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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话 全职保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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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酒吧——
“干——杯——!”
陈美嘉:“宛瑜,你老爸太好了!本来我们还在商量这个十一长假怎么过,现在好啦!威尼斯之旅耶!我还从来没出过国呢!谢谢啦!”
唐悠悠:“就是啊,专门为我们十个人把一路的所有行程都打点好了,太酷了!”
林宛瑜:“我老爸说,这是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啦,让我们趁着放假,好好玩一玩啊。”
胡一菲:“让伯父放心吧,我们是绝对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厚望的!对了,机票是什么时候的,明天一早?”
关谷:“是啊,不过只是让子乔上去叫曾老师来一起庆祝一下,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来了来了!”陆展博指了指推门进来的吕子乔,“诶?子乔,怎么就你自己,曾老师呢?”
吕子乔一边坐下一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曾老师可能去不了了。”
张伟:“哦对,他是广播节目主持人,没长假放,那是Lisa没批准他的请假?”
吕子乔摇头,“身体原因,他趴了。”
秦羽墨:“趴了……是什么意思?”
吕子乔:“他失身了。”
“失——身——?!”
【第七话 全职保姆】
陈美嘉:“啊啊啊!怎么会怎么会!曾老师怎么会失身的!”
吕子乔:“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我说的是失声你个笨蛋!你们难道耳朵和鼻子装反了?”
胡一菲:“曾小贤失声了?天啊,连老天爷都受不了每天半夜准时登陆的午夜凶铃节目了?这简直是为民除害善哉善哉啊。”
陆展博:“曾老师生病了?”
吕子乔:“大概吧。换季嘛,得个流感不稀奇啦,所以扁桃体发炎什么的,就失声喽。”
唐悠悠:“你怎么好像挺开心的样子?”
吕子乔:“当然啦!小姨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等明天等多久了!威尼斯啊!那一个个的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澳洲美女啊!”
秦羽墨:“威尼斯在欧洲吧?”
胡一菲:“他的地理是体育老师教的。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死报幕的真的关键时刻掉链子了?有很严重吗?”
吕子乔:“脑袋发烧嗓子发炎,没别的,不严重啦。哎对,我们明天几点的飞机?”
关谷:“那曾老师是去不了了,我们也要留人来照顾他啊。”
吕子乔:“喂,几点的飞机啊?”
唐悠悠:“关关说得对,我们都去剩他一个人在这也不放心,留个人陪他吧?”
吕子乔:“拜托有没有人听我说话,几点飞机啊?”
林宛瑜:“是啊,有一周那么久呢……”
吕子乔:“我说到底几点的飞机啊!”
众:“你闭嘴!!!”
吕子乔立刻做了个封口的手势老实闭嘴,然而一眼过去却正看到胡一菲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与此同时露出一个让人背脊发凉的微笑,这让他狠狠一哆嗦——完了,明天的油价是不是又要涨了?
胡一菲:“子乔~”
吕子乔后退一步。
胡一菲:“子乔君~”
吕子乔后退两步。
胡一菲忽然脸一板,一手叉腰另一手隔空一指,厉声厉色,“吕子乔!这不是商量,再说一遍,这不是商量!经过郑重考量,我们已经决定,将留守任务交给你!”
吕子乔愣了一下,“你……们……?”
胡一菲手一挥干脆利索地打断,“第一!这种劳神劳力的事儿留下一位女孩子显然不合适,而你是个男人。第二!曾小贤是你的金主,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有留守的责任和义务,他死了对你没好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这次旅行作为一个整体,必须有强烈的团队意识,而基于你惯常无组织无纪律一切以泡妞为大前提的劣迹,为保护外国美女的人权以及保持我们团体在宛瑜老爸眼里的形象,留你驻守无一害而有百利!综上所述,那死报幕的就交给你了,我们看好你哟!”
吕子乔被她吼得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在所有人齐声高呼“同意”的最后一击下耗完了最后一格HP值,毫无悬念地,被KO了。
——长假第一日——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下,吕子乔站在阳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中划过的民航,淡淡的忧伤浓浓的哀怨以及烈烈的忿恨纠缠在胸腔,一时间不禁咬碎银牙泪流满面……
一边宽慰自己俱往矣就让往事随风一边拧开一扇门,吕子乔盯着裹在被子里那只米虫狠狠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捏了捏拳头,最终决定放弃武装行动,改言语攻击,“Hello,Hello?还有人活着吗?”
那团被子蠕动了一下,没出声。
这当然是意料之内,吕子乔撇撇嘴,走到床边拉起一边被角,顺着毛茸茸的头发往下摸,摸到额头上停顿了一下,收回手掖掖被角叹了口气——算了,反正留都留下来了,再说现在双方战斗力不对等,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也非大丈夫所为。
吕子乔从客厅翻箱倒柜找了药出来,回到房间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就要往嘴里塞,就是睡得再晕被这么一折腾也不得不醒了,曾小贤反应过来给他强行塞药的人是吕子乔之后牙关咬得更紧,角斗一样对峙了半天,终于从他的另一只手里抠出了药瓶,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拒绝行动执行得更加坚决。
吕子乔对这种不配合自然非常不满意,“喂,生病就要吃药,你还当你是小孩啊?”
