎放弃了，转而扭脸朝向仓库的深处叫道：“真！”

　　里面有人嘟囔着应了一声。

　　“把安娜小姐带到我这里来。”这样说着的原田脸上又浮现出有把握到令人厌烦的笑容。

　　仓库深处窸窸窣窣的响起衣服摩擦的声音，有黑乎乎的人影从里面出来，直到走到近处，草薙才看清那个说着随叫随到却只在自己面前出现了一次的少年以及少年手里半牵半抱的少女。

　　周防突然轻轻哼了一声。

　　那种熟悉内情一样的表情让草薙有点吃惊，但是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少年慢吞吞地拉着安娜的手走过来。原田微笑着，但很快，微笑就冻结了。少年并未在他身边停留，反而越过他，走到了仓库外，周防的身边。一边说着“晚上好，好久不见”这样不搭调的话，一边放开了手。脱离了束缚的安娜飞一样扑向周防的大腿，把脸贴了上去。
　　周防有点困扰地用手来回揉着安娜的头发，虽然是有点粗暴的动作，但安娜的表情却显得无比安心。
　　“你要背叛我吗？”原田用不惊动周防的声音朝真诘问道。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真一叠声地否认，试探般地伸着脖子，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啊，我认识尊在先哦。”

　　原田哑然，草薙终于忍耐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感觉身旁的周防怃然地瞪了一眼，但是还是忍不住，虽说没想到周防会跟人联手这一点也很让人吃惊，但是这个计划也未免太复杂了，仅仅只是为了对付一个人还真是大费周章。

　　原田把草薙的笑当成了对他的嘲弄，他铁青着连缓缓地往前走，一直来到周防的面前。

　　以为他要做什么而戒备起来，却听原田用力地说道：“抱歉！”突兀地道了歉。

　　这个转变让草薙差点把手中的火机掉在地上。要说转了性，未免也太是时候，而且这种完全看不出诚意的道歉到底是要做什么？正在诧异的时候，原田嘴里继续说着道歉的话，一边迅速地伸出手抓住了真的胸口。

　　“哇啊！”真的声音和原田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在他抓住真的衣襟的同时，周防面不改色地抓住了原田伸出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了原田的脸。

　　被大手挤压着五官的男人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接着双脚开始慢慢离开地面，一开始还挣扎着双脚乱踢，接下来却因为疼痛而变成了不断的求饶，想要掰开周防手掌的双手一阵乱抓，在周防的手背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抓痕，但是，周防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安娜，抱歉啊，让你等了这么久。”轻轻的说着，就看见安娜抬起眼睛，不断地摇头。

　　“原田也是……”周防补上了这么一句。

　　近距离听到的男人身体大幅地抖动了一下，原本已经停止的挣扎又再度启动，嘴里含糊地“不要不要”地叫着，周防沉默地保持着居高手臂的动作，一团红色的光芒从他的手背闪动了一下，接着便形成了大片的火焰。

　　被火焰烧灼着脸部的男人尖叫起来。太过惨痛的叫声让许多人皱起眉头转过脸去，但是周防始终没有停手。

　　火焰消失的时候，男人从周防的手里滑落到地面上，变成了一摊无法动弹的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