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活着》素十七

3、毒药

　　在房间的左面墙壁上，有一根两指粗的竹子镶在墙面里，竹尖用塞子塞住，拨开塞子就有细细的水流出来。想必是在墙的另一面，蓄有水源，再由这根竹子引水入房，这到有些类似于“自来水”。
　　不过，引起夏雪注意的，并非是这“自来水”的创意，而是水中，那淡紫色，微弱、稀少到几乎要注意不到的小小光点。
　　偌大的水池中，偶尔闪过淡紫色的光，若非夏雪在发呆时眼睛正好是对着水池的方向，否则也只会误以为那光点是水面反射的微弱波光。
　　夏雪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戳向水面，那淡紫的漂亮小光点一闪即失。夏雪不气馁，手指继续等待光点下一次出现，在水里一阵搅合，只到完累了才甩甩手，坐回床上去。
　　又住了几日后，夏雪的病已经完全养好了。不仅如此，每天看书练字，吃饱穿暖，又没有烦恼，夏雪的精神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
　　除了每日来送吃食等生活必用品的景黎，以及墙角偶尔爬过的蚂蚁，在这十日里，夏雪没有见过任何其他活物。这样的日子，他却也不觉寂寞，反而有些怡然自乐。
　　只是偶尔会想到，这样的白吃白住，日后会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他虽不是多想的人，却也不会天真地认为，世界上会有这么无偿的事。不管在哪个世界，应该都不会有吧。

　　于是在某一日时，景黎对他说，“救你且给你新生的是公子，你可愿认公子为主人，听候差遣誓死效忠？”
　　“主人”、“誓死效忠”，刚听到这些名词夏雪心里只觉得好笑，即便是救了他也不至于要他把今后的身心都给卖了，即使是以前的饭店老板，也只要求他身体上的劳作，至于他心里怎么想，只要不干砸了活老板也懒得管。
　　心里这么想着，夏雪却明白，一无所有的自己没有拒绝的选择，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一定要百分百说到做到是不？于是想想后点点头。
　　景黎没意外他太过迅速的回答，也没去怀疑他的忠诚度，只是拿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递给他，“这是毒药，吃下去。”
　　夏雪怔了怔，毒药……这又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名词，忍不住在心里苦笑，就自己这不会武功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人，真是浪费了这毒药。
　　在心里念叨着，手上却很快地接过药丸吞下。想必对方是不会信任自己的口头承诺，还是用毒药比较实在。也是，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能去“誓死效忠‘主人’”。
　　对于夏雪的合作，景黎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坐在凳子上。夏雪继续怔怔地站着，心想这时候是要等待下一步指示？
　　没多久夏雪就明白了景黎的意图。一阵阵腹痛传来，剧痛越来越强烈，不到片刻就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仿佛所有的内脏都被挤压到了一团，再之后不止是内脏，全身的骨头仿佛针刺一般，又酥软着无力支撑身体，痛得他滚倒在地上。
　　真是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偏偏所有的痛觉在这一刻得还非常清晰。
　　景黎后退的那两步，就像是为了空出地方来，让夏雪有痛得打滚的空间。坐在凳子上如同面前无人的午休般，一刻钟后，景黎抬起地上已无力翻滚，甚至开始抽搐的夏雪，提起他的头，喂入一颗白色药丸。
　　那漫天的疼痛，比起前世病痛时的痛还要强烈上数倍。却在吞入白色药丸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满身的汗水提醒着夏雪，刚刚他真的曾经痛得死去活来。
　　“白色的药丸每隔一月必须服用一次，否则全身剧痛，痛而不昏，待七日后活活痛死，这七日内，不昏不睡，每分每秒都能清晰地痛到骨子里”。面前的男子刻板地吐出这明显带有威胁的话语。
　　然后抛下一句“明天我再过来”，便如前一日一般，利落起身出门，落锁。
　　刚刚药物发作时，夏雪在地方翻滚了许久，现在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于是只是稍微翻身，仰天躺倒在地上。心里苦笑，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连毒药控制都用上了，这只在电视里看过的情节，竟然会有亲身经历的机会。
　　苦笑完后，却没有多少对未来的担忧，他就是与病痛缘分不浅的命了，这一世，看来也免不了与疼痛再续前缘。说他没心没肺也好，一个对未来没有期待的人，自然也不要会有对未来的担忧，最多只是好奇，毕竟，眼前发生的所有都是那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