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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给冷暖的诗 ...


  •   我愣在原地没回过神,丁香说:“许麦你别装蒜了,我知道你听到了。”
      我说:“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在模拟表白场景?你可吓到我了。”
      丁香说:“不是,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许麦。”
      这一次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一瞬间头脑里风驰电掣般闪过无数个念头,曾经幻想过的浪漫温馨的大学恋情,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以及一些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甚至老少不宜的场景都在这一刻变得触手可及。
      然而我却退缩了。
      我看着丁香说:“丁香,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浓情厚意,但是我对你没有没有那种感觉。”
      丁香笑笑说:“没事,早知道你就会这样说,但是我不会轻言放弃的。”
      我又说:“丁香,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这对你不公平。”
      丁香说:“爱情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我会等你。”
      我说:“这不值得。”
      丁香倔强地说:“值得。”
      丁香走后我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抽烟,我丝毫没有被女生表白后的喜悦,反而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悲凉。
      高三时我鼓起勇气对一个暗恋两年的女生表白,结果被她用一个荒唐的理由拒绝。我清楚记得那晚抽搐般的心痛,彻夜未眠的我从此不敢轻易开口说“心痛”这个词,因为我知道它的份量,那是一种生命不能承受的痛楚。
      我不想再体味这种感觉,也不想把这种痛楚加到别人身上,所以我对丁香产生了一种逃避感,甚至是负罪感。
      在组织完羽毛球赛和排球比赛之后,我们体育部空闲了下来 ,田大波提议我们一起去参观革命烈士陵园,然后去爬虎头山。大家兴致勃勃地点头同意。
      出游的这天风和日丽,我们一群有着小麦肤色的青年男女招摇的走在大街上,引来路人的频频回首。
      田大波骄傲地说:“你看我们的回头率多高。”
      我们里面一个叫君君的女生说:“大家都晒得黑不溜秋的,这样的回头率不要也罢。”
      我说:“君君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没听说现在有许多明星都在美黑吗,我觉得小麦色肯定会成为一种新的流行趋势,就在不久的将来,现有的审美观一定会被彻底颠覆。”
      君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是自己太黑怕白不过来才这样说吧,纯粹是找心理安慰。”
      我说:“你不要说这么直白行不,我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些心理上的慰藉。”
      田大波说:“放心,只要寒假一过,你们肯定又会变得白白嫩嫩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我们买了些水果边走边吃,在瞻仰完烈士塔之后就去爬虎头山。
      虎头山据说是襄阳最高的一座山,我们走到山脚发现一块石碑,上面用小篆苍劲地刻着三个大字——好汉坡。
      我们边走边歇好不容易爬上山顶,我脱掉外套解开衬衣上的几颗扣子说:“这不是好汉坡,这是好汗坡,你们看我流了多少汗。”
      君君说:“别以为上了山就真成野人了,瞧你这坦胸露乳的样子成何体统,小心别人把你当流氓扔下山去。”
      我说:“我一大老爷们怕什么,你是羡慕嫉妒恨吧,有本事你也敞开几颗扣子给我瞧瞧。”
      君君挥了挥拳头说:“我瞧你是找死。”
      虎头山顶上耸立着一座电视塔,从那里可以鸟瞰襄阳全景。
      我爬上一块高石俯身朝远处看去,开阔的视野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我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享受着林间吹过来的微风,看着眼前如沙盘大小的襄阳城,心中顿生豪气,不由吟道:“襄阳城啊,真是大!虎头山啊,像幅画!”
      君君扑哧笑出声来,说:“许麦,你在瞎嚷嚷什么,别说你是在即景吟诗。”
      我故作高深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直抒胸臆,有些诗还达不到我这种效果呢。”
      我忽然想起上次和冷暖在古城墙边吟诗的情景,又想起说过要写一首诗给她。看着眼前山清水秀松涛阵阵的景色,我情不自禁的就在心里琢磨起诗句来。
      下山的时候我们经过一片公墓,尽管是光天化日的大白天,但随处可见的花圈和墓碑还是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山脚田大波指着一条羊肠小道说:“从这里上去可以到达另一个景点——真武山,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大家纷纷点头说好。
      我们爬上真武山,眼前的景色却让人失望,除了一座破旧的道观参观还要收费外,并没有其它什么特色,我们随便拍了几张照,感到有些意兴阑珊就打道回府。
      晚上我在台灯下聚精会神地写诗,王孝彬见我抓耳挠腮的样子跟他颇为相似,就过来问我在干什么。
      我说:“在写情诗啊,跟你的情书也差不多,要不你来指点指点。”
      王孝彬说:“我能指点什么,要是我能有你这文采我的情书早就写完了,也不用拖到现在。”
      我说:“情书也不一定要文采斐然,字字珠玑,只要饱含深情就行了,重要的是要能让对方看出你的真心实意。”
      王孝彬点点头说:“是这个道理,可是写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修修改改一直写到凌晨两点,终于凑出一首看上去有模有样的诗。
      【为你写诗】
      我躺在幽静的山山水水里为你写诗
      这时的天是蓝色的,草很轻柔
      我的笔蘸着叮咚的、欢快的泉水
      为你写下一些轻灵的文字
      这里没有都市的喧嚣与浮华,没有高深的处世哲学
      只是很惬意的,听鱼儿说说他们自己的故事
      听鸟儿唱唱他们自己的歌,而我闭着双眼

