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又见萧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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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皇后，庄妃娘娘，大玉儿……从来都只是出现在课本里面，我的论文里面，电视连续剧里面。我没想到，我会见到本尊。
说来也是可能缘分未到。在御前的这段日子，除了摆平各种复杂的关系，我的工作也就是专门给皇太极端茶递水兼陪着说话，他从不指使我做那些传送东西的事情。我也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关雎宫太远的距离，也就很少见到后宫的妃嫔。因为关雎宫不是她们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只是见过皇后哲哲一两次。真是一位生来就是皇后的派头，待人亲切笑容可掬，让我打从心里敬重与亲近。也正是由于哲哲皇后对我也颇多关爱，暗地里传了口风，后宫的一干对我的谣言就此打住。所以，就是说，我除了皇后都没怎么见过女人。更别提见到我一直崇拜的庄妃娘娘了。
皇太极对庄妃的感觉，很怪。既不像《孝庄秘史》里面演绎的那样，很爱她但是因为她的倔强而无视她；也不像《独步天下》里悠然说的那样全无感情。偶尔谈到庄妃，皇太极的言语眉间没有过多的情感因素，而有的时候，他又把一些他斟酌不定的文书让贴身太监连海给庄妃送过去。等文件回来的时候，他看着上面清晰隽秀的字体，会满意的微笑。让我想起，庄妃智降洪承畴的历史事件。这是怎样的一个智慧女人呢？我对她越加的好奇起来。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我在御前奉茶。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进来，照着关雎宫的书厅。周围很静，闲杂的人员都不敢靠近，只有我在。连海奉了旨，出宫办事还没回来。我看着伏在案上批阅奏章的皇太极，脑子里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敢想。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皇太极的时间不多了。现在的他身体还算硬朗，没有什么大的硬伤。历史上记载的他的“无疾而终”究竟是什么？
突然听见皇太极的声音，“连海，把这个给庄妃娘娘送去。”
我紧忙回话,“回皇上，连海公公奉旨出宫了，还没回呢。”
皇太极抬起头，看看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笑了“是了，朕忘了。老了，记不住很多事情了！”
“皇上不老，还年轻着呢！在我们家乡，50岁可是中年男子，正魅力风光无限呢！”
“哈哈……”大厅里回荡着皇太极爽朗的笑声，“小丫头，越来越会说话。朕喜欢。风光无限？哈哈……朕赏你对翡翠镯子，也让你风光无限去吧。哈哈……”
“谢皇上！”呵呵，真好，说点好听的就有珠宝赏赐，以后要审时度势的多说点，多捞点，分给姐姐带回去，哈哈。咱的日子也就奔小康了。
“新月”皇太极叫我，我连忙上前候着。“把这个奏折给庄妃娘娘送过去，让她看完后按照上面的批示去办事。送完不必回来了，自己打发时间去吧。朕累了，进去歇歇。你晚膳的时候回来，给朕做点清淡的小菜就好。没事了，跪安吧”
“遵旨”我行了礼，招呼外面的小太监进来伺候，又嘱咐了他们仔细照看了，然后拿了奏章往永福宫走去。
“沈阳皇宫，跟现代可真不一样。废话！”呵呵……我自己跟自己自言自语的，然后自己一个人又傻乎乎的笑。然后，潇洒放肆的看着这座400年前的宫宇，自个儿心里又暗自感概：我还真是梦想成真的穿越了~！~以前净看着书里面那些女主爱恨情仇的，眼巴巴的羡慕，现在，本小姐居然也穿回来了。而且，似乎，也有不少重量级人物稀罕我呢。呵呵，堂堂大明朝将军吴三桂、还有大清朝的睿亲王多尔衮、还有大清应天兴国弘德彰武宽温仁圣睿孝文皇帝皇太极罩着我，哈哈哈哈……仰天长笑啊！
