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意（紫钗奇缘同人）》冬瓜芋头

7、第六章

　　第六章

　　自霍小玉割腕之日后，李府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李君虞每日忙着应酬，回府里也是冷着一张脸，家丁下人们对当晚的事不明缘由，更不明白少爷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只能缩着脑袋做事，尽量少说话。少夫人则因为受了伤，一直待在房内闭门不出。当然，不是在少爷的房间。于是大家再迟钝也知道，少爷和少夫人吵架了。
　　那晚，两人一夜未眠，彻夜无话，直到天快亮时，李君虞才离开去了书房。看他离开，霍小玉缓缓起身，躺了一夜也恢复了些许气力，便唤了溪儿来扶她回房。这里，她不敢再多待。
　　休息了七八日，在溪儿和李夫人每天一日三餐鸡汤燕窝的恶补攻势下，霍小玉只觉得自己血气过剩，一点头晕眼花等后遗症都没有，反倒患上了鸡汤恐惧症。就比如现在，面对着一碗鸡汤和坐在对面认真监督的溪儿，霍小玉真是进退两难。
　　“少夫人......”溪儿好像知道霍小玉在想什么，忍不住就要出声相劝。
　　“好了好了，你别说，我喝就是......”可见，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少夫人，溪儿有件事一直不明白，前几日少夫人身子弱没精神，溪儿就一直憋在心里没问，如今看少夫人也大好了，溪儿想......”
　　见她如此，霍小玉正好趁机放下勺子。这溪儿平日里心直口快，现下如此吞吞吐吐，一定是想问关于纳兰哥哥的事。也对，溪儿年纪还小，那日之事也难怪她不解。忍了这好几日也真难为她了。
　　“你想问什么？”
　　“少夫人，你和博陵郡王......你们以前便相识么？你们看起来......很亲密......似乎比少夫人和少爷之间还要亲密......可是少爷是少夫人的夫君......”
　　看她一副天真不解的模样，霍小玉忍不住轻笑。只是过去的事情，三言两语如何说清，又何必枉费心思去说清呢。所以，“博陵郡王是我的哥哥。”
　　“哥哥？”溪儿未曾想过这个答案，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欲追问便被霍小玉拦了话。“溪儿，有的事情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记得，博陵郡王与我是亲兄妹，感情自然深厚。那日我与哥哥久别重逢，你所看见的也并不奇怪。”
　　溪儿听着也觉并无不妥，便不再追问，只是，“少夫人，你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你身体不适，少爷也不来看你。溪儿很担心，少夫人和少爷......”
　　“傻丫头，只会胡思乱想给自己找烦恼。”霍小玉嘴上说溪儿笨，心内却感动。自她嫁入李府，真正能坦诚相待的也就只有溪儿，多亏了她的陪伴和笑闹，自己这日子才不至于太过无聊。“不如这样吧，看在你这几天这么乖的份儿上，过几日上元节，我带你去逛集市灯会吧。”
　　“真的！谢谢少夫人！”溪儿一下子就忘了刚才的问题，想着上元节可以出门，开心的就差手舞足蹈了。“啊，这鸡汤凉了，溪儿再去热一下吧。”说完，端着鸡汤一溜烟儿地出了房门，霍小玉还来不及和她说，不用了。
　　笑着摇了摇头，其实，霍小玉还真有点羡慕溪儿，每天无忧无虑的。想想，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样么，心直口快心思单纯，外加天不怕地不怕，总要纳兰哥哥替她收拾烂摊子。
　　纳兰哥哥......
　　那晚送她回府，纳兰哥哥说要出城办事，这几日竟真不见他来探自己，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自己受伤的事，纳兰哥哥应该还不知道吧，也好，免得他担心误了正事，虽然，自己很希望可以像从前那样，听他骂自己不小心，看他为自己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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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上元节。
　　因为过年而冷清了很久的街道终于又热闹了起来。刚过午时，小商贩便带着自家精致的花灯、脸谱、点心及各色小玩意儿，早早出来摆摊。渐渐地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真正开始了新的一年。
　　“少夫人，身体还好吗？”溪儿关切的问霍小玉。毕竟自家主子身子初愈，万一再染个风寒，那她就罪过大了。所以出门前，溪儿认认真真的把霍小玉包了个密不透风，严肃的小表情让霍小玉只能笑着看自己变成粽子，顺便担心自己会不会在这么寒冷的天儿中暑晕过去。
　　出门前，霍小玉特意去向李夫人请示。李夫人见霍小玉终于肯踏出房门，高兴还来不及，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嘱咐她小心身子，早些回府一起吃汤圆。
　　溪儿这丫头今日也是难得的安静，一直陪着霍小玉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看，要在以前，难得出门，这丫头一定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吖！是面人儿！少夫人，我们去看看吧。”
