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浪漫青春》烟雨麦田

27、恋爱了

　　晚上赵大星给我打电话，他说饭局都开了要我赶紧过去。我说都晚上了人还没散啊。赵大星说大家兴致正高呢怎么会散，现在桌上还多了一个神秘人。我问什么神秘人。赵大星贼笑两声说：“你过来不就知道了，保准会给你惊喜。”
　　我大约已经猜到赵大星口中的神秘人是谁，她叫苏叶，是老狼歌中所唱的“同桌的你”，是我高中喜欢过的一个女生，也是我悲惨爱情世界中的一个女主角。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到饭店，几个好事的哥们立刻迎上来说：“我们的老班长你可算是来了，快跟我们过来看看这人是谁。”
　　我跟着他们走进包厢，看见苏叶正端庄地坐在人群中，她似乎朝我瞟了一眼，很快又移开目光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确信她是看见我了，也许是怕尴尬，又或许根本就是无所谓，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终究无法吸引到她的目光。
　　我走过去对她打招呼，苏叶仰起头用略带惊讶的语气说：“许麦，你也来啦？”
　　我微微一笑说：“是的，我中午就已经过来了，没想到晚上还有这么多人。”
　　苏叶“哦”了一声说：“我中午家里有些事，所以没赶过来。”
　　我在她旁边大家特意留的一个空位坐下，苏叶看了我一眼，用平缓的语气说：“许麦，好久不见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笑了一声说：“挺好的，不求进取，自由自在。”
　　苏叶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找女朋友了没有？”
　　我装作无所谓的语气说：“没有，一个人无拘无束的也挺好。”
　　苏叶认真地看着我说：“你眼光别太高，要求也别太苛刻，大学里的好女孩还是有很多的。”
　　我嘿嘿一笑说：“你说我眼光高，难道是在拐弯抹角地夸自己吗？”
　　苏叶摇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没有必要为某一个人一再停留，毕竟生活是往前的，路上还有许多风景。”
　　我说：“怎么好久不见你都快知心姐姐了，你过得怎样，他对你还好吧。”
　　苏叶苦笑着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苦涩，我问她是怎么回事。
　　她说：“新郎娶妻了，新娘不是我。”
　　我说：“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大学几年一晃而过，难道他就不肯等你？”
　　苏叶说：“社会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人一进入社会，都是会变的，他的女上司怀了他的孩子。”
　　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说：“这怎么听着就像是小说里的情节？”
　　苏叶笑着摇摇头说：“许麦，你还是没变成熟点。”
　　我们吃饭喝酒随便聊一些闲话，不知不觉还是聊到了高中，聊到那一段十六七岁懵懂年少的青涩时光。
　　我问苏叶：“我们在物理课上互相写小纸条的事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总喜欢用蓝墨水，你说用它写出来的字更加清新秀气。”
　　苏叶说：“记得，那时候有一种墨水叫做‘英雄’。”
　　她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午睡的时候总喜欢一人耳朵里塞一个MP3，那时候你还照着歌词本唱歌给我听？”
　　我说：“记得，那时候我最喜欢唱周杰伦的歌。”
　　我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你用两块钱买的纹身纸，我们一人在手腕上贴了一只蝴蝶就像情侣，我好几天都没舍得把它洗掉。”
　　苏叶说：“记得，那时候《两只蝴蝶》这首歌还挺火的。”
　　她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把我的橡皮拿了不给我，我在你的胳膊上咬了一个牙印？”
　　我说：“记得，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你的嘴也可以张这么大。”
　　我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你总喜欢拿笔头戳我的后背，有一次一不小心戳流血了，我都没责怪你什么，你却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久？”
　　苏叶说：“记得，那时候你总喜欢说一些无厘头的话去损我，要不我怎么会一时失手。”
　　我喝了一杯酒问苏叶：“你还记得我对你表白的场景吗？”
　　苏叶沉默着摇了摇头，我们对视了几秒，突然都像孩子般笑起来，苏叶看着我潮湿的眼眶说：“许麦，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幼稚。”
　　晚饭后我送苏叶回家，我站在路边准备叫一辆出租车，苏叶拉住我说：“不用了，我们走走吧。”我点点头说好。
　　一段路仿佛很长，长到从高中走进了大学，又好像很短，短到一些话还没从心里说出来就已经离别。我不知道自己在这条路上和苏叶说过什么，也不知道路过了哪些风景，我只看到苏叶说起想去哈尔滨看冰雕时望向夜空中的眼神，恍惚间还是那个陪我站在教学走廊上看烟火的少女。
　　送到苏叶楼下她从包里拿出一瓶刚刚在超市买的牛奶说：“许麦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很开心，这瓶牛奶给你，酒喝多了对胃不好。”
　　我笑着说：“没事，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多喝牛奶对皮肤好。”
　　苏叶说了句“我皮肤已经够好了用不着这”，就把牛奶往我怀里一塞，转身“蹭蹭蹭”地跑上楼去。
　　我在楼下呆站了一会儿，仰头看着楼上明亮的灯火，慢慢转身离开。
　　转眼到了除夕，吃完团圆饭我爸妈坐在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我就回自己的卧室上网。
　　我登陆□□看见苏叶在线，就向她问了声新年好。苏叶很快就回复说：“你怎么没看春晚，我还以为大家都在看春晚呢。”
　　我说：“春晚现在办得越来越没意思，不看有些遗憾，看了更加遗憾。”
　　苏叶发了一句“呵呵”说：“新的一年又到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愿望。”
　　我说：“你又不是圣诞老人，说出来你也不能满足。”
　　苏叶说：“我不是圣诞老人，我是新年仙女，你有什么愿望说出来，本仙女帮你实现。”
　　我问什么愿望都可以吗？苏叶说是的。
　　我说：“确定？”
　　苏叶说：“确定。”
　　我说：“我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苏叶说：“好。”
　　我有些难以置信，又问：“真的？”
　　苏叶说：“真的。”
　　我一瞬间有种要泪流满面的冲动，我说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你终于还是说了。
　　苏叶发过来一个可爱的表情。我立刻掏出手机给苏叶打了过去，电话接通的时候我说：“刚刚你说的是真的，我要你当我的女朋友，你答应了？”
　　苏叶“嗯”了一声说：“我现在已经亲口答应你了。”
　　我欢呼了一声就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苏叶说：“许麦你没事吧，别笑傻了，至于吗？”
　　我说：“太至于了，足足四年，四年的感情终于开花结果了，我能不高兴吗？”
　　我拿着手机一溜烟儿地冲出家门，来到外面的雪地上尽情欢呼，苏叶在电话里笑着说：“许麦，你怎么还是这样的幼稚。”
　　新年的钟声敲响，烟火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