等我笑够了，终于想起来，我还有公务在身呢。恩？永福宫该到了吧。咦？这是哪里？怎么没有门牌号？大姐，别闹了，我没怎么出过关雎宫，不认路。可是，沈阳故宫我知道啊，400年过去，格局不会变吧。可是这是哪里？哪个路口拐错了？
晕倒，因为我得意忘形的自由闲逛，我……迷路了！
后悔死了，怎么没带个小宫女出来。笨死了。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希望能撞上个宫女太监的，把我送到正确的地方去。
“碰~”我的运气还真好，还真就“撞”上了人。我揉揉酸疼的脑袋顶，抬眼看，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我那句“你没长眼睛啊”就被我生生的咽回到了肚子里。
多尔衮抬手，把我的手拿下来握在他手里，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我的头，微笑着说：明明是你没带眼睛出门，所以不好意思骂人了吧！“
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怎么在这？路过啊，要去哪？能不能帮我指条明路，我要去永福宫”
“我怎么在这？这要问你啊。我去找皇上，然后看见你蹦蹦跳跳的出来了，于是就跟着你到这了。一路上跟着你，听见你一会傻笑一会自言自语的嘀咕，完全不看路，光是花园的那一圈古柏，你就绕着它们走了三圈了，居然到这才发现自己迷路，服了你了。”
“什么？哦，原来是从花园那里拐错弯了。”我终于恍然大悟，“哎？你跟着我干什么啊？我走错了也不叫我？你不是找皇上吗？怎么又跟着我？”
多尔衮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我一直以为自己对女人是没有感情的。女人对于我，不过是暖身子的工具。可是，从你来到你进宫，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发现，我居然在想你。刚才看见你从关雎宫出来，我就鬼使神差的跟过来了，我都忘记要找皇上的事了。
这个怀抱好暖，一时之间，我竟然忘记了挣脱，就让他这么抱着，抱了好久。多尔衮的情感世界，一直以来在我心中是个谜。他和福晋小玉儿，他和庄妃大玉儿，还有他和悠然，他是悠然说的褚英的转世吗？还有，他现在说的，想着我，是真的吗？是因为我是新月？还是因为我是“悠然”？想到这，想到“替身”一词，我挣脱了他的怀抱。
“别净说这些有的没的玩笑话，我可不在你睿亲王府的玉碟里。赶紧带我去永福宫，皇上还等我回去交差呢。”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新月”多尔衮在身后唤我。我停下回头，看见他眼里闪过的落寞，随即消失，堆起一个无比灿烂可爱的笑脸给我“方向又错了，这边。”
说完，他转身走进一条胡同路。我甩甩头，把刚刚心里涌上来的莫名感伤甩掉，念叨了三遍吴三桂的名字，然后跟上他，向永福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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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永福宫的门口，多尔衮就停了脚，让我自己进去。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一个小心探究真相的机会，拉住他，装作泪眼婆娑的扮可怜，“王爷，小女子不懂礼仪深恐言语不慎冒犯了娘娘，小命不保。还请王爷为小女子坐镇帮衬啊~！”好吧，我承认我在撒娇，为了历史的不解之谜而自我牺牲。
没想到被他一眼识穿。“新月姑娘，你这御前的红人怎么会不懂礼仪，你这有着皇帝御赐金牌的正二品婉仪会害怕小命不保？别拿本王当作挡箭牌”
哼！不吃这一套？我还懒得故作可怜呢。我松开他的袖子，转身边走边道：“人情薄凉，这点小忙都不愿援手，急于划清界限的。真是出了你的王爷府，就彼此相逢成陌路啊~”
