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黛玉》沐清涴

15、015 回与不回难决断

　　这留下来的虽然说是老实，可是自己瞧着许多原就是府中不得脸的，谁知道他们本身是不是好的。这一次便是连父亲最信任，从小一起长大的林子忠也是查出来不少的贪墨，何况是别人。
　　“你看着办就好了，为父想着好歹你以后也是不去京城了，府中的事情便都交给你处置吧。”府中的事原都是林子忠家的料理，如今既然查出来林子忠也不清白，就算是不送官究办，可是却再也不能留着他们两口子了，最多不过是没收了家产后给几两银子让他们回乡度日，这府中一时之间也没有合适的人接了，不如就交给黛玉打理，也算是提前锻炼了。
　　黛玉原就是这样想的，府中如今没有女主人，不过就是父亲和自己两个，父亲在外面十分忙碌，自己势必要料理好内宅的事情，让父亲不再忧心才好，因此点头应了。
　　不过是短短时间，黛玉便彻底的料理了府中一干乌烟瘴气的事情，该送官的送官，该没收家产的没收家产，该打发的打发。经过这一场，府中的人少了许多，自然也就干净了许多。
　　一些这一次被黛玉提拔上来管事的人也不敢有放纵，唯恐那一日自己也被打撵出去。毕竟在林家做下人也是十分有面子的，也是能吃饱穿暖，就算不是山珍海味锦衣玉食，可是比起普通老百姓还要强上不少的。银子虽然好，可是不是自己的还是不要眼红了才好，要不然反而得不偿失。
　　一时之间府中风气便好了许多，黛玉看着众人都兢兢业业的做自己本分之内的工作，心下也是稍微放心一些。可是却也担心时间长了这些人少不得又有些会故态复萌，因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料理家中琐事。
　　黛玉身边雪雁原是林家的丫头，如今回来便能帮黛玉不少，可是紫鹃是荣国府的丫头，在林家总是不好说话，故而只是埋头料理黛玉日常起居的事情。只是每天看着黛玉，心中说不佩服那是假的。
　　以往在荣国府的时候，人人都说是琏二奶奶是最有杀伐决断的，可是如今看着姑娘不过是小小年纪这份手段见识，只怕是琏二奶奶也是不能相比，到底姑娘是从小就被林老爷当做男儿教养读书识字的，比起不通诗书的琏二奶奶有了许多的优势。因此紫鹃倒是想到了自己也该学认字，虽然不能和姑娘相比，可是总也是比做了睁眼瞎的强。
　　紫鹃有这样的想法，黛玉可是开心的不得了，闲暇时候，便教紫鹃和雪雁两个识字。雪雁早几年黛玉读书的时候是黛玉的陪读，因此倒是比从来紫鹃强不少。好在紫鹃也是聪明又肯下功夫的，学的也快。
　　时间便在这样静谧的时候悄悄度过，黛玉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当初离开荣国府的时候说了是要回去的话，直到这一日，贾琏忽然到来。
　　“这段时间忙着府中的事情，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竟是想个什么借口才好？”黛玉因听府中的人回报贾琏到了，如今已经去拜见老爷了，这才想起来，故而烦恼的很。
　　“姑娘您就别操心了，老爷既然说了不让姑娘去京城了，想来是有办法留住姑娘的。何况姑娘总是林家的姑娘，琏二爷还能硬绑了姑娘去京城不成？”雪雁倒是想的开，一面做针线，一面笑着说道。
　　其实那样的地方，雪雁也是不想回去的，总是在亲戚家，哪里就有自己家这样自在了。别说是自己，便是姑娘从回来以后也是开朗了不少，看见还是自己家最好。
　　一旁紫鹃听了这话，倒是也开始惆怅起来，姑娘这段时间话里话外说的明白，总是不会回京城了，要留在扬州和林老爷一起过日子，别的倒是也罢了，只是自己是荣国府的家生子，现在要怎么办？是继续不清不楚的留在姑娘身边，还是随着琏二爷回京城？要是留在姑娘身边以后再见父母哥哥就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了，可是要是跟着琏二爷回去了，自己可就再也不能陪着姑娘了。何况自己要是再回去荣国府，最多也不过就是继续做自己的二等丫鬟，也着实是不如做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来的有面子。不要说以往在荣国府，便是如今在林家，也是没有人敢轻慢自己一分一毫。
　　“紫鹃，你说呢？”黛玉本来想问问紫鹃的意思，这一回头才看见紫鹃只是苦着一张脸，因此才想起来，紫鹃却是荣国府的丫鬟，自己留下来倒是没什么，可是紫鹃要怎么办？
　　“我——”紫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黛玉看着紫鹃苦着的脸，便知紫鹃这会儿心里只怕是天人交战的厉害。因此道：“你是荣国府的家生子，父母哥哥都是在哪里的，要不然还是随了琏二哥哥回去吧。也省的牵肠挂肚的。”
　　黛玉将心比心，自己不忍心远离父亲才执回来扬州，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愿意骨肉相离，难不成就能让紫鹃骨肉相离？虽然说紫鹃在自己身边十分得力，可是总不能只想着自己，也该是为她想想才好。
　　“我不想离开姑娘。”听黛玉要让自己走，紫鹃只是低声道。这样的决定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下，倒是不如让别人帮帮自己吧。
　　“既然紫鹃姐姐不想离开姑娘，倒是不如就在我们府中吧，我以往不是也听说了，云姑娘身边的翠缕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如今不是照样跟着云姑娘？”雪雁倒是十分会说话。
　　“我本是荣国府的家生子，虽然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可是府中的人都是我的主子，等回头我便问问琏二爷的意思罢，要是琏二爷要我回去我便回去。”紫鹃想了再三，这才狠狠心说道。
　　黛玉看着紫鹃的表情，便知道这是自己难以决断才想出来的办法，所以也不逼着紫鹃，只是由得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