      你是否在仲夏之夜看过,那些提着灯盏
      穿梭游弋在草丛间的流萤
      几抹幽幽的绿光浮在风中,泛起一阵凉爽的
      透着夏味的涟漪,从脸旁荡漾开去
      或许你已经想不起了,那几声遗落在墙角的虫鸣
      稻香里的一片蛙声,蟋蟀抱的五弦琴

      我,就躺在星光璀璨的银河里为你写诗了
      多久没抬头看看那片星空
      看看那条快要消失在记忆里的银河,多美
      耳畔流淌着温柔的风,流淌着竹林婆娑摇曳的舞
      真想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呐喊
      让旋转的气流隐入黑夜,让空无一人的山谷
      久久的,久久回荡你的名字

      你一定没有看见过,那些沉淀在空气里的念想
      在我的笔下开出一朵朵洁白的花
      那样的一尘不染,纯粹的如同
      闪烁在树叶间的夏日阳光
      铺满我的白纸,生出几段诗行
      所以,我热切的想要为你写诗
      在霞光飞扬漂浮的白云上
      在柳色青青细雨微风的湖岸边
      虔诚的,为你写诗
      我又通读了几遍,感觉诗意有些直白算不上隽永深刻,看上去更像是一篇散文,不过好歹凝聚着我的心血和汗水,也算是饱含深情了。
      我用一张白纸工工整整地将诗歌誊写一遍,然后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二天我把诗歌拿给冷暖,冷暖细细看了一遍说:“呀,没想到你还真的会写诗,该不会是从哪儿剽窃来的吧。”
      我故意把脸一沉,说:“你能怀疑我的才华,但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诚意。”
      冷暖吐吐舌头做了个调皮的表情说:“不好意思,我是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我嘿嘿一笑说:“我也是开玩笑呢,你也别当真。”
      冷暖说:“原来你刚刚说对我有诚意是在开玩笑啊,真让人伤心。”
      我愣了愣说:“冷暖,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冷暖笑着说:“没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这都是拜你所赐。”
      我说:“你变黑了吗,看来我真是罪莫大焉,竟然活生生把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给玷污了。”
      冷暖气得一跺脚说:“许麦,你你真是无可救药!”
      我说:“大姑娘我知道错了,请你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再拉我这失足青年一把,最好能看在我辛辛苦苦为你写诗的份上赐我一颗灵丹妙药。”
      冷暖说:“你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况且我也没什么灵丹妙药。”
      我斩钉截铁地说:“你有!”
      冷暖看我说得煞有介事,好奇地问:“我哪儿有,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说:“就在你的鼻子下面下巴上面,我只需要你的香吻一枚就能瞬间起死回生,原地满状态满血复活。”
      冷暖扑哧一笑说:“你以为你是睡美人呀,还需要王子的吻来让你复活。”
      我说:“那你这个美王子赶紧来吻醒我吧,这样王子和公主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冷暖想了一会说:“好啊,那你先闭上眼睛,不然我会不好意思。”
      我一听差点没哭出来,我说:“大姐你行行好,整人也得换句新鲜点的台词吧,你不仅语速语调丝毫未改,就连表情都跟上次一模一样。”
      冷暖笑着问:“我上次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说:“天真中略带羞涩,羞涩中略带风骚,看后让人浮想联翩,欲罢不能。”
      冷暖说:“哪有那么玄乎,我看这是你自己的意淫还差不多。”
      我睁大眼睛惊讶地说:“冷暖,你越来越奔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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