我听到身后一声略带无奈的叹息，然后一个身影越过了我，走在了前边。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丢下一句话：“一会发生了什么，后果自负！”
我的冷汗，在瞬间充斥额头。什么后果？我甩甩头，告诉自己镇静下来，紧跟了上去。
太监通传之后，我和多尔衮就在正厅候着，看着他悠闲的喝茶我就来气，到底还是奴才和主子的区别啊，他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我就只能站着。我给他一级白眼，却正好被他看个正着。我尴尬的把眼光调开，装作四处观赏的样子。听见他低沉的笑声。
这时候，通穿太监的尖细嗓音穿来——永福宫庄妃娘娘驾到！
两个素雅的身影进得厅来。我急忙行礼“奴婢新月见过庄妃娘娘……”
一双素白纤细的手扶住了我，礼仪未完的把我扶了起来，接着一道好听温柔的声音传入耳道：“新月快起，一直想找你聊聊都未有因缘，今日一见，果然觉得心有灵犀的默契，姐妹之间不必拘礼”
我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灵动的眼含笑意的双眸……
不得不承认，大玉儿的美。那种带着草原风情的豁达与大气，又带着江南书香的知性柔媚。她的眼睛似有一种穿透力，直逼人心的亲近，让你忍不住的想对着这个目光倾诉。在这样的注视下，一届傲骨的洪承畴都弃械投降，何况我一个小女子？
我也真诚的回应“奴婢不敢。”、
庄妃拉着我，坐到多尔衮对面的椅上，“有什么敢不敢的，外人不知道内情，本宫还不知道？我可是把你当作姐妹，当作十四弟的媳妇来看的。”她飞看了一眼我发髻里的簪子，说“这个簪子可是喜欢？当初听了你的闺名就觉得，你是最配这个簪子的人儿了。今日一见，果然是。”
这时，庄妃身边的一个齐整大丫头说到：“真是不出娘娘所料啊，新月姑娘和这个新月簪，竟像是物归原主一样的和谐。娘娘把贴身的陪嫁送给了姑娘您，真是有种还君明珠的默契啊！”
我一听，赶紧起身行礼“簪子是娘娘的陪嫁？新月怎么承受得起？如今拜谢庄妃娘娘。谢苏末儿姐姐提点。”
庄妃笑着把我扶起来，嗔怪到“苏末儿，真多嘴！簪子也不过是个物件儿，找到了合适的人，才是物有所值。今天见到新月，感觉像是姐妹重逢一般。从今儿起，我们就是姐妹三人了呢~新月，可好？”
她看向我，我从她的目光里看到八分真诚，二分讨好。让我讶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要，那我，究竟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价值？且不说这些，当下的这个时刻，我怎麽可以说不？
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在这个时空里，瞬间多了两个姐姐。
庄妃笑笑，重新拉我坐下，然后抱歉的对着多尔衮说：“十四弟见谅啊，女人家的见了面就是话多，冷落了你了！”
多尔衮也礼尚往来的好脾气回答，“娘娘客气，臣弟也难得有这空闲，来黄嫂这里讨杯茶喝”
这两个人的言语，好不对付啊~全然没有一丝暧昧，没有一点感情的因素。好吧，我想，我是被八卦的野史给误导了。还是，他们掩饰的太好？
我把皇太极的折子递交给庄妃，也没说什么，她亦是心领神会的让苏末儿收了好。我也不便再坐，毕竟折子里有皇太极交给她的事情。于是行了礼，准备告退。
庄妃也就没有再多的客套，叮嘱了两句照顾好皇上。我和多尔衮就出了永福宫。
出来以后，多尔衮倒又不急着掉头闪人了，亦步亦趋的走在我身侧，也不说什么。似有所想。我们两个，走在宫墙之间的狭长过道里，气氛怪怪的。我只好插科打诨的自言自语。“王爷，庄妃娘娘可真美，模样美，性子也好。对了，你不是要走？干嘛又跟着？”
他没说什么，从嗓子深处哼了一声，算是应了我。
下午四点的日头，不热不晕的晒着，我怕紫外线，自己贴着墙根走。看着他在日头底下，额头上微微渗着细密的汗珠。不自觉的拉住了他的衣袖，想把他拽到阴凉里。
他在无防范的情形下，被人拉住。本能的反映竟然是——一个，过肩摔！