曾小贤的脸色变了又变,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郑重而坚定地,摇头。
吕子乔盯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身跑出房间,再跑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穿了条绳子的记事本和一支笔,不由分说就往曾小贤脖子上一挂,把笔塞了过去,“来吧,说不出来就写。”
曾小贤默默翻了个白眼,想了想也确实没别的办法了,于是翻开记事本咬开笔帽写完字亮给他看,「那瓶药是治心梗的!」
“啊?”吕子乔抓起药瓶来仔细看了看,挠头,“奇怪,咱们这里怎么会有治心梗的药?那退烧药和消炎药是哪瓶啊?”
曾小贤无力地瞥着他嘀咕着离开的背影,默默哀悼了一下自己多舛的命运,重新埋头钻进了被子里。
然而十分钟都不到他就又被吕子乔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并且扯开被子还不算完,这一次没等他反应过来的工夫连睡衣上衣都被扯开了一大半。还好他想起来要挣扎的时机还不算晚,于是又是一场殊死搏斗,等他好不容易隔开了吕子乔的手并且用眼神发出质问的时候,发现对方的光火程度显然和他也差不到哪儿去。
吕子乔撸起袖子并且解开两颗领扣,长长叹了口气,“我说你配合点儿行不行啊?你现在在发烧,而且咱这儿没有退烧药,我查到快速退烧的方法,很简单,用冷水擦身体帮助散热就可以啦!”
曾小贤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瞪了他半天,然后重新翻过笔本,「没有药你不会去买?!」
吕子乔思考了一会儿,“也对,嗯……超市有卖的吗?”
曾小贤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落笔的动静像是要把本子戳烂,「你去死好了!要不然就让我去死!」
吕子乔又思考了一会儿,“算了,还是冷敷吧,不过我觉得冷水浴会更好,浴缸里都放好水了,来吧,这个见效快。”
曾小贤赶紧往床角缩,本上迅速落了一个草书大字,「滚!」
与此同时的飞机头等舱中——
林宛瑜:“菲菲,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太放心,让子乔照顾曾老师真的没问题吗?”
胡一菲:“放心吧,子乔虽然看上去不靠谱,实际上也挺不靠谱的,但是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至少他肯定不能把曾小贤弄死,这就够啦。”
陆展博:“可是老姐,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故意不想带子乔的呢……”
张伟:“嘘!不要命了你?!”
陈美嘉:“好啦,怎么想这都是一项造福全世界的举措嘛,维护国际关系人人有责。”
唐悠悠:“当然了,如果他们两个能不把房子拆了就更好了。”
关谷:“拆房子?拆房子有利于身体康复吗?”
秦羽墨:“……看你的书吧。”
——长假第三日——
非学术地讲,流感其实是一种吃药和不吃药康复周期基本没区别的病,曾小贤活动了一下稍稍回力的四肢,裹着被子下床,然而一打开门就看到客厅沙发上摊着一条干尸。曾小贤挪过去提膝碰了碰那具干尸,没想到像是一下子按动了开关一样,干尸猛地一翻身顺手抱住了他的大腿,“英雄救命……我快要饿死了……”
曾小贤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了,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以策安全。
吕子乔抬起头来露出一脸哀怨的表情,“小贤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曾小贤不为所动地乜了他一会儿,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笔本,「家里没吃的了?」
吕子乔:“早没了……”
「你不会去超市买点儿回来?」
吕子乔:“没钱……”
曾小贤无可奈何地从抽屉里翻出钱包,狠了狠心抽了几张递过去。
吕子乔迅速把钱揣进口袋,接着哀嚎,“来不及了……我饿得下不了楼了……”
曾小贤瞪了他半天,终于还是在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放弃跟他交流,转身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冷藏室里只有啤酒牛奶和鸡蛋。
吕子乔翻了个身坐起来,抱着一个沙发靠枕看着曾小贤披着被子在厨房里转悠,直到电饭煲的提示灯亮他才反应过来这位病号儿是在做饭。
意识到好像应该出手相助的时候吕子乔凑过去看,发现家里剩下的东西也只能做蛋炒饭,并且现在原料都备齐了只差最后下锅的一步,于是他抓了抓头发,好歹给自己找了件事儿干——从冰箱里取出两盒牛奶去加热。
十五分钟后吕子乔含着筷子头坐在桌旁看着推到眼前的饭碗,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小贤,我发现你……”他翘着嘴角带点儿微妙的笑意想着措辞,最终还是耸耸肩,“……侬脑子瓦塔得不止一点点嘞。”
曾小贤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开了盒热牛奶倒进玻璃杯。
“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吕子乔抓起勺子开吃,“不过,我这次被他们留下就是给你这位病号大爷当牛做马的,所以放心,我是肯定不会翘班的啦。”
