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霓裳》雅歌

6、雪庄变故

　　残阳斜照，雪庄一片肃静，没有人声没有虫鸣。算起来，青衣离开雪庄正好一个月满的时候。当日头刚升起来的时候，雪庄也是一片沸腾，一直到午后稍微安静些许。一直到黄昏时分，雪庄上下没有一个人，还残留着鲜红，映衬着斜阳，一片红光。
　　“人呢？”一个头目样子的年轻男子，一身白衣与一群跪地的黑衣男子对比格外明显。
　　“正在寻找。”
　　“记住，要活的！”
　　“是。”
　　“老庄主呢？”
　　“已经死了。”
　　“恩。”男子沉思，随即挥手示意离开。
　　一直到天黑，人马再次汇合。
　　“你们回去。”
　　“是。”
　　白衣男子骑着马，向森林方向去。“烧了。”
　　“是。”
　　当白衣男子进入树林时，雪庄火光冲天。百里之外依然能看见。将黑夜照耀如白日。
　　下了马，来到林中深处，有个山洞，很不明显，入口被藤蔓遮住，与周遭景色一般。“雪莲之女，”男子低沉的念着。
　　“呵呵，天宇……”
　　“你相信吗？”
　　“相信。”
　　“这是约定。”
　　女孩伸出手指拉勾“这是约定。有个地方，在林子深处有个地方。哪天如果找不到我，去那找我，我会在那。”女孩眨眨眼“这可是秘密哦。”

　　拨开藤蔓，点了燃具，左手握剑，不紧不慢地进入。有个门，缠着荆棘，门后有个地道。出了深林——从地道出来后，看到的是瀑布，灭了火，从瀑布下过，有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晕倒在地。地上都是血迹，男子抱起她，撩开刘海，“雪莲的印记”。
　　“真的是你吗？”男子低吟。“我的新娘……”

　　当霓裳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全身瘫软，没有力气。右手臂上有火辣辣的感觉，微微侧头，看见受伤的地方已经包扎过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霓裳再次闭上了眼睛。直觉告诉她没有危险——暂时。迷迷糊糊中，霓裳又睡过去了。
　　隐约听见有人出入房门的声音，意识很模糊，霓裳没有睁开眼睛，感觉有人在帮她换药。
　　当霓裳再次醒来时，她看见一女子惊喜的笑颜，“你……”霓裳虚弱的声音被女子惊喜的叫嚷声盖过去了。女子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还端着碗，里面晃着褐色的光，还飘着苦味。
　　“姑娘醒了。”女子将霓裳扶起，让她坐在床上，并把碗端过来，服侍霓裳喝。“爵爷吩咐过，待姑娘醒来就要喝药。”
　　“恩……”
　　药很苦“奴婢是海棠。是我家少主救您回来的。”海棠一边喂药，一边絮叨。
　　“少主？”
　　“我家少主……”海棠刚往想往下说，男子就进来了。打断了海棠的话。
　　“少主。”海棠行了礼，就离开了。门掩上了。

　　“阁下……是？”霓裳认真地看了看男子，确实是没见过，不认识才对，记得当时应该在那，他怎么会在那？
　　沉默良久，霓裳被男子看得很不自在，男子眼睛里有种东西，忧郁而且强烈。
　　“青衣。”男子唤着。
　　霓裳楞了下。
　　“青衣，我的新娘。你忘了吗？”男子依然凝视着霓裳。
　　把我当成青衣了。霓裳在脑中搜寻着，“天宇？”
　　男子笑了笑。“青衣，我的青衣。”
　　“天宇？”天啊，竟然是他，青衣当时说的时候，我还不大相信呢。
　　“你休息吧。”
　　霓裳重新躺下，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大概药效开始发挥了。

　　青衣离开雪庄是8月份的事，两个月后，就是雪庄被灭的一个月后，霓裳已经康复。从海棠口中得知，这里是寒宅。在杭州，有很多家商号。少主文宇是来这里小住的而已。海棠和紫丁是文宇的贴身女婢，一直跟随少主。“少主从来没带女子回来过，小姐你是第一个哦。”海棠调皮地讲。再过几天少主要到福建琴园去一趟。霓裳打算和他们同行。“不知道青衣现在如何。”霓裳没有时间悲哀，更没时间扼腕，她要好好活着。活着……“活着……”程尹苍老的声音尤然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