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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这两年你一直跟那人在一起?”
“那么……你连你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吗?”
“哎~这么说连半句告别的遗言都没有了……”
深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文晙怎么也睡不着,耳边不停的闪过来自司徒烈的叹息与惋惜声,越想越气,这两年来,跟着元荧不停的东躲西藏,努力的研究剑术和内功心法,根本没时间也压根不想去回忆过往,可如今记忆却因司徒烈这个熟人的不停地涌进脑海,特别是“连遗言都没听到”这件事令他感到心痛难忍,憋了很久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连续三个夜晚他都无法正常入眠,白天还好有司徒烈陪着聊天,然而到了晚上就不知为何总是浮现母亲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还有父亲用温柔宽厚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夸自己能干的画面。
一切的一切竟如同昨日,而毁了这一切的正是这两年来一直与他朝夕相处的人。
元荧…
和前两天一样,文晙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睡的,不同的是今日并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的。
他迷茫的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耳边传来越来越清晰的打斗和兵器碰撞的声音,这两年所积累起来的经验和敏锐度让他很快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抱起身边的宝剑跳下床铺,轻步来到门边观察外面的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
外头不知为何乱成一团,但他很快便找到站在旁边由两名家丁搀扶着的司徒烈,仔细一看他的肩膀竟受了伤,血染手了他的左手,而此刻被十几名司徒府护卫围在中间的黑衣人毫无悬念的就是罪魁祸首,更头大的是那道修长的身影就算化成灰他都不会忘记,正是元荧。
他竟然懂得蒙面了啊?
文晙情不自禁的在心里想道,但马上甩开这个荒谬的想法。
眼看着司徒府的护卫一个个惨叫着倒下,那抹动作犹如迅雷般的身影轻松的把所谓的高手们一个个挑断手筋脚筋,文晙甚至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下,并且嘴角带着狂妄的笑竟。
那是一个会杀人杀上瘾的真正的杀手,虽然最近他真的收敛了很多,但那样子似乎比杀了他们还要残忍。
十几名护卫没多久已经倒的七七八八了,而那道身影也正鬼魅般的渐渐靠近司徒烈,就在他手中的软剑如灵蛇般将要缠上司徒烈的脖子时,文晙终于忍不住推开门飞快的冲了出去,嘴里大喝着“住手!!”
那根仿佛活物般的软剑顿时如瞬间死亡般软了下去,黑色身影停住脚步,然后慢慢的转过身,眼睛里带着笑意。
“我还以为你被他扣留了呢,所以就过来看看。”
此人绝对是全天下最不像杀手的杀手,也是全天下脸皮最厚的杀手,要不然他怎么能在把断了人家手脚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如同聊家常般对别人说话?
杀手不都该冷酷的吗?
为什么他可以有笑容?
文晙用这段时间来学会的轻功快速的来到司徒烈前面,怀里抱着裹着黑布的宝剑,脸上充满了戒备与敌意。
“你来干什么?”
元荧咯咯笑了两声,伸手拉下脸上的布露出那张白净漂亮的脸蛋,笑说:“来接你啊。”
他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特地来接贪玩的弟弟回家的哥哥般,视线却一瞬都没有停在除文晙以外的人身上,这就是他天生的傲慢。
文晙低喃着说:“骗人,来接我为什么蒙着脸。”
“不是你说的吗?”
“那是因为……”文晙咬咬唇,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人辩解和说话了,“总之你走吧,我决定留在这里。”
元荧的笑容依然没变,但周身的气息却出现了微妙的改变,就连眼神都令文晙不敢直视。
“为什么?”
文晙另开头,过了一会儿突然回过头看向元荧,质问般的说:“为什么伤害我司徒叔叔?”
元荧的笑容又浓了几分,指尖慢慢地划过软剑,缓缓的说:“不是伤害他,他本来是我今天的目标。”
文晙闻言立刻如同受惊的小兽般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为什么?”
“不为什么,觉得碍眼而已。”
视线不经意的扫过站在文晙身后的男人,修长的身影竟突然凭空消失了,吓的文晙脸色发白,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后一阵凉风吹过,只闻一声尖锐的碰撞声传入隔膜,他甚至连转身都觉得困难,当他终于找回神智的时候,视线好不突然捕捉到那道身影时,却不料眼前一黑,意识顿时沉入黑暗。
元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