曾小贤用审度的表情看了他一会儿,慢悠悠地写字,「你刚才想说的好像不是这个。」
吕子乔抬起头,前倾了身体伸出手越过桌面摸了摸他的额头,笑了一下答非所问,“哥们儿,你烧还没退呢,吃完饭重新躺回去接着睡吧。”
其实他想说的是,这哪里是特别好照顾,这简直是根本不需要照顾反过来还能顺便照顾别人。所以这多多少少也能勉强算弥补了他一些无缘外国美女的遗憾心情了,毕竟,胡一菲所谓“劳神劳力”的情况,压根就没出现。
——长假第五日——
第四天的时候曾小贤就甩开了笔本,虽然喉咙的炎症还是没有完全消下去,不过出声说话的功能好歹算恢复了,但声音还是有些哑,外加流感中后期并发的咳嗽,所以他选择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和从前一样,少清醒多睡觉。
另一方面,对吕子乔来讲,这么多天唯宅的生活又刷新了他人生的一大空白。将近一星期闷在家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各种打发时间,上网看电视打游戏轮番腻歪,甚至连小半辈子都没怎么碰过的书和期刊杂志都因为无聊到极点而翻了两眼……不过挨到了现在,也就是第五天的下午,他终于挨到了承受的极限。
在客厅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吕子乔忍无可忍地掉头迈向曾小贤的房间——虽然作为病号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作息是应该的,但是这直接导致了他自己和自己玩到抑郁的后果,所以现在,他实在管不了对方是不是个病人,因为他太需要一个——玩伴。
推开房门,吕子乔毫不意外地发现对方裹在被子里睡得天昏地暗,于是走到床边推了推床垫,没什么动静,又推了推人。
曾小贤从被子里钻出半颗头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放空着对了一会儿焦,看到戳在床边表情纠结的人。
吕子乔苦大仇深地哭丧着脸,“小贤,我实在是……”
“几点了?”曾小贤揉着眼睛坐起身,由于是被外界干扰叫起来的,所以意识里其实还是一半清醒一半迷糊,“到晚饭的时间了?……好了你只要别捣乱,做好了我叫你。”
吕子乔愣了愣,心里哪个角落忽然动了一下,而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不过身体最终比意识先一步反应过来,迅速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人重新按回了床上,塞进被子里。
时间定格了短暂的片刻,吕子乔从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中回过神,扯开嘴角干笑了一下,“不是,我是想说,那个,你想吃什么,今天晚上我做好了。”
曾小贤彻底醒了觉,当明白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毫不客气地送上一个嫌弃的表情,“别扯了,你把厨房炸了麻烦就大了。”
吕子乔重新把仍要起身的人按了回去,表情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认真和不容置疑,“少废话,我说我做就我做。”
曾小贤瘪了瘪嘴,表示通融地耸耸肩做了个君请便的手势,“好吧你做。”
吕子乔撸着袖子杀向厨房,曾小贤仰头盯着天花板无奈叹气。
结果也还算好——后来曾小贤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至少那位爷没真的把厨房炸了。
只不过,那天晚上他吃了生平最猎奇的一顿饭,那些食物有着最异想天开的卖相和最匪夷所思的味道。
——老天爷,没吃出食物中毒这可真是对一个病人最大的恩赐了。
——长假第七日——
吕子乔斜靠在沙发里,双腿架在茶几上全神贯注地打着PSP,曾小贤推着吸尘器碰了碰他碍事的腿,“滚开这,你就不能找个不碍事的地方?”
“哎哎哎——靠!”机子里发出沉闷的一声KO,吕子乔甩手把PSP扔到一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顺手摸了摸曾小贤的脑门,由于温差缩小到不易分辨的范围所以放下手,把自己的额头贴过去试了试,“诶,好像真不烧了。”重新站直身体让距离回到正常值,捏着他的下巴顺道做着示范,“张嘴我看看,啊——”
这简直是拿人当傻子一样循循善诱,曾小贤白了他一眼,为了尽快把手上的活儿干完还是张开了嘴,“啊——”
吕子乔借着光亮的角度看了看,完事大吉地舒口气,“好啦,嗓子的炎症好像也消得差不多了。”
曾小贤横起一肘子隔开他,“是啊!我说你就不能好歹收拾一下房间吗?他们一会儿可就都回来了!”
吕子乔重新倒回沙发里捧起PSP,“着什么急啦。”
以上,就是关谷他们推门踏进第一步之后看到的场景,而看到这里总算回神。
关谷:“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
陆展博:“真的是曾老师病了留了子乔照顾吗……是不是反了?”
张伟:“我怎么觉得,当初留曾老师一个人在家也许还会轻松一点儿?”
陆展博:“你是说……我老姐果然是故意不想带子乔去的?”
张伟:“如果你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的话……”
关谷:“什么意思?”
张伟:“……哦这个假期过得真是充实又美好。”
陆展博:“对啊!曾老师,子乔,我们回来啦!”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