　　不大的台面前，竖着形态各异的面人，除了神话故事里的人物，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个个栩栩如生。捏面人的老板看起来年纪不大，手上功夫却十分熟练，不一会儿，一只松鼠就活灵活现的出现了，拿着松子的样子十分逗趣。溪儿立刻把它买了下来，霍小玉见她开心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就像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两个瓷娃娃一样。
　　不远处就是公主府了。嫁入李府后的这五年，霍小玉一次都没有去拜访过宁国公主。一来，自己已是李家少夫人，冒然前去公主府怕惹人话柄又引得李君虞怀疑。二来，也怕触景生情。那日御前见到宁国公主，霍小玉竟觉亲切，想到当初在河西宁国公主对自己的照顾，心下有愧。不自觉的望着公主府，霍小玉没注意到溪儿先是疑惑再是眼睛一转一副明了的样子。
　　“少夫人，博陵郡王还没回来呢。”
　　“嗯？”霍小玉回过神，对上溪儿一脸坏笑。“你怎么知道的？”
　　“溪儿看少夫人这几天心情不好，想着兴许和博陵郡王聊聊，心情会变好，何况少夫人和博陵郡王好不容易重逢，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所以溪儿每日都会来打探消息，幸亏侧门的守卫人好好说话，又听说我是洛阳郡主的丫鬟，才愿意告诉我的。”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霍小玉越听越担心，忍不住训斥溪儿，“你年纪小，平日里任你胡闹，只要无伤大雅我都可以随你。可是这几日发生的种种，你也应该有所察觉，你有没有想过，你每日来公主府打探消息，被人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霍小玉终于觉悟，自己不应该再任溪儿由着性子了，毕竟纳兰哥哥回来了，虽才几日，本来看似平静的一湖水已经暗潮汹涌了不是吗？
　　溪儿从没见过主子那么生气，一时间不知所措，也知道自己肯定做错了，急得眼睛都红了。
　　“霍小玉，你果然在这儿！”不知何时，李君虞已站在她们身后，见小玉手上拿着个将军的面人儿，这几日累积的怨愤再也忍不住了。“怎么，这是要会情郎去吗？礼物都买好了。”
　　“少爷！”溪儿吓了一跳，连忙让到一边，霍小玉却连头都不想回。“溪儿，咱们走。”霍小玉表面平静，心里怎会不气，只想赶紧躲开，却一时不小心，拉着溪儿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李君虞的理智此时已经烧光，快走两步，拦在她们面前。
　　“霍小玉，你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吗！”李君虞一把拉起霍小玉的手腕，“你为了纳兰东割腕，又每日派溪儿来公主府打探纳兰东的消息，如今是打算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吗？霍小玉，你是我的夫人，你置我于何地？”
　　“少爷，少夫人今日只是带溪儿逛集市，真的没有别的，您可别误会，小心少夫人的伤口吖！”溪儿在一旁已经被这阵仗吓得不知如何适合，现在她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可她更担心少夫人的身子。可是此时的李君虞哪里还听得进去溪儿的话。
　　“李君虞，我嫁你五年，可曾做过半点有违妇道之事？我与纳兰哥哥是兄妹，又怎会有私情？你怨我不信你，你一而再的出言伤我，又何曾信过我？”
　　“哼！不愧是在风月场上混过的人，连信物都拿在手里了，还能装的若无其事。”
　　霍小玉听他这么说，心下已经绝望，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放开我。”
　　“放开你？霍小玉，这辈子你都休想！”李君虞从来没有这么狠绝过，此时他的眼神已被恨意磨成利剑。也难怪，李君虞一向心高气傲，可他却似乎永远比不上生来就样样优于他的纳兰东。这五年来，霍小玉即便对自己无情，至少他可以和她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他相信，再过些时日，他一定可以感动她。可是纳兰东偏偏又回来了，这么突然的粉碎了他五年来所有的努力。他怎能不恨？
　　霍小玉见李君虞不放，手臂用力想要挣脱，可是一阵天旋地转，霍小玉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少夫人！”
　　李君虞没想到霍小玉会晕倒，一时承不住力，眼看霍小玉就要摔倒在地，溪儿一惊，赶忙上前去接，却还是晚了一步。李君虞终于反应过来，正要蹲身去扶，一时不妨，突然被人一掌打得后退数步。
　　来人收手，立刻抱起霍小玉，快速向公主府大门走去。
　　“纳兰东！你放下小玉！”
　　李君虞见到纳兰东，更是怒不可遏，就要去追。
　　“来人，送李大人！”纳兰东冲门口守卫一吼，李君虞便被拦在离大门十几步远的地方，眼睁睁看着霍小玉被纳兰东抱进了公主府。红色的大门开了又闭，李君虞觉得，好像此生他都不能再见到霍小玉了。他不甘啊。

作者有话说

　　突然觉得我纳兰哥哥的戏份有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