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人五千年》色琍紫

16、2.2 南宋. 金蓮初入府 1

　　第二个故事. <<宋>>
　　在一片声乐之下,金莲随着谢家大小姐入了潘府,自此小姐跟夫姓,自己亦跟少爷潘府姓。
　　婚礼首天,谢家小姐才第一次见到潘家少爷的样貎,潘少爷马脸细眼,令人想起在番薯上画上两笔便成了潘少爷的容貎。
　　小姐说: “妻怎能嫌夫丑呢谨言慎行,下人亦绝不能胡说主人是非。”
　　金莲入潘府后,初时亦高兴了一番,终于离开了那生活了十多年的谢府了, 对着新人新面貎新房间,一股新鲜感如同雨后的春笋,漾漾在这十五岁的少女中。
　　尤其是小姐是元配,即使以后有别的女人,亦只是妾,打狗看主人,金莲跟着这个未来府上最高的女主人嫁入潘府,做陪嫁丫环,潘府的人都对之礼待,自己亦得意洋洋。
　　但是时日渐过,那股新鲜感便没有了,人说: 貎从心生。那潘少爷不但人长得丑,连心都不太正品。
　　小姐,不!现在要称之为夫人了, 夫人只是嫁过来十余天,潘少爷便往青楼留连,还经常带青楼女子往家中留宿,幸而少爷的母亲潘太夫人严厉,严色骂之,潘少爷才稍微注意其言行。
　　夫人自嫁潘家后,谨记女教,侍奉公婆舅姑,每天早上必定往佛堂陪潘太夫人上经, 对潘太夫人的话严尊严守,虽家有奴婢,亦亲自打理潘少爷的一切饮食。
　　婚后才一个多月,潘少爷便带来了个青楼女子, 对潘太夫人说要纳她作妾。
　　夫人心痛,望着潘太夫人希望她为她出头,潘太夫人骂潘少爷道: “想娶妾,我不反对。但娶青楼女子有辱家门!”然则,潘少爷称那女子虽出身青楼,但却是他所”□□”的,其后在小院中包养数月,无人碰过。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己身怀六甲。
　　夫人一听到潘少爷的话, 便望向那女子的肚上,似乎想望穿那层衣服内包住的肚皮还不够,想看穿肚皮内是否有小人儿,若有,是否男丁!
　　潘太夫人一听,眉毛似乎松开了,眼神多了些期待, 便同意了。
　　同时教训夫人道: “你必需要反省自身,为何我儿不入你房今后后院中她身怀六甲,不便行走, 便由你这位夫人作为表率,好好照顾你这位妹妹了。记住,这是我们潘家的长子,要小心侍奉着,同时间,你也该想想怎样把我们潘家的嫡子给生下来!无孝为大呀! 唉哟,看见你真令我头痛!身为大夫人, 必需要相夫教子,如今我儿子夜夜出去,你必需要负上全部责任, 本以为娶了个女人回家就能让我儿安心在家学点文墨,如今呀……唉……你这人还真的不靠谱。搞得我儿子夜夜晚归,又让他在娶了个青楼女子回来,不是你的过错,是谁之过呢”
　　夫人失望地扬起了嘴来,温声点头称是她的过错。
　　自后,潘夫人亲自为那女人准备房间,准备一切新居的东西,依她的话说, : “不孝有三,无孝为大。若自己不许丈夫纳妾,使到潘男丁凋凌,那就是自己不是, 犯了七出之条中的善妒之罪。做得大夫人既然享受了大夫人的尊贵,亦要承受大夫人的责任,为潘家廷绵子嗣是她该尽的责任,现在却由别的女人先生下长庶子,是她的不是。

　　幸而那女子自知出身卑微, 对夫人总算是毕恭毕敬,但是若肚子里生出来的是男丁,家中的长子,那便难说了。妻凭夫贵,母凭子贵是数千年来这黄土大地上不变的硬道理。
　　始终少爷不入潘夫人的房, 夫人怎能生出男丁来继承香灯呢若夫人无子,则地位不保,不但会沦为家族中的笑柄, 而且还要背上不孝之罪!难容于天地。

　　潘少爷对那女子的热情跟夫人比较若长一些,但是数月后,又再往青楼夜夜笙歌了。

　　再一次回家,己经是数月后的事情,连那个小妾的肚子都大得像西瓜般了。
　　此次潘少爷虽然没有带同多一个陌生女人回家,但却多了一张借据。原来潘少爷在赌场上输了许多钱,这次回来, 被潘老爷子骂之为 “蓄牲” “败家子” “逆天的”,并不同意替他还钱。
　　于是潘少爷再次来了数月未曾再踏入的夫人院中,拿了夫人的嫁妆去变卖。金莲想阻止潘少爷,却被潘少爷狠狠地往肚子上踢了一脚,整个人跌倒在地上,但她还是替夫人死活捉实那妆奁,任由潘少爷在次往她的背上拳脚交加。
　　金莲想: 夫人己无夫爱,无子,若连一点财物都没有,以后怎教她生活呢女人若没了男人,还有一点钱还能活下去的。
　　但坐在地上哭泣的夫人却对她说放手,任由少爷拿去吧。
　　小怜一愣,潘少爷啍的一声,头也不回地拿走了夫人的嫁妆,夫人只是冷静地坐下来,但禁不了眼中哀哀之色。
　　金莲不明白, 夫人说: 丈夫有难,妻儿怎能不帮呢,更何况不出手便犯了七出之条中的”窃盗”。
　　金莲不甘心问道那明明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宋朝有律法道嫁妆是女子自己持有的,怎算窃盗呢
　　夫人说家法道条总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女人不能有私房钱,既嫁入潘府,所有财物皆是丈夫的,现在少爷不过是拿自己的财物,又有何罪呢, 夫人怪金莲多言,叫她以后少说话,以免她犯了”口多言”之罪。
　　金莲心疼夫人,自己做奴婢,尚可拿潘家的月钱,但夫人需有自身的财物却要靠那潘少爷过活。金莲抱实夫人道:“夫人，我自五岁起侍奉你左右，在潘府虽无人疼惜夫人，但金莲却必一生侍奉夫人，不离不弃。”
　　夫人眼有泪光地反抱金莲道：　“莲儿．．．．．．”
　　金莲是大夫人的陪嫁丫环，故有自己的一间房间。某天，半醉半醒的潘少爷冲入金莲房中，见金莲洗脚，他色迷迷地望着那白滑的脚，金莲马上取布包之。
　　潘少爷色瞇瞇的道：“莲儿，做丫头怎及做我的女人好呢，不如你就从了我吧！　我必给你名分的。”
　　金莲害怕，马上穿上了鞋子后，倒了杯茶水给潘少爷，说他醉了，要清醒一下。潘少爷说他并没有醉过，由见大夫人第一天起，便觉得怎么丫头还比小姐还要漂亮，要不是想着娶了这谢家妹子便能一辈子不用工作,单靠食她那份嫁奁便能富足十代,想必爹娘也不会安排这头亲事。
　　言罢便一手揽过金莲，把嘴凑去。
　　金莲虽出身寒微，却何曾被男人如斯放肆过，她大呼救命，并把手中的茶水泼向少爷。