我感觉我整个人瞬间飘了起来，然后日头在眼前180度的旋转后，直直的晒进了眼睛。眼看着我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了，我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好像，闭上时间就能停止一样似的。千钧一发的时候，多尔衮也意识到了，刚刚被他甩出去的人是我。他急步一个窜上来，用手臂接住我。
整个过程，大概不过是0、01秒的时间。
0.01秒之后，我没有感觉到大地的硬度，只觉得软软的安全。我睁开眼。原来，前一瞬间，我还在墙根下躲着太阳。这一刻，我整个人已经在他怀里了。他的膝盖跪在地上，胳膊稳稳的拖住我。他的眸子正在我的眼前，如火如星，眼光中写满了紧张。
对视……恩，好尴尬……我扭动了一下，多尔衮亦反映了过来，把我扶起来。我靠在墙边，平复着胸口紧张的气息，多尔衮在对面，若无其事的拍打着衣衫上的尘土。
气氛变得更怪……我装作生气到，“王爷，您这是什么条件反射啊？是不是凡人都不能靠近你三步之内啊？过肩摔。俄的神啊，差点后半生就交代在这了”
他也没好气的反唇相讥“条件反射？那是什么？我只是习惯了而已。在战场上，凡是近你身的人，都是危险。”
“女婢明白了，下次再见王爷之前，奴婢一定要先准备一副盔甲。起码在落地的时候，有点保障”说完我又赶紧否定，“错了，谁要见你啊。在你身边呆着，总是心惊肉跳的。我还是去庄妃娘娘那好了，起码姐妹情常，没有什么危险！”
听到我说庄妃，多尔衮有些不以为意“姐妹情长？庄妃绝不会和没有价值意义的人姐妹情长的。若非你不是新月，不是皇上信任的婉仪，亦不是我多尔衮重视的人，她怎么会对你姐妹情长？”
“是吗？”我有些狐疑，毕竟我第一次见庄妃。多尔衮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过往事情令他如此？我暂且压下这份好奇，待日后看看。此刻只好佯装不知，岔开话题“我一个小小婉仪有什么好利用的？若说皇上信任我，到说得过去。可是，说王爷您重视我，此话怎讲啊？小女子一个小丫头，跟王爷您可是非亲非故的”
天知道是我的哪一句话又激怒了这只脾气阴晴不定的老虎，听完我说的话，多尔衮脸上呈现出少有的严肃神情，准确的说，还带着点愤怒的神情。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我，我已经靠在墙上了，根本无路可退，眼看着他用他粗壮的臂膀把我困在他眼前。
“重视？所有人都看得出我重视你，只有你在这装糊涂。本王爷的府里收纳任何女人，从来没有上报过户部，没有内务府入过户籍。只有你，竟是我特地去和皇上报备的。否则，凭你一个小小的格格身份，如何得来皇上和各宫娘娘的赏赐？就是他们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我多尔衮重视的，重视到要给她一个皇族的名分，重视到，她会是爱新觉罗氏子孙的母亲。今天，放着当值的事情不做，巴巴的陪着你到从来没有登过门的永福宫，傻子也知道，你是爷重视的人，何况精明的永福宫庄妃？”
天啊，之前的背后竟有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从没去过永福宫？今天为了陪我？还有，我的户籍是他动用皇族特权而得以封赏的？我心里有点方寸大乱，竟然还有点窃喜！乱乱的，我只好嘴硬，用更大的音量吼回去，来掩饰我的心虚“你吼什么吼，嗓门大了不起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现在，就算你说了，我也不知道啊！这些都是你说的，我又没有看见，所以，我还是不知道啊……”
他定定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长草，更加的没底。他压低了声音，目光里充满了火焰，“你不知道？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
“知道……”我咽了咽口水，感觉怪怪的“什……？”
话还没有说完，我的嘴唇已经被他火热的唇，堵住。那一个“么”字，被他的舌，堵在咽喉的深处。
瞬间空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又见萧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